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玛咒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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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接触到崔可馨那异样的目光时,心里不由砰然一动。宋阳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他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子,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自从那天在警察局里第一眼看到崔可馨时,宋阳便深深地被她那与众不同的美貌与气质吸引住了。那时,他还不肯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见钟情的事情存在,就像他不肯相信什么天蛊之王、阿诗玛魔咒等鬼话一样。这很正常,因为人总是爱犯经验主义的错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就会本能地选择不可信,然而,不可信却并不意味着这些事情就真的不存在。比如现在,宋阳已经渐渐相信了天蛊之王、阿诗玛魔咒。当然,他也相信了一见钟情。此刻宋阳在想,崔可馨为什么会用这种异样的眼神来看我呢?莫非她也跟我一样?要知道,男女之间是否互生了情愫,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小小的暗示,都能让彼此心领神会地察觉的到。想到这里时,宋阳猛然甩了甩头,他不让自己再胡乱联想下去,他想把脑子里这些念头全部甩掉。
崔可馨看到宋阳的脸色阴晴不定,表情忽喜忽忧,她不知道他心里正在想些什么,所以便问:“你怎么了?”
“没事,”宋阳尴尬地说,“只不过现在脑子里的思路有点混乱。”
崔可馨误以为宋阳还是在思考案情,于是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真的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说到这里时,崔可馨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一转说,“对了,我倒是经常做一些非常恐怖的噩梦,不知道不知道那些梦里的情节对你破案有没有什么帮助?”
“噢?”崔可馨说这话时,宋阳的精神为之一振。那是因为宋阳听说过,很多奇怪的梦都是人的潜意识在作怪。崔可馨现在虽然失忆了,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说不定还残留着一些从前的记忆,而她的那些噩梦,没准儿就是对记忆的阐释。想到这里,宋阳忙说,“把你做过的那些噩梦说来听听。”
崔可馨笑了,说:“如果把我这一年多来做过的噩梦全讲出来,我就是给你讲上八天八夜也讲不完,所以,我还是先给你捡一些特别离谱的说说吧?”
“好的。”宋阳说。
崔可馨微微沉吟了一会儿,开始讲起了第一个梦。
梦里的背景是一间破旧的小屋,墙壁上的白灰已经印满了驳剥的痕迹。梦里一共有三个人,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被绑在一张漆着黑色油漆的破椅子上。在肥胖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削瘦的男人,这个男人脸上还戴着一张奇怪的面具,而崔可馨就站在这两个男人的对面。
“不对,应该是四个人。”崔可馨犹豫了一下说。
因为,讲到这里时,崔可馨突然意识到,在那个梦里其实应该是四个人,还有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就站在崔可馨与那两个男人之间。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崔可馨回忆起这个梦的时候,都常常会遗忘掉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
在梦里,崔可馨拿着一根针管,缓缓地向那个肥胖男人走去。她将针头对准了肥胖男人的鼻尖,但是却没有扎进去,而是轻轻推动针管上的活塞,顿时便有一滴乳黄的粘稠液体从针头里射了出来,不偏不倚正溅落在肥胖男人的鼻尖上。然后,奇怪的一幕便发生了,肥胖男人的鼻尖开始像燃烧的蜡烛一样熔化。不一刻工夫,肥胖男人的鼻子便塌了下去,鼻子上的骨头和肉全都化成了粘液,如同清水鼻涕一般流了下来。肥胖男人在痛苦地挣扎着、扭动着,张开嘴巴嚎叫着。但是他的嚎叫却是无声的,崔可馨只看到了他在嚎叫,但是却听不到一丝的声音。
崔可馨的嘴角浮出一抹残酷的冷笑,她再次举起针管,对准了肥胖男人的右眼,她轻轻推动活塞,又是一股乳黄色的粘稠液体射了出来。这可怕的液体滴落在肥胖男人的眼皮上,于是他那厚厚的眼皮也开始了熔化。不过,肥胖男人的眼皮熔化出的却不是像鼻涕那样的透明液体,而是殷红的鲜血。一道血水顺着肥胖男人的眼角流了下来,片刻之后,肥胖男人的眼皮全部熔化掉了,露出了眼皮下的森森白骨和死鱼一般的眼球。肥胖男人的左眼紧闭着,而右眼却永远也无法合上,他那只裸露出来的眼球里充满了痛苦与恐惧,死死地盯着崔可馨。
讲到这里时,崔可馨脸上突然露出了痛苦和焦躁不安的情绪,她伸出双手神经质一般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用颤抖的声音说:“不,那不是我?那个人不是我。”
“什么人不是你?”宋阳不明白崔可馨这是怎么了,于是便紧张地问。
“那个残害别人的女人不是我,真的,她不是我。”崔可馨喃喃地说。
“是的,我相信你,你没有干过那些事,那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梦,”宋阳若有所思地说,“别说你没有害过那个人,即使退一万步讲,你真的做过那件事,那也不能够怪你,因为你是被那个养蛊人控制着的。”
“不,”崔可馨的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她激动地说,“那个女人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能听明白,那个女人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她真的不是我。”
“好的,你别激动,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好不好?”宋阳看着崔可馨那焦躁不安的表情,心里不由生出了一股子不忍之意,他几乎想要放弃让崔可馨继续回忆那些噩梦了,但是却又有些不死心。因为他依稀觉得,崔可馨的这些噩梦里,一定埋藏着某个神秘的符号,只要能够想办法破解它,那么自己与事实真相的距离应该也就不再遥远了。所以,宋阳顿了顿又说:“这样吧,这个噩梦先放一放,你能不能再回忆一点别的?”
