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锤-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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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厉寒问道:“岛主,如果我们包围‘六顺楼’的时候遇上了‘铁家寨’来迎亲的怎么办?”
冷冷一笑,展履尘道:“叫他们回去,若他们不回去,我们的刀子可就找着下手的地方了!”
田寿长粗声道:“娘的,‘铁家寨’也不先打听打听行情?闷着狗头就胡他娘来迎亲,迎什么?惹毛了爷们,便叫他们把喜事改办丧事!”
卫浪云忙道:“总是不要动手的好,二叔,‘铁家寨’与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恨,这件荒唐事也并非他们主动……”
田寿长眼珠子一翻,道:“到时候,咱们话先说在前头,是好是歹,全是他们,天下有楞迎亲的人,也就有拿棒子当头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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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 》》 《生死锤》
第三章 各怀心腹事
展履尘接口道:“当然,浪云的见解也有道理,其实现在谈论到如何对付‘铁家寨’还为时过早,有些变化,不是我们此刻所可以料及的,到时候,相机而为吧……”
田寿长嘿嘿笑道:“只要我与澹台又离朝上了面,我倒要问问这个老小子,他懂不懂一女不嫁二夫的道理?姓铁的到时来迎娶,他到哪里再找女儿出来应付?弄得我们横了心,便逼着叫老澹台自己上花轿!”
展履尘笑骂道:“胡闹——”
这时,卫浪云轻轻的问:“大叔,二叔,二位老人家以为,什么时候行动比较合适?”
展履尘道;“你是真要跟去?”
点点头,卫浪云苦笑道:“若是不去,大叔我心不安。”
田寿长:“这一点我们自能体谅,但是你的身子……”
卫浪云忙道:“二叔放心,我还能支撑……”
端详了卫浪云一阵,田寿长道:“我看你孱弱得很,你可要搞清楚,这是去玩命的事,如果你现在不好好把伤势调治痊愈,留了病根在身上,将来可有你消受的了……”
卫浪云拗执的道:“二叔,我自己晓得没有关系,我必须要去——”
叹了口气,田寿长喃喃的道:“老婆居然比命更重要?唉,实在搞不清你们少男少女的这套魔法……”
展履尘呵呵笑道:“老三,那是因为你不识爱的精美,未尝爱的滋味……”
田寿长“嗤”了一声:“莫非你就是过来人啦?”
展履尘得意的道:“当然,在我年轻的时候……”
双手速摆,田寿长头痛似的道:“结结了别再提了,你这档陈年八古的往事,我都能倒背如流,每次话题转到这里,你全要来上这么一段——你那位表妹和你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昔往,对不对?乖乖,你自己不觉,我连耳朵里都听得起了老茧……”
屉履尘安之若素的道:“难道说还不算我也经历过男女相爱的美妙时光?我——”
田寿长嘲笑:“快别再说了,你那表妹如今早已不知成了人家哪一个老婆,只怕业已儿孙绕膝啦,亏你还津津有味的当件光彩事来夸耀,哦呸,简直把肉麻当有趣!”
展履尘面不改色的道:“你有点心理不太正常,但我原谅你是未曾被爱滋润过所使然,或许,你也是下意识的嫉妒,看到每一双恩爱的情侣与夫妻,都会不自觉的怨恨,甚至吃醋!”
一下子跳了起来,田寿长惨叫:“什么?!我不正常?我.我,嫉妒,我吃醋?这可真是新鲜事儿,活了这大把年岁,还是头一遭听到人家这么批评我,他娘的,完全一派胡言.你这老鬼存心是在强奸我的人格!”
不待展履尘回答,门外,杨宗与段凡已经扶着舒沧走了进来,方才艰辛的踏入门槛,舒沧已愕然问:“老猴子,谁一—强奸你的什么啦?”
田寿长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忙道:“没什么,我正在和展老鬼抬杠,这老小子.年纪越大越不是东西!”
