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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媚公卿-第26部分

小说: 媚公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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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茜话音一落,七八张小脸都转过来,饶有兴趣地盯着陈容,只等着她的回答。

    望着这一双双迫不及待的目光,陈容嘴张了张,她很想告诉她们,王七郎一点也没有责怪她唾弃她,反而,他还温柔地安慰了她。

    可是这些话不能这样说,处理不好的话,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她垂着双眸,小脸上露出一抹疲惫之色。

    陈容这样的表情,大大地取乐了众女。陈茜格格一笑,道:“我就说嘛。被你这种身份的人当众表白,还直言说要做他正妻。这对高贵无双的王七来说,可真真是侮辱呢。别说是你,连我,也是不配做他正妻的。”

    陈微也似是出了一把火,她捂着嘴,双眼笑得弯成了一线。

    就在众女笑得很欢快时,陈容却是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极隐密的,似是愉悦似是满足的窃笑来。

    这表情,令得看到了的陈微等女都是一怔,就在她们盯着陈容细细打量时,陈容站了起来,她朝着众女一福,疲惫地说道:“姐姐们,我实是累了。”

    “哼,谁耐烦在你这里呆着?”

    陈茜云袖一甩,带着众女转身离去。

    望着越行越远的女郎们,平妪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哎,女郎少时,总是在男孩堆里厮混,府里又只有你一女,连个与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也没有。刚才,你实是应该等她们厌烦了,想走了,还要热情地留一留,这样才合姐妹相处之道啊。”

    陈容只是一笑,她低声道:“妪,准备热汤吧,我要沐浴了。”

    “是。”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暂安

    第二天转眼便到了。

    中午时,陈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容可在?”

    不等陈容站起,她已推门而入。站得远远的,陈微便是对她福了福,轻声说道:“阿容,那日之事,是姐错了,你不要怪我。”

    陈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前来道歉,不由一怔,转眼她还以一礼,道:“你是我姐姐,便是教训我也是应该的,怎会怪你?”

    陈微闻言,抿唇一笑。

    她走近来,伸手挽着陈容的手臂,笑道:“今日阳光甚好,阿容,我们走走罢。”

    “是。”

    两女并排走了几步,陈微低声说道:“这两晚,我一直睡得不好。”

    她转过头,看向诧异的陈容,道:“妹子,你的脸还痛不痛?”

    竟是如此温柔。

    陈容诧异地看向她,摇了摇头,一脸感动地说道:“不,早不痛了,姐姐,你不用在意的。”

    陈微轻应了一声,长长地睫毛扇了扇,有点失神。

    陈容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啦?”

    陈微摇了摇头,片刻后,她嘴角一扬,轻笑一声,朝着陈容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说道:“是了,昨晚上,你与王七郎见了面后,他都说了什么?”

    陈微笑得自然,语气也转得十分顺畅,可两世为人,陈容对她还真是有点理解的。这时刻,她的心中格登了一下,垂下双眸,她腼腆地笑了笑,轻声道:“没什么的。”

    “怎会没什么?”

    陈微的语气有点急,她撅起嘴,佯怒道:“是阿容不想跟姐姐说罢?”

    陈容听到这话,心下更是一动,她低下头,嘟囔半晌,方说道:“他,他没有怪我。”

    “还有呢还有呢?”

    “他还说,他不是云,我也不是泥,让我不要过于在意。”

    。。。。。。

    久久不见陈微动静,陈容不由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她对上陈微变得有点僵硬的笑容。不由诧异地叫道:“阿微?阿微?”

    直到她叫到第四声,陈微才低低地说道:“是吗?”她的语气显得有点复杂,“他居然与你这么说话?”

    面对陈微追问的目光,陈容果断地点了点头。

    陈微再次勉强一笑,她抿唇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对了阿容,听说昨天晚上,冉将军也与你说话了,他说了什么?”

    陈容摇了摇头,在陈微紧紧盯视的目光中,轻轻说道:“我没有说什么的,他也只是随口问了我两句。”

    “他问了什么?”陈微的语气有点急迫。

    陈容迟疑了一会,做出寻思的样子,半晌回道:“他问,我都有哪些姐妹,还说了,说我在路上便料到南阳城会少了粮食,还知道蓄粮,思考问题像个男人一般,说我若不是姑子,倒可以当他的帐房什么的。”

    这一下,陈微完全呆住了,她喃喃说道:“他赞你像个男人?这,听说冉将军从来不轻易称赞别人,他为什么要赞许你?”

    陈容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陈微又说道:“那冉将军,他可是胡人叫做天王的人啊。我听父亲说了,虽然士族子弟们不喜欢他,可南阳城的各大家族,还有南阳王,都是很看重他的。父亲还说,便是现在的南阳城,也需要冉将军地保护。他居然这样赞美你,算个什么意思?”

    陈容道:“他那种丈夫的心思,又有谁知道呢?”

