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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劫火鸳鸯-第49部分

小说: 劫火鸳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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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走向赴在房的回程,武同春缓下势来,心急电转:“如果华锦芳真的与灰衣人有所勾结,她便不会承认,夫妻,难道要动武不成?还有,白石玉说的可靠么?这实在是个难题,极难处理……”

华锦芳身影接近,她似心事重重,走路低着头。

武同春现身道中。

华锦芳惊觉抬头,“啊”了一声,粉腮大变;厉声道:“是你?”

武同春强持镇定,沉声道:“是小弟。”

华锦芳咬咬牙,道:“你意欲何为?”

“有件事……想请问大嫂。”。

“你!准备玩什么花样?”

“没有,是真的有多请教,所以才回头。”

“什么事你说吧!”

整理了一下思绪,武同春徐缓地道:“贵府老管家江姥姥遇害那晚,大嫂是偕同灰衣人一起回家的……”

华锦芳眸光一闪,道:“不错,怎么样?”

武同春接捺住激越的情绪,放作平静地道:“请问大嫂,那晚大嫂与友衣人是远路同归的,还是在在门外才碰上?”

怔了怔,华锦芳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武同春道:“当然有道理的,请大嫂据实相告?”

华锦芳惊疑地望着武同春,久久才道:“是在在门外碰上,才一道进门的。”

一句话,证明白石玉所说的并非凭空捏造,武同春狂激起来,连退了三个大步,眸中闪射骇人的光焰。

灰衣人杀人的目的何在?只有一个可能,灰衣人便是二十年前,伤害父亲的仇家,现在找上门,想根绝祸根,准此而论。

当也就是杀害“无我大师”的凶手,因为圣僧师徒知悉这桩陈年旧案。

华锦芳不安地道:“你什么意思?”

她既然说了实话,就证明没有共谋的嫌疑。

武同春定定神,道:“大嫂真的不知道灰衣人的来历?”

“你到底企图何在?”

“想证实一件事!”

“证实一件事……什么事外武同春口一张,又闭上,心里急忖:“这秘密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如果露了风,说不定会发生意外,而自己却无法维护她。”

华锦芳有她的心思,她自忖绝不是眼前这诡秘的。冷面客”对手,灰衣人已答应管这件事,所以她绝口不提在堡内的那回事,只恨在心头。

默然了片刻,武同春含糊地道:“大嫂请便,没事了!”

华锦芳欲言又止,最后,疾步离去。

望着妻子的背影,武同春的心,又感到再一次剧烈的痛苦,有家归不得,夫妻相见如陌路,这的确是人间的大悲剧。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模糊了,两滴清泪,夺眶而出。

华锦芳的身影消失无踪,她,不幸成了这场悲剧中的无辜受害者。

白石玉的话,已经证实,灰衣人是凶手,可是动机呢?他杀了江姥姥,杀自己未遂,但仍没放过。为什么?白石玉也相当诡诈,这当中会有连带关系么?如果说,灰衣人旨在灭口,那他就是杀父仇人无疑。可是?江姥姥死了,二十年前的旧案,线索内断,从何查起呢?由于意识的作用,武同春又踅回无双堡,堡门已封,他照往常习惯越墙而入,不自觉地走向废墟。

凝碧已死了八年,幽冥异路,但凝碧生时的影子,仍很鲜明地闪现在他的脑海,他得承受这无尽期的精神折磨。

突地,他发现一条人影,兀立在凝碧墓前的空地上,负手仰头,像一尊石像,白衫佩剑,长的一分英武,看上去年纪在二十七八之间。

奇怪,这陌生武士到此何为?武同春缓缓迫近前去,直到对方身前不足一丈之处。

白衫人冷冷扫了武同春一眼,又转头望着空处,那份冷做,令人受不了。

武同春惊诧地望着对方,也不开口。

白衫人喃喃自语道:“迟了,我来迟了,无双堡已成废墟,人大概死绝了。”

武同春一听对方话中有话,大为震惊,冷沉地开口道:“朋友何来?”

白衫人道:“你是谁?”连头都不转,一副目中无人之态。

武同春冷傲之性突发,反问道:“你是谁?”

白衫人徐徐转过身,面对武同春,冷电似的目芒在武同春面上一绕,道:“你不会是无双堡的人吧?”

心中一动,武同春道:“朋友先表明身份来意,在下自会相告。”

“如果你不是堡中人,就不必说了!”

“看样子……朋友是来讨债的?”

“听口气,你是堡中人?”

“纵使不是,也有相当渊源。”

“好,你说说看,是什么渊源?”

“朋友还没表明身份?”

“天南一剑童光武!”

人陌生,名号也陌生,武同春心念一转,道:“在下‘冷面客’。”

一顿,又道:“朋友来自南方?”

“不错!”

“来此何为?”

“对笔旧帐!”

“讨帐……什么帐?”

“你是‘无敌剑’之后,还是门人?”

提到父亲昔年名号,武同春不由激动起来,对方既然称是来讨帐,当然是陈年老帐,因为父亲已经过世二十年,对方年纪不大,显系上一代的恩怨,父债子还,这件事非接下不可了,但以什么身份呢?深深一想,道:“都可以!”

童光武剑眉一挑,道:“什么叫都可以?”

武同春道:“在下也姓武,份属武氏同宗,而且也承受了艺业。”

童光武目芒大盛,寒声道:“听说少堡主叫武同春,是个美男子,他人呢?”

心弦一震,武同春道:“他目前不在此地……”

“你带我找他。”

“可以,但请说明来意?”

