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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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是早有预谋,刻意为之。”
“是啊差不多啦!”林秋芷轻轻鼓起掌来,“真高明,说实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真的有这等事,一众高官权贵,合力让一个全无家世背景或者别的靠山的后生小子,就那样得到了相位呵呵,可他们的确就这么做了,个中缘由,我当初是一点也不明白。”
“可我明白一件事:听松,是韩坤玥故意放弃的怎么说呢弃子,不错,就是弃子。
“不管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愿意提拔听松,到最后,在发现他有这样的‘大用处’之后,韩坤玥毫不犹豫地用听松的性命走出了第一步棋。
“我那时多想杀了韩坤玥啊所以,我跟随姑母学习了三年暗杀术,不过两年多以前,我突然发现暗杀术的学习已经没必要了,我甚至已经可以轻松取走皇帝的脑袋,何况他一个连合格护卫都没有几个的宰相?我杀他,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
“可我偏偏不能杀他了。
“我是隐脉中人,隐脉背负着的是整个江湖,或者,还有江湖与王朝之间的微妙平衡,我不能只为了听松就让这两个平行的世界相撞。我是有信心让韩坤玥死,可我没有信心保证那之后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杀了韩坤玥而又无法善后,或者会引起新的王朝更替也说不定,到那时候,死的人可就更多了
“就为了这个似乎很伟大的理由,我放弃了暗杀。”
听到这里,齐仲彦脸上忽然出现了微妙的不甘。
“我憎恶让我无能为力的朝堂,也憎恶无能为力的自己可我不能永远这样憎恶下去。
“比起朝堂,我所生存的隐脉更接近江湖,而江湖,比朝堂简单太多了
“改变起来,也容易得多。”
“即便是江湖,据我所知,也同样有盘根错节的势力,你想要改变?”折扇微微打开几分,齐仲彦脸上的不甘褪去,却又浮起了莫名的自嘲。
——他同样憎恶着夺取他一切的朝堂,但,他从未有过改变或反抗的勇气。
“我要让我的武林,我的江湖,不同于那个靠权力说话的帝王江山!”誓言一般说出这句话,年轻的武林盟主眼中的光芒坚定不移,不容错认,却在话音落后忽然沉默了下来。
齐仲彦默默闭上了眼睛,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听松,是林秋芷有着“让江湖武林异于帝王江山”这目标的原因,也不巧的,是齐仲彦想要报复晋楚家的原因。
那死于塞外的将军,听松只是他的字而已。
他的名字,叫做齐叔彦。
他叫他——二哥。
林秋芷的目光中忽又多了几分凌厉:“我讨厌君君臣臣,我讨厌看到强者被迫卑躬屈膝,我讨厌看到小人得志后的嘴脸,而这一切,在朝堂上屡见不鲜,如果有一日,这江湖也变成这般模样,那我,宁愿毁了它。”
孩子一样分明的爱憎,孩子一样的任性。
“梅花剑的事,你听说过么?”
齐仲彦有些猜到对方的意思,点头道:“丰隆提过。”
“萧云鼎是谁?武林盟主,武功就算不是天下第一,总也得与梅花剑并排首位——当年的玉凝楼把他们的大名并写在排位册首位上。
“梅花剑又是谁?一人一剑挑战天下武林只逢一个对手的剑客,五年啊一次也未曾败过。
“就算把隐脉中人全部算进去,这两人除彼此之外也再难找到对手呵,可就是这样的强者,被那几个死老头子逼得剑锋相对,非分出生死不可。
“如果要比实力,那些逼迫他们的人算是什么?简直是垃圾可他们却能左右那个强者的决定,他们凭的是什么?
“凭他们是‘世家’的人?凭他们的老祖宗曾经是强者?笑话!若我是萧云鼎,莫说听从,不灭了他们就是给面子了!”
听见林秋芷有些激动的声音,齐仲彦苦笑起来。
哪有那么容易?
心情平复了一些的林秋芷吐出胸中浊气,摇了摇头:“若论勇气,萧云鼎不及梅花剑,在笼子里呆惯了的鸟,是无法飞出去的。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毁了这个鸟笼。
“所谓江湖,就该是成王败寇,强者为尊,再好的家世无用,想要负重,就只能靠手里的刀剑拼杀
“野蛮却公平。
“呵有多少人曾经被埋葬在帝王的权力争斗中,齐大人可数的清?又有多少人在世家手里的江湖中沉默,齐大人可知道?
“听松,萧云鼎,梅花剑他们不是最初的,也不会是最后的,不错,就算我真的能让江湖如我所愿恢复最初的样貌,也只能维持一百年罢了当曾经的强者老了,弱了,却迷恋高位想要拥有与过去同样的权力,就只能倚靠身为‘前辈’的威严,时间久了,‘世家’还会出现
沉默了一会,林秋芷深深吸了口气,微笑起来。
“可是那又怎么样?
“身前身后我顾不了,可是,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我要看这江湖变天!”
对林秋芷的一番话,齐仲彦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而似乎林秋芷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他所想要的,不过是他所说的话,能有一个人在听。
☆、第二十二章 狐笑 (2852字)
都是我的错,成不?
——秦薷
就在林秋芷与齐仲彦相谈之时,在某个距离回廊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地方,秦薷正努力瞪眼看着面前之人。
他的脸很扭曲,表情很狰狞,目光很凶恶
口气很无奈。
“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么你别哭啊别哭啊喂”
然而“小姑奶奶”一点不给秦薷面子,中气充沛精力十足地仍然
哇哇大哭。
青萝笑嘻嘻看着,心里的想法跟外表上那如同单纯同婴儿、无辜如稚子的笑容完全不搭。
狐狸啊,你终于该了吧呵呵呵
风破温柔——对,温柔——地看着青萝卖弄“小狐狸笑第三式”,时不时瞥一眼整张脸都已经青了的秦薷,满目笑意。
兄弟,别怪我不帮你,谁让你惹的人是她呢?
