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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南城,无旧事.-第26部分

小说: 南城,无旧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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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实的我,大概是越来越孤僻了。
  陆江曾说,我开始大多时候像陆以安,我把她的孤独学了个八分像。我在少数人面前表现的像大多数人眼里的陆以安,在陆以安面前像她在陈清涵面前的样子,不同的是,她在陈清涵面前是她最真的自己,而我在陆以安面前,一贯伪装。
  听说喜欢一个人会和她越来越相像的,因为下意识做许多的事情都是她做过的,她在你脑海中的留下的样子,你总是忍不住要去模仿。
  凌晨的时候,接到陆江的电话。2010年我借到的第一个电话,也是那次上海回来以后,与陆江的第二个电话。
  她的声音里充满喜悦。
  “江茗。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电话那端很吵,我听见了烟火盛开的声音,相较而来,我这边略为安静。
  “江茗,听见了吗,外滩的烟花真漂亮,你有没有出去,北京也很热闹吧?”
  “没有,窝在宿舍呢。”我并没有太多说话的欲望。
  “嘿,我把电话举高一些,把热闹也传一份给你”
  她那边的声音,热闹、喧嚣、嘈杂还有别人的快乐。
  “谢谢你,陆江。”
  “什么?我这边太吵了,听不见。手有些软了,你还是听听的我声音吧。”她嘟嚷着、大声说话。这样肯定很累。
  “那我先挂了。”
  “江茗,你不高兴吗?”她雀跃的声音,一下子跌了下来。我能想象到她心情的起伏、因着我此刻的语调,使我深感抱歉。
  “对不起江茗,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与你说话,但这附近人山人海的,找不到。
  砰!砰!碰!又有一簇烟花盛开了,定是漂亮极了。我听见有女孩叫她的声音。
  “陆江,陆江,真漂亮。”手机一直在响,收到了许多祝福的短信,我顿时感到累极了,便挂了电话。
  编辑短信回她。
  “亲爱的陆江,新年快乐,你那边太吵了我听不清,今晚想与家人打电话,便没有外出,可是在凌晨接到你的电话,使我顿感幸福,谢谢你。”
  回完陆江,我便点开那些祝福的短信。
  零点零分:“亲爱的江茗,新年快乐,我爱你。州扬。“我删了短信没有回复。
  零点三分:“亲爱的江茗宝宝,新年快乐,有没有想我呀,大学里有没有找男朋友。我正在赵毅视频跨年呢。苏绵。”
  我回复她:“幸福的家伙,新年快乐,继续幸福下去吧,我前段时间谈了一个男友,是一个帅家伙,改日与你细说。”
  零点七分:“江茗,新年快乐,祝我们亲爱的江茗在新的一年里,过得开开心心。陆以安。”
  不难从这些时间的先后里,猜测一下你在她心中是什么地位。我距离陆以安的心脏,有七分钟的距离。
  我没有再看那些短信,关了手机蒙着被子睡觉。次日的早上开机,收到陆江零点十一分的回复。“真是书看多了,看你的回复,一点不像你,有点像以安姐那书呆子。不过,江茗2010年新年快乐。”
  也收到七八条郑州扬的轰炸短信。他中午的时候再女生宿舍楼前等我,室友来通知我。这样的情况,在2010年的第一天,难免与他吵架,也不算吵架,与不喜欢的人一起,连吵架的欲望也没有;只是他不断问着为什么,而我避而不答、于是冷战。
  我不知道,是否要与他说分手,着实抱歉。可是我一想到,或许我是可以喜欢除了陆以安以外的人的,而且还是一个男性。而况,我对郑州扬本是有许多好感的。
  所以我们只是短暂的冷战了三天,元旦结束,他从家中回来,我们便又相约自习室,应战期末考试去了。
  1月10日,周天。陆以安帮我买了那天的卧铺票,正好是周末,她可以开车送我去车站,虽然开的是陈清涵的车。郑州扬本来也是想送我的,幸而他只是一个同我一样的大一生,倘若我和他一起,便只能拉着行李箱挤一个小时的公交。这样,我得以正大光明的拒绝我名义上的男友,坐在陆以安的副驾上。
  我在宿舍门口等她,带着期待的目光等她,然不工作的陆以安总是有些不修边幅,头发随意的扎起来,发边很乱,穿的银灰运动鞋快变成银黑运动鞋。保暖内衣外裹一件羽绒服,穿一条宽大的裤子,这样的陆以安,着实很难让男生喜欢,我见着她那一刻,也有些嫌弃。
  她见我打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我的行李,放在尾箱里。
  “江茗,不好意思,昨晚通宵写稿,还没来得及收拾。”
  我笑道:“我不介意,清涵姐不介意就行呀。”
  “她昨天回家去了,不然肯定会嫌弃我的。”
  陆以安开车熟稔,看得出她平时没少开车。遂问她:“陆姐姐,你驾照考了多久了。”
  “一年多,不过平常都是我开车,接送她上下班、她工作应酬多,我要去做免费的代驾。”
  “真是二十四孝好女友。”
  她咧嘴笑,并不否认。
  “对了,你和郑州扬怎么样?”
  “挺好的,热恋中。”
  “听说他打球蛮好的,夏天可以一起玩玩,正好我没球友。”
  “我现在也天天跟着他打球,天气好了陆姐姐可以约我呀。我平时打球的时候,总是幻想着盖你帽。”
  前面车流多,陆以安只笑不答。
  她送我到站,为我买了车上吃的食物,许多小临时,又买了站票送我进去,真是事无巨细。
  “江茗,拜拜,我给叔叔打个电话了,让他在市火车站接你。”
  “拜拜,陆姐姐。”
  乘务员催她下车,我从车厢玻璃处看她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捂嘴打着哈欠。疲惫的陆以安,我真有些担心她,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精致的女孩子,在这样的城市里,她一点也不起眼,在人群中不会有谁注意她,长头发的她比短发的她失去了许多光彩与活力,离开大学的陆以安比以前更安静了,她以此来在这个残酷的社会武装自己。但我喜欢这样的她,心疼这样的她,深深的无力且无法自拔。
  我隔着玻璃向她挥手示意。再见,陆以安。我常常这样说,但她从未回头。
  凌晨四点半到站的车,没有晚点,到的时候天漆黑黑的,周围到处是昏黄的灯光,西南多雨的城市,空气中吹着湿冷的风。爸爸过来接我,我们便直奔新家。我上大学没有多久,爸爸的工作便调到市里了,妈妈也申请过去,这一次他们决定住久一些。所以我暂住的家,又换了一个地方,市区里还算繁荣的地段,三室一厅刚刚装潢过的商品房。楼上没有阳台,我也不能隔着窗户期待着突然出现的陆以安的脸,也不会像以前,站在楼梯口偷偷听她打电话,当然、也不能了,坐在她的床上看她的书。我的新房间整洁得很,那个装满陆以安照片的小盒子,在我离开之前,用胶带密封起来,被妈妈放在了床底下。给陆以安发了报平安的短信,便进入梦乡。
  无聊的寒假,常常下雨不能外出,家里面总是只有我一个人。远离了J县,也远离了从小生活的城市,好像每隔一段时间,我总要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久了便失去了交友的本能。
  拆开我秘密的小盒子,把大学同陆以安照的照片放在里面,再密封起来,那个盒子不过三分之二满。
  我在家,或者□□上与陆以安聊天,偶尔同陆江打打电话,不过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她正是考试周,考完试要在上海呆一久,过年才回成都。李苏绵也还未放假,这个省这个城市,依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时候郑州扬给我打电话,他在北京,天气总是很好,没有下大雪的时候,去露天球场打球,他给我说他每天的经历,细致得像小学日志的流水账,无聊又没有精髓。
  或许,如有人所说,爱情就是每天有很多很多无聊的话要说,而我没有。
  我本不是个叽叽喳喳的人,幸而他爱说的人,我虔诚的倾听,以表示这是我目前唯一能为这段感情做的事。他总是晚上打来,有时候一说可以有一个小时以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这么能说,每次挂电话的时候都是意犹未尽,难道不会口干舌燥么?
  每天的电话粥,让父母知道我大一就恋爱的事实,但他们非但没有反对,还很支持。爸爸变成一个八卦的男人,总想见见他的照片,妈妈甚至计划着有时间去北京旅行,这样可以见见他。我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他们太过热情。
  我有时候想,如果他们知道,我其实喜欢的那个人是陆以安会怎么样。他们一直喜欢欣赏的陆以安,我也一直那么喜欢的陆以安,可惜是个女孩。
  或许,或许他们会理解的吧。我觉得我的父母能明白这件事情,所以关于陆以安,我有些勇气去喜欢她,只是没有勇气告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出柜难不难,完全看家庭背景。看父母和环境。

