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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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玉手中弹过一丸泥珠,精准的定住了令狐翼的身形,再也无法向前半步。
房间里弥漫开煮肉的香味,只是那味道怕是谁都不会垂涎欲滴,只会愈发的毛骨悚然。被蒸的人再也忍不住撕破喉咙般的喊叫,狰狞的表情犹如地狱恶鬼,满脸通红汗如雨下。他的头露在外面,哪怕身子蒸透了,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马上死绝了,这也是这个刑罚最残忍可怕之处。
令狐翼的眼角几不可查的抽动了两下,这种心理攻势于他而言,并非毫无用处。
令狐谦笑的无辜:“肉瓮就要熟了,皇兄要不要尝尝?”
连玉眼睛都不眨的飞身过去,一个呼吸间已经跃了回来站在令狐翼面前,手里雪亮的匕首上挑着一块薄薄的肉片。
令狐翼自幼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不等连玉作势将肉抵到他嘴边,胃酸上涌,哇的一声呕吐出来。而他因为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所吐的污秽之物悉数沿着下颌低落在绣花盘龙的锦袍前襟,一代皇家王爷的倜傥形象尽毁。
作者有话要说:
☆、手段残酷
房间里的酸腐气息令人闻之作呕,令狐谦却并不在意。
狱卒心惊胆战的进来打扫了令狐翼呕吐之物,一溜烟的退了出去。
把玩着右手上的青玉扳指,令狐谦淡淡的:“朕给你个机会,自己坦白,”旁边婆箩人变了调的凄惨叫声听的他心烦,转向连玉:“让他闭嘴。”
连玉点头明白,走过去拿起旁边厚重的瓮盖直接按着婆箩人的脑袋沉进了滚沸的热水中,一霎那天地清净了。
令狐翼的心理防线还是被击溃了,纵使被点了穴道,身子不能动,却不可遏制的怪异微晃着,牵线木偶般的:“你都知道了,还、还要我说什么,本王只求只求给个痛快的死、死法”
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令狐谦稍稍扬声:“连凯,把那个东西拖进来。”
令狐翼苦于看不到身后,惊疑的听着耳边重物曳地的声音,一丝熟悉的寒气缭绕过来,瞬间使得他瞪圆双眼到极致,睚眦欲裂:“迟儿”
连凯拖了白布裹着的东西扔在令狐翼面前的地上,散开的白布间,赫然是地下室冰冻多日栩栩如生的令狐敬迟。离了寒玉床的尸体已经有了淡淡的腐臭,那张青白俊美的面颊上浮起了点点的尸斑,异常骇人。
只觉得心脉寸寸俱裂,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令狐翼难以接受的了:“啊!”这种折磨比割了他的心尖还要疼痛难忍,胜过世间一切极致酷刑:“令狐谦,本王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传朕旨意,拟公告于天下。令狐翼忤逆作乱,以下犯上,罪无可赦。现革去南陵王称号,贬为戴罪之囚犯,剥夺皇室令狐姓氏,赐姓名腌臜物,后世永不称王。”令狐谦一字一顿,冷酷无情堪比诛心:“腌臜物之子所犯淫…乱之罪,虽已身死仍不可恕,鞭尸一百,拖去乱坟岗割食喂野狗。”
令狐翼目光呆滞,看着咫尺之距的爱子一点点消弭腐烂,终将失去一切的哀恸压到了所有的理智,哀哀的哭号一发不可收拾:“迟儿”带着倒刺的皮鞭一下下抽打在令狐敬迟冰化绵软的尸身上,不见血水的肉末横飞,空气中的尸腐气息越来越重。一百鞭施完,地面上那一堆几乎已经没了人形,令狐翼失了魂魄,呆滞的吓人。
令狐谦厌恶的轻皱浓眉,挥手示意连凯处理掉眼前恶心的场面。
看起来攻心不仅起了效,甚至还有过了头的嫌疑。
刑室重归干净之后,令狐谦掸了掸身上墨蓝的暗花锦袍:“皇兄记性不好,对朕的提醒还满意吗?”
