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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鄠县。
侯君集的五千士兵已经整装待发,侯君集脸上乐开了怀,这一战他收获不小,殿下又让他领兵去永丰仓,这又是功劳一份。他脸上露出笑容,道:“殿下,你就放心吧,臣一定守住永丰仓!”
杨侑看着他,道:“路上小心!”
侯君集应着,带着士兵打着火把,朝着永丰仓前进。杨侑目视他们走远,回到大帐中,将独孤武师找来,吩咐着事情。
独孤武师退下去之后,杨侑思考着,踱出帐外,西风清冷,一名亲兵为杨侑取来披肩,为杨侑披上。杨侑在大营中踱步,摸着披肩上疏密不一的针孔,心中一片温暖。
他在几名亲兵的陪同下,不知不觉走到了俘虏营。
一个声音传来:“哭,苦什么?真是让人心烦!”
一个女声呜咽着回答:“你还是男人吗?你且说说,你是几次被抓住了,连妻子都无法保护,你,你还是男人吗?!”
杨侑不觉哑然失笑,原来是段纶、李秀文两口子,说起来,着两口子也挺郁闷的,两次被自己抓住,上次为了换回李纲,杨侑不计较这两人的重要性,硬是用两个人打动了李秀宁,换回了李纲,想不到不过一个半月,这两人又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想到此,杨侑信步走了进去。段纶、李秀文两人被关在一间小小的帐篷里,帐篷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光影晃动,勉强能看清楚两人的面容。杨侑进来,两人顿时停止说话,看着杨侑,李秀文朝着段纶身后一躲,段纶一挺胸膛,将李秀文护在身后。
杨侑笑道:“两位还有精神吵架,看这样子过得不错啊!”
段纶咬咬牙,道:“有什么事,冲我来!”
李秀文吓个半死,她觉得这一次性命不保了,别看她在家里凶,其实不过是耗子扛枪窝里横,仗着家里的势力欺负一下段纶罢了,此时他已经知道杨侑的手段,那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啊!
李秀文头发散乱,趴在地上,道:“殿下,代王殿下,不要杀我!”
杨侑眯起眼睛打量了李秀文一番,他和李秀宁虽然是姐妹,可是性格相差太多,李秀宁和男人想比,丝毫不逊色,而且才能颇佳,远不是一个李秀文能比的。
杨侑站起身来,这两人,要带回大兴城,他们是杨侑对抗李渊的筹码之一,此外还有在萧瑀手上的李神通,也非常的重要。看着杨侑沉默不语,李秀文瘫在地上,吓个半死。
这时,杨侑一皱眉头,他闻到了一股臭味,他苦笑一声,吩咐士兵严加看管,走出俘虏营,想不到李秀文竟然被吓成这样。
杨侑刚回到大营,有士兵传来消息,被送回大兴城的阴世师在大夫的治疗下,病情已经稳定。阴世师的伤并不严重,只是劳累多度,失血过多,只要调养一些日子,就能康复。
这一夜,很多人都在思考,显得忧心忡忡,睡得并不安稳。
在司竹园,李秀宁在高兴杨梅醒过来之际,又怕隋军乘机进攻,若是隋军杀来,又要往哪里躲呢?山里面吗?她思考了很久,一直犹豫不决。杨梅则是担心着责任重大,一旦失败,不仅是自己命丧黄泉,殿下的计划也会受挫,又想着很长时间见不着他,心中有些失落。
在河东,李渊在拿下了蒲津渡,可以顺利入关之后,又在担心着三女的情况,至于柴绍,一夜辗转反侧,心中各种情绪交杂。而李世民则睡得十分香甜,这一次比旁人博弈,他走在了前头。河东城内的屈突通则是一夜未眠,他同样在思考着,怎么办?蒲津关已经不在他的手上,李渊随时可以渡河,对大隋的国都大兴城虎视眈眈,作为大隋的忠臣,他很是忧虑。
杨侑也有些担心,王行本虽然沉稳,但永丰仓的士兵毕竟太少了,只有一千人。李渊肯定会死命攻打,他怕王行本顶不住,所以才派了侯君集连夜赶往永丰仓,但这个距离较远,三军就算疾奔,也需要一天一夜才能赶到永丰仓,而李渊只需要半日就能杀到,这个时候,杨侑希望李渊的行动没有那么快。
