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唐-第77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群臣大部分反对,而且理由十分有理,这让王世充十分无力,本身他也是个犹豫之人,因此下定了决心,不再出兵。
就在李世民和王世充不愿出兵的时候,隋军却展开了对河内城的攻击,投石器,临车,前赴后继地朝着河内城涌去,无数巨石落在城头上,震得城头瑟瑟发抖。
然而,杨侑第一天的攻击,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果。并不是隋军的投石器不够厉害,也不是河内城的城墙太坚固,而是魏征的确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魏征在城墙上铺了厚厚一层的褥子、稻草等物,然后又在上面铺了好几层湿润的水牛皮。厚厚的褥子、稻草起着缓冲的作用,巨石落下,对城墙的损伤并不大。而湿润的水牛皮,则有效地防止了大火的燃烧。
杨侑看见河内城严密的防备,心中也有些郁闷。在发现李元吉像段达一样使用褥子、稻草来减缓巨石冲击力的时候,杨侑立刻下令改用火攻,但隋军制造的火油还不够很好,十分粘稠,若没有引火之物,不太容易燃烧。李元吉让士兵准备了很多水,随时打湿水牛皮,让杨侑的计划就此破灭。
城楼里,魏征捋着胡须,一脸得意,所向披靡的隋军在他跟前折戟沉沙,这让他感觉十分有面子。
李元吉站在一旁,通过窗子看着城外,同样喜悦万分,道:“魏先生,这一次多亏了你,方能一挫杨侑小儿的锐气。”
魏征谦虚地拱拱手,道:“计虽然是好计,但若是没有殿下兼听则明,也是不成的。”
李元吉闻言,满意地笑了笑,魏征不仅多智,还十分会说话,怎能不让李元吉高兴万分。忽然,李元吉一指前方,道:“看,隋军撤退了。”
魏征踮起脚尖一看,果然,隋军的临车开始后撤,意味着,这一天隋军的攻势结束。魏征不由哈哈一笑,道:“殿下,想必此时,杨侑必定在破口大骂。”
李元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的脑海中,杨侑一张郁郁的脸顿时浮现了出来,这让他格外开心。
魏征又笑道:“杨侑若是久攻不下,必然会退兵。那时,击败杨侑的首功,便在殿下身上。”
李元吉收敛了笑容,心中却更加得意,道:“魏先生,孤一定向父皇为你请功!”
“多谢殿下!”魏征施礼。
城外,罗士信满头大汗,匆匆撤了回来。他有些想不明白。陛下为什么就撤退了?
杨侑瞧了罗士信一眼,凝声道:“罗爱卿,时辰已经不早,早些洗漱,到朕的大帐,来商议军情。”
罗士信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道:“喏!”
杨侑默默地看了一眼河内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有意思!自从攻打中原以来,大隋可谓所向披靡,没有拿不下的城池,而这一次,河内城带给他一丝惊喜。杀手锏在河内城遭遇了挫折,这更引起了杨侑的兴趣。
一个厉害的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身没有斗志。而一帆风顺在杨侑看来也并不好,人的一生。总是会遇见挫折,失败一两次也不可怕,只要重新振作,那样的人生,才是完美的。
杜如晦慢慢靠了过来,道:“陛下,这魏征果然有些本事。”说着。微微叹息,这样的一个人,为何偏偏对陛下有偏见呢?为什么在李密势穷的时候,宁愿为伪唐效力,而不选择大隋?这,究竟是大隋的损失。还是魏征的遗憾?杜如晦想不透。
杨侑微微点头,历史上,魏征是有几把刷子的,而在后世的某些书里,魏征化身为算无遗策,堪比诸葛孔明的智谋之士。仔细地看了看河内城,杨侑又道:“杜爱卿。这河内城朕一定要拿下,你有什么想法?”
杜如晦捋着胡须,道:“陛下,这河内城靠近沁水,不如引水灌之?”
