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问情-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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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一片昏黑、漆暗,连一丝声响也没有。姚秋寒心头一震,疾速忖道:“道童全去了那里?……仙谷神医皇甫珠玑,是否还在这密室之中?……”一念未完,姚秋寒鼻孔中,突然嗅闻一阵腥尸之臭味。这时李超逸已随后窜跃上来。“擦”的一声,他很快燃起一根火摺子,火光照亮了殿中每一个角落。触目处,姚秋寒啊的一声,混身一阵颤抖,原来殿堂神像之前,躺卧着五具尸首,面目浮肿,肌肉腐烂,腥臭之味,隐隐可闯。这五个人,正是那五位道童,他们显然是被饿死的。五位道童之死,使姚秋寒心中遭受好大的打击,悲痛!是他谋杀了他们。
李超逸似乎知道姚秋寒心中之痛,朗声说道:“姚大哥不要太自责,他们是为正义殉难。
当今天下江湖武林已不知有多少人殉难丧生,但愿今后咱等能为武林伸张正义,造福苍生,那么成千累万的殉难者,亦会暝目九泉之下了。”
姚秋寒凄声落泪,道:“他们本来可以不必夭逝的,却因我一时疏忽而被活活饿死……”
说到这里,他语音变成颤抖,接道:“……五位道童既然被饿死,皇南先生……”
不用再说下去,李超逸已知他所要说的是什么话了,其实两人所担心的,便是唯恐皇甫珠玑已逝。
李超逸急道:“姚大哥,咱们快过去看看!时间不容我们稍有延迟。”
说着,他顺手在神案上取过半截没有烧完的蜡烛,点燃着烛火,快步向后殿园门走去,姚秋寒紧跟在背后。棺木依旧,两人三步做两步抢了上去,四道眼光注处。心胸中一块重似千斤大石,有如被移了开来一般。
原来棺木中,依然躺着那位面如枯木死灰,苍白没血色的仙谷神医皇甫珠玑。
“姚大哥,他怎么还没有醒转过来?”李超逸迷惑的问着。
姚秋寒心中也感到一片迷茫,要知梅华君明明向自己说:“皇甫珠玑服下一颗冬眠一月还魂丹,将会冬眼一月时光清醒过去。”……但是皇甫先生自从服食还魂丹后距今,已经过了五十七天,怎么还没有醒转过来。……
“姚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甫先生会不会永远长眠啦?”
姚秋寒听到“永远长眠”四字,心头一凉,疾速忖道:“梅华君的话,会不会有错呢?……”
蓦地,姚秋寒再度向棺木中的皇甫珠玑看去。忽然他发现了皇甫珠玑苍白的脸上肌肉,好像痉孪了一下。姚秋寒误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眨了一眨,再仔细的注视着皇甫珠玑雪白的脸孔。果然他再次看见皇南珠玑脸上肌肉,不时痉挛着,只是那表情,非常轻微,难以使人轻易发觉而巳。
李超逸似乎也发现了这奇异现象,咦了一声,说:“皇甫先生醒了,皇甫先生……”
叫着,他伸手就要去扶动皇甫珠玑躯体,姚秋寒急道:
“慢点!”喝声中,姚秋寒左手如电,扣住了李超逸右手脉门。
李趋逸怔了一怔,道:“姚大哥,有什么不对吗?”
姚秋寒道:“皇甫先生着实还活着。不过,他似乎尚来苏醒过来,就是醒了过来,他的躯体亦非常脆弱。”
李超逸道:“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姚秋寒突然举步绕着棺木转了—圈。倏地,他蹲下身子,伸手棺木底下,取出一封信笺。
李超逸举着烛火凑了过来,问道:“这信笺是谁留的?”
姚秋寒摇一摇头,很快的张开信笺,只见上面书写着几行墨字,道:“还魂醒来,五位道童已断绝粮食而亡,珠玑冬眠一月,体弱气虚,三昧真火涣散各经脉,仍需旁人助以一口真元,引导三昧真火,凝聚丹田。如果将导至精血气三宝虚化体外,枯虚而亡,珠玑亦从此长眠不起了。”
姚秋寒和李超逸看完这封信笺字迹,背脊上冷汗直流,暗自叫道:“好险呀!好险呀!