这一夜,众人就在辗转难眠中度过,次日清晨,接到消息的李袭誉带着数人从蓝田县赶来,杨侑将他叫进大帐之中,让他处理鄠县后事,又细心叮嘱了几件事,留下三千人助他守卫鄠县。
事情说多不多,但办起来却很耗时间,杨侑将事情交代给李袭誉之后,已经将近响午,吃过午饭,三军沿着官道,快速的朝着大兴城进发,杨侑计划在大兴城休整一日,补充粮草辎重,再赶往东边的冯翊郡。
第八十章 说客刘文静
华阴县。
响午时分,吃过午饭之后,李孝常在后院踱步,他一边消化食物,一边思考未来。这个问题纠缠他很久了,始终下不了决定。
如今的局势,朝着他预想的反方向发展,李秀宁败了,卫玄、元迈死了,他所希望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大兴城依旧耸立,一副牢不可破的模样。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李孝常又该何去何从?
在书房的密室里,还藏有几封书信,那是他与李秀宁的书信来往,里面涉及了很深的秘密,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只有他一人知道埋藏的地点。
本来这些书信留着也没有什么,但按照如今的局势来看,李秀宁似乎不保了,鄠县随时可能会被攻下,李孝常自然不会陪李秀宁下葬,这些把柄绝不能留下,授柄于人,成为将来的祸害。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新纳的小妾环儿扭着屁股走了过来,带起一阵香风,她伸出手,环着李孝常的脖子,腻声道:“郎君为何魂不守舍,莫非是对贱妾不满意?”
其实她才不满意,她不过二八年纪,正是青春年少,需求旺盛,可是最近李孝常总是敷衍了事,这让食髓知味的小妾很不过瘾。
李孝常苦笑一声,他伸出手,拍了拍小妾丰满的臀部,道:“晚上我再去找你。”
小妾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过头,气鼓鼓的就要离去,李孝常一把搂住她,将手探到她的胸前,揉了揉小妾的胸前鼓囊囊的两团,只觉入手滑腻,手感非常好。小妾以为李孝常想了,回过头来,媚眼如丝,几乎就要哼出来。
李孝常却是叹息一声,他按捺住心中的欲火,挥挥手,道:“去吧,我还有些事要想一想!”小妾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满怀失望的离去。李孝常在院子中继续思考,他觉得应该将那些书信烧毁,以免成为造反的把柄。
最好,就是现在!
想到此,他匆匆赶往书房,进了书房,李孝常细心的将门关上,又插上了门栓,这才走到书房内部,在书柜前停下,他伸出手,正要扳动书柜上的机关,这时,门外有人说道:“老爷,有人求见!”
李孝常听出是管家的声音,他咳嗽一声,道:“是什么人?”
管家叫李双,年约五旬,两鬓已经斑白,他曾经服侍过李孝常的父亲李园通,李园通死了之后,他就开始服侍李孝常。李双很是谨慎,虽然是在家里,他仍然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河东来的人。”
李孝常吃了一惊,他急忙走上两步,打开房门,又问了一遍:“从那里来?”
李双低声道:“是从河东而来。”
李孝常面色微变,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李双道:“他自称姓刘,叫刘文静。”
原来是他?李孝常心中暗自忖道,他知道刘文静世居武功,如今官居晋阳令,李渊起兵,他应该有一份。但两人交情不深,只是认识而已,这个时候,他来找自己,是为什么?