    这个时候,陈微显得有点神不守舍,她慢慢抽出挽着陈容的手臂,强笑道:“阿容,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下午我们再说说话。”

    “是。”

    “我走了,你不要送了。”

    “是。”

    陈容停下脚步,目送着陈微越去越远的身影,慢慢的,她的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果然,这个族姐是奉着某人的命令来探自己的底的。看来,昨天晚上的宴会,自己还算成功的。

    两世为人了,陈容还是知道的,借别人的势,并不一定要得到那人肯定地承诺,便是与那人状似亲密地走一走,说说话,也是大有用处的。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风平浪静。

    据平妪打探到,南阳王府的宴会,连开了四个晚上。这四个晚上,各族都有携带家族中的庶女参加。至于他们陈家,族伯陈元便带了他一个不得宠的小妾所生的女儿,据说是个弱不胜风,成日里除了读书,便是静坐,有一种病雨梨花之姿的小姑参加。

    而就在昨天晚上,一顶小轿便载着那个病弱小姑,从侧门悄悄地离开了陈府,再也没有回来。平妪说,隔得近些,还可以听到轿中传来那小姑低低地饮泣声。

    可就算如此,陈容也知道,自己还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南阳王这种男人,可是永远不会嫌他的后院女人太多的。这一点,她知道,陈元更知道。

    立冬了。

    立冬的第一天,是一个灿烂的大睛天。这么好的日子,如果能出去走走,看看郊外的碧水蓝天,与知心人说说话,那是多好的享受了。

    隔壁的陈微,在这几日放睛的日子里,快乐得像只小鸟一样,成天地坐在马车中,与南阳陈氏的众女出出进进的。

    说起来,陈容也想。可是,她不敢。

    没办法,她一个弱小支族的庶女,在这府中人人都是低看的,要她加入众女的队伍,她懒得听那些嘲讽侮辱的话。听那些话还是其次,她知道自己的性格,生怕哪一次自己没有成功的克制住,反而暴发出来,那可是前功尽弃的。

    可要她只带着几个仆人便去郊外,她又是万万不敢的——整个南阳城的难民流民,不可能消失不见的,他们一定是窝在某些偏远的角落里。她出去是容易,只怕一旦出去,便没有回来的机会。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她是两面开锋的刀

    这一天,刚刚进入中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南阳街中响起。

    过了不久,一个护卫急匆匆地冲向陈府主院所在。他奔跑得很急,脚下有点踉跄,额头上汗流如注都顾不及擦上一擦。

    不一会功夫,他便冲入了主院堂房。这时刻,陈元陈术正陪在陈攘左右,与他一道品酒纵谈。

    那护卫冲到门口,便是一个紧急刹步,嘶声叫道:“禀郎主!胡人已攻破洛阳城。”

    “扑通扑通”两声巨响,却是陈元和另一个士族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陈公攘急急站了起来,颤声道:“何时的事?”

    “消息刚刚传到这里。”

    陈公攘向后倒退一步,脸色苍白,喃喃说道:“吾先,吾先他们一支,还在洛阳城中。。。。。。”

    他重重闭上了眼睛。

    转眼,他睁开双眼,急问道:“那,城中可有人逃出?”

    那护卫摇了摇头,呜咽道:“没有,没有,除了那些士卒,再无人逃出。听说千数士族子弟,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个衣冠整肃,在胡人破城的前一刻,自投入洛水当中。”

    这话一出,陈公攘重重地坐倒在塌上,一动不能再动。

    至于陈术和陈元等人,这时也是脸白如纸,神不守舍。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公攘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护卫刚刚踏出台阶,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咽声。听着那哭声,他自己也是咽中一哽,忍不住伸袖拭着泪水,低着头向外冲去。一个士人正大步走来,看到这情形,不由脚步一顿。

    想了想,他还是继续上前,就在台阶下轻声唤道:“士华?”

    士华正是陈元的字。

    不一会,红着双眼的陈元出现在台阶上,他望着这士人,皱眉道:“何事?”那士人走上几步,来到陈元的身侧,双手一拱,轻声禀道:“士华忘了?你令我前去南阳王府,向许之明询问情由的。”

    陈元点了点头,语气还是有点不耐烦,“直接说便是。”

    “是。那许之明说,南阳王对你的那个女儿并不满意,他还说,除非你把陈氏阿容弄过去,否则不好说。”

    陈元听到这里,脸色一青,他低吼道:“若是阿容这么好弄过去,我怎么会浪费一个女儿?呸!那个姓许的也是一个色鬼,多半是他在南阳王的耳边惹事生非!”

    愤怒地喝骂到这里,陈元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样吧,三天后不是有个灯火宴吗?你去安排一下,记住,这一次不可有失了。”

    “是。”

    那士人刚刚转身,突然的,陈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且慢。”

    他大步走到陈元身侧,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士华,我忘记跟你说了,昨日王弘派人找到大哥,说什么南阳陈家偌大的一个家族,为何不善待一个小小地支系庶女?”

    “什么?”

    陈元大怒,他青着脸低喝道:“他王七郎便是琅琊王氏的人又能如何?竟敢干涉我的家事?”

    他刚刚咆哮到这里,陈术便冷冷地说道:“他何必干涉?他只是说,外面传言纷纷,于我陈家清议有碍。”

    陈元压下怒火,低声下气地说道:“阿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件事,自从得罪了南阳王后,一直被他卡着。我都浪费一个女儿了,他居然还不通融,我也是没法啊。”

    陈术衣袖一甩,冷冷地说道:“反正你好自为之吧。我看那个阿容,年纪虽然小小,处事却着实老练。不说王弘,你不是使人调查了那晚王氏宴会上的事吗?听说便是那冉闵,也与她有说有笑的。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时机,你可以为了你那点小小的差事,同时开罪王弘和冉闵吗?哼,阿容那小姑子便是个两面开锋的刀子,容易割伤手,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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