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剑凝霜-第1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艾文慈将外侧的双双拉向内侧,钢牙一挫,低声说:“是拼命的时候了。突围。我领先,跟我来。”
双双一把拉住他,颤声低叫:“文慈哥,我领先,并掩护你和逸绿妹逃走。”
“不行!”
逸绿惨然一笑,颤声说:“以一比一,我们已无生理,以三比五,更是渺茫。你两人的轻功都比我高明,我领先冲出,与金面贼斗个两败俱伤。你们或许可乘机逃走。”她闭上凤目,垂泪接近艾文慈,又道:“文慈哥,山东别后,魂牵梦萦,两旬聚首,聊慰相思。妾从今别,相见无期。哥,能亲我一亲么?”
他一咬牙,凛然地说:“你我三人今天是生死同命,你们俩有意赴死,我不独活。逸绿妹领先,双双妹在中,我断后。出去时我攻金面贼,双双妹负责左翼,逸绿妹从中间冲越,然后奔向前面的飞云洞。死中求活,你们要听话。”
“我……”
“你必须先走,双双其次,我断后。”
“我要断后。”双双坚决地说。
他伸出发抖的手,将双双挽住,在她的粉颊上轻轻亲上一吻,深情地说:“双双,我有责任断后,千言万语,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你……”
“艾神医是家父。不管你找家父为恩为仇,时至如今,恩仇已无关宏旨了。”他凄然地说,突又在逸绿的颊上亲一亲,突然将她们一推,喝声:“走!”
金面阎罗正待向里钻,蓦地石隙向射出一道淡影,是暗器。
艺业愈高,名号愈响亮的人,在未摸清对方的修为深浅之前,是不愿以身承受暗器的,一是怕被功力高的人所算,一是怕暗器可破内家气功,再就是怕有损名头。暗器从内飞出,金面阎罗倏然暴退。
接着,白影飞掠而出,银芒劈面飞射而至,恍若暴雨般射到。
金面阎罗吃了一惊,大喝一声,双掌一挥,罡风乍起,连挥八掌。蓦地“哧”一声劲啸,两枚金针一枚掠右腿内侧而过,一枚射中丹田要穴。
蓝影与绿影射出,“铮铮铮”三声剑鸣,四名内外堂主截住了双双和逸绿,势均力敌截住了,一个也没走掉。
艾文慈整盒金针已经只剩下两枚了,其中一枚是最长的双龙针,一看两位姑娘全被拦住,不由心中大急,大喝一声,两枚金针脱手射向拦截逸绿的两位堂主,接着拔剑出鞘,扑向截击双双的两个人。
金面阎罗的劈空掌居然未能将射来的金针击落。而且挨了两针之多。要不是气功了得,射中丹田要穴的针必定要了他的狗命。
针着体即被护身真气震落,金面阎罗骇然,也怒火上冲,一跃而上,拔剑挥出叫:“小辈你该死!纳命!”
“铮!”暴响震耳,艾文慈退近丈,刚站稳,剑身突然折断。他感到虎口发麻,被震得气血翻腾,站立不牢。
同一瞬间,截击逸绿的两名堂主倒了一个,被双龙针从右胁射人,狂叫着摔倒。
“住手!”吼声震耳,五个戴面罩的黑衣人到了,前面的庄主沉叱,如飞而至。
艾文慈心中一震,心说:“这人的声音好熟。”
金面阎罗与三位堂主闻声后撤。两位姑娘也退至艾文慈身后。
“大风山庄庄主到了。”崔双双脸色泛灰地说。
“可惜我的日精剑丢掉了,不然金面贼已经尸横八尺,真是天意,”文文慈叹息着说。
九个人半弧形排开,庄主站在中间,冷电四射的目光,冷然向艾文慈三人打量。
艾文慈把心一横,举着断剑上前喝道:“你是大风山庄的庄主,可敢以真面目相见决一死战吗?”
庄主似乎不屑回答,向金面阎罗挥手示意。
金面阎罗跃前一步,冷笑道:“你还不配与庄主说话。谁告诉你这些消息的?说!”
“在下当然知道。”
“知道就好,还不丢剑投降?”
