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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烈火如歌-第29部分

小说: 烈火如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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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梦见谁了!”“我……”如歌皱眉,坐起身来,“……我梦见谁,有什么关系吗?”

  雪转过身,发怒的样子像疾风骤雨中摇摇欲坠的梨花!

  “你梦见玉自寒了,对不对!”

  如歌沉默。

  “你骗我!”雪气得脸色煞白,“你答应了这三天会好好爱我!却在偷偷地想玉自寒吗?!”

  如歌偏过脑袋,咬住嘴唇。

  “好!你好!”雪恨声道,“既然你骗了我,那我也不要去救玉自寒了,你现在就走!”

  如歌惊怔,瞪住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去救玉自寒了!我为什么要救他!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雪愤不择言,她沉睡时那温柔怜爱的神情,那嘴里喃喃的“师兄”,刺激到他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山谷中穿过一阵疾风。

  洁白的云海被吹得汹涌翻滚。

  如歌握紧拳头:“你在无理取闹吗?我是答应这三天会试着去爱你,可是,在梦里会梦到什么,是我能控制的吗?”

  雪愤愤地瞅着她,眼中有委屈。

  山中很宁静。

  野花摇摆的响动轻不可闻。

  如歌停一下,道:“是,师兄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没有必须一定要去救他,是我在勉强你。”

  她站起来,低声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爱上你。我走了。”

  空气顿时变得怪异地沉静。

  她回过身,离去。

  心中不是不难过,可是,终究她也无法骗自己。雪对她的感情,她知道,她想回报,可是,却无法用这种方法。

  明知道不爱他,何苦又欺骗自己,又欺骗他呢?

  鲜红的裙角掠过茵茵的绿草,如歌的眉宇间有无奈和自嘲。这一刻,她只想赶回去,回到玉自寒的身边;哪怕他必定会死,在他去之前,她要一直在他身边。

  然而——

  她走不动。

  雪轻轻扯住了她的裙角,力道不大,却让她半步也挪不了。

  “还有一天半。”

  声音柔美低沉。

  “不爱我,就假装爱我好了。”雪的手指苍白,“只要一天半的时间。”

  她心乱如麻。

  “我会治好玉自寒。”

  天空蔚蓝如洗。

  野花静静芬芳。

  雪固执地扯着如歌的裙角,久久没有放开。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第三天的夜晚。

  如歌将铺子里所有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坐在门槛处,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月亮,怔怔出神。

  明天她就可以回去,不晓得师兄现在怎样了。

  有人在她身边坐下,也托着下巴。

  他的白衣比月光皎洁。

  “丫头,是我搞砸了一切。”低低沮丧的声音,“刚来的时候,你还那么开心,可是,昨天我莫名其妙地对你发脾气……”

  “对不起。”如歌静静说。

  “……”

  “是我伤了你的心。”她望向他,眼眸柔和安宁,“雪,伤害了你,我会受到惩罚的。”

  月光下。

  雪的肌肤晶莹得仿佛透明,他轻轻摇头,笑容温柔如水:

  “不会,我会把一切对你的伤害都背负起来。”

  如歌怔住,缓缓道:“雪,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当初在品花楼你会选中我?”

  “傻丫头……”

  “……?”

  雪叹息:“还是不明白吗?不是我选中了你,而是我一直在品花楼等你。知道你有一天会来,于是,我开了这品花楼。”

  “哦,原来你就是品花楼的大老板。”如歌想一想,又笑,“我曾经很崇拜你呢。”怪不得,开好一家烧饼铺对他亦是小菜一碟。

  “现在你也可以崇拜我啊。”

  “为什么要等我?你以前认识我吗?”如歌接着问。

  雪的目光渐渐悠长。

  月色轻洒在他的白衣上,他沉浸在回忆中的目光,如月色一般悠长。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有多久?”

  “自你出生前,我就在等你。”

  “哦。”

  如歌抱住膝盖,不再说话。

  “臭丫头!你就只有一个‘哦’吗?”雪凶神恶煞。

  “那要说什么?”如歌皱皱鼻子,“说谢谢你,我很荣幸?”

  “死丫头!!”

  如歌笑道:“你看,如果你在骗我,我为什么要谢你呢;如果你喜欢的是出生前的我,姑且不说这有多滑稽,那也用不着我感激,感动的应该是‘她’。”

  她扭过头,凝望他:“雪,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对我好,你对我的好,我都在心里记着;或许不能用你希望的方式来回报,可是,我真的都知道。”

  秋夜的风,拂过月下的树梢。

  坐在烧饼铺门槛上的两人,就那样,宁静地彼此凝望。

  他白衣皎洁。

  她红衣鲜艳。在璀璨的夜空下。

  目光静静流淌。

  良久。

  “丫头,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什么?”

  “让我躺在你的怀里,就像你的情人一样,你用手轻轻抚摩着我,我像孩子一样睡着。”

  长廊下。

  “叮叮当当……”

  碧玉铃铛被风吹得狂乱!

  薄如蝉翼的铃铛,只恐风若再疾烈些,便要碎去了……

  轮椅中。

  青衣的玉自寒似已睡去。

  眉间的寒气显得愈发厚重,清俊的眉上好像结了冰霜。

  但,他是微笑的。

  仿佛——

  他又回到了那个清晨。

  轻轻吻着心爱的人。

  她似乎也轻轻吻了他。

  玄璜将毯子盖在玉自寒身上,然后想把轮椅推进屋里。

  风越来越大了。

  月亮也被乌云遮挡。

  玉自寒摇摇手。

  他没有睡。

  他要在庭院里,如果她回来了,就可以早一些看得见。

  ******

  平安镇。

  烧饼铺里。

  雪像孩子一样睡在如歌怀里。

  他睁着眼睛,调皮的样子也像一个孩子。

  “你身上很香。”

  如歌怔怔地回过神,道:“是吗?”

