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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一两桃花缘-第39部分

小说: 一两桃花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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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贵神速,更何况是篡位夺权。所以,尽管这消息收到的突然,各王皆没有万全准备,但为了能早一步进入皇城控制局势,各地藩王皆有了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的壮士决心。三天,短短三天的时间,最远如广西也已军队齐集,整装待发。粮草还未备齐,大军已经出发。为的,只是能早一日进驻皇城,早一步控制局势,也为了后备空虚,拖沓不得。待到一鼓作气夺下了皇城,那什么样的粮草后备军需都会补给充足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景帝谥后第五日,广西南宁王的五万兵力行军三日两夜不停歇,倚道抵达了湘江。天下间英雄所见往往是略同的,即便那些个英雄其实是自以为。于是乎,无独有偶,七月二十九日,湘西、广西、云南、福建四地统共一十七万的兵力,前后分散数千里,竟是共同抵达了长江边岸,欲求渡河。

前后不过十日,若待他们渡过长江,继续北上挺进黄河,那南朝的江山新帝就是定了,位置也做不稳了。皇城龙座上,新帝面色沉重的看着兵部密探送来的报告,心中焦急却不得显露。七月二十三日,各地藩王得知景帝身体有恙,纷纷集军往京都方向进。

新帝登基,发榜的檄文早已层层发下,只是因着地属远近,要传至四位起兵藩王的属地却至少需要十五至二十日时间。这还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走官道送急件。这么长的时间,各地藩王必已渡过了长江,一旦长江得过,藩王起兵造反的罪名便会落实,即便是龙六有心要放他们一马也是不能了。

私自领兵,无奉召入境。这样的结果便是逼着还可能有一线还转余地的藩王们只能一冲到底,造反称王。如此结果,绝不是当下的南朝,现今的皇帝愿意得见或是承受得起的。

御书房中,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新帝执笔又放下,映着殿中幽幽泯灭的烛火,忽然,他心情烦躁的站起身来,下到殿堂中来回踱步。

一片寂静中,殿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一条细缝,而后,一个小小的人影便从这缝中钻入,啪啪地跑到新帝面前。新帝在殿门打开的一瞬便停下的踱步望着来人,殿中的灯火照在他卧蚕紧蹙的眉间,有一刻舒展。此人,正是匆忙离开太原,接太妃密旨速速回京登基的龙六。

龙六望着向他跑来的小小人影,圆圆的脑门上将新长的短发盘出了两只小髻,一左一右的用红色布巾扎着,垂了两条红色落穗,跑动起来一摇一晃的煞是可爱。(奇*书*网。整*理*提*供)娃娃粉粉嫩嫩的脸上绽着两个小梨涡,迈着腿脚一下子就扑进了龙六的怀中。

“哥——”

龙六一把将扑上的娃娃抱起,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道:“是蚊虫多了还是被母后烦了?”

“哥——,嬷嬷逼我睡觉!”小女孩利落爬上龙六的身,两手两脚八爪鱼一般将身体固定住,鬼脸磨牙道:“娃娃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早睡觉!娃娃不喜欢,哥哥把嬷嬷换掉啦。”

开缝的殿门口一下影子晃动,便有几个宫人来将殿门推开,今晚几乎没有月色,不过漫天的星星和宫人手中所持的烛火仍是将殿外的影像照的清晰。娃娃的奶妈正躬立在殿外,看到有宫人上前奉命将殿门大敞无措的左右了一下,似是不敢通报也不敢上前。

龙六的鹰狼目不动声色的一瞥,抱着娃娃坐到了书桌前:“不想睡觉,那娃娃来帮我出出主意?”

娃娃提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哥哥遇到什么麻烦了?告诉娃娃,娃娃来帮你出主意!”顿了顿,九岁的娃娃嘿嘿笑着拱了拱她的皇兄,道:“要是娃娃也想不出来,哥哥就派人把太原的那只球球给抓来,那只紫红紫红地胖球球一定能想出办法的。当然,她肯定是没有娃娃聪明的,她能想到的都是馊主意,娃娃能想到的才是好主意。”

娃娃坐在椅上,一通啰啰嗦嗦,也没有发觉龙六阴沉的眉眼一下陷入了沉思。

殿外,宫人嬷嬷都被龙六挥手退了下去,敞开的大殿里只余通亮的烛火,映照到殿外的几级台阶。余下,便是远处的各院门角灯笼,一盏盏,一重重,高高挂着。

忽然,殿内风起,烛火涌动。待到风静之时一个玄黑色的身影叩跪在了殿下,将一折子高举过头顶:“陛下,刑部大牢的紧急奏折。”

“呈上来。”

娃娃自动跳下椅子让龙六坐定,乖乖的站在一旁探看刑部大牢里此刻呈上的紧急奏折。刑部大牢里有什么事情值得让人现在呈上紧急奏折?难道牢狱里的犯人全都跑了?娃娃探出的视线在将要瞄上奏折中的内容时被龙六双手一合,截断。

奏折被狠狠地摔在桌案上:“混账!如此重刑该判死刑的犯人你们竟让他给跑了!刑狱司的人呢,派人去追了没有!?”

