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屠龙-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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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不幸而料中。”他倒抽一口凉气:“狂龙果然向朝阳村下手了。糟!真如姑娘一家……”
他知道真如母女武功不弱,但在狂龙那些人眼中,不成气候。
殷天翼不会武功,儿子般真阳小小年纪鞭伤未愈,除了任人宰割之外,恐怕大劫难逃。
再一想,他心中略宽。殷天翼是南昌的名粮商,与江西巡抚穆彰田有交情,上次南湖营官兵与狂龙的爪牙前来搜捕逆犯,不是花了三千两银子得脱灾祸吗?这次大概仍可全活吧!
他也想到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因此,始终心中放不下,不探出结果于心难安。
看下面的光景,情势险恶,白天不可能接近,必须等天黑之后再下去探消息。
他定下心,隐身在树林的草丛内,不时向下察看动静,等候黑夜光临。
山不高,幸而林深草茂,隐藏容易。
一阵好等,等得心焦,天宇中彤云密布,罡风怒号,无法从日色知道正确的时辰。
但他知道,中午到了,肚子里咕咕叫,饿啦!像他这种年轻力壮的大汉,饿肚子真不是愉快的事。
刚打算离开,找地方觅食物充饥。却听到风拣林梢的嘈离声响中,传出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异响。
他蛰伏在地,以耳贴着冰冷的地面凝神仔细倾听,以耳贴地可以避免风声的骚扰。
果然,听到了不寻常的声息。
声息极为微弱,但他仍然听到了、用耳力听。也用心发去听。
久久,他突然飞跃而起。
一个老眼翻白,像是瞎子的身材修长,年约半百出头的村夫,手点一根山藤杖、一步一探。小心翼翼地移动,刚从一株大树后跨出。
他像一头凶猛迅疾的飞毕,穿越树隙向一了猛扑。飞隼是林栖鸟类的杀手,是可以自由快速穿林的猛禽。
莺虽然是鸟中之王。但在林中却成了笨鸟。
他真像一头隼,扑势空前快速猛烈。
第二十章
瞎子的听觉极为灵敏,而他在密林的树隙中起落穿射,不可能不碰校梢。
瞎子听到了异声,抬头上望,那双有白天黑半启半闭的眼睛,似乎令人一看就感到恐怖和怜悯。
他心中一震,扭身抓住了一根横枝,悬吊在树上向下望,不由苦笑。
他怎能向一个瞎子扑击?荒谬!
瞎子仍然抬头,转动着头部用力倾听。片刻,再次低下头探出一枚,馒馒迈出一步。
他想:瞎子不知道有人悬挂在树上。
瞎子已将探出第四步了。
“大叔,你要干什么?”他轻灵地跃落在瞎子身边大声问:“你知道人身在何处吗?”
“我要到朝阳村,这里是村南的老松冈。”瞎子笑笑说:“老汉在这里土生土长,三十五岁才失明,冈上每一株老松我都知道在什么地方。咳!你是谁?”
“不要问我是谁。”他说:“你鬼鬼崇崇……不,抱歉。你这样猫似的一步一探,是何用意?”
“老爷要到殷老爷家报信,听说村中来了作公的,我害怕。”
“哦!殷者爷,是不是殷天翼?”
“是呀。”
他心中一动,也心中一跳。
“大叔,报什么信?”他镇定地问。
“他家的大小姐,在南面的柏岭出了意外。”瞎子的脸上,出现焦灼的表情。
“哎呀!出了什么意外?”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他沉不住气了,可知真如姑娘在他心中已有了份量。
“被……被一群凶恶的人绑走了。”
“你……你说真的?”
“什么话?老汉诺大年纪,和你说假话好玩不成?哼!岂有此理!”
“大叔别生气,我的意思是,大叔你双目失明,怎知道殷姑娘是被人绑走的?”
“我失明,耳朵又没聋。”
“大叔,可否说来听听?”
“你……你是……”
“我是殷姑娘的朋友,姓王。”
“真的?”
