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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龙剑&剑蝶]归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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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魂存在于世,必然引得大量即将尸变的僵尸和鬼道前来。游魂一向是他们最好的食物。不过如今这世道,鬼和僵尸的个数不用想都知道有几个。你成为游魂,不会是因为和地府有什么契约吧?那契约真有鬼敢签?”
  然而尔砚这话一出,他们三人立即都察觉到事情的最大问题——鬼道势力在扩大。
  游魂除了是鬼道和僵尸最好的食物,同时也是鬼道在人间的情报来源。 
  掠羽这时的魂魄已成精魄,寻常游魂无法将之与现在的肉体抽离,就算是和他有关联的也一样不行。
  除非那只游魂有了鬼道的灵力。
  游魂没有灵力,到此链接尔砚开始说的第一句话,灵力微动。。。。。。如果这个红衣女子真的是游魂,又有灵力,她一定是和鬼道有所牵连。
  “兄长之前死过?”
  “不可能,我去地府看过,他的命灯没熄。”
  “因为,是我给公子的命。”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什么?!”
  “姑娘得到鬼道灵力,就为了要回给他的命?”
  “这算什么,给了还能要回来?”
  “不是我要,是我体内的灵力要我控制不住,只有公子能杀了我,求求你们,让我见到他。”  
  “你这一死,便永无轮回之机了。”
  “我无所谓,能再看到他,就够了。”
  尔砚想着要是眼前这位姑娘知道掠羽命数是他的妻子,该怎么想。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便再次起身,说是太晚了回房休息,离开了。
  龙宿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看着道者动用手诀给游魂加了一道。
  那是能让红衣女子轮回的口诀。
  从现在起,她也不再是有鬼道灵力的游魂,而是一只普通的亡灵。
  鬼道灵力能操控游魂的思维,说明这女子本身没有修炼,但从掠羽回忆中能得知姑娘的武力不错,没有灵力。。。。。。只能是她先天条件不够,也没有个指导之人,灵力一直堵着无法真正贯通。
  回到房中的尔砚想起红衣女子说的给掠羽续命,离他去又一次去地府已然过去了太久时间,他恍惚想起,掠羽的命灯在他去时明明灭灭,光线都十分黯淡,这是生命力消逝的前兆,但待他走到命灯前仔细观察时,命灯又倏地重新亮了起来,他以为那是他眼晕看错了,却原来是真的。
  “这到底算是什么情况,生前被意外捅死了,死后再来捅一遍?这姑娘脑子里装的什么,这么爱被捅?”风雪和骤风越来越猛烈,几乎掩盖了敲门声,与此同时传来的一个男音。
  “阁上没睡?吾能进来吗?”
  尔砚从床上起来,穿了件外衣推开门说:“进来吧。”
  “坟溟之约定下封印,已然削弱。”
  “所以,你下定决心了?”
  “他会明白的。”
  “你找我,就这么点事儿?”
  “一个时辰后,吾与你返回帝都。”
  “这么快都安排好了?”
  道者似带着笑意,说道:“不可说啊,阁上。”
  尔砚无心睡觉,本来也毫无睡意,送走剑子仙迹之后,索性直接穿好外衣,熄了房内烛火出了门,站在走廊栏杆前看着天际。风雪未停,连朦胧月光里都似藏了细雪,雪已积了很厚一层,很少会有被消融的雪水沿着屋檐上的砖瓦滚落在雪土里。
  剑子仙迹先前说,只有他们两人前往相助掠羽,龙宿与那女子可能到时藏在暗处,待掠羽一人时再出来。
  但是,宫里那么多守卫,怎么可能会在掠羽落单时,轻易进入主殿。除非从掠羽返回京都之时,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出,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放心让他出来找龙宿与剑子。明面上说着是去帮助他们顺利解决暗道之事,暗里也是借机让他们三人和成为游魂的拂绿见面,再带回京都。
  掠羽一直都知道拂绿没死,所以才会这样做。
  从掠羽出宫就注定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急切开始就与剑子相认。
  到如今,却没有人清楚,掠羽为什么布了那么大一局,只为了一只游魂。
  暂时逼退了老丞相的掠羽,一个人在主殿里,呆呆看着手中黑色金边扇子,到扇子上沾到了些白雪,才反应过来望向天际,早已一片苍茫。
  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忽然一声马鸣声,惊动了休息的鸟群,纷纷惊拍翅膀往高处飞去。
  “要开始了么。。。。。。终于,最后了。拂绿。。。。。。”
  2016。08。13

  ☆、Chapter20 京变(下阕)(完)

  
  壑国历代国君之中,掠羽是在位时间最长的,监国十年,也是国力最为繁荣的鼎盛时期高峰。
  后来勉强支撑了百年,便遭其余小国联合抗击一举灭国。
  没人知道,掠羽其实是假死,也没人知道他和那个看上去关系不明的临音阁主之间隔了前世眷恋。
  更没人清楚,那个突然猝死的老丞相,其实是被掠羽下令赐死并严格封锁了消息。
  乱石堆杂的断崖隐约可以看到两道身影,剑无极和凤蝶两人分开在一堆石头里找东西。边翻石头,蓝衣少年嘴里还念念有词,就算声音极小,一向熟悉少年的凤蝶也多少能猜到些内容。但凤蝶却没有向往常一样,上前去揪剑无极的耳朵。她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少年停下手上的动作,用余光看向少女的脸庞,由于角度问题他勉强能看到一点侧脸,却也被旁边一颗高大的树枝形成的阴影覆盖。
  但他同时也很快察觉树的问题——整个谷都塌了,距离那么近的树怎么可能没被乱石砸断?
