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问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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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单地说出这句话,转身回头对姚秋寒走来。
姚秋寒朗声说道:“阁下且慢动手,先听我几句话,刚才在下因酒乱性……”
奇丑大汉冷冷截声道:“不用说了,反正没离开酒楼的人,就难逃一死。”
他一步一步向姚秋寒逼近,眨眼间已到面前三尺。
“嗨!”一声怪厉呼啸。
一道白虹剑光,随着大汉右肩摇动,疾若流星划过。
“嘶!”一声衣衫破裂声响,人影闪动。
姚秋寒已经退到七尺开外,低头看看胸腹间白衫一片破裂,他作梦也没有想到奇丑彩衣大汉,拔剑出击的速度,这般迅速。
刚才若非身随剑光飘然身退,就是有十条命,也要丧命几条在他这一剑之下。想到这里,背脊不禁冷汗直流,三分醉意完全清醒。
奇丑彩衣大汉,更是惊奇的望着姚秋寒出神,良久之后才道:“阁下能够平安闪过,‘敛手闪电’一剑,凉非无名小卒,报名来。”
这奇丑彩衣大汉的煞气,似未消灭,语气之冷寒、狂傲,却令人心头大怒。
姚秋寒蓦然仰首发出一声龙吟长啸……笑声铿锵如同龙吟虎啸,声震屋瓦,直冲云霄。
笑罢,姚秋寒脸色变得冷漠的可怕,缓缓说道:“阁下还有几手煞手闪电剑,不妨再施展出来。”
虽然姚秋寒在奇丑彩衣大汉拔剑一招已动了真怒,他正准备一招之下,重创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重又传下那缕清脆,婉转的声音,叫道:“丑鬼,你已不是他对手,快退下。”
姚秋寒闻声一惊,暗道:“那女人是谁,这声音根本不是墓地上奇丑公主的声音……”
原来姚秋寒此刻认定楼上的人,就是那墓地奇丑公主。
正自无比惊愕的当儿……姚秋寒一眼看到青衣人,不知何时已走到自己左侧身后。机警的他.赶忙飘身向右疾移三尺,然后疾转回头。
猛地,青衣人左手一扬,一张字条,疾若飞剑,直取姚秋寒面门。
姚秋寒大惊之下.呼的一掌,往飞来的纸条拍去。
这一同时,一声惨厉呼号,疾传而起。
奇丑彩衣大汉,双手抱住脸面,鲜血由他指缝间,涔涔摘落。
青衣人却身若行云流水,走出门口,一闪而逝。
姚秋寒这一惊非同小可,手掌轻翻抓住那片纸条,翻身跃出门外,只见青衣人已在七八丈外。
在他飞身跃出的同时,姚秋寒迅快张开纸条,但见上面写道:“落日余辉,镇西入口决生死。”
下面没有姓名,只单这十一字,但字意,却深深显示出和姚秋寒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非动干戈,决一生死不可。
姚秋寒拿着宇条,展开身形,快逾苍鹰飞隼扑追出去。
口中却喝道:“阁下止步。”
但这时青衣人身影,已消逝另一条街道。
姚秋寒知道无法追上,只得停下来,抬头一望,猛地又使他呆在那儿。
原来是行人频繁的街道,此刻竟然人影绝迹,就是两旁店铺,都紧紧闭上了门户。
姚秋寒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不过是未申初时分。自己出镇是未时头,难道在这短短一个时辰工夫,整座镇集变化这么大?
他想不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独自徘徊街头,踽蹈行着。
到处一片冷清、凄凉,家家户户关门大吉,偌大市镇街道,就只有姚秋寒一人,和一些蜷伏树荫下的吠犬。这种现象虽然是在大白日,但使人也有一种不安,恐惧之感。
姚秋寒愈走愈心寒,难道自己走进了鬼镇吗?
