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剑凝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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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冷魔狂笑,声震九霄,笑完说:“怎么?溜了?要老夫替你善后,你这是警老尊贤之道么?”“原来兄长是天都老人的孙少爷,在下失敬了……”岳琳施礼说。“别提啦!那小丫头可恶。”怪人恨恨地说。“那位白衣姑娘……”“她是冷魔的孙女东方凝雪。”
岳琳吃了一惊,接口道:“是凝雪飞霜,隐红逸绿的凝雪么?”“正是她,总有一天,我要叫她讨饶。”“想不到在下一到江南,居然在一月之间,遇上了四位神秘人物之二。这四位武林后起之秀据说行踪如迷,艺臻化境……哦!自然他们比不上令祖,但在小一辈的人物中来说,已是顶尖的颠峰人物了。令祖云公樵,云兄的大名肯否见告?”
怪人扭头向他注视片刻,冷然道:“你不知家族有几位孙儿女?”“在下不知……”“冷魔的孙女东方凝雪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岳琳饱含深意地笑,说:“这么说来,在下该称你为云姑娘了。”“甚么?你……”“云老前辈既然只有一双孙女儿,而孙公子绰号称玉郎君云璇,那么……”
“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怪人冷冷地问。“不,这进才知道。姑娘的易容术确是高明,但易得太丑,反而会露出破绽。”“哼!要不是那鬼丫头,谁知道我的身份?”
“请问云姑娘到池州来有何贵干?如果是畅游名胜,在下愿为向导,如蒙见允,在下深感荣幸。”“我要找人……”“要下愿效微劳,池州在下相当熟悉。”“那么,有劳岳兄了。”“不敢!”
“岳兄在池州府办案,人事地物想必熟悉。只是……”“云姑娘有事,但请吩咐,兄弟在池州,确有不少朋友。回城时,在下派人追查姓胡的小辈的小落,再请姑娘……”“江湖盗贼撞上了冷魔,哪里还会有命?姓胡的事,恐怕已用不着操心了,那冷魔为人孤僻古怪,妒恶如仇,撞上他不死才怪。”
两人谈谈说说,走向府城,岳琳尽量巴结讨好,因此双方十分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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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网中探物
“到江西去做什么?”
“雪儿已打听出当代的两位名医,只有他们可起爷爷的沉疴。”
“你想去找王纶?不!谢谢。”
姑娘秀眉深锁,伤感地说:“武进吴杰目下在京师大医院任御医,我们无法找他。王纶在江西官拜右副都御史巡抚湖广,却不在湖广任所。,私投江西宁王府做走狗。宁王宸潦目下招揽天下巨寇,招兵买马准备造反,派巨寇四出劫掠,派军使至四方搜集兵器,江西骚动,民不聊生。爷爷是……”
“爷爷宁可病死,也不去找这些狗杂种奴才治病。”冷魔斩钉截铁地说。
“爷爷……”
“不必说了,准备走。”冷魔放下水盂说。
那时,天下闻名的名医,一是浙江宁波府慈豁县的王纶;一是南京常州府武进县的吴杰。吴杰已被朝廷召入京师,正德皇帝每次病危,都在他的妙手下回春。皇帝每次外出巡幸,都把他带在身边。
王纶官拜右副都御史巡抚湖广,这家伙不争气。后来宁王造反,他以参政的名义助逆,任宁王的兵部尚书总督军务大元帅。宁王兵败,他的下场比宁王更惨。
姑娘在一株老松下,取来了一个小包裹和一双拐杖,伸手搀扶爷爷,然后将拐杖塞在爷爷的腋下。
原来冷魔的下半身已经僵死,全凭一双拐杖代步。
“把这个人丢到矮林内,任他自生自灭。”冷魔盯着李玉向姑娘说。
“爷爷。还是把他留在此地好了!”
“不能便宜了他。”
李玉心中大急。叫道“老前辈你我无冤无仇,不救我倒还罢了,还落井下石要置我于死地,你是何居心?”
