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血-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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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身边,在我们面前露出它狰狞的面孔和恐怖的魔瓜无情的收割着一个个战士的生命
这个想法和心中的恐惧几乎就折磨得我发狂、让我情不自禁的想干脆跑出去让炮弹给炸死算了,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唯一能支撑着我不做傻事的,就是那句话——好死不如赖活!
好死不如赖活,曾几何时我一直以为只有儒夫才会说的话,因为我觉得如果一个人敢于面对死亡那才是真正的勇敢。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原因是躲藏在战壕中被炮弹击中的击率其实很小,大多数牺牲的人都是因为心理素质不好,被吓着了跑出去或者是受不了压力干脆选择了死亡
所以说,在和平时代理解的那一套在战场上往往行不通,有时甚至都要反过来理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炮声一弱敌人很快又发起了冲锋。
这一回我和战士们都用不着连长指挥了,全都很自觉的把枪架在了战壕上等着敌人的进攻。不只是自觉,而且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机枪手马上上好子弹,副shè手就开始为另一个弹鼓压弹;火箭筒shè手刚做好shè击准备,副shè手就开始将其它弹药从猫儿洞里挖出来
用“挖”这个词还真不是夸张,在几轮的炮击过后,这猫儿洞要么就是被震塌了要么就是一堆的碎土。就连拿个弹药也要用工兵锹把碎土扒开
也许有人会说,咱们这部队还不都是一些新兵吗?互相之间怎么可能配合得这么好的。
还别说,这让我也有点意外,不过也不意外。
意外是因为没想到战士们这么快就成长起来了。
不意外则是因为这就是战场。
如果这是部队训练或是演习那我相信战士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协调一致,人都是有惰xìng的,在部队训练、演习嘛,成绩不好、协调不好大不了就是被训一顿或是处分什么的。但在战场上就不一样了,在战场上成绩不好、协调不好那就意味着死亡。
谁能不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在战场上想要活命的唯一途径,就是自觉的融入到部队这个集体中来,积极的发挥自己的作用配合其它战士,这才能形成一个强大的战斗力。否则,只要一个环节出错就有可能导致一个火力点无法发挥作用,就可能导致整支部队都要死于敌人的刺刀之下。
“同志们!顶住!”连长朝我们大喊:“听我指挥把敌人放近了再打!听我命令开枪!”
说也奇怪,听着连长这话我心底凭空就多了几分底气。
应该说经过了之前的几次战斗后,连长的指挥能力也有所提高。
这不?之前的两场战斗连长基本上都没下什么命令,一开打就全靠战士们的zì yóushè击第一次是越军的突袭那来不及指挥还情有可原。第二次越军就是先炮袭后冲锋的按部就班的进攻,那连长还是没指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想,这大慨是因为罗连长也是头一回面对这么残酷的战场吧!这实在也不能怪他,几天前还是一个军校里的学生呢,一路赶上来还没歇口气马上就进入这样非生即死的战场了,任谁也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就在刚刚,听到了连长叫的那句话后,我就意识到罗连长已经缓过劲来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不是吗?AK47的jīng确度只有两、三百米,这要是老兵的话打上一梭子弹也许还能打着shè程之外的目标,但咱们是新兵敌人如果太远的话,那子弹“哗哗哗”的全飞到天上去了。
所以把敌人放近了打才是正道。
不过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这样一来我这把shè程近一千米的狙击枪就起不了作用了。狙击枪的作用就是远距shè杀目标,如果把敌人放近了再打其威力实在还不如一把AK47!
于是我想了想,乘敌人还在千米开外朝我军阵地靠近时收起步枪就沿着交通壕往后走。
身后传来刀疤气急败坏的大叫:“**的去哪?你给我回来,你个孬种”
“二排长,你给我回来!”指导员也冲着我大叫。
但是我根本就没有理他们,同时我也来不及解释。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一个错误,我是一名狙击手,我手里的狙击步枪的shè程有一千米所以我不应该跟其它战士一样在战壕里与敌军厮杀,在那么近的距离上我手里的狙击步枪就跟战士们手里的56式半自动步枪没有区别!
所以不管是刀疤以为我当逃兵还是怎么的,也不管其它战士会怎么想我,我还是一路不停的朝后方跑去。
这条交通壕是我军为了方便通讯员和主力部队或是其它部队通讯用的。
在战场上常常会出现电话线被炸断或是无线电无法联络的时候,这时候就需要派出通讯员与上级取得联系。如果没有这道交通壕的话,通讯员就会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很难成功完成任务。
而且有了这条交通壕后,无论是防御部队的撤退、伤员后送还是后方对阵地派遣增援部队、运送弹药补给其安全xìng和隐蔽xìng都会大增。所以一般的防御工事都会有构筑一条通往后方的交通壕。
这交通壕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一道战壕,只不过比战壕浅一些窄一些罢了,其高度和宽度刚好能容一个人猫着腰在其间运动,而且为了避免已方战士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还将交通壕构筑成“Z”字形,这无疑就成了我绝佳的狙击阵地。
接着我就找了一个位置架起了枪,透过狙击镜我首先看到的是满面疑惑的连长和我手下那些探头探脑的兵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意识到自己犯了另一个错误,我是一名排长我的后撤很有可能会导致军心不稳。就别说我手下的那些兵个个都看着我了,其它排的兵也许都会受影响。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罗连长看到我在后方架起了枪后,就隔远了朝我点点头,表示他知道我的意图并同意我的做法。不仅如此我很快就看到王柯昌在连长的命令下也学着我的样子沿着交通壕朝我跑来。
很明显,这是罗连长让他来配合我的,这时我心里不禁有了一种碰到知已的感觉。
这要是以前的连长只怕当场就会为了稳定军心而派两个人上来把我给逮回去了吧!