就只差两天,无怪皇甫珠玑已如死人一般。”
想罢李超逸问道:“姚大哥,你懂得怎样引导皇甫先生三昧真火,返归丹田吗?”
姚秋寒点头道:“兄弟略微懂得一点,李兄弟是否比较精熟?”
李超逸摇头道:“在下不懂得此术,姚大哥还是赶紧施术吧。否则天一亮,咱们将很难平安退出玄都现。”
桃秋寒问道:“现在距离天亮,尚有多少时刻?”
李超逸道:“已是寅时中牌,还有半个更次,天就大亮。”
姚秋寒不再答话,盘膝趺坐在棺侧地上,右手伸过棺内,掌心按在皇甫珠玑“气海穴”
之上,凝神静气,运输一口真气,沿臂缓绥注入皇甫珠玑“气海穴”,然后散至他全身四肢百骸,运走七经八脉。……
李超逸静静的观察皇甫珠玑面色变化,果然半盏热茶工夫过后,仙谷神医苍白脸上起了红润变化,他的心脏似乎也开始跳动起来,呼吸均匀,有出有进。这一下,李超逸心中大喜,不过,他仍然不敢有所懈怠,全神贯注,为姚秋寒护法。蓦在此时,外面一阵轧轧之声疾传而来。
李超逸不用思索,已知强敌冲进地道,古兰香正作追截袭击。那知一阵兵器声响起后,轧轧的机门声又起。李超逸心头大惊,知道敌人似乎抢身进入地道,又将入口门户在里面闭注,因而一切音响又告静止。他脑海中灵光一转,吹气熄掉了烛火,顿时一片漆暗,人飞快的闪到门口,蓄势戒备。
李超逸反应极快,但进入地道的强故,轻功身法,似乎快似电光石火,眨眼间,已驰过那奇长的地道。“嗖嗖”的一声,飞跃上殿堂之中。李超逸心中暗叫道:“不妙!敌人武功非常绝高……”一念未完,殿堂中强敌似乎在殿中游走了一圈,停步观看那五个道童尸首似的。
哪知就在此时,一阵微风飘来,李超逸抬眼望去,他差点,“啊呀!”失声惊叫出来。
原来这时候四尺外门口,伫立着一条人影,头发长垂,像是白色,双睛在漆暗中,却发出骇人的碧绿精光。李超逸作梦也不会想到,来人身法快似幽灵鬼魅,怎么自己觉得她在殿中,一下却到达眼前,来人像似正以她那双超人的眼睛,打量着室内的人物动静,突然她发出一声阴寒入骨的冷笑。
李超逸由这缕冷笑中,已听出对方是个女人,急喝道:“你是谁?”
喝声甫出,对方身躯略微一晃,疾向室门欺身而入。李超逸乃是一位武林中顶尖好手,反应灵敏,眼急手快,不声不响,佩在腰间的左手剑,已经劈扫了出去。这一招剑式,正是刚才在祭灵塔门口,劈杀一位敌人的“左手杀手剑”。
剑势之凌厉,招式之诡异,可说无与伦比。尤其速度之快,可称独步天下。
第十八章马尾魅影惊魂钟
但是出乎人意料之外,李超逸这招左手杀手剑,竟然落空了,让人惊奇的是对方闪避此剑,并非闪身后跃,而是娇躯摇闪两下,不退反进,直欺上来。李超逸这一剑,非同小可。
“咳!”一声闷喝。李超逸本已按在腰间戒备的右手,已经拔出右手杀手剑,快似闪电扫了出去。他这左右两手连环杀手二剑,在江湖武林中,不知杀死了多少高手,极少有人逃过他双剑劈击。此剑出手,凌厉之势,较左手剑有过之无不及。来人对于这招剑式的闪避,已不似先前那般从容,只听她惊咦了一声,娇躯随着剑风退出了门外。李超逸连环二剑落空,已感技穷。来人一退之后,娇躯又疾如闪电欺了上来,玉掌翻飞伸吐,拍出了三掌。两掌击中李超逸左右双腕,短剑落地,一掌居中拂击胸口要穴。
来人的手掌莹玉雪白,春葱似的细指,润脂生光。李超逸腕中双剑被击落,惊骇得呆如木鸡,忘记了闪避她居中一掌拂击,其实李超逸也不知要如何闪避这一掌,因她的招式太奇奥诡秘了。
看着李超逸就要伤在对方指掌之下,电光石火一刹那,一条神秘的怪手,由李超逸后方伸了过来,迎着那人指掌斩切过去。来人“啊!”的一声娇呼,击出的手臂很快的收了回去。
这一变化,迅快如电,虽然不过是一发空间,但李超逸已经逃脱生命威胁。怒喝一声,掌如风雷,抢攻过去。两招掌式,带起排天怒涛狂飙,逼得对方退出室门之外。李超逸趁着对方退出的一瞬间,已经伸手捡起落地的双剑喝问道:
“阁下是谁?擅闯此室,意欲何为?”