”哼!天都老人的孙女。是侠义道中的后起之秀,武林年轻一代的奇葩,她如果追你,使证明你是下五门的小贼。不死何待?“冷魔冷冷地说。
李玉也哼了一声,怒叫道:“你活了偌大年纪,怎么却如此不通情理?““你胡说什么?”姑娘沉下脸叱喝。
“在下决不胡说,这与我姓胡的无关。令祖不问情由,不分青红皂白,居然一口咬定在下是下五门小贼,真是岂有此理。”
“你还有道理?”冷魔沉声问。
“你该让我有所辩白……”
“什么?要老夫听你一面之词?”
“完蛋了,又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在下倒了几辈子楣,专碰上这种货色……”
“呸!你说老夫不讲理?”
“不但不讲理,而且……”
“好小子,你说说理给我听听!”
“你要听,在下就说……”李玉倔强地说,便将向恶贼康建德讨刘匪的下落,被岳磷迫杀,途遇怪人拦阻的经过一一说了。
最后,他又道:“这些人中最无理的人,该是那姓岳的家伙,池州府的人,正在准备呈请官府将康清姑的灵位入祝忠烈祠,谁不想将康建德千刀万剐?姓岳的居然与姓康的恶贼狼狈为奸,至少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两个怪人先入为主,被姓岳的花言巧语所骗,不放过我要我跟他到海衙投案,我不跑难道等死不成?目下的大小官吏,一万个人最多只有一个是有天地良心的好官。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他一个京官指我是疑犯,我敢保证我算是死定了,所以我只好逃命。”
“你的话是真是假?”
“我说真,你不会相信,何不去向你们称为天都老人的孙女?““老夫自然会问。”
“那么,你们去问,把我藏在草中,但你们得答应回来替我解被制的经脉。”
姑娘突然问:“爷爷,这人眸正神清,不会是为非作歹的人。”
“怎见得?”
“如依他的话判断,如果她是刘七的党羽,而康贼又是刘七的贼伙,他何必用胁迫的手段去追问下落?”
“那是他一面之词。”
如果他理屈,何必要求我们回来解他被制的经脉?”
冷魔一怔,笑道:“女孩子心细如发,果然是有道理。好吧,你替他解了被制的经脉。”
姑娘很大方,费了片刻工夫,在李玉右腿弯各处要穴连拍十三掌,再用推拿术疏通血脉。李玉坐在地上活动片刻向姑娘道谢,然后向冷魔道:“老前辈,小可说话算话,明天正午,小可在此地听候发落,如果小可所说不实,任杀任剐决不皱眉。多蒙两位临危援手,小可告辞,明午见。”
“好,一言为定。”
“如果小可不来……”
“什么?你不来?”
“小可如果落在姓岳的手中,自然不能来,那么,在府衙的大牢见。
如果小可逃得过他们之手,在此地不见不散。”
“你的意思是还想进城?”
“小可的行囊在城内,混饭糊口的家当也在那儿,不回去取,难道要我去做贼营生不成?告辞。”
“何不一同进城?”姑娘说。
“和你们进城!”
“是啊!”
“别开玩笑好不?姓岳的恐怕早就请了官府派人抓我,而我又不甘就范,动起手来,连累你们小可心中难安。小可要晚上入城,老前辈先走吧!”
冷魔含笑点头,道:“称这人很坦率,很有骨气。老夫老眼不盲,我认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明天见,小心珍重。”
说完双拐一撑,下身前移。姑娘一手把住他,他的双拐方能重新移动。
“老前辈留步!”李玉突然叫。
“你有事么?”冷魔道。
“老前辈的腿……”
“下半身瘫痪。已有三年了。”
“可否让小可看看?”
“你会医?”