他想起乡下老人曾经讲给小孩听的鬼魂故事……愈使姚秋寒相信自己是走进阴森冥府地狱,或是到达鬼镇集。
不过理智上的推断,这些现象仍是事实,此镇乃是武矶堡东邻镇市。他想尽速离开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
走了几步,倏地回头,正想,那镇西临江酒楼,不是还有人吗?我何不回头去问个究竟……
想到此处,姚秋寒转头走过一条小巷,蓦地由巷角转出三个红衣蒙面人,浑身鲜红长袍,面罩一片腥红面巾,只单露出一双森寒眼睛,手上各自举着一根二尺长狼牙棒,这种打扮,以及在此时此地出现,更加使人有种阴森恐怖感觉。
姚秋寒大声叱喝着,但对方三人没哼出半声,依然向他进逼。
突然姚秋寒冷笑一声,易客为主,身若灵猿欺进扑身,右手挥击出一股狂劲,直朝三人卷扫而至。
一招出手,狂飘呼啸,席地卷起。
三个红衣罩面人,似未想到姚秋寒,欺身攻击这般迅快,动若浪涌,他们招架不及,红影飘飞,齐齐闪退开去。
但居中一人退得稍慢,被姚秋寒凌厉掌风扫中左胸闷哼一声,张口吐一口鲜血,跄踉后退三四步,跌坐了下来。
姚秋寒这时证实对方是人,不是鬼魅,胆子一壮,叱声喝道:“光天化日,装鬼吓人,岂是英雄行径,看掌!”
右掌连挥,二道劲风疾涌而出。
那两个红衣蒙面人,不敢接住锐锋.他们扶着受伤的人,跳出七八尺,转身向来路奔走。
姚秋寒似未料到,他们会飞身而遁,怔了怔,方才喝道:“鼠辈不要走!”
跃身疾追过去,那知追到转角,冷冷清清的街巷,已人影杏然无踪,不知去向。
姚秋寒心头一震,暗道:“好快的身法,怎么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正自沉思,姚秋寒突然发觉有人碎步行来,右掌护胸很快侧身看去。南面巷角一端,莲步姗姗,走来一个肩插双剑,全身黑衣的女子。·.姚秋寒心头一震,觉得这女子身材极热悉。眨眼间,黑衣女已来到面前丈外停住,只见她面如芍药,清丽绝伦,娴静庄淑,尤其是一双星目秋水,泛出一缕幽怨,凄绝,凝注在姚秋寒脸上。
“岳云凤?”姚秋寒低声暗叫道,这带孝少女,果然正是岳云凤。
她和他都没出声,当四目相对刹那,姚秋寒已看出她芳心中痛恨着自己。
最后还是姚秋寒打破沉寂,轻轻叹口气,道:“岳小姐,令尊何时下葬?”
岳云凤娇躯一阵颤抖,道:“相公,凶手是不是你?”
姚秋寒脸色一变,喟然道:“唉!小姐果然怀疑我。”
岳云凤神色凄然,道:“古兰香姊姊等武林高手,都来过武矶堡,她说家父等是中鹤顶红香毒而亡。此毒剧烈无比,既然同室,相公没有独存的道理,除非事先服下解药。
但我向来不会怀疑相公是坏人……”
岳云凤说话的时候,神情悲戚,娓娓诉来,似乎没有半丝怨恨姚秋寒之色。
姚秋寒浩声叹道:“岳小姐,我可以对天立誓绝非凶手,古兰香等正派高手怀疑我,我已无法挺身辩解,总之,姚秋寒若是不死,终有一日会水落石出的。”
岳云凤幽幽说道:“我相信相公的话,伹众武林高手不信任你,包括我大师兄程虎威在内,刚才古兰香姊姊已传下武林箭书,缉捕相公。刚才我见相公由状元楼出来,惊鸿一瞥,很快地认出是相公,于是追踪而来,特此相告,相公尽速远避。”
姚秋寒激动的说道:“岳小姐对于在下思深如海,姚秋寒何日始能相报。”
岳云凤道:“相公不必担误时刻了,这镇集内已潜隐了一丝恐怖杀机,相公若非敌人帮凶,请速离镇,免得卷入这场杀劫。”
姚秋寒摇头苦笑道:“本来我要听从小姐之言,远走高飞,隐居深山大泽,但这样一来,无异承认了弑师罪名。”
语声一顿后,接道:“小姐所说不错,不但此镇弥满了一层杀机,就是整个武林,也面临一层恐怖的末日命运,这些动乱根源,好象是长年日月积累而形成……”
岳云凤满惊异的说道:“姚相公……你说的话,怎么跟古兰香姊姊所说一样。她说:我父亲之死,以及成群武林高手神秘惨死,有牵带个人恩怨。”
姚秋寒点头道:“令尊死前对我说过一些话,由他老人 家话意听来,这些事实关系着华山松鹤岩论剑……动乱祸源主凶,似那杨妃姬。可是最近我看到一些迹象,华山松鹤岩论剑,好象是只单为一个门派之争,即是:孤星会。
“因为令尊岳坤玄乃是孤星会的人,身居孤星会四君子之一:武矶君。现在我有事请姑娘转告古兰香武林盟主,叫她调查,中原七剑,以及她父亲河汉魔箫,是不是孤星会的人?”
