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歌-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薷
…
看着报名“陆七”的中年刀客纵马而去,风破忽然说了一句:“好刀法。”
秦薷翻个白眼:“废话!他可是‘这里’有名的‘神刀陆七’啊先别管这个,我们先去扬州吧。”
风破看着好友不知为何皱紧了的眉头,点头道:“好。”
六月十三。
扬州。
风破一个人在大街上缓步走着,满脑子转的都是秦薷给他灌输的武林趣闻江湖轶事。
其中,关于现任武林盟主林秋芷,他是这么说的:
“哈哈哈那个白痴啊,长得一张俊脸可惜没有我那么聪明睿智又风|流倜傥,不说话什么都好,一说话就像个大草包。话说当年选他当什么武林盟主是因为武林中几位什么什么前辈谁也不服谁,恰好这小子武功太好就各退一步把他推上去啦——他们想的是不错啦:跟这个痴儿搞好关系还不容易!只要我比他们快一步控制住这小鬼宝座不早晚还是我的没想到那个林秋芷是大智若愚,早早用了个小手段让几个老头子不得不归隐还必须装出个自甘自愿的样子来,哇哈哈笑死我了真是”
想想自己当时问他什么来着:“手段?”
“哼,几个老头子互相较劲拿姿态出来,一个个装模作样说老朽年迈该当归隐,这小子傻里傻气地自说自话什么‘几位前辈走了我可怎么办呀还是不要走得好’,那些老头子刚想说那我们就留下——不愧是对头这一点上倒是默契得很——嗯我说到哪里了哦,就听他又来了一句‘可前辈们非要走我留不住那不如在长安为几位前辈置房置地安置前辈和众家眷以备我随时去向前辈们请教问题吧!好极了就这么办前辈们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来人照办’唉,就这么把他们全解决了。”
软禁?监视?
“那小子说精也精说傻也傻,这回不知怎么了忽然留书出走,留了一句‘烟花三月下扬州’那个白痴,连三月和六月都分不清楚”
烟花三月下扬州啊
“这里”的诗?
记得,“那人”也很喜欢这些诗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
究竟,也只是曾经了
风破抬起头,想着秦薷自夸的言语:“我是谁呀?我是秦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更重要的是我睿智!睿智懂吗?这才是我勾引啊不,吸引那些美女的真正本钱!”
忽然觉得额角抽痛。
那个,应该是他在江湖上混了半年就混出名号的本钱吧还有,就算他长了张很受欢迎的脸,可为什么这实话被他一说也让人觉得这么不可信呢?
这家伙,在这半年里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哦,情报倒是搜集了不少,从刚出城对“这里”一无所知到如今的“江湖通”,才仅仅半年而已——真不愧是秦薷。
一阵喧闹声打断了风破的思考。
“喂!揍他!”
“臭小子别跑!”
“追啊!”
抬头一看,风破的额角抽痛得更加厉害。
他有种想拔刀砍了来人的冲动。
“秦薷”
秦薷正逃跑着忽然听见熟人的声音立即激动不已,几乎就要涕泪横流:“好极了风破你在啊赶紧告诉他们我不是会偷窥女人洗澡的人啊!”
“”
“喂!”
“你不是吗?”
“你你好歹是我的朋友吧是我的兄弟吧!”秦薷咬牙切齿,“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
“你有人品可言吗?”
秦薷还想说什么时,身后追兵已然追至。风破一看,望着自己好友的目光直喷火也就算了,居然还都执刀仗剑,不由便微微皱起了眉头。
秦薷料想求助无望,只好自己回头冲众追兵道:“几位老兄找小弟何事呀?”
“你淫贼!胆敢偷窥我尚书府千金沐浴,你不想活了吗?”追兵头头严格执行战争惯例,先怒骂,骂不过了再打。
风破闻言挑了挑眉,心想这位老兄说话有意思,不是尚书千金就能看了吗?