“小可略识之无。”
“你不像个会医的人,你的年纪……”
“老前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志不在年高,无识空长百岁。小可家学渊源,自小涉猎,自问尚有心得。老前辈如果不信任冷魔在姑娘的扶持下,重新坐下笑道:“你的嘴真利害,能把老夫说服,恐怕你是第一个人。呵呵!当然我这位孙女儿能说服我,但……”
“姑娘是老前辈的孙千金,老前辈必定珍爱有加,骨肉亲情,老前辈自然有时会听姑娘的劝告,但这决不能用说服两字来形容。晤!老前辈请躺下。”
他不住在冷鹰腰身探索。
姑娘讶然问:“别的郎中都看腿,你怎么看腰?”
“腰为身柱,验腿等于是舍本逐本。”李玉一面回答,一面继续检查,神色开始凝重,不时沉思。
他再仔细捡查冷魔的四肢五官,方闭目安坐沉思。
“胡兄,家祖的病能找出病因么?”姑娘沉不住气,急忙询问。
他将冷魔扶起,笑道:“老前辈,所有的郎中,必定认为是风瘫,外加经萎。”
“不错。
“若是再过一年半载,老前辈恐怕真要躺下了,只有双目能动,全身俱僵”
“什么?这……”姑娘惊呼。
“这是骨萎,经脉僵化,本伤未萎,理所当然。小可针药齐下,一至两月之内,老前辈双腿如不恢复正常,小可这辈子决不言医。”
“你是说……”
“给小可两月工夫,保证老前辈依然龙马精神。”
“好小子,你说老夫不是风瘫?”冷魔喜悦地叫。
“如果是风瘫,老前辈便不会感到骨中如虫蚁爬行了。老前辈所取的药,定是止痛止痒的虎狼之药,愈治愈沉重,只能获一时舒适。”
“咦!你怎知我骨中如有虫……”
“爷爷,你老人家真是,胡兄如果不知,怎会知道病根所在?”姑娘喜悦地娇叫,转向李玉笑道:“胡兄,可否移驾至寒舍……”
“小可言之在先,如果至府上应诊,而府上是富裕之家,诊费念在两位临危相救份上可以免付,但必须在病愈时打发小可一些盘缠。不怕二位见笑,小可囊空如洗……”
“胡兄请放心,家祖必将有所酬谢。寒舍在黄滥河上游六七里,地名双星浦,可否请大驾立即……”
“对不起,小可要进城。两位可以先走。明早小可到双星浦趋府应召,可好?”
“那……城中既然皆在戒备等你,你何苦去冒险?”
“小可的金针留在住处,没有金针,如何能治病?金针不是买得到的东西,那却是无价之宝呢!”
“胡兄,晚上我陪你入城,我看谁敢拦阻你。”姑娘愤愤地说。
李至略一沉吟,半晌才道:“好,先到府上安顿。晚上小可独自入城,顺便将应用药物带回,走!”
双星浦,那是一座位于黄溢河东岸的小村,四周是青翠的稻田、茂林、修竹、果园。河岸一带,芦荻连绵不尽。和平、安详、宁静、民风淳厚朴实,是这座小村的特色。
村西近河处,有两座各伸出五道小坡的小丘地,像是两颗星,两星之中,是一处静静的河湾,是村童们戏水的最佳浴场。所以这座村就叫做双星浦。从村到城。只有十余里,往返甚便。有一条小径岔入至府城大道,全程五里左右,因此,这是一座既没有风景可观,也没有古迹可赏的平凡小村落,对外交通只有一条羊肠小径,附近又没有任何大市镇,丝毫不引起外人的注意。
谁也没想到,这儿住着一位名震武林的名宿冷魔东方超。
冷魔的家境只算是中等人家,三进瓦房在村中已算是大宅了。村不大,只有四十余户人家,但建筑整齐,有现有矩,每一家都是独院,没有大巷。
只消看第一眼,便知是一座有组织、有自卫能力的村庄,从村的寨墙和深壕看来,小股强盗土匪是不敢轻易前来打劫的。
入暮时分,城门关闭的前片刻,一个弯腰驼背的穷老汉,和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