“艾文慈已看破生死,你吓不倒我的。”
金面阎罗桀桀笑,说:“庄主天恩,不究既往,希望你自爱。”
“咱们拼死一战,无话可说。”
“庄主不要你们死,要你们活。你,仍然准你替中原一剑的父弟治病。两个丫头庄主要带走,要她们做庄主的夫人。”
艾文慈冷笑一声,沉着地说:“那一位胸襟绣龙的人,定然是你们的庄主了,叫他上前说话吧。”
“你还不配。”
“呵呵!这是说,艾某尚未叩拜你们的香堂,还不配与你们的庄主说话了?”
金面阎罗反而心中大感诧异,任何人在此生死关头,皆惊恐战怵魂飞胆颤,这小子怎么反而沉着冷静,没有反常的神态流露?迟疑地说:“正是此意,你有何话说?”
“在下要和贵庄主当面解决。”
“除了你立即跪下认罪俯首就擒之外,没有什么事需要解决了。”
艾文慈暗中已有打算,他要激大风庄主出手,作孤注一掷,希望能获得万一的生机,虎目盯视着背手而立的庄主,哈哈一笑,向两位姑娘一指,豪迈地说:“谁不知玉面神魔是个宇内淫魔,你妄想在两位姑娘身上打主意,今生休想。为了两位姑娘,在下不会向大风山庄屈服,为了你这世人所不齿的淫魔。艾某也不会替你们卖命……”
“这些事谁告诉你的?”金面阎罗变色问。
“艾某可不是初入道的生手。”
“是玉龙崔老狗告诉你的?”
“废话!”
“我明白了,原来是崔、徐两老狗老不羞,利用女色策反了你这小辈,难怪。”
“你简直在放狗屁,不是人话。”艾文慈冷冷地说。
金面阎罗大怒,踏进两步,却被庄主身侧的绣云纹图案黑衣人出声喝止:“大总管,不可冲动,回来,庄主有话吩咐。”金面阎罗应声后退,庄主不动声色地以传音人密之术指示片刻。金面阎罗不住颔首,重新回赴原处向文文慈说:“你知道内情并不足怪,大概两个丫头已经将详情告诉你了,本座奉庄主面谕,奉示再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命你立即动身去泰和,追上中原一剑将病人带到赣州,你肯是不肯?”
“你说文某肯是不肯?”他阴阳怪气地反问,
“你不是什么清清白白英雄豪杰,天涯亡命朝不保夕,大风山庄不但可以保障你的安全,而且可以让你扬眉吐气,保证你有飞黄腾达的一天。目前你已别无抉择,当不至于愚蠢得不知好歹轻率拒绝。”
“你这些话,宁王派在吉安的爪牙已经说过了,而且比你说得更动听,可是艾某却拒绝了。”
“你那时的形势不同,当然必须拒绝,如果你那时答应了,早已尸骨喂了蛆虫,毒性发作,你不死何待?”
艾文慈希望拖延时刻,希望中原一剑能够赶快前来援手,冷冷一笑道:“艾某深感诧异,贵庄既然与宁王通声气,按理该是一家人,为何宁王却争取责庄的人,其故安在?”
“宁王算得了什么?咱们只是利用他而已,逐鹿中原,当然伙伴愈多愈好,等到大局特定,那就愈少愈好啦!彼此心里有数,互相争取高手扩充实力,平常得紧。”
“哦!原来如此……”
“本座不再和你废话,你说吧,肯是不肯?。
“这个……”
“本庄的追魂续命散只有独门解药,即使你配了暂时压制的药物,虽可延迟一些时日,但毒性早晚要发作,除了再服下续命散之外,世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你配解药,你只有永远替庄主效忠,便可无事。你再想一想,不可自误。”
“你的话说得相当严重……”
“本座所说的是事实,也可以说是警告,给你十数权衡利害的时刻,数尽而不表示意见,本座便动手擒你了,动手时即使你愿就范,恐怕也嫌晚了一点!”
