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49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呐诠芴躺耍侨匀黄疵暗⒖凇�
站在军团指挥所门外,庞炳勋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前方战场上的枪声,甚至可以听到喊杀声了。他身上穿着一件与普通士兵相同的灰布军装,胸前尽管挂着望远镜,但他没有用它,凭着战场经历,他能看到此时战场厮杀的激烈场面。
以第三军团1。3万人防守临沂,能守住吗?
在庞炳勋的心里,他一点底都没有,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守在这,守不住临沂,就守不住徐州,徐州一失,整个苏北都将沦陷,甚至想到在南京坚守的新一军,一但苏北沦陷,新一军就将成为被四面包围的孤军,到那时,他庞炳勋就是中国的罪人
这个罪他,他不能当,也不愿意当,而在另一方面,他希望能通过这场国战,向天下人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庞炳勋不是那个倒来倒去的家伙,那是打内战,打国战,他能
“咣”
一发炮弹在学校墙外爆炸,院墙旋即崩开一个大缺口,爆炸气浪震得窗框不住的晃荡,剧烈的爆炸打断了庞炳勋的思绪,他朝着天空看去。天空中,敌机又出现了,黑乎乎的炸弹从机腹内落下,投到了临沂城内。片刻,剧烈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尽管炮火连天,但庞炳勋却站在指挥所门外一动不动。他的双眉紧蹙,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此时他的模样显得有些吓人。
而在他的侧后十余米处,就有防空洞。但他的人却始终站在了洞外。他的身周围站着4个贴身卫兵,一个个紧张地观察炸点位置,随时准备扑到庞炳勋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们的司令官。
又一颗炸弹在不远处炸响后,卫兵张果海终于忍不住了,他走到庞炳勋跟前,大声哀求道。
“司令,还是先到防空洞里躲一躲吧”
庞炳勋瞟卫兵一眼,没有回话。
“司令你还是进防空洞”
张果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庞炳勋的话给打断了。
“我的指挥位置在这里,要怕死,你们进防空洞好了”
作为司令的贴身卫兵,又岂是怕死之辈?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好自己的司令官。见庞炳勋硬是不进防空洞,他们就齐刷刷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准备随时保护司令。瞧着自己的卫兵,庞炳勋的眉头又皱了一下,想到沂河桥头的战斗,突然说道。
“我身边用不着你们,现在桥头那边战事紧张,你们都给我过河和小鬼子打仗去一个也不要留在这里”
一听司令的这话,四个卫兵不由的面面相觑。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好庞炳勋,可是庞炳勋却命令他们上战场他们不怕死,更不怕上战场毫不畏惧,可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司令。
见自己的卫兵不动弹,庞炳勋猛的怒喝道。
“怎么?怕死吗?难道还要我带着你们上去吗?”
“别别司令,”
张果海急得大喊了起来,第三军团开赴前线,是司令主动要求的,或许在内战的时候,司令为保存实力,倒过来倒过去的,但现在想到一路上司令不停的说着,这一次一定得让全国老百姓知道他庞炳勋也是中**人的话语,心知司令这次是下了狠心的张果海一把拦着司令。
“你别动。我们去我们去”
另外三个卫士跟大声喊道。
“司令我们去”
瞧着跟了自己多年的卫兵,庞炳勋仰天长叹一声。
“你们不要担心我啊我已经60岁了,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还有什么牵挂的?为国尽忠消灭日寇,我搭上这条老命又算什么?人都有一死,军人死在战场上,是我们的造化,是我们的荣幸去吧多干掉几个小鬼子,替倒下的弟兄们报仇”
四名卫兵站成一排,在张果海的率领下,猛地跪倒在地,一齐朝庞炳勋磕了头。
“司令,请受我们最后一拜”
叩毕,四名卫兵站起身,拔出佩枪,头也不回地冲出院门,冲向战斗第一线
不过只是几个钟头的功夫,沂河桥头堡就传来消息,上前线的四个卫兵其中两人壮烈牺牲,一人身负重伤。消息传回到第3军团司令部,庞炳勋沉默了许久,他没有落泪,真正的军人是应献身疆场的,他的卫兵杀敌殉国,死得伟大,死得其所。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战临沂(2)
次日清晨,日军6架飞机分两组轮番向补充团阵地投弹,一时间沂河东桥头阵地顿时成了一片火海。防守桥头阵地的补充团乃至整个第3军团都没有防空武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军飞机低空俯冲轰炸。
隐蔽在战壕里的补充团官兵,仰头都能看清日军飞行员嘴上的小胡子。而日军飞机员,居然在驾驶舱的玻璃罩里举起拳头朝地面上的中国士兵扬了扬!忒欺负人了!地面上,防御沂河东阵地的第三军团补充团的官兵们,瞧着这一幕,更是一个个个气得咬牙切齿,可却只能冲着空中的飞机干瞪眼。
被空中的日本飞行员动作气的火冒三丈的三营二连连长李宗岱一把夺过身边战士的步枪,然后冲着战士们大喝一声:
“弟兄们,拿起枪打,把这龟孙子捧下来!”
说罢,他操枪对空射击。受他的启示,阵地上的官兵纷纷操起步枪、轻机枪对空射击,整个阵地上各种武器一齐对空射击,尽管难以击落敌机,却也吓得日军飞机员慌忙拉起飞机,以躲避地面的轻武器攻击。
就在这六架日本飞机朝着高空爬升的时候,突然远方的天空飞来两个黑点,那两个黑点如同嗜血的恶狼发现羊群一般,从高空朝着正在爬升的六架日本飞机扑去。
原本被日机的狂妄气的火冒三丈的补充团官兵,初时还没有注意到那两个从高空扑下来的黑点,直到他们看清黑点是飞机的时候,那扑来的飞机机翼上闪出四道焰光,一架正在爬升的日机顿时冒出了黑烟。
“是咱们的飞机!”