“此法虽然不错,但花费时间太久,没有半年,恐怕不会奏效。”杨侑摇头,否决了这个意见。
杜如晦皱起了眉头,河内城在单雄信和李元吉的经营下,城池坚固,并不容易攻打,而李元吉所帅的兵马,足足有三万,是并州的精兵,若是一味死守,倒也麻烦。当然办法不是没有,但陛下要尽快拿下河内,这就麻烦了一些。
杨侑也明白急切之间,想出攻下河内的妙策,也不太现实,只得摆摆手,与杜如晦回到了大营。
吃过了晚饭之后,诸将齐聚杨侑的大帐。
大帐内,已经摆放着一个沙盘,河内郡的地理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杨侑指着河内,道:“诸位爱卿,河内城异常坚固,超出了朕的想象。明日攻城,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罗士信饱餐之后,精神恢复,当即走上来,道:“陛下,河内城虽然坚固,但微臣愿领兵拿下河内。”
裴行俨深深呼吸一口气,道:“陛下,微臣愿领兵三千,拿下水南关,夺取常平镇。”
杨侑眼睛一亮,这水南关论地理形势虽然不如天井关,但与河内城却是相辅相依,而且,一旦拿下水南关,便可挥师北上,夺取常平镇,截断河内城与长平郡的联系,甚至,若是攻下了天井关,便可挥师夺下长平郡。
虽然说如今大隋的目的不在并州,但若是攻打水南关,以魏征的智慧,必定能猜到一二。如此一来,李元吉就会派兵支援水南关,或许会露出破绽。
就在杨侑想着的时候,杜如晦和李靖盯着沙盘,几乎是同时眼睛一亮,抬起头,道:“陛下,此计可行。”
杨侑正要说话,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独孤千山在大帐外说道:“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告。”
“进来说罢!”杨侑吩咐。
独孤千山掀开门帘进来,拱拱手,道:“陛下,阮将军传来消息,已经顺利拿下济源。如今他让石将军守卫济源,他亲帅一千劲卒,偷袭轵关。”
杨侑闻言,不由大喜,这轵关若是下了,几乎可以直接抵达绛郡!杨侑立刻让侯君集率南越善于翻山越岭的五千士卒,支援阮君明。……29540912。
第六十六章 围困河内
当夜,隋军兵分两路,裴行俨率领三千劲旅,趁夜攻打水南关,而侯君集则率南越五千善于翻山越岭的步卒,支援阮君明。
裴行俨率领三千劲旅,趁夜行动。由于水南关离河内城不过数里,很容易被李元吉发现。因此,裴行俨先是向东行动,渡过沁水之后,星夜直奔水南关。一路上,倒也顺利,不到寅时便抵达了水南关,此时天色尚黑,正是人最困的时候。裴行俨发现水南关的防备并不严密,当即做出了决定。
裴行俨先下令士兵休息,恢复体力。半个时辰后,裴行俨亲帅隋军,对水南关发动了进攻。
水南关的守军有五百多人,没有想到隋军突然来攻,顿时措手不及。等到发现隋军踪迹,隋军已经攀上了城墙。裴行俨一马当先,第一个爬上城头,几名唐兵看见他,大喝一声,合力来截,却被裴行俨奋起神威,刷刷两刀砍死。唐兵见裴行俨异常骁勇,顿时一哄而散。隋军逐渐登上城头,随着大批的隋军登上城头,水南关落入隋军之手,余下的唐军打开城门,疯狂逃窜,只求能活一命。
裴行俨夺下水南关之后,立刻派人通知陛下,他已经拿下了水南关。
杨侑得到消息,立刻整顿三军,再度出城攻打河内郡,投石器一路摆开,巨石轰隆隆而下。魏征依旧采取褥子、稻草上铺盖水牛皮的办法,让隋军的轰击化为泡影。虽然隋军的轰击没有奏效,但却成功地牵制了李元吉,让裴行俨得以从容部署,守卫水南关。
夕阳西下,隋军撤退,李元吉冷冷地看着隋军撤退的背影,以手加额,冷笑道:“这个杨侑,还真是不死心啊。”
魏征却捋着胡须。并不说话,眸子里闪动着光芒,正在思考着什么。魏征觉得奇怪,因为从他了解的情况来看,杨侑是一个做事谨慎之人,有了很大的把握,他才会去做。可是从今日的情况来看。隋军轰击一日无果,杨侑似乎拿不出什么好办法。难道说,杨侑的目的只是要牵制河内郡的唐军吗?
