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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山河血-第35部分

小说: 山河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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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只不过是抢走部分生意,若是搁过去,就那点生意章瑞庭怕还看不上眼,可今时不同往日,虽不过只是几万件军衣,但章瑞庭还是敏锐的意识到危机感。
    “董事长,听公署里的宋处长说,接下这笔生意的是一家洋行!”
    边际远的回答只使得章瑞庭一愣,随后像是不太确信的说道。
    “洋行,什么时候洋行开始做起了军装生意!”
    闯荡商界二十余年,没少和洋行打交道的章瑞庭怎么也不会相信洋行会盯上军装生意,军装生意虽说利润颇大,但几十年的定规使得洋行根本就插不得手,再则相比于军装,军火的利润更大!
    面对董事长的诧异,边际远,这个天津知名商人边守靖的本家却是苦笑了笑,一开始他也不相信,可到后来他却是不得不信。
    “董事长,这看这件军装!这是那家洋行供给的军装。”
    从包中取出一套军装放到茶几上,虽说还未展开,可不过是搭手一摸、扫一眼针脚做工,章瑞庭就知道这下怕是碰到对手了。
    “不是东北军的衣款?”
    看着展开的军装,看起来倒是和驻天津的那些美国陆战队的军装有点相似,和过去东北军用的日本款的军装截然不同。
    “董事长,还是您见识广,一眼就看出来是美国式,可不就是美国式吗?”
    轻拍董事长个马屁,坐在沙发上的边际远的面上却见不着一丝喜色,这一趟北平之行,算是让他彻底的死了心,甚至绝了望。
    “一套多少钱?”
    “两块!”
    吐出这两字时,边际远面呈一副死灰之色。
    “什么!”
    双眼猛的一睁,章瑞庭惊讶的看着边际远。
    “你确定是这个价?”
    “没错,我也问过几次,就是这个价,听说,这个价钱还是洋行大班亲自和张主任谈出来的结果!两块钱一套!”
    “不可能,不可能会这么便宜,美国人不是日本人,他们肯定不会做亏本买卖”
    喃语间望着几上的那套军装,紧皱着眉头章瑞庭全是一副凝神思索之色,在各国洋行中,亏本做生意的只有日本人,就像这几年日本人在华低价倾销人造丝、棉纱一般,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挤垮竞争对手,但那是因为日本人有政府补贴,可美国人不一样,美国人
    “是美国洋行!”
    虽是不忍心,但边际远还是如实的汇报道。
    “是租界里的美和洋行,老板马德勋是美国人,原本他的洋行都快要倒闭了,谁知道他却不知从那弄到一批美国的旧军装,所以才”
    叹口气,边际远的脸色显得很不自然,若是没有军装生意这恒聚德的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甚至就连北洋纱厂也到头了,现在之所以能董事长在那苦撑着北洋纱厂,还不是因为有恒聚德在那撑着,可若是现在连军装生意都丢了
    “马德勋、美国洋行”
    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名词,章瑞庭站起身来,来回在宽敞的客厅内踱着步子,神情不时的变幻着,似乎是琢磨着什么,章家客厅随之陷入沉寂之中。
    良久,章瑞庭方才开口说道。
    “看来,这东北军的生意是到头了!”
    此时章瑞庭的语间尽是苦涩之意,见董事长这副样子,边际远连忙出声安慰道。
    “董事长,公署那边不过才采购几万套军装,他们能有多少旧军装,咱们恒聚德以后还有机会。”
    这话虽看似在安慰着章瑞庭,可语间却没有一丝的底气,边际远自己都知道,这几万套军装不过只是开始罢了。看着边际远这位子侄辈的后生,听着他的安慰,章瑞庭摇摇头。
    “你也知道,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若是他马德勋只有几万套旧军装,又岂会去见张汉卿?”
