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剑凝霜-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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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慈一面察看二少爷的病状,一面信口道:“人从出生那一天起,便一步步走向死亡,反正谁也逃不了死,先死后死又有何不同?老兄别拿死来唬人,在下对生死二字看得开,我可以给你保证,我这人绝对不会被人唬死的。”
大管家气得几乎炸肺,却又无可奈何,咬牙切齿在一旁吹胡瞪眼。
艾文慈不慌不忙打开金外盒,掀掉二少爷的被装,一面替二少爷解衣,一面和大管家叫:“叫不相干的人离床远些,以免碍手碍脚。”又向不住发抖的罗华笑道:“罗兄,来,帮帮忙准备灌药散。沉住气,夹阴伤寒没有什么不了很。”
罗华硬着头皮上前,命人取来一碗热汤,隔壁就是熬药室,甚为方便。
艾文慈取出一瓶药散,倒一些在掌心,说:“捏牙关,灌!”
药散人腹,艾文慈将五枚金针放在口中温针,运针如风,先疏经脉,指掌齐施,接着金针急如骤雨,在病人胸、腹、背、股各处,共下三十八针之多。
病人开始呻吟,开始扭动,开始发汗。
“着衣,盖衾。”艾文慈一面收针一面说。
八个郎中目定口呆,大管家张口结舌,罗华如释重负他吁出一口长气。
艾文慈将包裹放在小儿上,手捧针匣拖一张木凳坐下,向大管家说:“病人在半个时辰之内不会清醒,但脸色要逐渐好转,快吩咐下去,速准备文房四宝,在下开单方。”,大管家悻悻地说:“开单方之前,在下要先叩脉案。”
艾文慈谈谈一笑,说:“走方郎中,凭经验救人,从不叩脉案。阁下如不见信,可以另换郎中,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穷源索隐掘蕴发伏。
你们既然名之为夹阴伤寒,就算作夹阴伤寒治便了,何用脉案?耽误救人的时辰,病人如果有变,在下唯你是问。”
大管家被镇住了,不敢再刁难,立即盼咐健仆准备文房四宝。
单方开好,艾文慈又道:“在下要在此照顾病人,闲杂人等不许打扰。”
健仆们退至门外,八名郎中则遣至隔壁药室。艾文慈示意罗华同至病榻,一面运推拿术一面用极低的声音说:“罗兄,我的药只能支持半个时辰,咱们得脱身。”
“脱身?”罗毕讶然低声问。
“是的,脱身,我已看出这栋大宅的主人并非是善类,猜想你必定遭遇了困难,因此冒险前来察看,相机助你一臂之力。”
“你已经治好……”
“治好个屁!这个人确是伤寒,但冷热反常,不吐,不痢,不汗,不躁,身上发斑,定是那恢张四爷乱抓郎中,各自下药乱稿,搞得经脉崩析,生机已绝,能拖到如此地步而不死,真是奇迹哩!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在下无能为力,治不好死人。”
“我用水火并济术吊住他的命……”
“我的药道理相同,不久之后,便会回光返照,不走咱们也死定了。”
“如何走法?”
“你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么?”
“能,我可以用迷魂大法。”
“那就好,准备。”
罗华一咬牙,说:“好,咱们只好饼了,不能坐以待毙。一说完,下床取出三道灵符,举法刀念念有词、向门外念咒,声浪单调,愈念愈低沉,三道灵符化过,门外向里注视的人开始站立不牢,歪歪倒倒。
艾文慈突然背起包裹,挽了罗华抢出内室,钻入天井,劈面碰上两名健仆。他放下罗华,以闪电似的奇速冲上,右掌左右挥拍,两健仆应掌而倒。他重新挽住罗华,跃上两丈高的瓦面,向南狂奔。
下面呐喊声大起,有人狂叫:“两位郎中逃掉了,快鸣锣。”
锣声传出,前面的屋顶突然出现四个黑衣大汉,吼声震耳:“那儿走?留下命来。”
艾文慈大怒,说:“罗兄我先送你出村,再回来救那八名郎中,一不做二不休,痛惩这些穷凶极恶横行不法的恶霸。”
他带着罗华跃下屋顶,沿一条小巷向村外逃。四名黑衣大汉也跟踪跃下,其中一人向同伴叫道:“三弟,回去把兵刃带来,告诉其他的人往这里追。”
“捉两个人还用得着带兵刃?咱们把人抓住就得了。”三弟拒绝回去带兵刃。
奔了百十步便到了村外,两人向前面小山下急奔。
后追的四个人脚下甚快。领先那人一面追一面叫:“要命的给我乖乖站住投降,走不掉的。你们是什么人?”