“区区要当面对他说。”

“那就无法从命了。”

“你……”

“在下可以作大半主。”

童光武默然了半晌,才冷极地开口道:“好,告诉你无妨,二十年前,先师与‘无敌剑’在洞君山论剑,本属砌磋,武进竟然下了狠手,以‘无敌剑法”断了先师一臂,先师因此含恨而殁,因此区区特别来到中原,领教‘无敌剑法’,进人中原后,才知道武堡主已经作古,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他的后人了这笔帐。”

武同春为之一震,他根本不知道父亲生前有这一门过节,咬咬牙,道:“请问令先师名讳?”

“这不必告诉你!”

“在下说过可以作一半主。”

“一半,那表示不能完全作主……”

“也许能!”

“区区找的是武氏之后,并非是你。”

“在下已经表明过身份,有资格接下这过节。”

“区区说你没资格。”

武同春想了想,道:“朋友的目的是寻仇报复;还是想证明什么?”

童光武道:“证明一下‘无敌剑法’是否真的无敌!”

因为父亲过世早,武同春事实上并没得‘无敌剑法’的全部精髓,不过招式倒是没遗漏的,以他目前的内力修为,还可以一试的,心念之中,道:“证明了又为何?”

童光武气势迫人地道:“如果证明武氏所创剑法并非无敌,区区只要带走一只手臂,不想杀人。”

武同春激声道:“带走一条手臂?”

“不错,这是公道。”

“朋友办得到么?”

“你不配问这句话!”

“在下接受这挑战。”

“愿意牺牲一条手臂?”

“不错,这算不了什么。”

“可惜区区的对象不是你。”

想了想,武同春冷然道:“在下是武氏一脉,也承受了家业,一样以‘无敌剑法’应战,如果不敌,奉上手臂,再由少堡主出面,如果幸胜一招半式,少堡主便没出面的必要,朋友就请回转天南,这公道吧?”

童光武冷笑了一声道:“你想白搭上一条手臂作利息?”

武同春目甚一闪,道:“这还得有待事实证明。”

童光武道:“如果区区不接受呢?”

武同春断然地道:“不过这一关,朋友就休想见到武少堡主。”

冷极地一哼,童光武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武同春道:“就算是吧!”

葛在此刻,一条人影从残垣中一歪一斜地走了出来,赫然是“鬼叫化”,武同春精神大振。

“鬼叫化”直迫两人身前。

童光武目芒一扫,皱眉道:“阁下何方高人?”

“鬼叫化”嘻嘻一笑道:“不是摆明着是要饭的么,还用问!”

武同春抱拳道:“您老,久违了!”

“鬼叫化”道:“可不是,一晃就两个月了,你们……怎么回事?”

童光武冷声道:“请阁下离开如何?”

“鬼叫化”偏头道:“为什么?”

童光武道:“照江湖规矩,解决私人争端,不欢迎第三者插脚。”

“鬼叫化”咧嘴一笑道:“碰上了,老要饭的作个见证人,如何?”

童光武道:“不必,阁下还是自便的好!”

一翻眼,“鬼叫化”道:“要走,你们走,老要饭的可不走!”

童光武脸色一沉,怒声道:“什么意思?”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老要饭的先到,你们后到,要走你们走!”

“阁下要硬插一手?”

“谈不上,老要饭的绝不会动手。”

“阁下是存心……”

“老要饭的在此地已经睡了一大觉,你们来还只片刻,总不能后到的赶走先来的,这不像话。”

童光武气呼呼地道:“阁下讲理么?”

“鬼叫化”道:“老要饭的不正在讲理吗?”

武同春淡淡地道:“这并非见不得人的事,有个见证又何妨?”

“鬼叫化”一拍大腿,道:“这才像话。”

童光武无奈何地狠瞪了“鬼叫化”一眼,道:“丐帮帮规极严,一向不许帮中弟子干预江湖是非,以阁下的年龄看来,在帮中多少有点地位,为何干冒帮规之所不许?”

“鬼叫化”怪叫道:“好哇!小子,范天豪对我要饭的也不敢如此放肆,你竟然教训起老叫化来了,哼!”

童光武神色大变,后退了一个大步,栗声道:“阁下认识先师?”

“鬼叫化”大刺刺地道:“岂止认识,多少还有那么点香火情。小子,你听着,范天豪什么都好,就是坏在太于好名!”

童光武又退了一步,怔望着“鬼叫化”,期期地道:“阁下想来便是丐帮首座长老‘鬼叫化’?”

“鬼叫化”摸了摸下巴,道:“什么想来,本来的就是!”

童光武沉声道:“很好,阁下就见证一下吧!”说完,转注武同春道:“话可是你说的,输了自断手臂,同时要武进的儿子出面?”

武同春慨然道:“当然,大丈夫一言九鼎!”

“鬼叫化”斜着眼道:“老弟,你真的要跟他斗?”

武同春将头微点,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事!”

“鬼叫化”道:“老要饭的不以为然,人家找的是武氏后人,你何必越俎代庖?”

武同春有苦说不出,这本来就是他的事。

童光武冷冷地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武同春傲然道:“在下从不出尔反尔,准备了?”

双方拔剑,各取位置,凝神对峙。

“鬼叫化”摇摇头,感慨地道:“武林中仇连怨结,多半为了虚名之出,说穿来何苦,事实上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了、又得到什么呢?”

这大道理谁都懂,但要勘破却很难,劝别人容易,一旦自己成了当事人,便无法克服这人性上的弱点。

武同春与童光武又何尝不懂,但有所为与不为之间,本就没严格的分野,端看各自的想法与做法,孜孜求名不可取,完全否定了名之一字,也属不可能。

双方的气势都无懈可击,同属绝顶剑手,鹿死谁手,尚难预卜。

夕阳,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

童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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