连玉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过去,并在主子的示意下顺手解开了令狐翼的穴道。
站都站不住的瘫倒在地上,令狐翼喃喃自语:“令狐谦你够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迟儿死都不安生,我令狐翼这一血脉就断送在你手上,哈哈哈哈”
“朕的无双贵妃不能白死。”令狐谦有些疲倦,按着额角不再兜圈子:“要我动手段还是你自己说,嗯?”
令狐翼反应迟钝的看着他这个堂弟,顿了半晌才失心疯的大笑不停:“动手段?令狐谦你还能怎样?我什么都没有了,这条命你要尽管拿去,我令狐翼不稀罕了。无双贵妃死了?哈哈,报应!是你坏事做绝老天的报应!”
“掌嘴。”令狐谦微微侧了头,淡淡吩咐。
连珏手中的夹芯板毫不留情的狠掴了二十下,牙齿都打掉了,混着鲜血从肿胀如香肠的嘴角流出来。
“你要积点口德,”令狐谦看着阶下囚狼狈的样子没什么感触:“以免祸及无辜后人。”
“后人?”令狐翼笑的扭曲,比哭还难看:“狠戾无情的皇帝已经绝了我的后,还说出这样的笑话”
“比如说高樊阳生下的那个孩子。”令狐谦轻描淡写的丢出一颗炸弹,瞬间秒杀心如枯槁的令狐翼。
“你是说”令狐翼惨白的薄唇翕动着,中风样的语无伦次:“不可能死了我派人你说谎我孙子活着?!”
“那要看你表现。”令狐谦不置之否:“有些话你再不说,就永远没机会了。”
令狐翼一心求死的念头悄悄动摇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不知觉中燃起,支撑着他:“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骗我的?我要见我孙子。”想了想又补充:“只要你所言属实,我什么都告诉你。”
“令狐翼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令狐谦叹息:“现在你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办法吗?何况你不想想,朕既然查到了婆箩族的头上,你那自以为隐藏很深的一步棋会避过朕的耳目?不过是给你个机会罢了。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孙子若是抱进来,你还想着他能活着出去?就算我有意放他一条生路,也是生生被你扼死的。”
昏沉沉的大脑被令狐谦的话冰水般的冲醒了:“我”思忖了半刻,令狐翼咬着牙抬头:“好,我说!不过你若是言而无信,我发誓会变成厉鬼缠着你的!”这样的威胁虽然软弱无力虚假至极,可是眼前的令狐翼并没有别的办法:“谢兰儿身上被婆箩人下了莲血蛊毒,与她首次同房之时,那蛊虫便会自动循j□j进入男子身体里,百日后吸尽男子全身精血,破体而出成为蛊王。”
连玉听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的看向主子的方向。
令狐翼冷笑:“真看不出你还是个多情种,明明对沭淇澜那个女人喜欢的要死,却舍得赐婚给秦骏白。我寻了谢兰儿去代替接近你,入宫这些日子你却能忍住不碰她。”所以上次一直在暗中牵制探查蛊毒的婆箩人发觉蛊虫依旧在沉睡期,耐不住性子才深夜探进灵莺宫一问究竟,不成想却惊动了御前侍卫打草惊蛇。
令狐谦不动声色:“难为你一片苦心去寻了个这么相似的女人安插过来。可是推皇后落水的事你以为朕一点都没看出蹊跷么?无双是恨皇后,她的性子也确实像是能够做出这种事的人,可是朕很了解她。如果她做了定会承认,何况当时你们还动了手脚,在无双身上下了药暂时控制了她的心神,那种药很不巧,朕的影卫很熟悉。还有,谢兰儿本是懦弱之人,在你们的示意紧逼之下,不得已与无双走的很近,等到时机一举扳倒皇后与无双二人。可是你失策于忽略了女人的脾性。将她们父女二人提前一步送去黄粱,又让于家鼎力相助演了一场戏,甚至不惜牺牲于家那个二世祖也要将谢兰儿塞给朕,让朕不疑有他。问题在于,你们真的杀了谢兰儿的父亲,这种仇恨即使用蛊毒牵制也是压不住的。那么聪明的皇兄你来猜猜,谢兰儿面对朕,会不会因为心生愧疚而坦白一切呢?”