艾文慈不想快走,故意脚下放缓,引他们追来。在行家眼中,可以概略将对方的底细看清,他从四大汉的轻功起落情景中,看出四人修为有限,大可从容收拾他们,制伏一个算一个,用这四个人试试手脚,十分理想。
登上小山坡扔头下望,四个黑衣大汉已追进至十丈外,从村中呐喊着追出来的人,还在半里之外。
他把罗华向前一送,低喝道:“在前面林子里躲上一躲,我先放倒这四个打手护院。”
他再进十余丈,到了一座枯坪,后面的黑衣大汉也就赶到了。他将包裹向地上一扔,左手挟着金针盒,点手叫:“老兄,来,打旗儿的先上。”
赶得最快的大汉狂风似的掠到,一面冲上一面叫:“你敢到张府撤野,死定了,还不跪下就缚?”
声落,入到,抢人,拳出,劈面来一记冲拳,半虚半实留了后劲,接着右手来一记“云龙观爪”抓人,这才是实招。
艾文慈仰身避招,身形不稳,似乎害怕劈面捣来那一拳,引诱大汉的“云龙现爪”放胆抓来。果然不错,巨爪跟着伸长。抓向腰带,跟着太快脚来不及跟进,爪沾身力道已成了强弩之末。
艾文慈一声长笑,右脚为柱,左脚轻挑,不偏不倚挑在大汉的膝盖上。
“哎……”大汉惊叫,赶忙收腿。可是,收得太急,上身却收不回来,反而向前倾。
艾文慈身躯一扭,斜立而起回复身势,一掌拍去叫:“给我躺下!”
大汉真听话,后脖子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一掌,爬下叫:“哎唷!”
第二名大汉冲到,刚发觉同伴爬下,刚来的及刹住脚步,骇然立下门户,可是巨掌也刚好光临。
“啪啪”艾文慈两耳光结结实实地掴在第二名大汉的双颊上,同时伸脚一勾,勾住对方的前脚叫:“你也躺下。”
大汉仰面便倒,跌了个口角溢血四仰八叉,昏天黑地。
第三名大汉恰抢到,猛地抱住艾文慈的上身,右膝盖上顶,猛攻不阴。
艾文慈双手皆被抱住,笑道:“我替你错骨。”
大汉的右膝盖骨被他用两个指头拧在一旁,向侧滑。这是说,这块管制小腿活动的骨头换了部位,骨膜与筋自然受伤甚重,如不及早医治而又没有好的伤科郎中,废定了。分筋错骨,不死也伤。不可妄用。大汉用膝行致命一击,自食苦果,报应至速。
“啊……”大汉狂叫,松手向下挫倒。
第四名大汉最差劲,到得最晚,把子也不够亮,一看不对便悚然止步,扭头便跑,比追来时要快得多。三名同伴一照面便倒了,不见机逃命才是天下间第一号傻瓜。
只选了十来步,突觉背领一震,接着身躯一上升。悬空而起,耳听身后有人叫:“不交手便走,你老兄太不够朋友啦!”
大汉果然够意思,手舞足踏地叫:“饶命!饶……”
艾文慈将他放下,拉脱地的肩关节,笑道:“在下有些不关紧要的事请教,希望你合作,拍子放亮些,以免闭上眼睛吃眼前亏。其一,我问你,张四爷是那一条线上的朋友?”
