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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部分

我的老婆是军阀(精校版)-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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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昭轻轻叹口气,回头吩咐宫娥:“带着去洗个澡,找身衣服换上。”
  春红和另一名小婢应是。
  松鹤斋,外有青松白鹤,由此得名。
  隔着撑起的纸窗,看着那几只纯白的丹顶鹤优哉游哉的在草坪花苑间漫步,叶昭静静站着,皇族,若打小儿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性子总会磨砺吧?可好似历代君王,就没几个真正性情高雅的。
  木屐声响起,苇月伊织来到了叶昭身边。
  “事情都打听明白了吧?”叶昭问。
  苇月伊织就将一张纸笺呈给他,是郑氏的状子,里面写到,郑氏一家和郑三子一家都是石片子人,在前朝时一起从裕课总局丈了地开垦,两年过去,郑氏一家勤勤恳恳开垦出来的良田眼见就到了收获之时,谁知道郑三子强行将其开发的良田占有,又言道前朝的文书全做不得数,新朝有新朝的规矩,新朝布政司衙门,已经将这一片围田赁给了他郑三子。
  郑氏一家不服,双方发生械斗,郑三子就找来伙伴,动了火器,血洗了郑家,只有郑氏一人恰逢串亲戚,逃过一劫。
  参与血洗郑家的共二十三人,均是热河高千户的民团团勇。千户,即新朝民众对宣慰使的尊称。
  看完状子,叶昭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
  “先生,春红她不懂规矩”苇月伊织知道春红闯了祸,眼里有些担心。
  叶昭就是一笑,说:“没关系,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就算闯了天大的祸,我还舍得责罚你么?”说完就好笑,自己现在怎么张嘴就花言巧语的,简直快不分对象了,见女孩子就骗,在皇帝这个群体中可谓前无古人。
  苇月伊织却是早就知道先生这毛病了,可先生若不喜欢她,自也不会对她口花花,心中一甜,轻轻低下了头。
  “走,咱出去走走,去叫上你的新朋友。”叶昭说这话的时候,笑容就没了。
  新朋友?苇月伊织一怔,随即就知道是说郑氏。
  
  豪华宽阔的车厢内,叶昭和苇月伊织坐了黄绸垫主位上,右边侧位郑氏满脸疑惑不定,车厢极阔,再坐上几人怕也仍是空荡荡的感觉。
  鸾驾前后左右,是一队队充满威压的白马重骑,500名皇家骑兵卫队行在承德街头,行人纷纷避入两旁店铺或小巷,又都好奇的观望。
  “老爷,您,您是万岁爷的侍卫总管么?”郑氏不安的问,也不敢直视叶昭。
  叶昭摆摆手,没说话。郑氏就不敢再问,心里更是惊惶,不知道这是要将自己带去何处。
  马车停下,郑氏胆战心惊的下了车,接着就是一怔,前方是一处官署行辕,飞檐上矗立着外饰鎏铜的神兽,獬豸,象征公平公正之神兽,石台下有鸣冤鼓,正是按察院衙门。
  獬豸是上古传说的神兽,传说它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它懂人言知人性,怒目圆睁,便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当人们发生冲突或纠纷的时候,独角兽能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甚至会将罪该万死的人用角抵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栗。