  ☆、二十五

  二十五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是没有道理,就像我自认为自己是勇敢的,如果陆以安没有陈清涵,我或许会马上告诉她我喜欢她,也不在乎自己也是个女孩。就像苏言说,什么年龄就考虑什么事,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不要有那些不适年龄的思虑,多让自己保持一些年轻时短暂的的快乐。就像大学该恋爱的时候,不要过多考虑以后结婚买房的事,就像现在,如果可以就勇敢认真的去爱一个人,就去爱,别想着太久以后,我们忧心忡忡的许多事情、可能还走不到那一步。
  听她说这些的时候,我十九岁,她二十九岁。很难得我们能坐在一起正正经经的聊天,那是2010年1月中,市里的重点高中招聘老师,她陪章禾过来报名,顺带过来看我,邀请她们去我家。
  我和苏言,可以成为交心的朋友,大概也是借陆以安的情,再加上,她们以为我喜欢陆江。同类人、少数、总是要惺惺相惜,她们以为自己作为年长者,应予我一些指导,以免我多多遭受她们曾经受过的苦。
  她们都是那么善良的人,然而在这残忍的社会善良一向不能使人免受于难。
  章禾借我家的厨房,为我们做一顿饭,因我一人在家,不善做饭,累及父母,每次都是,我用电饭煲做了饭,父母下班再从外面带一些熟食,将就一顿。章禾做饭,我与苏言在客厅看电视,聊天。
  她问我:“还喜欢陆江吗?”
  “嗯”
  “可是以安说你有了男友,一个不错的男孩。”她一边遥控这电视,问我。
  “我想试试,或许我并不是一个同性恋。”
  “这样也挺好的,这条路太难,走得很辛苦。”
  “苏言姐,你累了吗?”
  “恩。”她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伸直着腿,手却没有停止按遥控器。好像每个节目都不合她的心意。
  “我毕业有五六年了,去J县也有很多年了,但仍是居无定所的,在重庆和J县来回的跑,我明年就三十岁了,很想有一个家庭安定下来。”
  “你没有再这边买房?”
  “我在重庆有房,不过阿禾不愿意同我过去,她舍不得她爸爸。这几年我存了些钱,如果这次阿禾工作定在这里,我们考虑在这边买房吧。”
  苏言定是累极了,她的话语里带着深深的疲倦,是我不能体会的。
  “我没办法明白你的感觉,对我来说太远了,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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