    自嘲的笑着没想到自己竟然让一洋人抄了后路的章瑞庭长叹口气,然后如心死般的说道。
    “你明天去和诚孚公司联系一下,和他们谈谈出售北洋纱厂的事情,价格低点没关系,还是那句话,宁可少卖钱,也不能把工厂卖给外国人,更不能卖给日本人”
    说出这句话时,章瑞庭像是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和大多数商人一样,章瑞庭同样深受“实业救国”理论的影响,多年来一心想把民族工业做大做强,否则也不会在张汉卿的支持下,独资接办了已近亏损多年的北洋纱厂,而现在想着要放弃这一梦想的章瑞庭在道出这番话后,闭上双目,数滴老泪却是不自主的自眼间滑落下来

第四十八章 落难凤凰不如鸡
    第48章一夜战争人逃难落难凤凰不如鸡
    “轰轰”
    深夜时分,北大营在炮弹的爆炸声中迅速被浓烟包裹起来,在爆炸的焰火中中翻滚着
    军营内的士兵在爆炸中被气浪翻卷着,从炕上抛到了地下尘土灰烟夹杂着砖头瓦块,笼罩着北大营。
    爆炸声不仅震撼了北大营同样也震憾了沈阳这座城市,北大营的上空被火光和浓烟笼罩着。从睡梦中被惊醒的老百姓纷纷走出了家门
    “北大营这是咋地啦?”有人问道。
    “你还不知道啊!小日本进攻咱们东北军啦!”
    “进攻东北军?那不是要打仗吗?”
    “谁说不是呢?兵荒马乱的,带上你家大妞赶紧逃吧!腿脚快的,兴许还能赶上南站最后一班去关里的票车!”
    “日本人和东北军打仗咱们为啥非要逃?谁来坐龙椅咱们就给谁纳粮不就完了?”
    “你爱跑不跑!我可告诉你,小鬼子正满大街找花姑娘呢!就你家大妞那水灵样,八成是躲不过去。反正你自己个寻思吧!”
    “哎哎!你等等!嗨”瞧着满大街没头苍蝇一般乱蹿的老百姓,这位要“纳粮”的老兄再也站不住了,他转身向屋里喊道:“大妞她娘!赶紧带上面口袋!跑反啦!咱们闯关里啦!”
    火车站开往北平方向的最后一班列车已经严重超载了。车门、过道两旁全是逃难的难民,就连车顶也是人满为患。大包小裹压得坐在厕所旁的萧国书快要被过气去。他斜着脑袋,透过满是煤灰的玻璃窗向月台上看去——想不看都不行,他整张脸被牢牢地挤在了玻璃窗上。
    月台上在拥挤的人群中高胜仑护着怀孕的妻子抱着两岁的女儿,竭尽全力的的护着她们,与大多数平民脸上的茫然不同,他的神情中带着悲愤,甚至在挤上火车时,几次回头望着沈阳的方向,可他并没有忘记要护着妻女,终于,用了五六分钟光景,他才勉强将妻女挤护上了火车,虽说人上了车,可车上却没有站人的地方。
    “胜仑!”
    女人看着抱着女儿的丈夫,俏丽的脸庞上带着些痛苦,对于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她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个地方坐下去。
    “小婷,你忍一会”
    就在高胜仑凭着身高想找个位置时,萧国书却看到了这对夫妇,见那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心下便是一阵不忍。
    “大哥,让嫂子来这坐吧!”
    隔着人冲这对非亲非故的夫妇喊了句,萧国书便开始推起身边的人来。
    “你们让开点!”
    使出了全身力气为孕妇“挤压”出了一条通道后,萧国书扶着孕妇坐在了水箱上
    “谢谢你小兄弟!”
    孕妇轻轻坐下后向这个小伙子表示谢意,高胜仑也连忙道着谢。
    “谢谢你兄弟!”
    “不用客气!”
    萧国书笑着,
    “都是逃难的,相互都应该照应点!”
    “小兄弟是哪里人?”
    “老家是山东的,民国十年跟俺爹闯了关东”
    再往下,萧国书没好意思说,他爹是胡子,人家闯关东是种地,他爷两闯关东却是落草“进绺子”。
    “小兄弟贵姓?”