  那高空的树枝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发出“哗哗——”响声。
  “蝶蝶,到我身边来。”
  剑无极的手早已按上逆刃剑鞘,凤蝶闻声不为所动,视线停留在树躯干上。剑无极觉得疑惑,收了手也将视线转移。只见那树渐渐化为人形,而那人就是神蛊温皇——他们一直在找的人,不过不是这次的目的。
  其实剑子说的不是很清楚,他们就听懂了个大概,就是让他们去找剑穗,但看道者身后背着的青铜古剑之上剑穗仍在,不由得好奇一问,不得道者解答。若为此僵持也总是不好,便作罢答应了下来。说到底,他们甚至觉得剑子仙迹说的剑穗不是东西,像个人。
  但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想起来像谁,一直到具象化的实体出现。
  “这么久时间,才擦汗?”温皇站在高处俯视看着下面的剑无极,摇了摇扇子问道。
  蓝衣少年取出之前一直被他挽在手臂里的外衣,给凤蝶披上后才回道:“我们找你这么久,不知道蝶蝶很担心你么。”
  “剑无极!”
  “好啦好啦,现在找到人了,蝶蝶你放心我就放心~”
  温皇有意无意的清了清嗓子,道:“我先回去,你们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主人。。。。。。我和你一起去。”
  “凤蝶,我只是不擅长走而已。”
  “蝶蝶你放心啦,温皇一个人没事的。”
  “可是。。。。。。”
  “丈人爸已经走了,蝶蝶你再担心也没用。”
  剑无极本是想安慰眼前的凤蝶,伸手放在她此刻显得瘦弱的肩膀,却不想被她反握住,直接扑在他的怀里。凤蝶没有回他一个字,少年虽然开始被少女第一次主动多少有点震惊,但也很快缓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攥紧了被握住的手,十指相扣间,言语都显单薄无力。
  太阳几乎被云雾遮住,光线阴暗。
  雪依然下着,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就像那场大火之后的雪景,那是壑国历史上唯一的六月雪,那场雪整整下了五日。壑国的气候下雪属于罕见范围,因此开始有人猜测会不会像三百年前那场雪一样,导致许多地方发生雪崩,伤亡惨重。
  掠羽虽然从幕朔病后一直掌权,实权却是老老实实由老丞相握着的,导致掠羽即位后还得忌惮着,只好对外宣称是监国。
  他平日里一贯穿着略显厚实的衣服,据说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一直畏寒。他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进了一家常去的茶馆——他时不时偷空出来,倒不是说这里的茶点多对胃口,也只能在这间上了年纪的茶馆里,才多少能避免看惯了的事情。
  此时从下面来了位道者,说是能除大家族的鬼祟,被小二招呼得挺好,而道者罢了罢手,径直向掠羽落坐处走出。对小二说了句是兄弟,便也在他对面落坐。
  “你倒是有兴致来找我。”
  这话中意味亦是十分明显,此处掠羽连尔砚都不曾告知,可以想见对他而言之重要性。
  “就是来讨杯茶喝。”
  “就这么简单?”
  “闲聊几句。”
  “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兄长。。。。。。不想试试吗?”
  “吾已在筹备,不过,吾可不保证出现意外。”
  “难得能让兄长忌惮啊。。。。。。”
  “你!。。。。。。这就是你来的目的吧。”
  剑子只是点头称是,而后将斟满茶水的杯子放在掠羽面前,视线则看向外面依旧落雪的天际。许久都没说话。
  云雾渐渐变得厚重起来,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垂在天边。同时又好像在慢慢移动,一点一点将整个太阳露出来,而后又被云层覆盖,如此往来不停歇。
  不知是不是看着天气要下雨还是冰雹,街上的人少了许多,叫卖声也被一阵马蹄声代替。
  掠羽觉得那声音熟悉,便别过头向下面看去。那是一名穿着黑衣官服的男子,到底他们还是隔了些距离,并不能看清楚他的形貌。男人有些微胖,腰间那条带子看上去很紧勒得他不舒服,在下马同茶馆小二商谈的时候时不时的摆弄,有时会拿出块白净帕子来擦汗。
  待那小二又上来招呼完新上来的人客后,剑子叫了他过来。
  虽然这多少让掠羽有点不快。
  “前面那官家人是谁?”
  生活在壑国的人都知道只有一家是穿着金云边黑衣的官家,听道者如此问,掠羽倒是吃了一惊。明明之前和他交流之时他根本没说过——他不熟悉壑国。
  “您不是本地人?”
  “吾与吾弟长年分地而居,此番前来时日不多,尚未来得及介绍。”
  “还是不知道的好。那官家听说是要倒了,里面剩下的人多是看重的。金云边黑衣在这儿只有一家——平阳主的下属,就是平阳侯。”
  若说前面掠羽是有些不快,现在就是愤懑了。特别是在他听到平阳主三个字的时候,眉头皱得很深。
  平阳侯就是前面的老丞相,之所以壑国百姓习惯称他为主,是因为他时间掌握了壑国命脉,到现在也没有打算还给掠羽,就好像他知道掠羽真实身世一样。如果他真的知道,就说明之前在被怀疑时和他站在一边,是为了现在让他放松对他的戒备。
  真是人岁数上去了,防患都做到了极致。
  现在想想,一个刚上任的新官怎么可能会作出这种事情,没个有身份的人在后面担着,他怎么可能敢。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还没来得及点呢,就已经被人判了死刑。
  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运气太差,还是读书读傻了。
  “你可没说过你连平阳侯都不认识。”
  哪里知道道者一边剥花生壳儿一边没有半分思索的回了他两个字:“认识。”
  所以前面问是存心给掠羽添堵的,这多少让掠羽怀疑前任国师是怎么教人的。此等大胆肆意的言论,也就只有道者说出来不会被杀掉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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