展履尘发觉舒沧神色有些疲倦,而杨宗和段凡的身上更是血迹斑斑,模样亦是一般的乏累,于是,他知道“花子帮”的己为他们同伴报过仇了。
各人落坐之后,田寿长低声问:“‘三羊山’那几位朋友,解决啦?”
点点头,舒沧有些儿沉痛的道:“杨宗和段凡亲自动手,唉,冤冤相报,也算人间惨事,但又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田寿长搓搓手,道:“没什么麻烦吧?”
舒沧道:“没有,鲍子言和官晴还算够种,挨刀剜的时候都表现硬骨头,那女的也咬得下牙,三个人全挺到断了气……”
展履尘道:“尸首埋了!”
舒沧颔首道:“刚才已抬出去了。”
说到这里,他又转向卫浪云:“我们已尽量给了‘三羊山’那两男一女个痛快,没叫他们受多少罪,浪云,从头到尾,时间很短便过去了.”
卫浪云幽幽一笑,道:“大伯仁慈——我也知道大伯事出无奈……”
苦笑一声,舒沧又问展履尘:“岛主,我们何时进兵‘六顺楼’!”
展履尘道:“我想再过七八天,大家好好把精神气力养息过来,然后行动;舒兄.你就不必劳驾了吧?”
舒沧急道:“不,岛主,我是一定要去……”
田寿长道:“娘的,这也是个,‘杠子头’,越老越硬!”
展履尘和婉的道:“舒兄腿伤太重,怕到时不能痊愈。”
舒沧赶忙道:“不关紧,不关紧,我担保可以行动,就算再退一万步说,届时如我仍尚施展不便,亲眼在场看着也高兴……”
田寿长道:“老花子,那可不是去瞧连台戏,弄不好,‘六休顺楼’的人趁空摘了你另一条腿去也未可定.”
哼了哼,舒沧道:“那就算我自找,我认倒霉,也连累不了你!”
田寿长道:“娘的,说着说着就不说些人样的话了!”
舒沧冒火道:“是你先放的猛屁!”
田寿长叫道:“咦?你他娘给了鼻子长了脸,对着我张牙舞爪起来啦!”
舒沧“呸”了一声:“给我规矩坐着,耍猴子是我本行,你这头老毛猴舞弄起来更为省事怎么着?想吓唬你哪个爹!”
田寿长怒道:“迟早有一天,花子头,我田某人会叫你求饶!”
舒沧肥脸一绷,道:“到了那一天,你再说不晚。”
田寿长悻悻的道:“娘的.你们全像吃了‘齐心丸’啦,就专门和我作对!”
没有再理他,舒沧朝着展履尘道:“岛主,古独航古总掌旗的伤势很重,恐怕他得要在这里多休息一个时期了,包不同虽然已脱离险境.却仍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正常,我们如今乃是急须用人之际,因此.只要能动能走的,全该派上用场,若愣要逼着人投闲散置,非但浪费人力,那些急想施展的伙计他们也心里别扭,可不是?”
展履尘笑道:“不错,舒兄届时偕行便了。”
呵呵一笑, 舒沧拱手道:“多谢多谢,我要的就是岛主这一句话。”
展履尘又望着卫浪云道:“孩子,你上去歇着吧,今晚上你也够累了。”
卫浪云低哑的道:“大叔,我觉得精神挺好.”
舒沧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浪云,我们原来都肯定冰心那丫头是坚贞不变的,如今证明了她比我们所想象中的更要好,不但你高兴,我们也和你一样的欣慰呢……”
卫浪云开朗的道:“大伯自始至终你就支持我的信念,可见大伯看人论事是如何精确深入,大伯的见解,又是如何明正独到……”
受用十分的咧嘴笑个不停,舒沧连连颔首:“好孩子,好孩子——”
田寿长暗咕哝:“小马屁精………”
展履尘笑道:“现在好了,满天阴郁一扫而空,心头的疑云被祛除之后,就只等着圈上‘六顺楼’,设法与那媳妇见面啦;其实,还没见着她以前,我已知道她是一个如何娴淑端庄,温文秀雅的女孩子……”
舒沧忙道:“可不是,岛主,只要你一见到冰心那娃娃,包管又疼又爱.大大嘉许浪云的眼光,那孩子呀,不但长得标致,知书达礼,尤其温驯柔婉,伶俐乖巧.啧.端的是好…”
天色不早,但大家兴致都好,心情也舒畅,就在客堂里,以冰心为话题扯了开来,你夸一句,他赞一声.卫浪云不禁眉开眼笑,非但倦困全忘,更且飘飘然了……”
经过了七八天的悉心调治,卫浪云身上的创伤已大有起色,虽尚仍未痊愈如常,伤势却都已合了口,勉强移动得了.
