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狂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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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不答应。”
李泉态度十分坚定道:“第一,那是祖父留下的,不管是给你还是给我,都不能用钱来衡量,或许你忘记了,但我没有忘记祖父去世时说的话。
第二,我是个记仇的人,当初索知平在你参加武举乡试时做手脚害你,我可没有忘记。”
“阿姊,这有点太偏激了吧!”李臻苦笑一声道。
李泉看了兄弟片刻,语气又稍微软了下来,“我知道五千贯钱很吸引人,但阿姊希望你是一个讲原则的人,有些事情,就算一万贯钱也不能出卖原则,我不是说一定要由我们姐弟来开佛窟,说实话,若索家真有诚意,我一文钱不要也可以给他。
但索家所谓的诚意不是我要的诚意,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对佛不敬,对祖父的遗愿也是一种亵渎,你明白吗?”
李臻默默点了点头,“阿姊,我明白了。”
李泉又把木匣子递给他,“这个你带在身边,放在家里我不放心,我担心有人会偷走它。”
李泉瞥了一眼外面,李臻吓一跳,“阿姊,不会吧!”
“我心里有数,你快去州学吧!把你这几天的课业交给先生,早点回来。”
李臻确实要赶去州学,他收好小匣子,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就在李臻离开家不久,李泉和婆婆孟氏便爆发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争吵,这次争吵起源于女人会其他人的挑拨,而索家要买石壁却是争吵的直接导火索。
至于争吵到什么程度,李臻回来后就知道了。
李臻是在黄昏时回到家,刚进院子,却听见厨房里传来一阵哭泣声,李臻心中一惊,连忙走进厨房,却见阿姊背对他站在灶台前哭泣。
“阿姊,怎么了?”
李泉吓了一跳,连忙抹去眼泪,“阿臻,你回来了,我都忘记做晚饭了,真是的,我这头脑糊涂了。”
“阿姊,你为什么哭?”李臻见阿姊的眼睛通红,显然刚刚哭了一场,他心中怒火上升,谁敢欺负他姐姐。
“我没有呢!烧火时被烟熏的。”
“是不是索家?我去找他们!”
李臻转身要走,肯定和今天索家买石壁有关系,李泉急忙拉住他,“不是索家,你别去!”
“那是为什么?”
李泉叹了口气,她知道瞒不过兄弟了,只得告诉他实话,“你走后我和婆婆吵了一架,她说我不生孩子,要让佛奴休了我,她已经铁心了,一定要逼儿子休妻。”
李臻愣住了,阿姊和婆婆争吵是常事,但从来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居然要逼儿子休妻了,而且理由很充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阿姊,其实是为石壁之事吧!”
“算是吧!老太婆听说有五千贯钱,眼睛就红了,逼我把权契交出来,我不肯答应,矛盾就升级了,以前的各种鸡毛蒜皮都翻了出来,反正最后结果就是休妻。”
“阿姊,这样不行。”
李臻心里清楚,曹文极为孝顺母亲,如果母亲一定逼他休妻,他肯定会答应,这样,姊姊和姊夫就要离婚了。
李泉冷笑一声,“其实我也受够了,休就休吧!说不定到最后,她还会来求我。”
李臻知道大姊和姊夫的感情很好,她当然不愿意,否则躲在这里哭什么,李臻苦笑道:“我去劝劝阿婶吧!不要走到那一步。”
“你不要去,我心里有数,她其实不会逼儿子休妻的,她只是一时气昏头了。”
“为什么?”李臻不解地问道。
李泉冷笑道:“很简单啊!这房子是你的,土地是我的,休了妻她就得搬出去,他们在寿昌县的老宅早卖了,钱也被她捐给了女人会,她住哪里去?况且她儿子那点微薄的俸禄,每月给她买药都不够。”
李臻一颗心放了下来,还是他大姊厉害,事情看得很透,他笑道:“阿姊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李泉摇摇头道:“不是有道理,事实如此,她心里很明白,等她冷静下来,该怎么过日子还是一样,我只是气不过才哭,她整天在女人会里说我坏话,当我不知道么?”
就在这时,大门处有人问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李泉连忙走到院子里,只见门口站着一名中年男子,看起来有点面熟,李泉却一时忘了,“你是。。。。。”
“李二娘忘记我了吗?我是李府的管家。”
李泉顿时想起来了,是李府的管家,“李管家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这不已经到三月了吗?按惯例,要给各家族人结算去年的家族收益,名单上也有三郎的名字,长老会让我来通知三郎去参加族会。”
“今晚就开始分吗?”
“今晚只是登记,不过如果今晚去不登记,就等于放弃了,反正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只是来通知一声,我还要去通知别家,先走了。”
管家笑了笑,便快步走了。
“真奇怪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想到我们,今年倒想到了,很稀奇啊!”李臻冷笑一声道。
“我倒不觉得稀奇,连王大将军都给你写推荐信了,李家一向势利,当然会对我们刮目相看,上次我在路上遇到家主,他还向我表示歉意,所以家族分收益自然有你的份。”
李臻摇摇头,“我不想要李家的钱,我不去!”
李泉戳了弟弟额头一下,“你真傻了,为什么不要?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不要只会便宜了别人,去年李阳家就拿到了二十贯,他和我们家辈分一样,你至少也要有十几贯才行。”
李臻真搞不懂,大姊五千贯钱不要,却要争十几贯族钱,他只得苦笑着点点头,“反正我不想要,就给大姊吧!”