原来姚秋寒当今意识到昔年松鹤岩华山论剑,可能有着重大秘密,由岳坤玄话中,得知他跟杨妃姬有段隐情,如果中原七剑和汉魔箫古虚飘,同是孤星会的人,那么师父等人被杀原因就明朗了。
目前姚秋寒查得中原七剑等高手被害,凶手大概就是杨妃姬,但自从墓地祠堂所遇所见一些怪事后,案事令他更感迷糊。
岳云凤睁着眼睛,问道:“姚相公,你知道的事好像不少,古兰香姊姊和中原九大派的高手,也都谈论过了。他们证实我父亲确是孤星会的人,其余的人至今尚未察清楚。”
姚秋寒闻言微然笑道:“古兰香的确是一个人间仙风,但愿中原武林道在她领导之下,能够消弥这场滔天浩劫。”
岳云凤娇声说道:“姚相公,古姊姊曾经暗中告诉我说,她有些不相信你是九宫山一役的凶手,不过九大门派中人都指说你是弑师叛徒,尤其是你在庐山击毙崆峒派几个弟子,引起九大派中誓跟你为仇不可。”
姚秋寒惨然笑道:“岳姑娘,我给你的自述以及那七篇武功经文,古兰香盟主是不是都知道了。”
岳云凤点头说道:“嗯!兰香姊姊都看过了。请相公恕我毁弃约言。”
姚秋寒轻叹一声,道:“没关系,反正你们在庐山救我之事,传扬出去,古兰香等人就知我的来历。岳姑娘,如果没有事情,在下也得告辞了。”
岳云凤突然目含泪光,凄声道:“姚相公,你……你要去那里?”
姚秋寒叹声道:“本来我想在武林走动,但当今中原九大门派,既然有一位绝世奇才武林盟主领导,师父等武林群豪血海深仇,总有一日能得水落石出,于是我打消了逐鹿武林意志,想寻一处僻静所在安息。”
岳云凤道:“相公去处是否能相告,待家父遗体安葬后?守孝三月,我想退出武林……”
姚秋寒闻言猛然心头一动:“岳姑娘,我有一事相告。”
岳云凤道:“什么事?”
姚秋寒道:“今夜有人要盗窃令尊尸体。”
岳云凤吃惊道:“什么?谁要盗尸体?盗尸体干什么?”
姚秋寒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在下听错了也不一定,不过姑娘还是要防备一下。”语至此处,“姚秋寒若是不死,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姚秋寒转身欲去,猛听岳云凤叫道:“姚相公慢走一步,我有一物奉送。”
姚秋寒回头,见岳云凤由香肩上掣出一柄宝剑,玉手捧剑,缓缓走到姚秋寒眼前,脸上挂着凄凉的微笑,说道:“家父去世,遗留一剑。此剑无名,据传是一位武林前辈奇人所铸,运用五纲精英百斤,配合缅铁纲母,费时十年,方铸成此剑。家父虽然剑术超绝天下,享誉沧海一剑之名,但他老人家虽得此剑,从不敢妄用一次,收藏堡中,变成古董玩器。今日家父之故,我本想以此剑陪葬,但生恐暴珍天物良剑,于是以此剑相赠。姚相公昨夜搏杀地狱十二鬼,剑术奇绝,名剑遇主,武林生辉,尚望相公笑纳。”
姚秋寒听完话摇头苦笑道:“在下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敢佩此剑,再之,我可能已经不久人世……”
岳云凤吃惊道:“什么?相公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