秦薷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我秦薷光明正大地从那里走过去谁知道她一个姑娘家能那个样子从湖里冒出来,以为白马湖是她家的吗?居然为了游个水就围湖不让人过去!”
那尚书家家丁大怒:“臭小子得便宜卖乖,还敢胡说八道!给我打!”
听见号令,众家丁竟不顾是在大街上,操刀便向秦薷而来。秦薷让这群家丁追了半天脾气也上来了,冷笑一声便想过去开打,不料冷笑声未落,一道银光闪过,“叮叮”几声,几名家丁手中刀剑已然落地。
“呸!恶奴!你们家小姐那个长相还有人喜欢看不成!”
随着这一声喝骂,一红衣少女自旁边茶馆中施施然走出。
几名家丁见她红衣赤足,头上颈上带了亮闪闪的银饰,知她是南疆来的苗人,欺外人在此地没有靠山,纷纷又拾起兵器破口大骂。
红衣少女眨眨眼向秦薷道:“我叫阿笙,才来扬州三天,你呢?”
秦薷见这苗女长相清秀可爱,自有一股不同汉女的娇俏风情,“色心”大动,摆出最温柔无害风度翩翩的微笑:“在下秦薷,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旁边风破看得直犯恶心,连忙把脸转了开去,宁可面对围观人众的好奇目光。
阿笙在家丁的大骂声中拍手一笑:“你装给谁看呢!刚刚骂人的样子可还比较好!”
闻言,不止秦薷,连风破也是一愣。
秦薷与风破二人是自幼的交情,所以,无论秦薷的戏演得有多像风破都不会上当——太了解了,连什么时候他会演什么戏都知道还怕上当吗?可是除他之外,这世上还有人能在第一眼看到秦薷演戏时就能分辨出真假吗?就算有,也该是幼时相熟的故人,怎么会是这个头回见面的陌生人呢?
秦薷眨眨眼,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哪里出了错。
想他秦薷是何人?是城中长老们都头疼的“天字第一号骗子”,演起戏来长老们都糊涂——故能在脂粉堆中混的如鱼得水不负浪子之名——今天居然被一个第一次见的少女看破伪装,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愣神归愣神,秦薷还是很快挂起招牌笑容:“那么敢问阿笙姑娘怎么知道在下是装样子的?”
阿笙大笑:“白痴一个,刚刚还跟人家家丁吵得正欢马上就要动手,才一眨眼就成了翩翩君子,不是演戏才怪来!”
秦薷心里大呼失策原来如此,习惯性见到美女就变脸却没想到人家刚刚一直就在看着了还被笑话哇呀呀太丢脸了!
瞥见秦薷表情沮丧,风破心里却觉得舒畅不已:让你整天演肉麻戏恶心人,十天不到栽了两次吧!该!
周围家丁骂了半日见这几个人居然连睬也不睬他们,不由怒气更盛,有几个冲上来冲着阿笙秦薷就砍。
秦薷看也不看两指在一人刀上一夹再往身旁一引,正当在另一人刀上,两刀相交偏又擦在第三人臂上,登时开起十字花儿,鲜血直流。回头再看阿笙,她周围几人竟已经软软倒地,而一脸得意笑容的少女正收回手来嘻嘻笑道:“该了吧?这叫化骨散,回去等死吧!”
秦薷眉头一皱心想着苗女也未免太过狠毒,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阿笙又已开口笑道:“不过,姑娘我就喜欢银子,你们要是照我身上银饰再打一副来,我就给你们解药!”
这是什么?敲诈?你不是来打抱不平的吗?
围观人众心里同时冒出这样的疑问。
风破挑眉与秦薷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这人还真是堪比某人的爱财程度”的眼神。
众家丁正被阿笙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如何是好,忽闻一声大喝:“没用的东西!”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锦袍中年人正大步走来,脸上尽是怒容,那人身旁跟着一名穿布衣的随从,竟无其他随从。
见这人走来,秦薷低低“咦”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恰好被风破听清。
几名家丁“扑通通”冲那人跪下,用有些畏惧的声音叫道:“老爷。”
阿笙又一拍手恍然道:“原来你就是夏尚书!”
