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6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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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富强在心里这般寻思着,偶尔的,他会把视线投向街边执勤的军人,瞧着那些穿着呢绒大衣、踏着军靴在街道上巡逻的军人们,在运的一段时间里,他的眼睛总是不自主的移到他们的身上,虽说现如今,他也是北平市民团的团兵,可团兵总归只是团兵,远无法同这些正规军相比。
“若是那天生意真干不下去了,我也去当兵去!”
去当兵,见见世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话,在北平、在华北,就传着这么一句话来,什么“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那早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如今讲究的——军队只要最好的,至少对于华北军来说,他们只要最好的。
最好的!
念叨着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路边的宣传栏边挤满了人,于是便和其它人一样,停好三轮车,他也跟着凑了过去,凭着个头优势,他看到宣传栏上张贴着几十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一队队在雪地中行走着的大鼻子。
“乖乖,国朝打了这么多仗,啥时候像现在这样真正打败过洋鬼子!”
“可不是,瞧这架势,这投降的老毛子没有三四万,也得有一两万吧!当年八国联军那会,洋鬼子打进京城来,可都没这么多兵!”
“照我说,这打洋鬼子,还是得咱们华北军,先是那日本小鬼子,现在又是俄国老毛子,这一个个的,可不都落在咱们手上了”
挤在宣传栏边的老百姓无不是显得有些激动,没有“捷报的号外”有的只是一张张来自前线的照片,但却没有比这更直观的。
望着这些照片,念着照片下配着的文字,再看着照片上,那些在风雪中欢笑的战士,罗富强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那里叫喊着,此时,他的心中甚至出现了一种幻觉,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些军人中的一员。
当他离开宣传栏的时候,迎面扑入视线的,却是街的对面墙壁上张贴着海报上,在海报上赫然是一个持枪的战士手指着他。
“你参军了吗?”
我参军了吗?
一个声音在罗富强的脑海中回荡着,他骑着三轮车,甚至没有再像往常一样,赶着生意,而是径直朝着最近的征兵办公室的方向骑去,虽说空中下着雪,可是在征兵办公室的门外,却排出了一长溜队伍,都是等待报名参军的青年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笑容中又带着一丝自豪。
志愿兵与征召兵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作为志愿兵,可以申请参加军官培训考试!”
与征兵办公室隔着几条街的小饭馆内,一个中年人看着面前的三名青年,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嘱托着。
“如果报考北方商学院的话,需要经过这样,那样的资格审查,而且还需要本地商会会长或者参政员的推荐,这无疑会令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
在说话的时候,中年人为其中的一名青年夹了块肉,然后看着他说道。
“所以,以志愿兵的身份参军,是成为军官的唯一捷径,也是华北地方军中少有的几个漏洞,现在,你们已经通过了体检,很快就要进入军营接受训练,无论如何,都要咬牙撑下去,记住,你们的使命和职责,明白吗?”
面对中年人的叮嘱,三个年青人重重的点点了头,其中的一个青年则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
“请您放心,我们绝不辜负家里的期望的!”
中年人默默的点点头,然后不无感慨的说道。
“这也是没有选择的办法,对于华北地方军,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渠道获得他们的情报,即便是他们的保密制度非常完善,机要文件绝不会带出军营,外人亦无法进入军营,总之,你们进去之后,不要想着发展下线或者搜集情报,要首先学会保护自己,只要保护好自己,才有可能接触到更多的机要,才能在未来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如果引起宪兵或者内部反情报人员的注意,那么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明白吗?一定要保护自己!”
“是!”
半个钟头后,在与三名青年告别之后,中年人看着自己的三个学生的离开,心底不禁感觉到一丝忧郁,原本他们应该上大学,然后但现在,他并没有其它的选择,多年来,无论是邯郸军亦或是现在的华北军,对于外界而言像是笼罩着一层铁幕一般,想要了解这个铁幕,就必须派人进入其中,否则外界很难获得其准确的情报,就像北方的冲突,他也只能通过公开在报纸上的新闻获知军队的动向,至于其它根本无从了解。
“希望,他们能够成功吧!”
默默的念叨一声,神情显得有些复杂的中年人便戴着礼帽,踩着路边的积雪沿着街巷前行着,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路边一个跺着脚搓着手的三轮车夫一直观察着他,注视着他
第三百六十五章 来自苏俄的退让
十二月六日夜晚,这一天,有一枚炸弹在距离铁狮子胡同不远处的街道上发生了爆炸,当场有几名路人被炸死、炸伤。这样的炸弹袭击,自华北当局同苏俄发生冲突之后,总是时有发生,而最近似乎更为频繁了。
尽管在爆炸袭击发生之后,警察局、调查部以及保安局立即展开联合行动,但是仍然未能完全制止这种发生在敌后的破坏行为。
当炸弹爆炸的时候,管明棠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台灯的灯光在炸弹爆炸的一刹那暗淡了一下,然后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或许,这是炸弹冲击波对电线线路造成的冲击造成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这种炸弹,对于这里不可能造成任何损害。
就在这时,外务处处长黄培坤和调查部部长曾澈两个人共同走了进来。
“怎么样?”