于是战士们很快就明白了我不是做逃兵,军心也就随之稳定了下来。
“排长!”王柯昌跑到我身边来说道:“连长让我告诉你一声,下次有什么情况先通知连长一声”
“嗯!”我心下一阵惭愧,虽然我在战场上的表现应该说还算可以,甚至已经被手下的兵奉为有经验、有战果的“老兵”。但却似乎还是没有融入到“排长”这个角sè里。
我记得老头说过:身为干部,就应该下对战士负责,上对上级负责这玩意还真是麻烦!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当我将目光转向敌人时,就有些意外的皱了皱眉头。
越军的这次进攻似乎也走得太慢了,都这么好久了还在七、八百米左右,我刚才还担心自己速度太慢会错过最嘉狙击时间呢,没想到越鬼子离我们还是老远的一大截
这似乎跟越鬼子之前雷厉风行的冲锋完全不一样啊!
越军该知道我军大多数武器的shè程只有三、四百米,而且在四百米前后到处都是半身高的草地、可以供藏身的弹坑,还有可以做掩体的尸体所以在四百米外越军完全可以大胆的放开脚步冲锋。
然而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些越鬼子一个个都是磨磨蹭蹭的样子
这是个陷阱,我很快就做出了判断。但至于是什么陷阱,我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皱着眉头透过狙击镜认真观察着那些慢慢往前移动的越军。
会是什么陷阱呢?
包围?埋伏?这些似乎都不靠谱,越鬼子要绕到我们后方必须要经过山脚下那条公路,可是那公路已经被我们的火力给封死了。
接着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在我的狙击镜里,有些越军竟然已经开始抽出工兵锹开始挖散兵坑。
在这么远的距离挖散兵坑有什么用呢?我军武器的shè程都够不到不是?
除非除非他们的散兵坑不是躲枪的,而是躲炮的!
躲炮!!!!
老头说过的一句话很快就闪入我的脑海,我还清楚的记得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越鬼子那个狡猾啊!一阵炮之后假装冲锋,等我们全都在战壕上架起枪了再打一阵炮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而他们部队就趁这时候发起冲锋”
“要糟!”想到这里我赶忙冲着前头大喊:“趴下!全都趴下鬼子要打炮了!”
但已经迟了,我话音未落就听到空中传来一片啸声,接着就是“轰轰”的一阵火光在我军阵地附近升起,我军的阵地霎时就笼罩在一片浓黑的硝烟里。
这次炮袭时间不长,前后也许只有一分钟,然而对我军的伤害料想却是不小。原因是我军战士完全没有准备,大多数战士都把上半身探在战壕外准备作战,再加上各式武器也都摆在战壕上于是这么一炸就惨了,各种弹片碎石带着尖锐的啸声到处乱飞,shè中战士的,打翻武器的不计其数,只这么一下就把我军构筑起的防线打得东倒西歪的乱作一团。
更要命的是在炮火的硝烟还没有散去的时候,已准备在我军阵地前的越军就大喊一声挺着刺刀朝我军阵地冲来
“打!”连长这时终于下了开打的命令。
但可想而知的是,这时我军防线的火力无疑小了许多。
这不?我扫了一眼我军的防线,两挺班用机枪也不知道是被弹片打坏了还是让碎泥给卡住了,无论机枪手怎么摆弄也无济于事;几名火箭炮shè手却因为刚才站得高而被弹片打倒在战壕里;其它的战士虽说还好,但却被硝烟给挡住了视线根本无法朝越军jīng确shè击。
于是,这时的我军似乎就只有等着越军冲到面前将我们一个个的杀死
然而我却不甘心就这样等死,因为我还有手中的这把狙击枪!
“砰!”一发子弹从我的步枪里shè出。
身旁的王柯昌愣愣地看着我,我想他这是在奇怪了,他就算用望远镜也无法透过硝烟看到其后的敌人,当然也就无法给我报方位,所以就想不透我是怎么找到敌人的。
“砰!”又是一发子弹shè出。
我当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每shè出一发子弹都会在硝烟中带来一声惨叫。
王柯昌所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能准确的找到敌人,那是因为这时太阳已经升起越鬼子的刺刀反shè出的阳光会透过硝烟发出一点点像鱼鳞一样的亮光。当然,这亮光一闪即逝,如果不认真观察的话很难发现它的存在,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砰!”这一发打中的不是敌人,而是一枚抛在空中的手榴弹。
虽说硝烟弥漫能见度很差,但一阵山风吹过后半空中的硝烟反而薄了许多,这使我刚好能看见一枚冒着青烟的手榴弹朝我军战壕翻滚而来我不假思索的就朝它shè出了一发子弹。
有时候,击中这样一枚手榴弹还要比击中一名越军要简单得多,因为它是有规律的做抛物线运动,而越军却是老兵油子知道时快时慢并且不时改变运动方向。
但击中一枚手榴弹的战果却比击中一名越军要大得多。这不?如果让这枚手榴弹落入我军战壕,说不准还要炸死炸伤几个人,然而现在的它却改变了运动方向,在越鬼子中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