舒沧的腿伤好得亦快,如今不须要人扶持,他依仗着自家那只“铁竹棍”歪歪斜斜,也照样能以走得。
“翠竹轩”这里,留下了“黑鲸门”的全部人马,由“黑鲸门”首座“大劈刀”修子雄负责防卫伤者与防守基地之任务,其余的勿回岛勇士们,在展履尘亲率之下,急速行军,目标直指皖境之“六顺楼”。
“勿回岛”的骑队共分四批,由“九旭门”在前开道,“长风门”跟进,展履尘、田寿长、卫浪云、舒沧、杨宗、段凡、樊翼升、卜兴等偕同“千涛门”的人马为第三拨,押后者,则为“青沙门”他们四百多骑形成单列前进,每门队伍,相距一里,首尾遥接,互为呼应,却专挑捷径便道奔驰。
第四天,“石弓山”业已在望.
当“勿回岛”的大军距离“六顺楼”尚有二三里远的时候,他们的人马正站着一道山脊侧住前挺进,只要通过山脊,上了前面那片地形起状绵长的斜坡、就可以望见,“石弓山”山下的“六顺楼”了。
就在这时候,在前面开道的“九旭门”骑队突然停止行动,派在大队之前踩探的两乘侦骑自山坡之上飞奔而回,两骑在“九旭门”队伍之前略—停顿,直向“长风门”后面不远的“千涛门”列队处弛来.
四批骑队一段一段的廷展向高处,因此前后距离虽有四里之远,却皆可仰俯目视,十分清楚,前面的队伍一停,后头自也跟着停住,那两骑一路回奔,隔着老远已能看见.
展履尘在鞍上微微皱眉,沉声道,“探马回奔,必有重大消息来报.”
田寿长眯着眼道:“就快看到了‘六顺楼’啦;这一突然停顿,只恐踩路的孩儿们发现了什么扎眼的事物!”
一侧,马上的舒沧道:“别是出了什么纰漏吧?”
田寿长道:“有什么纰漏好出?”
舒沧低声道:“恐怕是咱们的行动露了眼,叫‘六顺楼’得到风声了,说不定,前面山坡的那一边,‘六顺楼’的人马也已排开阵势,等着厮杀啦……”
嘿嘿一笑,田寿长道:“如果真如你说.敢情好,彼此全不用再顾虑了.干脆拼个血溅尸横吧,这样更利落!”
皮鞍上特别加厚了软绵的衬垫,卫浪云的坐骑便在舒沧之后,他闻言之下,赶紧道:“我想不会的,—路而来,我们行踪隐秘,更皆走山径捷道,‘六顺楼’怎会探悉我们的动态?况且,‘六顺楼’如今防备空虚,人手不足,他们又不知道目前派来攻击我们的那支人马胜负如何,是凶是吉?在这种情势之下,他们忐忑忧心乃可预料力求自保犹且不及,岂会再行分遣大批属下四出侦查?这不大可能……”
田寿长笑道:“你可别说得太肯定,前面—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不对,他们才会突然停止行进,老厉没有晕头,无缘无故他会停了下来?这个地方对我们不大有利.要是出现敌人,我们正好是仰攻的架势,老厉自然看得清楚,因此,除非有了特别变化,老厉不会冒失,把骑队摆在此地……”
很快的,两乘飞骑已经来到近前,马上两名身着“黑浪衣”的“勿回岛”弟兄立时一齐翻溶落地,气喘吁吁之中,由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