文文慈打量四周形势,心中暗喜。
十名高手中,已有一名被他的双龙针射中,重伤将死,有一名贼人正在照顾重伤的人。剩下的八个人仅在前面半弧形排开,金面贼独自与他当面相对打交道。后面是先前藏身的乱石崖,左右是矮林野草荒凉的山坡,如果能有超尘拔俗的轻功,只须能将金面贼挡上一挡,两位姑娘便可仗轻功逃命了。
他退向身后八尺左右戒备的两位姑娘身旁。
“二!”金面阎罗的叫数声震耳欲聋。
他将断剑与崔双双的长剑交换,低声说:“我要向金面阎罗叫阵,发动时你和逸绿立即脱身,记住,从左面走,决不可向后逃,后逃是逃不掉的。向左逃,不但出乎贼人意外,而且左面的贼人反而挡住了庄主和右面的人,可以争取一地的先机。”
“你……”双双粉脸泛青,战栗着叫。
“刚才仓卒间接招,被金面贼震断我的剑,一次上当一次乖,他不会再有毁剑的机会了,金面团罗已叫出五数,时不我留。”
“但你……”
“我也许可以脱身,不必替我担心。”
“八!”金面阎罗的嗓音愈来愈震耳。
“快告诉逸绿,我要发动了。”他匆匆地说。
“九!”金面阎罗一面叫,一面徐徐引剑。
他哈哈长笑,亮声叫:“在下答应之前,还得领教你金面阎罗的绝学。嘿!”
叱声中,急冲而上。金面阎罗向侧闪,冷笑道:“数未尽,本座不愿贻人口实。”
金面贼这一闪,闪在艾文慈的左首,无形中接近了两姑娘预定逃走的方向丈余。可以轻易截击两位姑娘。艾文慈一怔,弄巧反拙啦!
赶忙抢着说:“要文某答应,须依艾某一件事。”
金面阎罗不加思索地说:“你说说看。”
“在下立即带两位女伴就道去找中原一剑,不许跟踪。”
金面团罗坚决地摇头道:“这件事不能依你,庄主已属意两位美人,必须将她们带走,她两人关系重大。一个是玉龙的孙女儿,一个是潜山山樵的孙女儿,等敝庄主成为两个老杀才的孙女婿,他们还好意思与孙女婿为难?只许你一个人走。”
艾文慈一咬牙,扬剑大笑道:“哈哈!艾某与两位姑娘名份已定,贵庄主玉面神魔如果今天横刀夺爱,玉龙与山樵怎肯轻易放过大风山庄?快死了这条心。”
金面阎罗一怔,向庄主投过询问的日光。
庄主举手一挥,表示愤怒的神情。
金面阎罗一声冷笑,挺剑大踏步迫进,怒叱道:“小狗你该死,居然敢先吃了这两块天鹅肉,纳命!”
庄主愤怒地举步,奔向两位姑娘。
这瞬间,两位姑娘向左飞掠。
艾文慈也在同一瞬间,喝声“打!”左手一扬,人向前抢攻。
金面阎罗领教过他的可怕金针取穴绝学,不敢大意,本能地身形一顿,振剑护身准备接暗器。
庄主破空飞射,急截两位姑娘的逃向。
六名高手也同时飞跃,斜向截击。
艾文慈并未射出暗器,乘金面阎罗身形一顿的机会,突然折向飞射,向破空跃进拦截两位姑娘的庄主射去,左手连发两把飞刀。
他的轻功举世无匹,金面阎罗又骤不及防,发觉上当怒啸一声奋起狂追,并一剑急截,已来不及了。
“噗噗”两声轻响,两把飞刀全射中庄主的左胁,一触体飞刀便被震落。毫无作用,庄主的护身真气委实精纯得骇人听闻,练气高手所发的普通暗器,也无法及身。
但这两飞刀也发生了意外的作用,把庄主激得怒火三千丈,突然沉身着地,大旋身凶狠地一剑飞点。
艾文慈已料到庄主有此一着,突然身形折向,一扭之下,凶猛前射的身躯以惊世骇俗的诡异姿势,以分厘之差从剑侧一掠而过。
庄主骇然,这一剑居然落空,居然让他像泥鳅一般在剑下滑走,委实令人难以置信,接着勃然大怒,扭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