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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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要搞错了。”看守冷冷地说:“如果不是陈护法的神机妙算,不堪一击的是我们这些人。哦!你在郑家混多久了?”
“这个……”
“张老兄来了两年多,他可是咱们所有的护院中,武功最扎实的一个。”送点心出房的打手说:“只是为人沉默寡言,不好说话,人人讨厌不得人缘,我是最佩服他的一个。”
“咦!他来了两年多,居然不知道下面地窟的情形?”看守颇感意外。
“他这种人古板固执,对老太爷忠心耿耿。老太爷不好任何人进入,他乖得很,我打赌他从来就不曾下去过。”打手一面说,一面出厅而去。
“张强兄,你的确是郑家所有的人中,表现得最勇敢的人。”看守的疑心消失了:“通常表现出特殊的人,不会受到同伴的欢迎。”
“我不在乎。”打手张强嘴角有冷冷的笑意:“我不是为了讨人欢迎而活的。老兄,我感到奇怪,怎么我从没听到老太爷,提过你们鹰扬会的事。”
“你们老太爷与本会无关,与咱们的星主五毒殃神,却是早年在道上闯的知交,有过命的交情。”
“原来如此。”
“你们老太爷这次,恐怕非参加本会不可了。”
“骑上了虎背,那还用说?”
“你仍愿留在郑家?”
“我是他聘用的人呀!”
“跟咱们走吧!你老兄不是池中物。”
“也许会的,我等你们的陈护法一句话。”
“他会来的,我可以帮你美言几句。”
“他会来?”
“一定。”看守暖昧地指指堂上的地道秘门:“下面的两个美女。”
“美女怎么啦?”
“陈护法一定会来的,他对女色有强烈的嗜好。在动身之前,他会……”
“我等他来。”打手张强一口喝掉整杯茶离座:“我得歇息片刻,有事可招呼一声。”17
厅外的小室,在南道的对面。由于小厅位于大楼深处,即使大白天,南道内也暗沉沉,所以悬有两盏照明的灯笼,这里白昼与黑夜并无多大分别。
隐隐传来脚步声,打手张强离开两位同伴,拉开虚掩的室门,向外瞥了一眼。
“谁来了?”一名同伴问。
“他们的陈护法,带来了两个人。”打手张强掩上门,走近在桌旁喝茶的两同伴:“那些点心,大概那三位仁兄已吃光了。”
“是的,很可口,一定吃光了。”同伴说。
“那里面我放了张强兄的蒙汗药,他们一定在睡大头觉啦!”
“咦!你……”两同伴听出警兆,同声讶然轻呼:“什么张强老兄?你……”
“张强老兄躺在荷池的池底,可能正在腐烂了。”
“哎……呃……”
打手张强双手左右一伸,掌分别在两同伴的印堂落实,打击力道相当沉重,印堂内陷双目快要挤到眶外去了,可能脑髓已成浆糊。
他将人摆放在床上,像是睡着了,镇定地启门外出,掩上房门恰好迎着得意洋洋的黄山邪怪三个人。
“前辈来了。”他行礼相迎。
“来了,替我开启地窟门。”黄山邪怪欣然说,大咧咧地踏入小厅。
两个看守仍在品茗,厢房门是闭的,里面毫无声息,大概真的睡着了。
“护法好。”两个看守匆匆离座行礼迎接。
“我要盘问俘虏。”黄山邪怪神气地说:“开门”
“遵命。”看守应喏,向打手张强举手相招。
三人登门,由打手张强抓住交椅旁的把手,向外徐徐扳动。
悬挂的一幅富贵白头大中堂,徐徐向上卷收,随即中间的粉墙出现裂纹,六尺高三尺宽的粉墙向内移动,移入近尺转向右滑入夹墙内。
“守在外面。”黄山邪怪向两个面目阴沉的随从吩咐:“闭上厅门,任何人不许闯入,更不许打扰我,尤其不许副会主闯入。”
“遵命。”两随从同声欠身答。
黄山邪怪弯身进入秘门,看守示意命打手张强关闭秘们。
“把厅门上闩。”随从向两看守吩咐。
两看守急关厅门,打手张强正徐徐推动把手,秘门正缓缓滑出。
把守在秘门两侧的两随从,毫无戒心地扭头注视秘门移动,不知大祸临头。