  新朝立,獬豸的地位被抬高到前所未有之地位,圣德皇帝封其为“清平公正神君”,大理院、各按察院、按察司、按察分司衙门前雕塑以正“清平公正”之意,又令诸法官穿上官服之第一日,就要记得獬豸之独角,一体案件,务须不偏不倚。
  前朝都御使用獬豸补服,本朝则为按察系统官员专用。
  “击鼓鸣冤。”叶昭淡淡的吩咐。
  郑氏一咬牙,就走了上去,虽然不知道这位主子到底是谁,但定然是非同小可的人物,说不定,今日真能报了血海深仇。
  鼓声响,叶昭和苇月伊织在任乾、赵开山等数名侍卫簇拥下走入,郑氏则走在了最后。
  门前法务巡捕见叶昭气势,竟不敢拦。
  虽然北方按察院衙门仍和过去公堂无异,但在下面却也摆了几条长木椅,作为听审之座位。
  叶昭和苇月伊织坐上木椅,几名侍卫则小心翼翼在前后左右坐了,他们在南方跟着皇上乔装听过庭审,知道这法庭之上,他们必须守规矩,更不能在听审席矗立扰乱法庭秩序。
  大堂上坐着的正是热河按察院按察使乔天行,南朝官员出身,在皇家广州大学法学院进修过,实际上,北方省一级按察院按察使,均是南朝官员,大多经过法学院的简单培训,也有进修三年拿到结业证书的“专业人士”。
  乔天行四十出头的年纪,本来是广西按察院按察副使,在法学院进修三个月后,恰逢北国逐步平定,需要大批官员北上,他随即被任命为热河按察使,两个月前到任。
  现今就算南人,也不喜进衙门,何况刚刚平定的北方,加之热河人口不多,是以在城内未设分院按察司,尽管如此,乔天行一天也判不了几个案子。
  今日乔天行如往常一样,早早坐衙,正翻看《中华帝国刑法法则》之时,鸣冤鼓响,接着就见一大票人进来,既没经法务巡捕引领,好似也无讼师,一蹙眉,可随即就见到这票人的服饰,立时吃了一惊。
  乔天行急忙站起,这时任乾已经走上两步,递上自己腰牌,大声唱道:“皇上驾到!皇上听审石片子郑氏状告郑三子一案!”
  乔天行一见腰牌,哪还有怀疑?急忙下来磕头,几名巡捕更吓呆了,都扑通扑通跪倒。乔天行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来听审案件,早听闻皇妃娘娘来了热河行宫,原来却是皇上御驾亲巡。
  郑氏如遭雷击,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昭,早忘了见礼。
  叶昭摆摆手,道:“都起来吧,在这按察院大堂上,朕只是听众,法庭之中,法官最大。”
  “臣,臣不敢!”乔天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叶昭微微蹙眉:“非你最大,法官最大,你可懂么?听闻你在法学院成绩尚好,怎如此糊涂?”
  乔天行吓得眼冒金星,思维一片空白。要说叶昭,在几名妻妾面前或许表现的时常孩子气、爱胡闹,常把妻妾们气得无可奈何,哄的无以复加。但在外界官员眼中,神秘而威泽四海的皇帝陛下,是高高在上的传说,是应天运而生的雄主,莫说这些芝麻小吏,就算几位股肱,在叶昭面前,也莫不战战兢兢。
  看着乔天行害怕的样子,叶昭心里叹口气,淡淡道:“好了,起来吧,准备审案子。”
  古往今来,国人莫不存在“青天情结”,更期盼的就是天子微服体察民间疾苦,所以才有种种天子微服的戏曲和传说,实际上,这不过是童话故事,天真的幻想。
  但今日,叶昭就准备令全国子民知道,他们的皇帝,就是会微服私访除恶惩奸,而且,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虽说国体制度才是根本,但今之世,皇室的举动无疑会极快凝聚人心,更会震慑群丑。
  何况今天这案子,实际上是现今一个典型案例,如同北京城里一样,又是宣慰使胡作非为制造血案,甚至可能牵涉到原来的北朝官员,自己就是要站出来,狠狠打打他们的气焰,令他们知道新朝的不同。