“我也不是与大叔说来玩的。”
“那可好。老汉在草棚内睡觉,被一阵刀剑声惊醒了,听到许多人的喝骂声,和殷大小姐的咒骂。后来,听到殷大小姐的尖叫。
“听到一个嗓子抄嘎的人说:‘先把她绑在树上,等接班的人来了,再把她押回去给公子。’”
“那是多久发生的事?”
“我算算看,我从柏岭走到老松冈……”
“柏岭在何处?”
“在南百,上下约有四五里,最多六七里……”
“大叔,你不要下去了,村子里鸡飞狗走,危险得很,去不得。”
“你是说……咦!你不在吗?”
国华已经走了,走得飞快。
瞎子摸摸脑袋,走得飞快。
“唔!可能者大真的料错了。”瞎子自言自语:“老二建议来这一手,很可能完全推翻老大的判断。糟!我恐怕赶不上呢!”
后面那座小山满山苍绿,那是经冬不凋的柏林,不用问,一定是瞎子所说的柏岭。
可是,一上一下,不是四五里,也不是六七里,而是十一二里。
国华心悬真如姑娘安危,拼全力向山下飞赶。
站在山顶上,四顾一览无遗,但一下到山腰,什么都看不见了,甚至连方向也不易弄清。
刚到达山下,便看到三个青衣人向西沿岭脚向东飞奔,三两起落便消失在林影内。
他吃了一惊,可能是姑娘已经被带走了。
关心由乱,他一咬牙,折向急迫。
追过一处山鞍,再也看不到时隐时现的三个青衣人了。略一察看山势,便看出那三个家伙所选的方向,有些地势崎岖,是不宜行走的。
他顾不了许多,认准方向穷追。
绕过一座山脚,他愣住了。
对面山坡的枯草坪中,十二个高手名宿也愣住了。
避无可避,冤家路窄,双方相距仅五十步左右,双方大眼瞪小眼,为这次狭路相逢发愣是玉树公子与一群爪牙,似乎正在歇息,或者正在商讨某些事。
他看到几张熟面孔:炼魂真君、白无常、狂龙的口盟兄弟真河使者章世鸣。
“好家伙!是你!”玉树公子怪叫:“过来谈谈,咱们该亲近亲近。”
似乎人全在这里,不见有人押解俘虏,真如姑姬呢?是不是已经押走了?
即使玉树公子不叫他,他也要过去的。
十二比一,他想起了星罗剑阵。纤云小筑的人经过常年列阵训练,行动的默契已近乎心意相通境界,因此结陈的速度妙极,结合得天衣无缝。
眼前这十二个人,武功造诣彼此相差悬殊,以炼魂真君和白无常来说,只能算是供跑腿的货色,参予围攻便成了最弱的一环,没有决定性的威胁,所以十二比一,危险性不至于比四女的星罗剑阵大多少。
他已经有了心理上的准备,那就是不绘对方有列阵的机会,
一万个人吃喝呐喊,只是一盘散沙;十夫长带十名精兵列阵,则是一个坚强的战斗体。
他深深吸入一口长气,情绪开始放松。
“是啊!咱们真该亲近亲近。”他笑容可掬向前接近:“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早晚会碰面,反正事情早晚得解决,愈早了断愈好。”
“是的,早了断早好,你老兄快人快语,说话颇有豪气。”玉树公子阴笑:“以往咱们不曾碰头,江湖上论英雄人物,居然没有你老兄一席地,这是非常不公平的事,你老兄足以脐身英雄人物之林而无愧色。”
“好说好说。阁下玉树公子的名号声威,在下久仰,当然凭在下这种小人物,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
说话间,已接近至三丈内,彼此口中客气,神态与风度都能保持良好。
十二个人,不曾移位包围,玉树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具有未来武林霸主的风度。
“怎敢?你客气。”玉树公子大笑:“如果你不敢,就不会上我老婆的床。”
这句话就粗俗得不合身份啦!听得国华浑身绽起鸡皮疙瘩,
本来,与江湖人三教九流人物鬼混,话说得文雅,怎能受到那些人的认同?