夏尚书?
秦薷眯起眼睛,对风破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这个家伙有问题哦
☆、第五章 千金 (2927字)
公主应该柔弱地笑着等待心上人到来,而千金么都估出价来了,你还扮什么清高?
——秦薷
…
阿笙遥遥指着夏尚书:“喂!你就是夏尚书,那这些恶奴都是你的手下咯?好极了,正主儿来了最好!你是赔礼还是道歉?”
夏尚书不搭腔,身旁的随从却开了口:“岩笙,苗疆蛊神山鬼曾孙,幼习蛊术,至今已能饲喂七只以上蛊王。”
围在周围的人中多半是前来扬州找武林盟主的江湖人士,闻言不由齐齐一惊。
蛊神山鬼?他的后人?
夏尚书不知就里,一声冷笑:“乱党!又一个乱党!季师爷,把她拿下!”
那季师爷向前迈了一步,抬起头来。
众人看向季师爷,见他脸色白净,眉目清秀,不过三十上下年纪,身上一股儒雅之气,长相倒是很符合儒生的标准,打扮一无儒巾二无长袍,却更像是名青年侠士,只是衣袖又肥又大,古古怪怪。
秦薷眼神一凛,大声向不远处的风破道:“风破啊!你可知道这季师爷是何人?”
风破知他有话要说,配合道:“不知。”
“想也是,毕竟琅嬛太史是‘隐’脉的人嘛。只是不知道,这位太史却为什么甘为朝廷鹰犬,嗯?莫非,连‘隐’脉也已经清白不保了?”
季师爷闻言眼神也是一凛,随即垂首淡淡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阿笙不知“琅嬛太史”何物——周围的人似乎也都不知情——见季师爷迟迟不动手已然不耐至极,一跃至他身前不远处指着他道:“喂!打不打,见你倒是说呀!”
季师爷仍淡淡地道:“尚书大人有令,自然要打。”话音刚落,双手一抖,犹在袖中便向阿笙肩头掠去。
阿笙身形一动,全身银饰叮当作响,脆响声中,阿笙身形已然掠出数丈,周围围观人众纷纷后退,在大街正中让出地方给二人打斗,秦薷也往一旁退开些许,只有风破一动未动,犹如未觉。
阿笙武功是曾祖亲传。蛊神山鬼七十年前曾于梅花剑同战天下豪杰,已然有俯瞰中原之势,只是梅花剑过世后他便隐居南疆不出一步,专心习武并修习巫蛊之术。传闻有人如苗疆向他挑战,还未及逼他用蛊便已落败,心有不甘之余,硬要他用蛊,山鬼叹口气,蛊王一出,将那人吃得渣也不剩,同行诸人见状惨叫逃离,再不敢入南疆。有这样一个曾祖师父,岩笙的武功蛊术自然都不会差。
季师爷既知岩笙是山鬼曾孙已能饲喂七只蛊王竟还敢与她动手,究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有足够的实力?
当然是后者!
风破站在二人战场中,已经能够感觉到岩笙身上诡异的血气和季师爷迫人的气势。
蛊王已有三只现身,只只巴掌大小,闪着金光,在少女的呼啸声中围攻季师爷,进退之间颇有法度。
而季师爷,双袖舞起,将三只蛊王阻住。衣袖挥动之间,竟有气劲一道道从袖中鼓出,刺击蛊王。
一时间,二人一攻一守,相持不下。
阿笙忽然一声呼啸,三只金色蛊王瞬间推回少女衣袖之中。围观众人自蛊王现身后便紧绷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放松——乖乖,这蛊王要是暴起伤人,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