想至此处,风破眼中笑意更深——他知道如果秦薷能听见他心中所想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某只狐狸会哀怨而愤怒地指着他骂“你个死木头棺材脸重色轻友他奶奶的简直下流”
正如一炷香功夫之前他所做的!
想及此处,风破眼中忽然冒出几分诡异的幽光。
兄弟啊,明明知道口无遮拦不是什么聪明人该做的事情,也明明祸从口出吃了那么多的亏可你怎么就是不改呢?
那么,让某三人出现这样诡异状况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件呢?
一炷香功夫之前,在隐脉神圣的议——事之所,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事情是这样子的
话说秦薷跟着青萝风破走向不知名的地方去会不知名的“他们”,虽然听见身后林秋芷和齐仲彦的问答,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切,那俩家伙虽然平时一个比一个不着调,不过要说办正事,倒也不会含糊,何况他们讨论的是江湖问题,他一个外人,还是别多事得好。
比起那俩人的“合作密谈”,还是这个
唔
“小——青——萝”三个字换得白眼一对青眼一双,显然前者是风破的附赠而后者才是秦薷的目标。
“什——么——事——呀?”故意学着秦薷的样子一字一拖,与秦薷完全如出一辙的语调显示了青萝的好心情。
不错,狐狸又要出招了。
秦薷魅惑地一笑——这回换得风破冷冰冰的一瞥——打了个寒战,秦薷还是决定继续其大业。
“小——青——萝你对我笑一个好不好?”
“哦?”青萝藏住疑惑,尽量用最高深莫测的表情对着秦薷。
“哼!”风破轻哼了一声,眼角抽了抽——这小子又想干什么?凭多年与他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没好事!
青萝似乎忘了面前的人是“秦狐狸”,很好脾气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怎么样?这样吗?”
秦薷肃容鼓掌:“不错,这笑就不错,此乃小狐狸笑之第二式——狡若妖狐!”
青萝又笑了,不过这一次,却带了几分不知从谁那里借来或者学来的冷意:“是么,呵呵呵”
“此乃第一式!冷若冰寒!”一边说着,秦薷一边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寒战。
“小狐狸笑”顿时变质升级,青萝目中的寒意和狡黠消失得一干二净,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如同水晶,闪烁着名为“天真”的光芒。
秦薷两眼一转,语气愈发郑重起来:“必杀招啊!第三式!也即末一式!诚如稚子!谁能看得出这样一张天真可爱纯洁无辜的笑脸之下隐藏的是多么狡猾的心思?那可是一只不输我的小狐狸啊!此招一旦使出,简直可令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江水逆流星辰陨唔痛”
长篇大论终止于一声闷哼。
风破看了看青萝那异常明亮的眼睛异常明丽的笑容,十分干净利落地给了秦老兄一拳,于是乎秦狐狸化身秦话痨呃或者说是秦“骂”痨一连串骂人话从他口中吐出,难得的是,中间竟是一丁点停顿一些儿重复也不闻。
“你个死木头棺材脸重色轻友他奶奶的简直下流”
听着好友的暴叫和骂声,风破在心里给“不识好歹”重新下定义。
哼,我出手不过是让你揍你一拳,至多不过砍你两刀可是阿萝呢?看她现在的表情,难道你还想从她手底下逃出生天吗?我出手你肉疼,阿萝这隐脉地宫,可是她的地盘啊
目光在秦薷身上打了个转儿,风破暗暗点头。
阿萝出手的话,你连棺材都可以免了。
然而秦薷并不领会风破的带了三分促狭的“好意”,骂痛快了之后,秦狐狸再度现身:“怎么小青萝你觉得我有说错吗?”
“没——有——”小青萝仍然笑得“诚如稚子”,“不过我说秦薷啊,我的笑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吗?如果有的话,看我笑你怎么脸不变色心不跳?莫非是我的火候还不够对付不了你吗?看来我还是需要再历练历练嘛呵呵呵”
秦薷默然感到一阵冷意。
小狐狸要还招了
“怎么会呢你没看到我已经怕得发抖了么嗯?呵呵呵呵”
“哪有我看你明明勇武不凡气势无匹连头发都没有一点抖呢呵呵呵”
风破:“”
两人就这么笑着,斗着,沿着游廊一直走下去,途中竟一个人也没遇到。
风破看着两人斗嘴皮子,心里暗暗发笑:没完没了的家伙
一直走到萧府正厅,三人才住了步子。
青萝熟练地吧石屏风向旁边一推,在青砖上点了两点,随即踢开一扇暗门,率先走了进去,一边忙一边没忘了接着跟秦薷斗下去:“我说狐狸呀你可真是不长进,明明已经是灵了却连个高级灵术都用不出来”
秦薷瞪大眼睛:“感情一路上昏迷了好几天的那位不是姑娘你是吧!”
风破:“”
进了暗门,青萝领着两人一直走到一扇石门前:“呐,我们现在要去见的可不是一般人,你们千万要”说到这里,青萝忽然顿住,苦恼地想了半天,还是只能说出一句,“你们千万小心”
风破秦薷闻言不由好奇起来:门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她也露出这种表情?
回头看看甬道中无数的岔路,秦薷不愿放过与青萝相斗的机会,“感叹”道:“你们也不怕迷路。”
“哈!”青萝挑眉,得意笑道:“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连路也不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