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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倾心一言与君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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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橒嘟着嘴,一脸的哀怨,“这……这不一样。”
  颜路负手,一派逍遥,“哦?哪里不一样?”
  “因为……因为他是儒家的掌门啊!”
  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商橒对儒家总是多一分莫名的尊敬。即便这时的典籍还未浩如烟海,然而当真正面对儒家掌门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不自主地颤抖。她知道,那是一种自惭形秽,也是自内心生发出的、对历史的敬畏。
  “阿橒累么?”
  走了几步后,颜路问她,而她似乎还未清醒,整个人都感觉有些迷糊。她不点头,亦不摇头,这让颜路有些头疼。庄内多了一位女子自是不便声张的,即便想先带她熟悉一下环境,也还是要将这一身曲裾换成一袭青衿。
  临时又找不到更好的暂居之处,他便将她带进了自己的居所。当商橒踏进这间充满了书卷气味的屋子时,怔愣了许久许久。
  “阿橒,有什么不妥么?”
  见她一直站在屋子正中不动,颜路起初以为她不过是好奇多看看罢了,却没想到她竟发起了呆,她看这里的眼神,像是隔了什么一样,他还是生平第一次有咫尺天涯的感觉。
  有顷,她才反应过来颜路方才问的话,慌忙摆手道:“啊……没有没有,很漂亮的陈设……”
  颜路淡笑:“那么阿橒便在此间楼上安歇可好?。”
  顿了顿,她说:“……颜先生,谢谢你。”
  颜路嘴角还是那一抹温和的笑意,在这一瞬,商橒看得出神,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时,四下已是一片寂静。
  屋内烛火昏暗,学着古人跪坐,直跪到腿麻也未有丝毫的动作。她怔怔地看着周遭的这一切,像梦,却又不是梦。
  屋子极为干净整洁,她面前的案几上还放了一架古琴,想是颜路必定时时弹奏,琴声寂寥,不似筝弦悦人,然于这亘古的琴声之中,又如何不能寻觅人生的答语?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好似也只有这明月亘古不变。相隔两千年,她又该怎样做才能回到最初的□□?
  窗外的竹林里人影闪动,商橒有点害怕,但还是下楼拉开门出去看了。
  伏念似是卸下了一身的威严,独自在竹林旁的溪水边独酌。
  举了一盏灯,商橒走到他的身边:“伏念先生怎地一人在此?”
  “无繇将你安排到了这里?”
  伏念先是有些微讶,继而又道:“不过……这里倒是一个清静的去处。无繇呢?。”
  “先生带我来后便离开了,至今尚未归来。”
  整理了一下衣衫,他道:“既然姑娘在此歇息,在下不便叨扰,先行告辞。”
  “我观先生眉宇之间似有郁结之气,先生……不开心?”
  在问完这句话之后,商橒便觉得有些多余了,儒家掌门是何等人物,即便有什么事,也不会对她这个才相识一天的人说罢?何况她还有些……呃,来路不明。
  伏念负手而立,并没有回答商橒的疑问,只是朝着面前的女子微微叠手,商橒亦是福身还礼,而后他便消失在月色中。
  风过竹林,一片莎莎声入耳,她打了一个激灵,缓缓跪坐在草丛间,茫然地看着空中朦胧明月,脑海中似响起了不久之前她才背过的一首诗——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清晨,商橒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趴在竹林下的案几上,一夜未动,她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是不痛的,尤其是两只手,都快麻得不是自己的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
  远处山间传来鸟鸣,细细碎碎地听不真切,她发了一会儿呆才看见一袭白衣朝她缓缓走来,学着昨日的动作,她朝颜路行礼:“先生,早上好。”
  虽然生疏,但看颜路神情,她知道这次一定没有错漏。只见颜路亦是对她一礼,明眸含笑,清俊舒雅。
  “阿橒在此赏竹么?”颜路问。
  商橒闻言有一瞬间的窘迫,干笑道:“我……不是,那个……就是觉得好看……”
  颜路了然地点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在商橒洗漱的时间里,颜路已将早餐放在了案几上,见她散着头发出现在自己面前,微一怔愣,然面前的少女却并无觉得有那里不妥。她只是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案几上的菜肴,久久才感叹一句:“好精致的菜……”
  颜路失笑,邀她坐下,清绝的手指拿着筷子为她布菜,席间并不曾言语。
  商橒也知儒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向来吃饭就聒噪的她怎么也按捺不住,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清楚,坐于自己对面的男子,那如兰般出尘的气质让她沉迷,和伏念是大大的不一样,虽然皆是身着儒服,颜路是儒雅和煦的,而伏念则是威严凌厉的。或许从颜路的身上,体现的是孔子的温和,而伏念的身上,则是孟子的刚毅。
  不知道怎么来的,自然不知道怎么回去。商橒一袭青衫,变成了在小圣贤庄求学的弟子。
  只是她直到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代的字是小篆,与她所认识的简体字实在是天差地别,也许真到了面对时,她又该欲哭无泪了。
  从儒家弟子口中,商橒大致了解了整个儒家的概况,先秦文学苍莽大气,博大精深,这一认知早在学习这一段历史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会博大到令她瞠目结舌的地步。
  在儒家弟子子思的帮助下,她去了藏书阁,那时候正好是傍晚十分,途经海边时隐隐听见海鸥的声音,一轮红日渐渐没入海的对岸。从深红到浅蓝,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安详。这样的氛围,一点也没有让她意识到这时秦朝,那个以黑为主的水德王朝。
  藏书阁分上下两层,子思说:“下层为儒家典籍,上层为百家学说。”
  商橒一边点头一边拿起一卷竹简,并未打开,只是放在手里颠了颠又放了回去。她问:“百家学说?那么……也有墨家的么?”