室外来人,乃是一个女人,虽然处在漆暗之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内,仍可看清那纤细苗条的身影。那女人没有答复李超逸问话,两支碧绿发光的眸子,似乎在搜索李超逸背后的人影,冷冷道:
“盘膝跌坐棺木之侧地上的人是谁?有本领起来交手几招,何必擅施偷袭?”
原来刚才那支解除李超逸生命之危的怪手,正是姚秋寒一支左手。李超逸此刻已知姚秋寒帮助皇甫珠玑三味真火返归丹田的行功,已将大功告成,否则绝对无法援助自己一手。
于是,胆气一壮,冷笑一声,道:
“阁下眼力真是异于常人,可惜,你今夜进入此地,永远再无法活着出去了。”
那女人冷涩涩的道:“不能活着出去的,是你们,不是我。”说着话,那女人倏地又举步向室内走进,李趋逸喝道:
“站住!你倒底是谁?”
那女人在门口停住身影,答道:“是来杀你们的人。”
她仍然不报出自己的名号,李超逸双眉一扬,冷笑道:
“好说好说,你如能杀害我等,将死而无恨。”
那女人轻哼了一声,道:“我问你,里面棺中是不是躺着皇甫珠玑?”
李超逸道:“是与不是,任你猜测。”
那女人叱喝道:
“你们想要活命出去,就要好好答复我的问话,不然只有葬身在这座祭灵塔之中。”
李超逸这时只想跟她拖延时间,等待姚秋寒大功圆满后,心中将无所顾忌。于是,淡淡问道:
“你问是不是皇甫珠玑,不知要作什么?”
那女人冷声哼道:“我问他,现在是死,或生?”
李超逸答道:“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相关?你到底是哪一派的人物?”
那女人似乎知道李超逸故意在拖延时间,这次她没有再出声,猛又欺了上来。这次冲来之势,更加凶恶、诡异,李趋逸大喝一声,道:“刚才你能轻易避开两剑,现在再次领教我几招剑术试试!”
语声中,剑若神龙出水,似点似劈,带起一片寒芒,疾速往那女人身上要害大穴刺去。
那女人武技奇诡至极,她对于李超逸势如迅雷奔电的剑式,似乎不放在眼内,玉掌翻处,迎着剑势拂去。李超逸虽然知道这女人武功奇高,但见她空手接剑,心中不禁暗骂道:“好狂的娘子……”于是剑式不变,运劲加速点刺过去。
谁知李超逸刚一运劲带动招式的刹那,猛觉捏剑双腕一麻,不由自主松开五指,双剑又告脱手。一声闷哼,李超逸胸部被她按中了一掌,身躯不由向后退去,“哇!”的一声,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脚步一阵踉跄,就要跌倒下去。蓦地被人一把扶住身躯,耳际间响起姚秋寒的声音,问道:
“李兄受伤了吗?”
李超逸此刻心中感到无比的惭愧,道:“兄弟敌不住人家一招,我……”
原来,这时候李超逸精神上所遭受的刺激,重于身上所负的掌伤。他是位好强争胜的人,自从纵横江湖武林以来,极少遇有高手逃出他双剑之下,但今日他却难以接得人家一招。这情形,使他对于自己武功感到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十数年苦心造诣的武学,太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