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一梦江湖 (正文完结)作者:阴炽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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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晚了点;貌似已经第二天了;明天我争取0点前更;爬~爬~走~~~
巧合(二)
遥夜亭皋闲信步;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数点风声约雨住;朦胧澹月云去露。
桃李依依春暗度;小栏勾杏;醉里花满路;可怜一片心头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雕漆栏杆;春花繁茂;就是夜间也足见其修丽;我扬扬手中酒壶却无法畅饮开怀;想上次就因为喝了杯酒落得三十年尘烟轻过;这次一壶下去还不睡个千年万年;到时候只怕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随手倒掉那壶梨花酒;酒水洒在湿润的泥土地上;竟击起些微青草泥土之香;唯独酒气淡的几乎闻不到;我苦笑一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如此淡酒我也不敢贸然喝了;哪怕只是小杯盏小酒坛。
倒完酒,我将酒壶揣入怀中;约莫的估算了一下来时的路;这弘鸿馆大体分为东西两座;东楼大开门户送往迎来;而这西楼却与内院相似;我便是住在这西楼里的;自知道这弘鸿馆与幽冥教的关系以来;我多少有些不自在;不是说什么吃穿用度;只是心里莫白的少了一块;幽冥教;幽冥教说半个也是我的家;死后虽不见得必须葬在那里;至少清明时也该去拜祭一二;我父我母尽在那里啊!
只不知道当初与我相识的人现在还剩下几个,桃花依旧人面全非,回去怕也只是徒增烦扰,所以现在我连个归处也没有,人无归处便无根,无根的我却犹自无法斩断那一根相连的轻丝,
至于系这根丝的人怕早就死了大半了。
伤春悲秋向来不是我的性格,前几日刚下了些细雨,地上却早不见了水痕,我这次出来虽不说隐秘,但也是私自逃出来的,摸不清道路也是应该,毕竟没有任何人愿意告诉我这里的进出结构,若是有轻功的话直接跳出去就算了,可我偏偏武功全失,要想走还怎好好摸索了,不过看我走出这么久还没有人发现,怕有人还巴不得我走掉呢,遥遥头继续在花丛树木中穿梭,此时夜黑风高,月色朦胧无光,除了偶尔打更的和东楼里的声响外几乎静的可怕;当然我不信那些鬼神之说;这样的夜对我大有好处;穿过几所庭院;我正打算继续前行;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拦了去路;我正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来;鬼鬼祟祟的跟了我却不捉我回去;凭地怪异;现下他们自己跳出来正好省了我好奇的功夫。
四个妓院里打手打扮的男人二话没说;立即上前将我五花大绑;我想了想感觉没有反抗的必要;也就随他们绑去了;反正我今天也没打算逃出去;当然如果真被我走出去我也不打算再回来就是了。
当一口黑口袋套住我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这些人怕不是看守我的人;看这架势估计是要把我带出这里;至于是杀人灭口还是贩卖人口那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心里冷笑一声;吐掉口里麻壳;就这小东西还想困住我;当真不自量力;就是失了武功我也是合虚。
“公子人怎么处理?”四个抬着我的人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显然是主犯来了。
“卖了;越远越好;哼”那人说着扔了个钱带过来“分了吧,卖人的钱也归你们。”
我心里郁闷无限,他倒是大方,也不知道我能值多少银子,摇摇头我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话说回来,既然这红裳都敢绑了我卖钱,看来我对这里来说也不算重要,我丢了这红裳正好正好可以代了我去参加那什么劳神子的选会。
那几个听红裳这么说顿时喜上眉梢,先不说得的赏钱,就是这人大概也能卖个一百两,赶紧连着道谢,那红裳似乎并不想与这些鄙陋的汉子打交道,语带厌恶的说“行了,还是赶快走吧,莫叫人看见。”
“是是是”其中一个汉子转了一下眼珠,小心的问道“公子啊,这人是谁啊,丢了的话——”
我立即竖起耳朵,我道还真好奇这红裳会如何解释我的身份,毕竟我还顶着个选会的名头,勉强算起来也算是教主要的人,这么丢了不好吧?
红裳心里啐了一口,收了钱开始担心了,一群没胆的东西“你们不用管他是谁,直接处理了就是了。”说完还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威胁道“如果办不好的话——”
那些汉子连忙说了几声不敢,带着人赶紧告辞,红裳虽然是个小馆,但到底是得宠的,后面的靠山也不小,还不是他们这些喽罗得罪的起的,但是话说回来,红裳得罪不起,那又是什么人得罪了红裳呢,竟然还要他如此遮掩的处理人,放在平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用的着这么废功夫吗,又想起刚才红裳看这麻袋里的人的眼神,那领头的汉子不禁犹豫起来,万一是什么不能得罪的人,他们就这样——
可把人送回去,先不说赏钱,就是红裳那里他们也过不去,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一咬牙,见已经走到僻静处,立即招手示意将人放下。
“什么事?墙哥”另外几个人见墙志示意,虽然忧心被人发现却还是停了下来。
墙志也不废话立即把自己的忧虑说了“这人大概有来历,否则红裳公子也不会出五百两,还让我们隐秘动手”
“那怎么办?”他们里头也就是那墙志还有些脑子,其他几个听他这么说,也慌了起来,就怕惹了什么麻烦,可到手的银钱又哪是说放就放的。
“我们干脆把他放了吧,就说他自己跑了,这样红裳公子追究起来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一个人犹犹豫豫的说了。
那墙志想了想,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么办了,他又寻思了一下,立即走到布袋前将我弄了出来,他们现在心惊胆战,自然没注意到我嘴里的那颗麻壳,只埋头嘀呖咕噜的说自己的 “相公,我们也是听命办差的,现在放了你要是追查下来我们也不好活,你可千万莫回去了,现在相公也是个自由身回去也没什么好的,从这里往西走就能出城,这是些银钱,相公赶紧走吧”
我看着手里的银子,大大小小凑起来也就是一两有余,散落的还有几个铜板,少的着实可怜。
四周一片黑暗,要不是天上的月亮还有些微光,估计就只剩下撞墙的份了,我将银子收入怀中,抬脚往西而行,现在城门关闭想要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只盼望那时候我还没被人发现。
至于我要去干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该找个清静的地方把身体好好调理一下了,毕竟没有武功想打些野味来吃也不方便。
“修走,把东西留下”远方乍然传来一声呵斥,隐约还有兵刃相击的声音,我一愣,撇撇嘴转身往相反的地方走去,这等江湖仇杀,跟我没什么关系,而我也实在没有掺和的兴趣。
可我没有掺和的兴趣,却不代表我就没有麻烦,更何况我现在霉运正旺,就是真的跟我没关系他也能扯上关系。
果然才走没两步就被人拿剑架了脖子,我一惊,不过片刻功夫这人竟然已经把那一群人解决了看来功夫不简单啊。
可还没等我有机会呼喊一声大侠饶命,那人却突然自己倒了,我顿时愣在原地,这、这是什么情况?