  “是啊,”他耸耸鼻子,“好像比我还香。”

  “哦。”

  “丫头,你可以专心些吗?不要再去想玉自寒了,”雪委屈地在她怀里翻个身,“人家只有这一晚上。”

  声音中有凉凉的寂寞。

  如歌听着,忽然皱眉道:“雪,救了师兄,你不会有事情吧。”记得问过他这个问题,而他并没有正面回答。

  雪将脸埋在她香软的腰间,孩子般闷声道:“不会有事,我是仙人,不会死的。”

  “真的吗?”“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当然骗过我,跟我回烈火山庄的时候,你说……”

  “还在记恨啊。”

  如歌叹息:“倒也不是,只是,总觉得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

  夜越来越深。

  雪爱困地闭上眼睛,呢喃地说:“我要睡了。”

  “睡吧。”

  如歌靠在墙上,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你对玉自寒也这样细心吗?”雪的唇角有丝苦涩。

  “什么?”

  她没有听清。

  “我说,你可以拍着我的肩膀吗?这样,我可以睡得更香甜些。”

  “哦。”

  如歌轻柔地拍着他,一下一下。

  那一夜。

  就这样过去了。

  如歌倚着墙,怀里抱着孩童一般的雪,慢慢地,她睡着了,拍着他的手掌慢慢滑下来。

  雪却没有睡。

  在她怀里,静静听着她均匀的呼吸。

  她,离他那么近。

  这一夜,他想拉成永恒那么长。

  第十三章

  “今晚?”

  “是。”

  “消息放出去了吗?”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

  “那里守卫如何?”

  “……”

  “黑翼?!”

  暗夜绝不悦地盯住忽然沉默的男子。

  “属下觉得奇怪,”黑衣男子眼中有犹豫,“静渊王府的防备比平日好像松懈许多。”

  “哦?”

  暗夜绝暗暗吃惊。雪衣王向有神算,断不该这般松懈大意。

  “属下担心其中有诈。”

  她冷哼:“不管是否有诈,这都是难得的机会,决不可以错过!”

  “只有三宫主跟属下两人同去?”

  “你对本座没有信心?!”

  “不敢。”黑翼沉声道,“只是多带些人把握更大些。”

  “哼!”暗夜绝恨恨地一振长袖,“你明知我是偷偷出宫,偏说这些作什么!”

  黑翼垂目而立。

  “若是你怕‘他’日后责罚你,这次也不用跟着我了!”

  “属下不敢。保护三宫主是属下的责任。”

  “那就少废话!知道你们从来就没有将我看在眼里!”

  “属下不敢。”

  黑翼的目光如古井无波。

  暗夜绝恼怒地一掌甩翻案上铜镜,冷艳的面孔裹上严霜,大步迈出阴暗的殿堂。

  黑翼跟随。

  奇怪,这殿堂如此阴森寒冷,莫非是在地下不成?

  ******

  静渊王府。

  赤璋、白琥、玄璜、黄琮皆神色凝重,站在厢房外的长廊上。

  窗上透出摇曳的烛火。

  隐约可以看见两个身影,一人似坐在轮椅上,一人盘膝坐于他身后。

  两人这个模样已然半个时辰。

  庭院中一片寂静。

  只有阵阵带着寒气的白烟,从窗中暗暗透出。

  树叶轻动。

  白琥低声冷笑道:“好像要来了。”

  黄琮握住腰间的长河剑,颦眉道:“来得好!”

  白烟绵绵不断从木窗涌出。

  赤璋的脸似乎更红涨了些,他的手掌似乎也比平时大了一倍,象涨满了血一样。

  玄璜却好像没有听见他们说话,径直望着那安静的窗子,淡眉细目间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夜色中传来一声清啸。

  象是鹰。

  但这里哪儿来的鹰?

  白琥、黄琮、赤璋循声望去,心中早已打起十二分警惕。

  玄璜也缓缓转回头。

  一盏微弱的灯火。

  如歌用内力护住它,使它不至于象另外七盏灯火一样被寒气逼得熄灭掉。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玉自寒和雪。

  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屋内如严冬一样寒冷。

  玉自寒面色苍白,青衣被薄汗濡湿,体内仿佛有无数道阴寒的气流游走,又仿佛正在被一个更强大更森寒的黑洞吸入。

  可是他无力抵抗。

  因为雪封住了他所有的穴道。

  雪盘膝而坐,掌心抵住玉自寒的后背。

  袅袅寒气自雪的头顶逸出,他的脸色亦是苍白,却苍白得晶莹通透,映着雪白的外衣,有种惊心的美丽。

  时间仿佛静止。

  如歌不晓得这样过了多久。

  灯盏中的油,已经燃去了小半。

  雪忽然闷咳一声,苍白的脸上透出两朵诡异的红晕。

  他的手掌有些颤抖。

  身子微微一斜。

  如歌大惊,手一抖,滚烫的灯油落在她手掌上,险险便惊呼出来。

  啊,不可以。

  她知道在用功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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