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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正邪天下-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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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听了“化蝶”二字,已有些明白过来,夕苦能够悟透“平天六术”中有关内功心法的武学经典,并自创捷径,达到“人道天成”之境,可见夕苦的天份极高,以他在内功心法上的修为,普天之下,无几人能及,而他所谓的“化蝶”,想必是他悟出的一种惊世骇俗的武功心法,其中大约便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利用自己的鲜血、精元乃至玄奇的不可捉摸的魂魄,化为兵器,全力搏杀!

这一招以“化蝶”为名,是再合适不过了。

因为蝶由蛹脱变而成,而蛹一旦成蝶,其生命便已步入最后的阶段!

蝶自然是美丽而辉煌的,同时这种辉煌又是极短暂的,便如夕苦最后一招般!

此时此刻,是武学超越了生命,还是生命武学的方式达到了一种涅磐?已很难区分……

如果仅仅是从武学的角度看,夕苦无疑是一个极其出色的人,世间又有几人可以以生命为代价,只为发出最后辉煌的惊天一式。

而这一式,会不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牧野静风之所以没有死于“化蝶”一式之下,是因为在此之前,夕苦已伤得太重,而牧野静风身具“混沌无元”的内功心法,体内真力可以在极短的一瞬间,迅速奔走汇聚,当他受到攻击时,即便未及反应,体内真力已本能地汇聚并与对方抗衡这不是其他人所能够做到的!

这一点,在关键时刻,挽救了牧野静风的性命。

而夕苦的最后一击所攻击的方向可以说是无所不至,因为这一招的内涵本就远远地超越了普通的武学范畴,达到了一种“意志”的高度,牧野静风终是抵不过这惊天的一击,假死过去!

倘若不是身怀“逆天大法”这样的诡异玄奥的武功,可以纳天地间浊气为已用,牧野静风之“假死”必

成为真正的死亡,永远也无法醒过来了。

回忆起方才所受的骇人一击,牧野静风仍心有余悸,他吃力地支起上身,盘腿坐于地上,以“逆天大法”化天地之浊气为己用,默默地为自己疗伤!

敏儿知他此时定又在运用。逆天大法“,心中不由便有了不喜之感,她总觉得这”逆天大法“是不吉之兆,充满了邪异的意味,她很想劝牧野静风放弃这种魔道武学,但同时她也明白此时她所说的话,牧野静风是很难接受的。

他的魔道功力越高,待到天亮时分。他会受的伤岂不是越重?

敏儿担忧地望着牧野静风。

时间慢慢地滑过去,滑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牧野静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双目缓睁。

眼中又有惊人光芒!

他的目光扫向远处的夕苦的尸体,脸上闪过了古怪之色。

敏儿心念一闪,缓缓地道:“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高,终是难免一死,也许,决定世间成败生死的并不在于武功的高低!”

牧野静风目光一闪,沉声道:“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么?”

敏儿淡淡一笑,有些无奈地道:“人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现在却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因为你根本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对不对?”

牧野静风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夕苦,所以夕苦所经历的事,未必就一定是我将要经历的,我希望你能辅佐我,完成不世之大业,从而傲视芸芸众生,而不希望你总是处处与我作对,败我兴致!”

敏儿心中一沉,暗自叹息一声,却不再说话。

牧野静风忽然神色略变,一跃而起,闪电般掠出,转眼间他已消失在“真吾厅”之外!

敏儿知道他去做什么,所以也知道他一定会折回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牧野静风已再次出现在“真吾厅”门前,脸色铁青,目泛冷光,他咬牙道:“退路果然被封了,范书,我必杀你!”

敏儿却是神色平静,她道:“难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出路了?”

牧野静风恨恨地道:“没有,我在地下山庄呆的时间颇长,更暗中留意这儿的一切,我知道除了水井及这‘真吾厅’之外,地下山庄再无其他途径可以与地面相通。“

他的伤太重,而调息的时间又颇短,这一番急掠奔走,使他的脸色颇为难看,而他的眼中又有疯狂忿恨的光芒,这让敏儿觉得异常的陌生!

她的心隐隐作痛。

第十章 剑断锋现

但她还是道:“我却相信地下山庄必定还有别的退路。”

牧野静风一怔,复而大喜,他跨进一步,紧盯着敏儿,急切地道:“是么?

快告诉我这一条出路在哪儿?”

敏儿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暂时连我也不知道出路在何方!”

牧野静风神色一变,狠狠地道:“你……戏耍我么?”

敏儿惨然一笑,道:“如果我真的骗了你,你会不会杀了我?‘牧野静风身子一震,看着敏儿,他的神色一变再变,良久,方轻叹一声,道:”大约即便你骗了我,我也不会杀你。“言罢,语气一寒,道:”但我希望你最好不要骗我,我不知道自己的耐心有多少!“

敏儿心中涩涩的,但她还是道:“我并无戏耍你之言,我说这地下山庄另有退路,并非全无凭据。”

“哦?!”牧野静风睁开了眼睛。

敏儿道:“我之所以作如此判断,是依据夕苦所说的话判断的。”

牧野静风凝神沉思片刻,茫然地道:“我竟毫无印象!”

敏儿心道:你一心只欲杀了夕苦,又怎么会留意这些细微之处?

