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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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主子!”几个宫女太监都担心的出了声。
“没事。”淇澜回头对她们宽心的笑了笑:“你们留个人帮我等门,其他的都去歇着吧,不早了。”
绣儿的心堵到慌的不行,总觉得这次要有大事发生。
皇上的事,来的不是连城,竟是御林军。
眼睁睁的看着淇澜被御林军带走,一众奴仆呆怔的完全没了反应。
“我跟去看看。”绣儿闷的喘不上气,低低说了一声就随着出了门。她要去找连城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风宫。
风暴欲来的沉沉低气压,气都喘不上来的压抑。
无双贵妃休憩的内室外间,齐刷刷的跪了一排诚惶诚恐的太医。
这场面,恁般的熟悉
淇澜稍稍愣了一下,旋即微微笑着敛去了痕迹。
“参见皇上。”这种场面下,她又不是他的谁,怎么自称都不合适,索性不用也罢。
令狐谦冷哼,额头隐隐的青筋看得出他正在暴怒的边缘。
一屋子的人,皇上,太医,御林军,宫女太监
谁都不说话,战战兢兢的深垂了头,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火烧身。
这种诡异的沉寂中,隔着珠帘的内室由小及大的传来啜泣声,慢慢的压不住变得撕心裂肺:“我的孩子”
淇澜的眉毛一跳,不详的预感更甚。
“大义公主,这是什么?”令狐谦将一个小小的布包摔到她面前。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薄布包,四周以细密的针线缝好,不过寸把长。乍一看,完全猜不出端倪。
可是令狐谦这样一摔过来,袖子卷起的微风将一阵微弱却熟悉的味道吹进了她的鼻翼间,只是愣了一下,淇澜就震惊的抬起眼望向令狐谦。
是麝香粉。
令狐谦却没看向她,一张俊颜遍布严霜:“大义公主深知医理,想必很明白这是什么。”
“是。”淇澜开了口:“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玉,你告诉大义公主,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令狐谦脸色极为难看。
“回皇上,楚月宫送过来给贵妃的贺礼,有一条珍珠翠玉链,”如玉吓得结结巴巴的,话都说的不利索了:“贵妃主子看着精致漂亮,就让奴才拿来给她把玩,谁知道才戴了几天”
如若不是这样的场合,尤其还牵扯了一条无辜胎儿的性命,淇澜简直想放声大笑了。这种用在后宫烂俗的手段,居然真的有人为之,还一盆脏水栽到了自己的头上。
令狐谦本就在气头上,眼角一瞄,看到那个女人不仅没有慌乱反倒隐隐带着轻蔑的笑意。这心里一直压着的怒意腾的一下子就炸了上来。不管怎么说,那滑掉的无辜小生命,是他的孩子。
“皇上,”淇澜不急不慌:“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可若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也不会承认。”顿了一顿又继续:“而且我也没那么愚蠢。”蠢到把麝香堂而皇之的摆到楚月宫的贺礼之中。
“东西藏的隐蔽,”令狐谦不怒反笑:“如果不是朕让巧匠查看,发现了翠玉坠子隐藏的锁扣,大义公主做的倒是真称得上神不知鬼不觉。”
淇澜不说话了。落在旁人的眼里就成了阴谋败露,哑口无言。
不管是谁做的这件事,目前看来都是无懈可击的一条毒计。淇澜想的出神,垂着头站在那里心中发苦。刚刚在宫中和绣儿还说着,寻个机会帮她撮合姻缘,却不曾想是这种情况下再度见到令狐谦。
讽刺吗?好笑吗?
“你还有什么话说?”或许眼下这个陌生的令狐谦,才是高高在上一国之君的真面目吧~
“我无话可说。”淇澜抬头,毫无惧色的迎着令狐谦眼中的盛怒:“只要皇上问心无愧。”
令狐谦居然没有被她挑衅似的语气激怒,声音愈发的低沉冰冷:“那好。余侍卫听命。”
“卑职在。”
“将大义公主收监刑部听候发落。”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为毛还有看文的,木有发言滴?
☆、春柳之死
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刑部的大牢。
淇澜抱着膝静静的坐在地上的干草上。隔壁的牢室就是当初关押慕容长磊的那一间。
真的进来,才知道这样的地方有多冷。
已经是早春,白日的暖意融融丝毫抵消不了夜里的清冷微寒,更何况是这常年不见天日的深牢大狱。
那种阴冷慢慢的,却无法抗拒的一点点一步步,侵入皮肤骨缝,直至深入骨髓融合无间,直直的将人拖入了无生机的深渊。
不知道这间牢室会不会有冤死的亡魂。
淇澜侧过脸,疲惫的靠在蜷起的膝盖上,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寒冷是一方面。
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了,释然了。谁知道还是不够。
粗粝的花岗岩囚室暗不见天日,从被关进来开始,淇澜就没了时间的概念。
没有人出现,不管是陷害她的人,还是憎恨她的人,或者是
连刑部的官员都没人露面。
恍惚中有种错觉。自己就要这样被关到天荒地老,直至死亡的那一刻。
时间过的越久,淇澜越能深刻体会那些被囚禁时间长了而精神分裂的犯人心理。
前世,小七是受过反侦察严格训练的。为了应对出任务时候失手被抓后的审讯,各种心理生理上的刑罚,她都领教过。这会儿闲极,反倒清晰的想起来那些让人不寒而栗的手段。
记得有一种最常见的,就是被两千瓦快要晃瞎人眼的探照灯照着,几天几夜的不给睡觉,问询人员一刻不松的轮流问话。她当初坚持了多久?五个昼夜?还是更久?