打手张强的左手,飞出一片小瓷片,那是一只茶杯所捏破的,大仅如指,却是致命的武器。
同一瞬间,他像是鬼魅幻形,突然出现在右面那位随从的右首,右手一挽一扳。
瓷片奇准地嵌入左面随从的咽喉,切开了喉管。
“咯”一声轻响,右面随从的头、脸与背换了位,颈骨被无情地扭断了。
两个看守正忙着关上厅门,忙着上闩,不知身后有变,更不知道死亡已无声无息到了身后。
“还得上插。”背后传来打手张强的嗓音。
厅门有两道闩,门上有防止门移动的木插。
“不必……”一名看守信口答,同时转身回望,眉心便挨了一指头,指坚如钢刺,直贯颅骨深处。
“咦……”另一个看守只叫了半声,颈背便挨了一劈掌,颈骨折断,头向下一弯。
打手张强没收了两把剑,重新扳动把手,秘门重开,里面有灯光向上射出。
他将一把剑强行插入门缝,连在鞘上拍了两掌,发出刺耳的嵌入声,剑身强行嵌入门缝,门再也不能滑动了,卡死在夹墙内失去效用。
他匆匆抹掉脸上的皱纹,露出本来面目,略施手法改变了的五官,也回复秋公子的神韵,仅衣裤仍保持原状,剑隐肘后悄然进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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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楼又高又大,地底的秘窟也相当宽阔,主窟分为三室,中间是厅堂的格局,长案上有两座五枝头烛台,可以擎着行走,十枝巨烛全室光明如昼。壁间,也悬了四盏大灯笼。
三座洞室门户大开,里面也有灯光,每一室皆布置得十分华丽,牙床锦衾极尽奢华,比官宦人家的上房,或者大户人家的香闺,似乎更为华丽些。郑老太爷把逸园作为招待女眷游园的妙地方,别具用心极为可恶,那些曾经受辱的女宾,离开后怎敢启齿揭发他的罪行?
霸剑罗涛四人,被囚禁在第一间小室内。他已经瘫痪,连移动双手也力不从心,由他的妻子梅贞姑照料,两人吃足了苦头。
少女夏冰也不好受,气血迟滞手脚发虚,只能勉强走动,手上没有二斤力。
梅贞姑虽则活动一如常人,但她知道如果妄用真力,她也得躺下了,只能听天由命暗中焦急。
少女夏冰的母亲,是梅贞姑的姐姐,她的祖父,正是宇内双仙的幽虚子,所以她叫梅贞姑为姨。
四人被囚,虽则心焦如焚,但并不害怕,已经有人脱险,谅鹰扬会不敢忽视栖霞幽园的报复,不会在短期间伤害他们。
他们却忽略了潜在的危险。
要伤害一个女性,其实用不着在她美丽的面庞上划一刀。有些伤害,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的致命创伤。
当狞笑着的黄山邪怪,出现在室外时,四个人都心中一震,知道大事不妙了。
“你们这些出身名门的人,总该提拔扶助一些江湖后进吧?”黄山邪怪狞笑着迈步入室,像一头面对美味羔羊的饿独:“鹰扬会建立山门为期甚暂,极需名门大派人士支持。而获得名门大派人土支持的方法,以结亲或盟友的方法最为有效,相信你们定有同感,是吗?”
“该死的东西!”梅贞姑厉声咒骂:“你休想用恶毒卑鄙的手段胁迫污辱我们,栖霞幽园会向你们行最惨烈的报复,你将会付出可怕的代价……”
“是吗?”黄山邪怪发出一阵狞笑:“嘿嘿嘿……谁知道我曾经胁迫污辱你们?你们会公诸天下吗?嘿嘿嘿……我黄山邪怪名之为邪,就算你们有脸说出去,我也不会否认,更不会介意,江湖朋友希望你们名门大派的人倒霉,喝采的人绝对比惋惜的人多,你知道这是实情。”
“你……”
“这小美人是幽虚子的亲骨肉,她姓夏对不对?”黄山邪怪大手一伸,便抓住了躲避不及的少女夏冰,结结实实抱入怀中:“由她出面向贵园要求,协助鹰扬会统率天下江湖群雄,即使贵园的人不愿意,至少也不会过问本会的行事。小美人,你愿意帮助我向你的亲友要求吗?”