看到这一幕,桥头阵地上顿时陷入一片沸腾之中,李宗岱更是兴奋的看着空中的飞机在击落一架敌机后,一个漂亮左旋的同时,继续向着高空爬升,这时他才看到那蓝灰色的飞机的机翼上画着醒目的青天白日。
“是中国的飞机!”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那两架中国飞机不断的实施着攻击,他们的战术非常简单“占领相对高度,俯冲攻击快速脱离”不过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两架战机便击落了两架日本飞机,而剩下的四架日本飞机更是慌不择路企业向北方飞跳时,但那两架战机却在完成攻击后,立即从其后方发起追击,一时间空中只看到密集的曳光弹道,在猛烈的弹雨中,又有两架日本飞机被击落,其中一架甚至被凌空打爆。
“好样的!空军的兄弟!”
望着空中的日机不断的拖着黑烟向地面坠落,在空中的敌机被凌空打爆的时候,地面上的人们更是疯热的叫喊着,在过去的几天间,他们一直忍受着日本飞机的轰炸,而现在,空中的那两架中国飞机不单给他们出了。恶气,甚至还击落了其中的四架飞机。
就在两架中国飞机追击剩余的两架日机朝着北方飞行时,地面上出现了日军的骑兵,黄烟滚滚中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日军举着马刀狂奔而来。若是平常或许守卫桥头阵地的官兵们会因为日本骑兵的出现,而心生些许慌意,但这会一听到马蹄声,几乎所有人的眼中都冒出了火来,空军的兄弟打了一场漂亮仗,这剩下的就看他们的了。
“目标,正前方敌人骑兵,瞄准马头,打!”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机枪步枪吐着长长的火舌射向冲上前来的日军骑兵。李宗岱瞄准冲在最前头的一匹日本战马,一扣扳机,子弹便击中了马身,吃痛的东洋马一声长嘶,两蹄腾空,把鞍上的日军骑兵掀落在地。这今日本兵还没来得及翻身,李宗岱连补两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日军骑兵被打退后,不到一刻钟,其炮火又开始轰击,河滩上沙石迸射,大树被拦腰炸断。炮火轰击过后,日军步兵上来了,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向守军的阵地步步逼近。沉着应战的官兵们,立即集中火力封锁阵地前沿要点,冲上来的日军接连被密集的火力打倒。
在步兵进攻受阻后,日军炮兵次对对补充团阵地猛烈的炮击,炮击之后日军步兵再次发起攻击。就这样,日军一轮又一轮发起进攻,一次又一次被补充团打退。
到了第3天,日军出动了坦克。在6辆坦克的前导下,几百名日军跟随其后向补充团阵地扑了过来。补充团没有防空武器,同样也没有反战车武器。为了阻止日军的进攻战士们只能用手榴弹、用**包对付敌人的战车。许多士兵在接近战车时,不是被战车的机枪打倒了,就是被的伴随的步兵打倒,在士兵在倒地的瞬间,拉响了身上的集束手榴弹和**包
从军事上讲,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这是基本常识。对于在内战中东倒西靠的早就习惯了的庞炳勋来说,这不仅是基本常识,甚至还是他的本能,而且从现实看,第3军团在临沂已经硬顶了敌人多日,官兵们英勇卓绝的抵抗同样也是有目共睹。但是日军不惜血本誓夺临沂,第3军团继续拼下去的结局只能是全军覆灭。
此时,对于庞炳勋来说,却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
撤,或许还能保存第3军团一些骨血。
但若是撤了,他庞炳勋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同胞?
但想到部队的损失,庞炳勋还是陷入了犹豫。
李长官把镇守临沂的任务交给第3军团,这副担子是很重的。临沂距离李长官正组织防御的台儿庄只有90公里,如果临沂失守,那么徐州是肯定保不住的。早在抵达临沂的当天,他便命令参谋人员去临沂以西的山区,把那个地方的有利地形侦察清楚。到临沂真是守不住的时候,他准备带部队在西边山区同日军开展游击战,想方设法地把日军困在临沂一带,决不能放一兵一卒过临沂。
实在不行,就撤到西边的山区吧!
在那不是还有山东游击队吗?还可以就在庞炳勋的内心犹豫不决的时候,参谋长在一旁再次开口:“司令,撤吧!趁现在还有来及!”
庞炳勋望着参谋长瘦削的脸庞,渐渐地,面前这张脸变成了李宗仁脸,也是瘦瘦的,骨感的,只是李宗仁脸里充满着期待与庄严。嗯到自己曾向李宗仁长官立过誓的,决心与临沂共存亡,怎么能食言?
弃守临沂,对不起李宗仁的情义和重托啊!而且上对不起国家,下对不起国民!
从全局看,弃守临沂,日军将直驱南下,侧击徐州。弃守临沂,第5战区全局作战将陷于被动。弃守临沂,统帅部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计划将被迫修改。
想到这些,庞炳勋缓重地摇摇头,然后对参谋长说道。
“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战死在临沂。瘦吾,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赶快走吧!能活下来见到李长官,你就跟他说:我庞炳勋尽忠了!”
“司令!”参谋长一时语塞。
摆了下手止住参谋长的话语,庞炳勋语气沉重的说道。
“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的心底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他庞炳勋打了这么多年的内战,不知道坑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现在军人能死于国战,也算是赎前半生之罪了。
就在庞炳勋决心以死报国之时,桌上电话响了,庞炳勋无力地拿起电话,一听,竟是李宗仁亲自打来的。
在电话中,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