还有一种很变态的,是针对女性特工的。扒光衣服四肢捆牢,放了很多的蛇进去,有毒的没毒的,反正只要足够镇定不去动,被蛇咬的可能性极小。但是其变态在于,特工身上被涂抹了一种对蛇的嗅觉产生作用的轻微致幻剂,会刺激蛇不停的吐信子舔舐及流涎。那种冰冷滑腻慢慢爬过全身的触感,带着死亡气息和令人抓狂的折磨
闭着眼睛的淇澜微微翘起嘴角,蝴蝶翅翼般的长睫颤颤的,最终还是没有睁开。
她知道自己有些发低烧,可是眼下即使她想自救也不可能。
身边什么都没有,除了等死。
貌似自己这个特工杀手挺没用的,要是研究所长官在,会不会气的一枪崩了她?
有人来了。
虽然是极其细微的衣角悉索声,凭借足够敏感的直觉和听觉,淇澜还是第一时间觉察到了。
来人功力深厚,看来不是狱卒或是光明正大的某些人。
淇澜维持着抱膝的姿势没动,微微睁开眸子看向外面。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你是奉谁的旨意来的?”淇澜缓缓的开口,不知道多久没说话,此时竟然声音嘶哑很是难听:“皇上还是绣儿?”
来的人赫然是连城。此时正一脸的别扭和尴尬,声音低的不能再低却答非所问:“你还好吧。”
淇澜明白了,心思陡然一松,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空寂:“暂时还死不了。”
连城本就不是多话之人,被绣儿逼到墙角没了退路,这才硬着头皮夜闯大牢。而这次来完全不同于往日,心虚的不行。
“绣儿就让你来问问我好不好?”淇澜难得还带着笑意:“那你看过了,回去告诉绣儿还有春柳她们,不要担心我。”
连城身子僵了一下,停了半晌才听不出情绪的说出口:“春柳死了。”
淇澜怔住了几秒方才消化掉这句话的含义。整个人只觉得一霎那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一根根的反着戳进皮肤里,比银针还要疼入心扉。
“怎么死的?”
“你被关进来次日早上,春柳去面见皇上认了罪,被杖毙了。”
再也想不到,为了自己去死的,竟是当初令狐谦安j□j楚月宫监视自己的眼线春柳。
空泛多少天的眼眶没出息的灼热起来,隐在黑暗里一滴滴滚落下来,烫的皮肤隐隐作痛。
想着那个被自己折腾过,却总是不死心念叨令狐谦这样好那样好的春柳
那个丫头聪明识大体,上上下下的打点着楚月宫,还记得前些日子,春柳拿了扫把去赶那些聚在楚月宫门口闲嚼舌根的宫女
心里疼的快要无法呼吸。总以为她最玲珑,又是那样的身份,总归不会轮到惹祸上身的事情。谁知道一出事,令狐谦就拿她替罪开了刀。
怎么就有这么痴傻却情义无双的丫头,怎么又有这么聪慧却狠心无情的主子。
该死心了吧,沭淇澜~
“大义公主”连城的声音更像是叹息。
“他要连我也杀了么?”淇澜的声音倦怠又空洞。
连城摇摇头,怕她看不见又补充:“没有。”
“真不如也把我杖毙算了。”春柳的一条命,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贱似蝼蚁卑微不堪的小小奴婢,能为了主子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可是在淇澜眼中,楚月宫的每一个,无论尊卑都是她的家人,都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谈天说地一醉方休的至亲之人。她不觉得她们是奴才婢女,只是伺候自己的下人。那是她的兄弟姐妹,堪比沭靖远在她心中的地位
令狐谦,连她的妹妹都杀了。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哀大莫过于心死,说的就是这样吧。
“连城你走吧。”淇澜把整张脸都埋到膝盖中,声音听着含糊起来:“保护好绣儿。”
“那你保重。”连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大牢里重新归于安静无声。良久。
“春柳,对不起”
也不知道是令狐谦余怒未消还是真的忘记了,即使春柳已经认了罪并被杖毙,沭淇澜却还是被关在牢中,迟迟没有放出去。
那看管的狱卒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好处,比起初来的不管不问,态度大转。
虽然说不上嘘寒问暖那么滑稽可笑,可是该有的待遇,甚至还要更好上一点。
填饱肚子的饭菜,御寒的半湿棉被,还有颗退烧的药丸。
除了喝点水,淇澜几乎动也不动,一直靠坐在床边,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坐就是一天。
从狱卒送饭的规律中,淇澜知道,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这具虚弱的身子就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生日,求祝福
☆、故友劫狱(生日加更)
夜深人静,令狐谦还是坐在乾池宫的软榻上了无睡意。
第七天了。
心里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了,想着就这样不再顾虑一切,只要把那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
她的身体那么虚弱,上次被离魂之符所害,几乎一直都没好好休养
“皇上。”连珏悄无声息的出现。
令狐谦收敛情绪,压下心中的焦虑:“怎样了?”
“都已经布置好了。”
令狐谦心里陡然一松,长出了一口气,不知觉的就站了起来:“朕去刑部。”
“皇上。”连珏冷静的阻止了他:“您不能去。”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闷。令狐谦知道连珏是对的,即使要放了她,也只能吩咐刑部那边放人,摆出从头到尾彻底的无情冷漠。
那么高傲不逊的女子,丁点委屈都舍不得让她受着,这盆脏水却是由自己亲手给她扣定了。
“高仲廷那边的消息呢?”
“一个时辰前的传信。郑将军已经全盘接管,高仲廷被押,消息尚未到达丞相府。”
“极好。”令狐谦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