膝盖骨被错开的大汉正瘸着腿开溜,闻声在远处大叫:“三弟,守口如瓶。”
艾文慈一把挟起三弟,两起落便追上拼命开溜而又走不快的大汉,将三弟丢下冷笑道:“阁下,你想逞英雄呢,抑是要光棍?老兄,你看错人了。”
膝盖骨被错的大汉拍拍胸膛,色厉内茬地说:“要命你拿去,没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在下怕什么,瞧,咱们的人快要到了,杀了我你同样活不成Qī。shū。ωǎng。,你最好是赶快逃命。”
艾文慈冷笑一声,冷冷地说:“好吧,你要死,在下成全你,你等上十八年再做好汉便了。在下即使活不成,先宰了你,黄泉路上多个伴总不是坏事。”
声落,一掌将对方劈翻,一脚踏住对方的小腹,抓住对方的右手一振一抖,硬生生将对方的右小臂震断。
“叼……”大汉发生恐怖的惨叫,痛苦地挣扎。
“在下将你分尸,让你死得英雄些。”艾文慈狞笑着说,抓住对方的左手。
“饶……命!”大汉凄厉地叫。
艾文慈住手,转向三弟说:“你这位兄长敬酒不喝喝罚酒,老兄,你是不是也要喝罚酒?”
三弟惊得浑身都软了,脸色死人般难看,浑身都在颤抖,答不出话来。
艾文慈冷笑一声,俯身抓住了三弟的手。
三弟魂飞天外,吓出话来了,虚脱地叫:“我……我说,我……我说。”
“镇静些,你就好好说吧。”
“四爷是当家的,弟兄们都在……都在江北—……一带作案。”
“哦!原来是坐地分脏的大盗,难怪人性全无。其二,最近你们听到些什么风声?官府有何动静?”
“不……不曾听说过。”
“但你们却将人分散在村四周,如临大敌。”
“听说四爷有朋友到来,为怕有人跟踪朋友前来生事,所以严加戒备而已。”
“胡说!京师派来办案的官差,为首的人,是金翅大鹏的两个儿子,最近经过此地,你竟敢不……”
“小的真……真不知道,真不……”
蓦地,远处人影势如来潮,吼声传道:“王三,闭嘴!你这怕死鬼!”
十余名健仆打扮的人,带了刀剑枪叉声势汹汹,正如飞而来,相距已在二十丈外。肥胖如猪的张四爷,与大管家和两位年轻人,走在最后,像个大肉团,迈着一双粗象腿,浑身的肉都在抖着,可是脚下并不太慢。
艾文慈不加理睬.向三弟说:“放聪明些,不必理会你那些好兄弟,要活命,你得—一吐实的。”
“小……小的确……确是不……不知道。”
“张四像个大肥猪,谅他也不配做当家的,你们真正当家是谁?
说!”
“小……小的……”
“吠!”吼声如雷,最快的两名健仆狂风似的刮到,一刀一枪猛冲而上。
艾文慈右手揭开针匣盖,取出仅有五枚金针,顺手射出两枚,用上了飞针绝技。仍向三弟问道:“老兄,你不打算说了?”
“砰砰”两声大响,两名冲来的健仆带兵刀向前冲到,像是山崩湖涌,贴地向前滑来,直滑至艾文慈的脚下,方停止滑动,摄卧如死寂然不动。
艾文慈恍若未见,射出第三第四枚金针,若无其事地向三弟:“你们在池州的眼线,姓什名谁,住在何处?”
“砰砰”又倒了两个继续冲到的健仆,一刀一刻向前抛,恰好抛在前面健仆身侧。
四名健仆的鸠尾大穴,各挨了一枚金针,倒地前滑之前,金针已没入穴道内,只露出一星针尾。
艾文慈毫不动容,射出最后一枚金针,仍向三弟迫供:“说!你聋了不成,要不要在下拉断你的手?”
“哎……唷!”第五名健仆尖叫,冲到倒在四名同伴身侧,略一挣扎,不再动了。
艾文慈突然拾起一把剑,人似闪电。剑似惊雷,扑向冲来的其余健仆,但见剑虹划空而至,人影乍合“铮铮铮”暴响似连珠,一刀两剑齐向两侧飞,乍合乍分,人影四散。
“砰!’”有两名健仆立脚不牢,摔倒出丈外。
共有八名健仆,惶然四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