    “姓萧!家里兄弟三,排行老三,旁人都叫我萧小三。”
    “那您官名是”
    “萧国书!”
    火车传来了一声长鸣,在“嗤嗤”不断的蒸汽声中,飘着白烟,缓缓驶出了沈阳站
    这一天,是民国二十年的9月18日。
    北平,民国十七年之前,这里叫“北京”,曾是北洋政府的首都,二次直奉战争后,这里曾是奉军的天下,国民政府“二次北伐”,奉军苍皇逃回关外,这北京改为北平,首都也就变成了北方的一个特别市,不过到也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当初苍皇逃回关外的奉军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回到北京,不过当那位张少帅以“武装调停”再入关内,成为中国第二人时,北京却变成了北平。
    也就是从那天起,这北平城再一次出现了奉军的狗皮帽子,而让北平的老少爷们没想到的,不过一年的光景,这北平城里的狗皮帽子不单海了去,就连东北人也海了去了,没法子,谁让“9。18”后东北军失去了地盘,二十多万东北军、十几万军政官员及眷属,再加上逃难的富绅平民云集于此,一时间,这北平城里东北话甚至有盖过北平话。
    晃晃悠悠的萧国书不过是刚走几步,便觉得眼前起了金星,一天没吃饭,其间又卖了次血,纵是铁人也有撑不住的时候。扶着棵柳树,他定了半天神,不过始终没肯坐下。这头晕目炫的渐渐的也平静起来。
    “奶奶个熊,再这么饿下去,爷非得饿死!”
    擦擦头上的汗,萧国书又迈开了步。此时太阳落下了,河上的老柳歪歪着,梢头挂着点金光。河里没有多少水,可是长着不少的绿藻。桥上,来往的人与车过来过去,在斜阳中特别显着匆忙,仿佛都感到暮色将近的一种不安。
    终于,迈着抬不动的脚步过了桥,浑身冒着虚汗的萧国书,再也抬不动脚了,可怀揣着卖血卖来的三块大洋,萧国书知道自己得把钱送过去,嫂子在医院里等着用钱。
    “奶奶个熊,下回得找个近点的医院卖血!”
    坐在桥头边,萧国书在心里如此嘀咕着,把这三块大洋给大哥送去,不定又能顶上几天的药费。
    下回,还有下回吗?
    这六天的光景卖了两回血,再卖血,可就把自己抽干了,可想着这两年大哥和嫂子待自个的好,萧国书的不由骂起天来。
    “奶奶个熊,狗日的日本鬼子!”
    没错,千错万错都是日本鬼子的错,若不是日本鬼子占了沈阳,嫂子又岂会在怀侄子时逃难,落下了病根,若非日本人占了东北,高大哥还在军中当少校的话,一个月一两百块大洋,又岂会连嫂子的药费都付不起。
    骂人不解恨,也不顶用,心下恼着,萧国书又强撑着站起来,继续朝前走着。这会太阳还在西边的最低处,河水被晚霞照得有些微红。
    “奶奶的,实在不行,爷就是抢钱庄去!”
    摸了摸脸上那块平滑的疤,又摸了摸袋中的钱,又看了一眼角楼上的阳光,萧国书想起过去在奉天时成天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那时候那知道什么饿啊!
    “越混越回去了!”
    边骂着自己,萧国书边强撑着发软的双腿朝城里走去。
    这里城门洞里挤着各样的车,各样的人,谁也不敢快走,谁可都想快快过去,鞭声,喊声,骂声,喇叭声,铃声,笑声,都被城门洞里嗡嗡的联成一片,仿佛人人都发着点声音,都嗡嗡的响。
    若是搁过去,萧国书也就东插一步,西跨一脚的挤进了城。可这会,他却没有那个力气,别说力气,就连那门洞里的“嗡嗡”声传到耳中时,都让他觉得似乎是在夺着自己的力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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