“当然是给我,你以为呢?”
李泉瞪了他一眼,又笑道:“我去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去!”
。。。。。。。。。。
第0023章 家庙威逼
李氏家主李津前些天为家族之事去了陇西,目前敦煌李氏暂时由李津的大哥李泽做主。
在李氏家族中,平时的一般事务是由家主来决定,就算家主暂时离开,也会指定一人代理家族事务。
但如果是涉及到家族利益的重大事件,就必须由长老会来拍板决定,这也主要为了平衡各方利益。
长老会由各房选出一人为代表组成,大多是德高望重的长辈,目前李氏长老会一共有五人,李泽就是敦煌李氏嫡系崇明堂的代表。
李泽也是练武出身,长得身材魁梧,头如巴斗,脾气十分暴躁,他是李氏嫡长子,本来他有机会成为家主,但就是因为脾气不好,得罪族人太多,最后没有如愿。
不过这些年他随着年纪渐长,也变得精明起来,尤其在个人利益上,他绝不会少一文钱的好处。
家主李津去了陇西,他成为了代理家主,而恰好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圣神皇帝要在莫高窟修建弥勒大像,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其实在此之前,索庆就已经和家主李津做了交易,李氏家族不参与弥勒大像修建,为了这件事,长老会对李津也颇为不满,居然没有经过长老会讨论就擅自决定了,这侵犯了长老会的权力。
但峰回路转,事情居然又有了转机。
在家庙议事堂内,李泽对其他四名长老会成员道:“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莫高窟只有我们李家那块石壁适合修建弥勒大像,索家的两块石壁只能造泥像,达不到朝廷的要求。”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有人道:“既然如此,这座大像就应该由我们李家来修,与索家何干?”
“就是!圣上会亲自关注大像进展,这种机会凭什么要让给索家。”
“可是家主已经答应了索庆,恐怕有点难办。”
“他答应也没用!”
李泽断然道:“这件事必须由李氏长老会决定,这是李氏族规,索庆不会不知道。”
李泽就是李盘的父亲,在不久前的武举乡试中,他儿子李盘虽然最后拿到了进京名额,但王孝杰答应的推荐信却没有能拿到。
李泽很清楚没有推荐信的后果,儿子的骑射武艺本来就一般,没有推荐信,京城就等于白去了。
为这件事,李泽对家主李津也极为不满,擅自答应了索庆的要求,却没有能拿到推荐信,这个亏吃得太大了。
“而且索家并没有实现承诺,所以家主就算答应,也可以不做数,我的意思是,没有经过长老会的同意,这件事就没有定论。
其他人都激动起来,议论纷纷,都表示一定要立刻拿到画像,尽快开工。
“但是,还有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议事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四双眼睛一起望向李泽,李泽缓缓道:“我今天特地查了家产记录,那块石壁目前不在家族的共有财产内,已经分给族人了。”
“分给了哪家,就让他们交出来就是了,有什么麻烦?”一名长老不耐烦道。
李泽又继续道:“那块石壁是在二十年前的家产分割中,给了李丹平,李丹平已经去世了,这块石壁又传给他的孙子,权契也在他手中。”
李泽的语速很慢,说得很郑重,议事堂内又安静下来,一名长老问道:“大郎的意思是说,李丹平的孙子不肯把权契交出来?”
“李丹平的孙子就是前段时间把武举乡试闹得翻天的李臻,家主给我说过,他们姐弟都不好说话,不肯为家族利益作出牺牲。”
听说李丹平和孙子居然就是大闹武举乡试的李臻,众长老面面相觑,一人怒道:“那又怎样,除非他不姓李,既然他也是族人,就有义务把石壁权契交出来。”
这些长老会的人全忘了,每年家族分配利益时,他们都会把李泉姐弟剔除掉,这会儿又要谈义务了。
李泽冷冷一笑,“我查过了,石壁分给李丹平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家族中有规定,分配的土地若搁荒十年不种,家族就要收回来,这块石壁虽然不是土地,但二十年没有开凿佛窟,是不是也该交回来呢?”
“我们可以改嘛!”
一名白胡子的长老道:“现在就改,加一个备注,莫高窟的石壁也包括在这条族规中,既然我们都在,族规现在就通过,家主回来后再告诉他。”
“那得快点吧!估计索家也会找他们。”
“二叔说得很对!”
李泽点点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索家今天下午已经去找过他们了,开出了五千贯的天价!”
众人一声惊呼,很多人的心都在颤抖,五千贯啊!
“不行,这笔钱也必须要上交家族!”有人愤恨地叫嚷起来。
李泽一摆手,止住了众人,“庆幸的是,他们今天没有答应,估计是想要更高的价钱,索家明天还会和他们谈,我推断最后会一万贯成交。”
这下子不是惊呼了,所有人都雅雀无声,脸都变白了,尽管李氏家族名列沙州大世家,但这些年家族底子已经有点空了,徒有虚名,在家族财富上,李家已经排在最后,索家才是第一。
这几个家族长老只是辈分比较高,除了李泽外,其他四人家境都不富裕,儿孙一大堆,开销很大。
每年家族分钱,为了几贯钱彼此都会争得面红耳赤,现在听说一个偏房庶子居然能拿到一万贯钱,不仅是脸白,眼睛都红了。
李泽自有他的打算,他其实并不是真想修什么弥勒大像,即使修了大像,功劳也是家主的,和他李泽何干?或许家主想修建,但他不想。
他今天听说索家要出五千贯钱买这面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