他在江宁做混混泼皮,不也是满口脏话吗?
“哦!你没认错人吧?”他笑问:“上你老婆的床,人数真不少呢?”
“你以为你花拳张奎,冒充王一鸣就可以瞒住本公干了?”
假使王树公子曾经在殷家与乃父狂龙会合、不就会仍然把花拳张奎和王一鸣看成两个人了。
天涯怪乞已落在狂龙手中,已经招出花拳张奎、王一鸣、王寄是同一个人,但哪一个是本来面目,天涯怪乞也弄不清真假。
“哈哈!原来你把在下硬给看成花拳张奎。好吧!就算我是花拳张奎,你和我谈什么,又了断什么?不错,我不认识我曾经和你的妻子凌云燕上床……”
“我从不计较她和谁上床,她也不过问我和哪一个女人上床。”玉树公子情不知耻笑说:“天下这大,无奇不有,有些地方可以共妻,有些地方妻子可以出借,风俗使然,不足为怪。你不和她上床,自有其他的人内出的床,呸!你以为我会计较这些?”
“天杀的!你到底是哪一种丈夫?”他笑骂。
“三国时代齐先主那种丈夫,他说过一句很伟大的话:夫妻如衣服。我的衣服多得很,不喜欢就丢,深合我心,所以我认为他是伟大的前辈。”
“去你娘的!你只会学到断章取义吗?”
“呵呵!世间有哪几个浑球,读书不是断章取义的?你这混蛋大惊小怪做什么呀!”
“狗娘养的!我算是服了你。”国华大摇其头。
双方先互相咒骂挖苦一番,一旁的十一位高手,居然毫不动容,修养到家。
“咱们该言归正传了。”玉树公子收敛了笑容。
“好的好的,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国华依言态度不改。
既然是花拳张奎,还改什么态度?花拳张奎本来就是闯江湖的混混,说话还会文雅?
“你是花拳张奎。”
“对,我是花拳张奎。”
“你来庐山有何图谋?”
“银子快花光了,来看热闹增点见识。”国华流里流笑:“一方面是看能不能找到冤大头财主,捞些银子花花;一方面是山上山下漂亮的女人很多,花拳张奎对上漂亮女人的床百上不厌,到处播种,这是花拳张奎的坏德行坏习惯之一。”
“到处播种,蓝田种玉,你他娘的混球,日后那些玉呀花呀,长大了来一场混杂种,你这狗东西孽造大了。
“你就没有我聪明,我曾把到手的漂亮女人,不要时就像撕讨厌的衣服一样撕掉算了。”
“所以我不如你呀!你这杂种现在宇内之雄,人间司命,我仍然是花拳张奎。”
“如果你跟我,三年之内,保证可以成为一方霸主,我会全力支持你。”
“你是说……”
“向我效忠,财力和人力,我全力支持,任你予取予求,唯一的条件是必须对忠诚不贰。”
原来如此,事情简单明了。
“哇!老天爷!你有这么大方?”
“我玉树公子的长处就是慷慨大方。”玉树公子傲然拍拍胸膛。
“佩服佩服,我是愈来愈佩服你这杂种了。可是,我曾经和你的妻子上过床,你不记恨不计较?”
“你他娘的话还没听清楚?”
“听清楚得很,只是有点不相信而已。”
“你可以继续和她上床,只要你受得了她那一套累死人的怪招。”
“我领教过了,受不了,所以我溜之大吉。”
“呵呵!所以我对你加深了一层认识,你这混蛋不是贼骨头,挑得起放得下,是个好人才。”
“夸奖夸奖。我不喜欢你妻子那种女人。”
“喜欢哪一种,随你挑,天下甚大,绝色美女各式各样都有,当你有了极大的权势,你就可以拥有她们。”
“要我向你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