在他们刚一进来的时候,管明棠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他根本就没有过问发生在北平的爆炸,那种爆炸,在北平总会时而发生,自然有专门的机构去负责调查。
现在,他更为关心的事情是——与苏联方面的非正式的接触。与苏联方面的谈判已经在三天前秘密展开了,尽管现在战争仍然进行着,但是战争并没有妨碍两国官方的接触,正像现在在武汉,苏俄驻华大使高唱着“苏中友谊万古长青”一般,这或许就是和苏俄打交道的好处,在一个以领袖意志为意志的国家,领袖的意志决定着一切。
“是这样的,苏方表示,他们可以在蒙古问题上作出一定的让步!”
在回答主任的问题时,作为外务处处长的黄培坤从地图包中取出一份地图。
“苏方不反对我们对于达里冈爱地区的治权主张。”
只是治权主张!
有限的战役目标,并非整个蒙古,尽管从国际公法上来看,外蒙古依然是中国的领土,但事实上,中国对于外蒙却没有任何治权。
“并且原则上并不反对中国对于蒙古的主权拥有!”
这应该是苏联方面作出的最大让步了,虽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极为恶心,但是管明棠却非常明白,为了苏联人的这句话,南京政府争取了几十年,但是现在,管明棠并无意收复整个蒙古,从而进一步激化与苏联之间的关系。
“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关于蒙古的主权归属问题,必须要写进停战条约之中,”
“但是,主任,苏方亦要求我方必须要充分考虑蒙古人民的意愿”
“蒙古人民的意愿”
嘲弄似的一笑,管明棠的脑海中浮现出历史上的关于**立的公投,那是何等的尊重“蒙古人民的意愿”啊!
不过只是枪口下的意愿罢了!
“告诉他们,我们会尊重蒙古人民的意愿!”
如果有必要的话并不仅仅只有苏联人才有枪,只需要等待时机。
“但是,尊重,绝不意味着我们同意**立,对于中国而言,任何同意**立的说词,都是不可能为民众所接受的,这一切,必须以告知苏俄方面,所以,我们将不可能就任何有关蒙古现在以及未来地位的问题,与苏俄方面达成任何协议!”
又一次,管明棠为谈判定起了“调子”,从双方刚一开始接触,管明棠就不断的为谈判定着基调,准确的来说,所有的基调只围绕一个核心——有所得到,但绝不愿意对此作出任何付出。
正如同,他要求苏联方面承认中国对蒙古的主权拥有,却不愿就蒙古地位问题与其进行任何谈判一般,一但苏联方面认同中国的主权拥有,那么就意味着苏联与蒙古达成的任何条约,都是不符合国际公法的。
尽管事实上,苏联人从未表示过任何对国际公法的尊重,正像斯大林的一句名言一样“签订条约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撕毁条约。”,与强盗打交道,就需要用强盗的方式。
“那么,苏联人是否就被包围部队提出交涉?”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管明棠又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来,然后,默默的思索起来。
此时他甚至在内心深处佩服起那位拥有“钢铁般意志”的对手了,铁石心肠恐怕也不过如此了,从双方接触至今,他们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包围圈中的几十万苏蒙军,他们的生死,似乎与苏俄没有任何关系。
“主任,我个人觉得,对于苏俄方面而言,现在苏蒙军根本就是累赘,相比于通过谈判解除我们的对他们的包围,我想苏俄方面更希望看到,我们将其全歼!”
在推测着苏联官方的态度时,只觉得一阵胆寒。
“有时候,我们很难用常理去看待发生在那个国家的事情!”
正如同发生在那里的大清洗一样,在心下感叹着,管明棠走到窗边,略微拉起了卷帘,此时窗外正飘着雪花,看着那被雪染白的房顶,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北方草原上的寒冷,感受到包围圈中的苏蒙军所遭受的磨难,只不过,那些依然在酷寒中坚持着、战斗着的人们,是否知道,他们已经被自己的祖国放弃了呢?
放下卷帘,迈着从容不迫的轻柔的步子,管明棠重新回到桌子旁。
“不过,这对于我们而言,却是一个机会!”
“机会?”
“是的!”
沉默了片刻,管明棠用相对冷酷的话语说道。
“是我们赢得胜利的机会!”
是什么样的胜利呢?
接下来,管明棠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仅仅只是坐在办公桌后的圈手椅里,以漫不经意的目光在桌上捞着的文件上溜过去。然后,他仿佛已作了什么决定,朝那只盛着许多削得尖尖的蓝铅笔的小笔筒伸过手去。
良久之后,管明棠微微抬起头来,此时,黄培坤已经离开了办公室,而曾澈仍然坐在办公桌的前方。
“主任,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苏俄方面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清洗!”
曾澈的话让管明棠默不作声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用不大地声音说道。
“自残的还不够啊”
在过去的几年间,苏联的大清洗开创了一个人类史上不曾有的先例:一个政党将自己一半的的成员逮捕,一个政权将自己的多数上层成员处决,一支军队的军官团在和平时期几乎被完全消灭。
而现在,这个最恐怖、最黑暗的时期,不仅没有结束,而且在机缘巧合下,又一次亮起了自己的屠刀。
抬起眼睛来看了看曾澈,管明棠用不无感叹的话语说道。
“在去年刚刚刹住车的大清洗中,几乎整个消灭了苏军的军官阶层,红军指挥人员和政工人员有4万余人被清洗,其中1。5万人被枪决。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