第二十八章:梦里身是客
崔可馨的情绪现在渐渐恢复了平静,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又开始讲述起下一个噩梦。
这一次梦里的背景是一座陡峭的山崖与峡谷,这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有萤火虫在草丛中飞来飞去,它们身上的莹光在草叶之间忽隐忽现,仿佛是天空中的繁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峡谷深处,地势凶险,怪石嶙峋,有一条潺潺的小溪,从杂乱的石缝中弯弯曲曲地流下,在朦胧的月色下泛着鳞鳞波光。
小溪旁,有一座隐蔽的小屋。这屋子依着山崖而建,周围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犬牙石和茂盛的古藤,所以若非细看,这座小屋很难被外人发现。朦胧的月色下,小屋门被悄然推开了,崔可馨从小屋里走了出来。不,走出来的并不是崔可馨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在崔可馨的背上,还背着一个面目模糊的孩子。
那个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显然已经不足以遮体,他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累累伤痕。那孩子的双腿受伤了,无法行走,所以崔可馨才会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等等,”崔可馨讲到这里时,宋阳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打断她的话,问,“你确定梦里的那人是个孩子,而不是侏儒什么的吗?”
崔可馨犹豫了,她闭上了眼睛,努力回忆着那个梦。可是回忆了半天,她却苦笑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因为我看不清他的脸。”
“那好吧,你接着往下讲。”宋阳说。
崔可馨从小屋里走出来时,神色非常慌张,她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但是,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呢?崔可馨也没有答案。总之,梦里的她非常害怕,从小屋里出来后,四处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情况。然后她便回身掩上了房门,锁好,接着便慌不择路地向山下跑去。
崔可馨跑的很快,也很慌张。可是,刚跑出没多远,脚下便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崔可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背上那个孩子也被摔出去几丈远。崔可馨的膝盖被摔破了,殷红的鲜血随着裤管洇了下来。崔可馨疼得咧起了嘴,但是她却不敢出声,而是匆忙从地上爬起来,便去找那个甩掉的孩子。此刻,那个孩子就倒在崔可馨眼前的一个大石头缝里,可是崔可馨却没有发现,而是在着急地寻找着。
“不对,”讲到这里时,崔可馨脸上突然又浮出了那焦躁不安的神情,说,“我看到了,孩子就在我眼前,可是她却到相反的方向去寻找。”
“什么意思?”宋阳不解地问。
“梦里边那个崔可馨不是我,”崔可馨犹豫着说,“她是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说?”宋阳问。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是的,从外表上看,她就是我,”崔可馨挂着一脸痛苦的表情说,“可是,我却知道其实她并不是我,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以前做完梦,我都很少再去想它们,但是今天却不同,当我开始仔细去回忆那些噩梦时,我才突然发现,梦里的那个我,好像并不是我。”
宋阳被崔可馨给说糊涂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解释说:“梦和现实毕竟不是一回事儿,也许在梦境中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是有所不同的,这也有可能。”
崔可馨似乎是相信了宋阳的说法,于是她不再纠缠这个细节,而是接着往下讲述她那个梦。
崔可馨终于找到了那个孩子,她将孩子重新放到了自己背下,然后继续往山下逃去。崔可馨和那个孩子转过一道山梁,便不见了踪影。这时,从峡谷的另一边出现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那个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这两个人向小屋走来时,崔可馨心里充满了深邃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恐惧,但是当她回忆到这里时,她的全身在发冷,嘴唇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的整个身心已经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之中,无法自拔。
“你怎么啦?”宋阳也看出了崔可馨的异样,忙问。
“不知道,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崔可馨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我好怕。”
“你怕什么?”宋阳拧眉问。
“我不知道。”崔可馨喃喃地说。
崔可馨确实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她却分明感觉到自那一男一女出现后,崔可馨内心的恐惧感便越发地强烈了。那一男一女走到了小屋,男人掏出钥匙,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但是男人刚一进去,便又冲了出来,女人也跟着男人冲了出来,他们朝着崔可馨刚刚离去的方向跑去。崔可馨依稀感觉到,这两个是去追人,是在追刚刚逃走的崔可馨与那个孩子。
当这两个人追到崔可馨摔倒的地方时,跑在男人身后的女人一不小心,也在相同的地方被绊了一跤。女人摔倒在碎石堆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是她,我认出来了,原来是她。”讲到这里时,崔可馨突然惊叫起来。
“是谁,怎么了,谁呀?”宋阳紧张地问。
“屠玲,”崔可馨瞪着惊恐的大眼睛说,“她抬起脸时我看到了,她是屠玲。”
崔可馨讲到这里时,宋阳心里突然一动。此时,宋阳又想起了青蛇讲过的那些经历,莫非那个被崔可馨背下山的孩子就是青蛇?可是,好像又有些不对劲儿,青蛇说他是自己从被关押的小屋子里逃走的,难道青蛇说了谎,他不是自己逃走,而是被崔可馨给救走的?但问题是崔可馨为什么要救青蛇?青蛇又为什么要向自己撒谎呢?
宋阳苦笑着甩了甩头,他不想让自己再瞎想下去。毕竟,崔可馨讲的只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