牧野静风道:“我相信你的洞察力,而且在这时候,你也没有必要欺骗我,我若是离不开地下山庄,你自然也是无法离开。”

虽然相信了敏儿的话,但这种“信任”带给敏儿的不是欣慰,反倒是苦涩了。

敏儿道:“如果两条退路真的是被范书封上的,那么我们就必须尽快离开地下山庄。”

“为什么?”牧野静风道。

“因为范书太聪明了!”敏儿的话似乎并未回答牧野静风的问题,但牧野静风却已听懂了敏儿的弦外之音。

——范书既然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所做的事就一定

有深意。

——如果范书有何诡计,即便牧野静风他们最终能脱困而出,但若是耽误时间太久,也许范书的阴谋早已开始实施了。

关键便在于范书究竟是不是这样的人,他封堵地下山庄的目的何在?

牧野静风缓缓地道:“只要的确有一条退路,我就一定能找到!”

三百多霸天城弟子散布于纵横山庄四周,隐于黑暗之中,便如针入大海般,没有任何痕迹,无声无息。

范书、荣华、叶飞飞三人则在纵横山庄一破败的屋檐下默默地站着。

因为白天的那场暴雨的作用,伫立于黑夜中,可以闻到湿漉漉的泥土的气息,以及青苔、碎瓦残碴的气息。

叶飞飞身着白衣,在夜风中飘扬拂动,而她始终不出一言,似乎若是没有人与她说话,她便可以永远地沉默下去,直至天荒地老……

虽是与她近在咫尺,范书仍是觉得叶飞飞与他似乎极为遥远——叶飞飞是一个很不易接近的女孩,单单是她那漠视一切的眼神,就足以让所有的热情变凉!

但她的“冷”与如霜的“冷”却又有不同。

如霜的“冷”便如冰一般,但冰是可以融化的。

而叶飞飞则是秋日的高远天空以及天空中飘满着的凉意?

有什么东西可以温暖秋日的天空?

有什么可以抹去秋日的凉意。

荣华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先开口道:“城主,你说若是有一个能活着出来,这个人会是谁?是牧野静风,还是夕苦?”

范书道:“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活着出来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夕苦。”

叶飞飞略显纤瘦的身子轻轻一震,却未开口。

“为什么?”荣华惊讶地道。

“因为方才我们已试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仍是不能打开被封闭的通道,所以,如果夕苦与牧野静风—战胜者是牧野静风的话,他虽是胜了,仍是无法离开地下山庄,唯有当夕苦胜了的时候:他才能活着离开。”

荣华不由道:“如此说来,无论如何,牧野静风已

不可能幸存了。“

范书道:“除非我们能够打开通道,可惜,事实上我们已作了最大的努力,仍是无能为力!”

他们的确已作了最大的努力,可他们所做的一切,因为范书早已毁去了开启通道的机括而变得毫无用处!

范书显得很着急,也很沮丧,自然,这一切,不过是做给叶飞飞看的。

叶飞飞及青城派弟子便是范书在地下山庄所做之事的见证人,所以范书是绝不会让他们有什么猜测的,他要借助他们使自己声望日隆!

当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的时候,叶飞飞顿觉无边的悲愤向她压来,一种绝望之情占据了她的心。

但她仍不愿效弃!

范书见状,便吩咐他的属下去附近十里之内寻找各种开石之物,准备在必要的时候,设法破石而入。

当然,谁都明白即使能够以这种方式进入地下山庄,也存在着危险,万一引起地下山庄崩塌,后果将不堪设想。

范书见叶飞飞显得极其担忧,便又道:“牧野静风是一个经常创造奇迹的人,也许这一次也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叶飞飞看了看他。

范书又道:“我在地下山庄曾见牧野静风神情言行与平日迥异,显得颇为猖狂,据说在青城山那场变故中,他便已有如此表现,牧野静风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倘若性情无常,只怕会有祸端!”

荣华忍不住插话道:“据说牧野静风是日正夜邪,不知这是不是谣言?”

“但愿不是谣言!”范书颇有深意地道:“如果是谣言,那么牧野静便更为可怕了!”

叶飞飞仍是不发一言,但她眼中的担忧之色更深!

荣华无话找话道:“天快亮了!”

很平静的一句话,范书的身子微微一震。

范书的心中有一层不为外人所知的担忧。

但他的担忧看来是毫无必要了,因为直到天已大亮,纵横山庄仍是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

这是一个雨后的晴天,阳光似乎格外地亮,让阳光下的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荣华觉得守候了一夜,已累得将要垮了,他的心中暗自奇怪,为什么城主范书有这么好的兴致,在这秋夜中整整站了一夜!

如此煦丽的阳光下,让人很难相信昨夜的那场惊心

动魄之战是真实的!

范书看了叶飞飞一眼,关切地道:“叶姑娘,此时天色已大亮,四周的人能够清楚地察看这儿发生的任何事,你昨夜伤得不轻,还是先歇息吧。”

叶飞飞却问道:“除了破开石门外,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范书道:“至少我没有想到,我在地下山庄已留意过,地下山庄的四周全是坚石,不见一片沙土。”

叶飞飞又道:“那么破门而入需要多少时间?”

范书道:“如果用行军作战攻城掠地的火药破门,要快一些,但那样可能会引起地下山庄的塌陷,如果以其他方法,七尺厚的石板至少需要夜以继日凿四天!”

叶飞飞喃喃自语地道:“四天……四天……”沉吟了片刻,毅然道:“范城主,使用四天时间凿开石板门吧!”

范书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我让荣旗主留在此处办妥此事,我与秦姑娘他们约好必须赶回霸天城,以免秦夫人及牧野先生有什么意外!”

叶飞飞心想:此事即便你留在这儿,也并不能帮什么忙,当下便道:“也好!”

范书对荣华道:“立即着人为叶飞飞搭一座毡篷,

并要有不下二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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