李孝常踱了两步,道:“你将他引来书房,注意小心,不要被人看见。”
李双应着,走了出去,李孝常回到书房,将书房稍微整理了一番,等待着刘文静的到来。片刻之后,李孝常就听到了脚步声。
李双将刘文静引到书房之后,施了礼,退了下去。刘文静上前一步,哈哈一笑,道:“李兄弟,几年不见了,还是这般精神啊!”
李孝常站起身来,道:“肇仁兄,请坐!”
刘文静坐下,管家亲自奉上酪浆,然后退了下去,将门关上,又拿了一根长长的扫帚,在院子里扫着地。
刘文静知道李孝常的意思,他当即正容,道:“李兄弟,我奉唐公之命前来,特有一言相告!”
醉湘楼是华阴县一间规模不小的酒楼,这家酒楼是两个月前新建的,装饰的极为华丽。酒楼分成四层,一楼是散客吃食的地方,多是一些闲杂人等在此用餐;二楼则是包间,多是宴会聚饮之处。
三楼也是包间,但装饰的格外华丽,里面用蜀锦铺就,光是一间包间的价钱,就需要两吊钱,价格不菲。至于四楼,被大锁封住,不知道做什么用,外人常常望门兴叹。
此时,独孤武师在四楼里坐着,听着一个乞丐打扮的少年回报:“独孤指挥,在一炷香前,有人进了李孝常的府上。”
独孤武师点着头,道:“此人什么来历?”
少年名叫方德,是杨侑训练的第一批孩童,做事谨慎,他回答道:“此人从未在华阴县出现,据北门的兄弟说,此人从北边而来!”
独孤武师露出诧异的表情,他原先不知道殿下为何要他速速赶往华阴,此时却是知道了,只是,殿下为何知道李孝常有问题,还在一个月以前,安排了人手?想到这里,独孤武师擦了一把冷汗,道:“务必要弄清楚此人身份。”
方德道:“独孤指挥放心,半个时辰后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
听完刘文静的话,李孝常陷入了沉思,他没有想到在李秀宁被压制的时候,东线却取得胜利,李渊竟然已经拿下了蒲津关,而且派兵一万,准备拿下永丰仓。
这个战略意义李孝常懂,但李孝常也知道,永丰仓已经不是以前的永丰仓,本来是自己的堂弟把守,永丰仓很容易拿下,但此刻,却是王行本把守。
一想到王行本,李孝常就将恨不得杀了他,正是他杀了堂弟李孝仁,使得他丧失了永丰仓的管理权,若是以永丰仓投奔李渊,至少封侯拜相,唉,李孝常心中感到十分可惜。
门外的管家李双正在扫着地,其实他就是做一个样子,免得别人来偷窥,打扰老爷。就在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出现在他面前,少年一把抓住扫帚,笑道:“大管家,我来扫地,你休息吧!”
李双抓紧了扫帚,不肯放手,口中骂道:“你这混小子,怎么到这里来?”
那小子被骂了几句,浑然不在意,反而嬉皮笑脸,满脸堆笑,道:“那边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闲着无聊,刚才看见一只飞鸟,就跟着过来了,没有想到在这里看见大管家!”
李双笑道:“混小子,你快走,老爷有事!”
那小子好奇的瞪大了眼睛,道:“大管家,老爷有什么事,是不是又要涨工钱了?”
这混小子,才来几天。就记得涨工钱。李双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小子油嘴滑舌,很讨人喜欢,心肠也不坏,他拍了怕少年的脑袋,道:“好好做事,总会涨工钱的!”
就在这时,书房门突然打开了,李孝常出现在门口,道:“双伯!”
李双拍了一下少年,道:“快出去。”
少年无奈的摊摊手,朝着院外走去,忽然,他迅速的看了一眼后方,见李孝常回过头,而李双正朝着他走过去,都没有看着这边。少年急忙一扭身,跳进了花丛中,借着几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