无言的看看月亮,无言的扫扫四周,我走上前去,本打算拿了这人的钱袋就走,可走近了才发现这人我竟然认识,不但认识,甚至可以说还很熟,顿时感叹,这下我的解药有着落了,不过我怎么每次遇到他,他都满身是伤啊,我又不通医术,这不找麻烦吗。
鄙弃归鄙弃,但看在解药的份上我也只能无奈的帮他裹起伤口来,最后得出结论是——他伤的很重,而且我也确信他身上没有雨花玉露丸,否则他不会中毒中到这种程度,也算他走运,遇到的人是我,要是别人只怕还真救不了他,我咬破手指放入他口中,这人依旧一身黑衣,躺在黑暗里似乎能被周围的墨色吸纳进去,这样的人狠辣非常,只不知道会不会恩将仇报。
思量到此,我收回手指,我想他还是中点毒的好,把了把他的脉,竟然已经开始平稳,看来他的外伤并不太重,只是中了毒毒发而已,我既然服食过青龙果,自然血里多少有些青龙果的效用,原本我也只是推测但见他面色便肯定下来,只不知道对那断魂是否也有功效,伸手给自己把了把脉,最后无奈叹了口气,我受伤在前中毒在后,又内力紊乱真气时有时无,你说它要是单纯点或许我还能把出点什么,可现在一搀杂我是半点也看不出什么了,其实我的血很有用,只是在我体内便没用了,因为练习九火的缘故,再有用的青龙果和九火中和后也不会剩下什么了,由此可见我是如何霉运无双了。
压迫(一)
半路上捡到这个麻烦,我自然没法带着这么个重伤患者出城,不但如此,还要躲起来,他身上伤痕新新旧旧,只怕追杀的人决不止眼前一波,到时候我武功未复只怕要跟着遭殃。
前后思量,也只有寻了一处院落将人安顿了下来,等到这人醒后再做打算,理所应当的拿了他怀里所有银钱,虽然不多,但是比起我那一两银子已经算是多的了,你说他出门也不多带些盘缠,害的我跟着他吃糠咽菜,好不道德。
我老人家这么大把年纪,要是牙口被吃坏了也不知道怨谁去,摇头叹气的偷了身衣服给那昏迷不醒的人换上,没想到罗钗裙带的一打扮这人竟然好看的不得了,我暗道可惜,要是个女儿身,只怕早被许出去了,哪用在这里打打杀杀,将人放到土炕上,不由伸出手去在那紧蹙,眉头的小脸上揩了把油,细皮嫩肉竟然比之女子丝毫不差,咽口口水,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竟然这么好看,不过也就是想想,我一个老人家还没有吃一个后生豆腐的打算,更何况这豆腐还上块酸豆腐,到时候倒了牙我更是没地哭去。
我与这人也算相处过一段时间,早看出他有易容样貌,这次他重伤昏迷道是让我看了个彻底,其实也不是我故意拆了面具,只是要穿这女儿装的话,还是他原本这张脸比较适合,尤其这眉,远山眉黛似蹙非烟——
小心拿剪子将他身上衣服剪开,刚才只是草草包扎,经过这翻折腾早就迸裂开了,我蹙眉削掉外翻的腐肉,拿盐水清洗了才裹上他身上带的伤药,伤药不多但药效奇佳,我掂掂那药瓶,随手塞到自己怀里,圣人说盗亦有盗,我救他性命拿他灵药也不须愧疚。
等将这人全身包扎清洗完毕,窗外天色已经大亮,折腾了一晚我自是困顿非常,瞅瞅四周,直接撩开那伤号的被子窝了进去,这里只有他身下一张床,也只有他身上一床被子,除了这里我别无选择,实无轻薄之意,可我才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就被那裹好了伤去了毒忘恩负义的家伙一脚踢了下去,嗷呜,他不知道这都是实土地吗?痛死我了,我就知道遇到这个人准没好事
慢慢的爬起来,窗子外的太阳已经没了西山,我揉揉自己的肚子,满意的听到一声咕噜声,也不理那床上愤恨的看着我的人,直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明明已经伤成那样还这么大的脾气,怪不得伤好不了,活该——
来到灶下,我顿时头大非常,要说这武功我还能练练,可要说这厨意——
“咳咳咳”端着手里黑糊糊的东西我赶紧奔出烟火熏天的灶房,我还道我无所不通,天资非常,现在看来,估计也就是别人恭维我的话,要不是我生在高处,只怕也只有天天喝糊粥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