  而且这案子,自己会走正常法律程序,而不是雷霆震怒就去抓人杀人,如此对新朝产生的积极意义,将会影响深远。
  第七章 庭审
  乔天行战兢兢坐回了台上。
  按照《帝国刑事诉讼条例》,刑事案件公诉为主,自诉为辅,在《第一审》中,规定了“公诉”和“自诉”两章,将奸非罪,和诱罪,妨害安全、信用、名誉及秘密罪,窃盗及强盗罪,诈欺取财罪,侵占罪,毁弃损坏罪等列入“私诉”范围。
  而郑氏被灭门案这等惨案,自然是公诉,所谓公诉,便是巡捕系统立案,提交各级检察院、检察司、检察分司入禀大理院下属的各级审判庭。
  不管是民事诉讼还是刑事诉讼,被告者都有请讼师代为辩护的权利,民事诉讼中,起诉人和被告者也都可申请指定辩护,即各级法务院为其指派讼师。
  不过现今就算南国,各级检察系统和讼师系统尚不完备,就更莫说江北了,而且国人打官司,习惯就是自己去大堂鸣冤,所以很多时候,就算极严重的罪行,也都在采取私诉的方式,起诉人通常又是证人,这种情况现阶段下不可避免,只能一步步规范化。
  所以,在《帝国刑事诉讼条例》下又专门有《刑事诉讼临时约法》,规定了现时条件下“私诉”及无讼师在场审判之合法性,更明确规定,《临时约法》有效期十年,十年后《临时约法》将会被废除,届时不契合帝国法典精神之诉讼、审判,将会被视为违法。
  如此一来保证了过渡期的平稳,又不会令人觉得原来帝国刑法只是一纸不切实际的空文,而有了明确的时间界限,更可以加快推动帝国司法制度的改革,可谓一石三鸟。
  要说最困难的就是讼师系统的完善,现今帝国只有两座法学院,一在广州,一在金陵,还有就是正筹备中的北京大学法学院,但法学院结业学员,莫不以进入按察、监察、检察甚至巡捕及州府衙门等公职系统为荣,谁也不会去做前朝名声极为不好的讼师讼棍。
  现今讼师系统考试,也只能将题目放的极为简单,只要能熟悉本朝讼律法典的,大部分就能获得通过,所以多为自学成才之辈,甚至产生了倾家荡产买来本朝各法律条文死记硬背的穷秀才群体,这也算是本朝特色了。
  不过新生事物,总会从稚嫩慢慢走向成熟。
  现今郑氏,显然就属于《临时约法》中的私诉。
  乔天行接过郑氏的状子,心里正打鼓,突又见郑氏跪倒大堂上磕头,悲声道:“请大老爷为民女作主申冤!”
  乔天行急忙叫巡捕将其扶起,温言道:“新朝律法,无需跪拜。”
  郑氏只是抹泪,想起惨死的亲人,悲泣不止。
  在乔天行看状子的同时,热河巡捕厅厅长谢盃阳、热河检察院司检长赵慧能、热河东路宣慰使高老爷依次进了大堂,都是叶昭遣人请来的。
  谢厅长、赵司检、高千户各个心中忐忑,来给叶昭磕头,叶昭并不怎么理会他们。
  三人远远坐在一张长椅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怖。
  在乔天行令法务巡捕前去传召郑三子等一干疑凶时,热河巡抚谭钟麟、布政使汪敬有也匆匆赶到,自是得了皇上驾临按察院听审的信儿。
  谭钟麟和汪敬有磕头时,叶昭也只淡淡嗯了一声。
  谭钟麟既惭且愧,郑家的案子他略有耳闻,前几日遣了人去探查,尚未收到回报。他也知道围场放垦,汪敬有在暗中敛财,但在这热河,汪敬有与地方上关系千丝万缕,热河下层官吏,更多是汪敬有旧部,没有汪敬有,他的政令根本就难以通达,在与汪敬有的较量中,可说步步艰辛。
  汪敬有也找了个座位坐下,目光闪烁,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郑三子等人也陆续进了大堂,其中数人可说是被押来的,自是闻听这案子惊动了皇上准备潜逃,但神机营早就将民团大院团团包围,整个民团都被下了枪械。
  涉案二十三人,有十一人在乡下,其余十二人被悉数带到。
  在京城和一些省份出现宣慰使欺压良民的案件后,皇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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