  墨家与儒家向来泾渭分明,两个学派虽并称显学却相互攻伐,以孟子批判最为严厉。商橒也只不过随口问问,其实她并没有想太多,她的心里接受了她所在的朝代,可是在潜意识里还在把这些东西当做历史来看。隔了一层纱,自然问得有些虚无缥缈。
  好在儒家讲求的是君子坦荡荡,故而子思的回答也没有任何觉得尴尬,他认真地点头说:“是的,有墨家典籍。”
  “哦……”
  商橒答得漫不经心,站在堆得如小山一样高的《论语》前,她伸出手,将套在竹简外的麻布筒子拆开,露出暗黄的竹简,还有淡淡的墨香混杂在里面。
  黑色的字,黄色的竹简。她轻轻地笑了。这样的字,她认得。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个时代的女子读书者本就在少数,是以子思用了极为诧异的眼神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就连语气也掩饰不了他的惊讶,几乎是瞪着眼睛,他略带欣喜地问:“你……你也学过?”
  商橒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指着上面的字说:“学过,很小的时候就学过了……唉唉,你不要这么诧异嘛,搞得好像我认识这几个字有罪似的。”想了想,她又问,“但是……刚才你为什么要加一个‘也’字啊?难道在你认识的姑娘里也有读书识字的?”
  第一时间里商橒想到了被张良唤为“倩儿”的那名女孩子,子思似是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叠手致歉,想要一语带过,然忽听上层有脚步声,商橒与他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了楼梯口,没过多久,一袭白衣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商橒都不知道她的眼角已泛起了笑意,学着儒家弟子,她朝着楼上的男子叠手施礼,“二师公。”
  颜路颔首,子思已悄然退去,商橒在颜路的示意下也到了上层,此时天色已然暗沉,上层燃起了点点烛灯,跳跃的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映照得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在相互追逐。
  颜路先行坐下,随后商橒在案几的对面坐下,颜路问:“明日便要上课,你是想来藏书阁做一下准备?”
  商橒单手撑着头想了一会儿说:“嗯……我本来以为不会很难的,毕竟这些我多少都知道一点,可看了竹简之后,我就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颜路失笑:“何出此言?”
  商橒皱眉:“就说《论语》罢……一点儿注释也没有,而且又微言大义。”凑近了对面的白衣男子,商橒的眼眸里泛着明亮的光,开眉而笑,“如果不听讲解,那一定和读天书没有什么两样了,是不是?”
  颜路不置可否,对于商橒所学他的确十分好奇,然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便见面前的少女又将脸凑了回去,“颜先生,像你这样博学的人,是不是再也没有什么疑惑了?”
  这完全是一种极为钦佩的语气,颜路在这样的疑问里不过轻轻摇摇头,淡淡道:“疑惑……还是有的。”
  “是什么?”商橒追问,与他谈话让她觉得眼前的男子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什么他都懂,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跟她想象中的古人简直不谋而合。正如司马迁,正如苏轼,不管是气度还是胸襟,都足以承载天地。
  “例如……姑娘的来历。”颜路看着少女的眼神依旧温润,只是这温润之中稍稍带了一丝的狡黠,这让商橒觉得一定是因为太晚了而使自己眼花。这样如玉的男子怎会与狡黠挂钩了?又或许……她转念一想,是她还不够了解他。
  “来历么?”商橒沉吟,打着哈哈乱七八糟地说,“哎呀,英雄不问出处嘛……咳,虽然我不是英雄,那个啥的,草民也应该不问出处!况且我就是一个小女子,不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啦……如果真要说是惊涛骇浪,那么我觉得,或许是某位美男子对我一见倾心,再见钟情?”
  “……”
  “哈哈……玩笑玩笑,先生不要当真。”
  

  ☆、六、此时相望不相闻

  商橒的数学一直不好,是以关于日期换算这一问题颇让她头疼。无奈之下,她找了小圣贤庄内的弟子,看看他们是否能帮上她一点儿忙。她说了很多,没一个人能听懂她这一番话的中心思想。商橒抚额,深深地开始怀疑自己的语言水平是不是也随着时间的倒退而倒退。不过庆幸的是,虽然没有人听懂她到底想问什么,但是她得到了一个讯息——再过几日,便是祭祀屈原的日子。
  “放三天么?”她条件反射地问着身边正奋笔疾书的子思。
  士子疑惑了一阵儿,顿笔问道:“三天?岂不是才出桑海没多远?”
  “嗯?”商橒才觉自己问错了话,讪笑道:“抱歉……我们那儿就是放三天,所以……”
  “阿橒,你见过子倩么?”子思略微笑了笑。
  “萧子倩?”商橒想起了有间客栈的那位儒服青衫的少女,“算是见过一次……怎么忽然问起她来了?”
  “她跟你一样,爱说怪话。”子思又提笔继续写了起来,“她知道很多东西,却不认识小篆……不,七国的文字,没一个是她认识的。可是她却知道很多东西……”
  “你想说,我跟她很像?”商橒问。
  子思点了点头。
  商橒苦笑,兀自走到一旁摆弄起了那把已然断弦的二胡。她将残弦卸下,认真地将它擦拭了一遍。这把乐器,俨然是那一个世界留给她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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