令狐翼轻蔑的笑:“你无非是想说,那个女人爱上你了,不惜泄露自己的身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个阴谋。可惜,她知道的并不多,甚至莲血蛊毒的真正用处她都不明白,只以为是我用来逼她接近你的毒药。我早就料到这个可能性,所以说她爱上你不是更好?至少会更加奋不顾身的想要获得你的垂怜及宠幸。只可惜”只可惜功败垂成,为了他令狐翼唯一的孙子,不得不放弃这一招可让对手永无翻身可能的绝杀棋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5 章
刑室内静谧的落针可闻。
良久,令狐谦站起身展颜一笑:“如此朕就送皇兄至此吧。连玉,送他上路。”
连玉应承一声,手中锋利的匕首划过一道优美凛厉的弧度。令狐翼只觉得颈间一凉,下意识的去捂,过了两秒钟汩汩的鲜血才溪水般的喷涌出来,越流越多,带走了身体全部的温度。
冷眼看着令狐翼渐硬的身体砰的倒在地上,令狐谦无悲无喜的举步迈出刑室。
今夜没有月亮也不见星子,苍穹墨黑,空气寒凉。风过树叶的沙沙声给这样一个时刻增添了不少的唏嘘凄然。
连玉连珏跟在令狐谦身后默不作声。
直到眼见着主子进了乾池宫休息,连玉这才叹口气,心有余悸的摸摸脑袋:“连珏你说我是不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连珏看看他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连玉是寻到了婆箩族相应的破解防范之法不假,可是有关邪门的莲血蛊毒,那是闻所未闻啊。幸好自家主子够奸诈,逼出了令狐翼的口风,不然
脖子凉飕飕的,连玉缩头缩脑的看着身前的连珏,认真感受了一下周围确实没人,忍不住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连城?那小子该当爹了吧。”
连珏警觉的四周查看一番:“听说前些日子生了个儿子。”顿了顿又恨铁不成钢的加了句:“连玉你迟早死在你这张嘴上。”百无禁忌。
连玉吐吐舌头不吭声了,可是心里着实为连城高兴。顺带着也对影卫这样的生活心生倦怠,什么时候才能像连城那样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三日后,早朝时分,这一起纷乱的南陵王谋反事件彻底划上句号。
主谋令狐翼被撤销南陵王封号,赐死;高山之子高毓珉午门问斩。
无双贵妃为奸人所害,于冷宫内遇刺身亡,谦帝下令厚葬,因无双贵妃长袖善舞,于陵园修建玲珑台及等身石像缅怀佳人。
一个月后,后宫传出消息,兰妃寒邪侵体,缠绵病榻月余,于春寒料峭的三月头悄然病逝,撒手人寰。
本就妃嫔不多的后宫这下子更是冷冷清清,扔块砖头都砸不到半个人。
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臣又想趁机将女儿塞进来充实后宫,奈何看着皇帝阴冷不郁的表情,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出这个头。
从南楚建立至今,令狐谦算是留下了万古流芳的一笔,那就是不近女色
沙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耳聪目明的暗门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消息。
是以第一时间,远在泰周扎闯的骏白知晓了结果。
虽然无法知悉全部的细节,可是令狐翼的提早处置让骏白悄然松了口气。他本以为,令狐翼这个套,皇帝势必要等着他回去沙陵再一起收拾
淇澜也轻松不少。那个变态的令狐翼就像一个噩梦,想起来就搅得她寝食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骏白搭进去。如今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触怒了令狐谦,结果都是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因此一来,即使边疆苦寒,心里痛快了,这种山高皇帝远的无拘束日子也更加舒畅,每天除了骏白去军中惯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