李元吉看见魏征沉默不语,不觉有些奇怪,问道:“杨侑今日又空手而归,魏先生为何闷闷不乐?”
魏征闻言,从沉思中醒来,他咳嗽一声,道:“殿下,卑下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李元吉倒也认真。如今在魏征的建议下,杨侑一再受挫,因此他对魏征的话,倒也深信不疑。
“殿下,杨侑明明知道魏军已经有了防备投石车的办法,偏偏还要连连攻打,若不是有所依仗。便是有其他企图。从今日的情况来看,杨侑对卑下的办法,毫无应对之策。如今看来,恐怕他另有诡计。”魏征说道。
李元吉一愣,道:“河内城是河内郡的郡治,城池坚固。粮食足够食用一年,无论他有什么诡计,孤也不用害怕。”
魏征摇摇头,慢慢踱步到一边,从窗户看着逐渐撤退的隋军,忽然将目光落在了屋子里的地图上。忽然,魏征身子不由一震。道:“难道……”
李元吉见魏征脸色大变,不由快步走了过来,道:“难道什么?”
魏征手指颤抖,指着河内城东北方向,离沁水有数里的地方,道:“殿下,此处便是水南关,是通往长平郡的要道,卑下怀疑,杨侑很有可能将目光放在此地。”
李元吉咬着嘴唇,他是从并州南下而下,一路上经过上党、长平两郡,最后抵达河内郡,所以,对沿途重要的据点关隘,他十分熟悉。从河内城北上长平郡,必定会经过水南关,可以说,水南关是河内城的咽喉。
听见魏征的话,李元吉迟疑了片刻,道:“水南关虽然不比壶关,又或者是天井关,但也算一处险要的关隘,孤留了五百精锐唐兵在此地驻守,以水南关的险要,不是一时半会能攻破的。”
魏征点点头,他也知道李元吉说的有理,但他不能讲希望寄托于隋军攻不下水南关。略作沉吟,魏征道:“殿下,卑下建议,不妨派人通知水南关守将,让他严加防守,密切注意四周动向。若没有殿下的命令,水南关只需出不许进。”
李元吉颔首,魏征的话深合他意,小心谨慎,总归是好的。李元吉正要说话,这时,薛万钧一瘸一拐走了进来,神色有些难看:“殿下,有紧急军情。”
“什么军情?”李元吉没有抬头,依旧注视着地图。
薛万钧禀告,道:“卑职刚刚得到消息,隋军将领裴行俨,星夜偷袭水南关,如今水南关已经被逆隋夺了。”
魏征闻言,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他快步靠近薛万钧,道:“薛将军,你,你说什么?”
薛万钧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水南关,已经被隋军夺了!”
魏征后退两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猜想,果然是对的。可是即使他猜对了,也慢了半拍。隋军已经攻下水南关,意味着河内郡与长平郡的联系被截断了,同时也意味着,唐军的补给,只能依靠机关陉。不然,粮道就会暴露在隋军兵锋之下,非常的危险。
李元吉脸色大变,他自然明白水南关的失陷,对于他来说,有多么大的影响。可是,水南关有五百对精锐,以水南关的险要,怎么悄声无息被隋军夺走?李元吉嘴唇蠕动了几下,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万钧叹息一声,道:“卑下也只是得到消息,具体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