少女夏冰几乎咬碎了银牙,不敢安用真力,挤命挣脱乱打乱踢,作绝望的反抗。
“放手!你这贱狗……”她咬牙切齿咒骂。
“先给你吞服解药,我不希望你羞急交加岔气伤身。”黄山邪怪一手挟住她,一手从荷包内掏出一只小玉瓶,用口咬住壶盖放出,倒出一颗朱红色豆大丹丸:“嘿嘿嘿……小美人,我不会亏待你……”
青衫人虎目怒睁,怒吼一声猛地扑上。
黄山邪怪哼了一声,大手一挥,罡风骤发,青衫人一声厉叫,飞摔而出撞中墙壁,反弹倒地发出痛苦时呻吟,手脚开始瘫痪。
接着,扑上的梅贞姑也被一脚扫倒了。
“我会好好整治你们,直到我满意为止。”黄山邪怪得意洋洋挟了夏冰向外退:“我要你们这些名门人士灰头土脸,生死两难……”
“真的吗?”门外传出禹秋田洪亮的嗓音:“这一来,鹰扬会敢作敢为,敢向名门大派挑战的声咸,将传遍天下,江湖朋友闻名丧胆;像我这种人恐怕只有做你们的走狗才能苟全性命了。”
黄山邪怪已退出门外,大吃一惊。
“咦……你……你不是……”黄山邪怪看出他所穿的打手装,以为是郑家的人,弄不清郑家的打手,为何敢如此对他无礼。
“我不是郑家的人。”禹秋田轻拂着长剑,脸上的表情怪怪地,似笑非笑满脸邪气:“你猜对了。”
“那你是……”
“你问问这位小美女,她知道我是谁。”禹秋田指指惊惶失措的少女夏冰:“更知道我为何而来。”
“混蛋!我要你说。”黄山邪怪怒吼。
“好,我说,我就是郑家、郎家两家的佳宾,京都的贵公子秋五岳。哼!你这狗养的杂种记住了吧?”
他神情一变,变得威风凛凛,一副泼皮相,说的话粗野不堪,哪有半点京都贵公子的气宇风标?反而与他所穿的打手装十分贴切符合。
“狗东西!郑振国那小子把你留在这里,故意让你侮辱老夫的?你……”
“竖起你的驴耳听清了,本公子找你,与郑家无关,郑振国兄妹根本不知道本公子在这里,我找你,是你我两人的是非。”
“去你娘的是非!”黄山邪怪把少女夏冰推倒在壁角,厉叫着拔剑狂野地冲出,招发狠着射星逸虹抢攻,剑一出风雷乍起,手下绝情志在必得。
一个京都贵公子,一剑应该够了。
“铮”一声狂震,火星飞溅,黄山邪怪倒震出八尺外,几乎撞及壁角,脚下踩中走避不及的少女夏冰右脚小辔靴,几乎失足滑例,夏姑娘也惊得缩腿尖叫。
禹秋田并不追击,怕伤及地下的夏姑娘。
“我这人很讲是非,你讲不讲与我无关。禹秋田在原地横眉竖目,左手叉腰像个泼皮:“我和你一样,是众所周知的色中饿鬼。我来卢州,看上了郑家、郎家两个死不溜丢大闺女,眼看要一箭双雕人财两得,却平空杀出这么一个更可人的小美女,一而再破坏我的好事,两次逼我跳水逃命,可恶透顶。我已经忍无可忍,发誓要把她弄到手,一箭三雕,左拥右抱外加一个靠背的。哼!没料到平空来了你们一群混帐狗养的,居然抢起我的女人来了,你这没长眼睛的杂种,居然敢抢先吃我的天鹅肉,我要宰了你这加三级的混蛋,说一不二。”
这番话把夏姑娘激得又气又羞又急,可把黄山邪怪激怒得气炸了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