“回陛下,刑大人即刻就派人追去了。”

“人呢?抓到了没有,若是反抗,就地格杀,不用再来向朕汇报!下去下去。”龙六不耐烦的挥手,那人躬身退下。

一旁,娃娃执着那递来的新鲜折子反复看了两遍,脑门上的两个红色穗系摇摇晃晃的直打着转儿。“奏折上说万扶风跑了……哥哥,万扶风是谁?江洋大盗?还是山寨水匪?”

龙六曲着指节用食指一下一下的叩着桌面,良久才看向娃娃道:“天下山庄庄主万扶风,娃娃,你应该听说过的。这次武林大会才将他的事迹败露。哼!说起来我南朝确实风雨飘摇行将朽矣,竟然任由这样的卑鄙小人隐藏了十七年之久。”龙六一手端起茶盅又砰地一声摔在桌上。

“哥哥!”娃娃吓了一跳抱住龙六爬上他的腿搂着他的腰:“这又不是你的错,十七年前你才只有娃娃这么大而已。再说我南朝,无论过去如何,将来他在哥哥的手中,定会越来越强大的。娃娃的哥哥会成为千古一帝!”粉嘟嘟的脸颊在烛火下映得通红,娃娃挥舞着拳头斗志昂扬:“娃娃会帮哥哥的!”

龙六欣慰的拍了拍娃娃的头轻笑。

“哥哥不用担心,那万扶风跑掉了也定会再被抓回来的。奏折上不是说林尚阁大将军已经封了他的穴道废了他的武功吗,那他定然是跑不远的。”

龙六微微阖眼,抱着娃娃靠坐在椅塌上,揉了揉眉心:“便是跑远了也无所谓。一朝从武林盟主摔落成武林罪人,想取他性命的人可不在少数,我倒不用去为他费那个心。”

“那哥哥是在烦愁什么?”小手搭上了太阳穴,竟是难得也会有娃娃细致体贴的时候。

深吸一口浊气缓缓吐出,龙六闭着眼的眉间深深紧蹙,苍白的脸色透明到教人心凉:“过了今夜,诸地的藩王便会下水渡江。一旦长江得过,这场叛乱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如今的南朝,可经不起四王起乱。若是阻止不及……”

隐隐的眼帘颤了颤,龙六抿了抿双唇没有把话说完。娃娃困惑的将眼眨了眨,看着龙六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却终是闭上了嘴没有出声询问。

若是阻止不及,这样的结果他根本不敢往后想。可是他亦没料到各地藩王会如此心急,仅是收到景帝病危的消息便会发兵京城,他二十一日登基,即刻便下令通传了全国。郑州、太原离得教近,仅是三日的飞鹰传讯便叫郑州的离王停止了集结兵权,上书奏表恭贺。太原王本就没有兵力,端端正正的教人备齐了礼节。可是若要传信至广西、福建……今夜,七月二十九,抬头几乎不见月。

至广西最快二十日的鹰讯行程,便是算它缩短到那长江边……非有一十二日不可……

如此,他其实一开始入的,便是一个毫无希望的困局么?

**

七月二十九,夜。长江边上,相隔数万里的四只军队驻扎在江口,等待着天亮的渡河。鹰击长空,翱翔盘旋。第一缕晨曦连同着希望便绑在了四只飞鹰的脚上,落入沿江驻扎的军士帐篷。

大军一十七万,无潮无汛,生生便停驻在了江水汹涌的长江岸上。原地驻扎,停止渡江。

第五十三章

四位临江的藩王因着私心小心惊心疑心而停止了渡江北上,只是传令下去,各军安营扎寨,停驻江边,不进亦不退。

轻舟摇曳,晋水汤汤。一袭素白浅色云衫的女子立在舟头,一下一下轻轻的撑着竹杆。小舟划过了浅处的芦苇荡,远远眺望别家高门后院养着的一潭荷花池,女子娇若海棠面上始终带着微微浅笑,不时的四下眺望。

一阵风吹过,嘤嘤地吹响了她发间的珠雨簪,竟是一滴水晶珠镶嵌在那珠雨簪之中,因风低鸣。白晴雨伸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长发,八月里的秋风,愈发狂乱阴凉了。一只晰白而修长男子之手搭上白晴雨的肩头,竟是甫从她身后的船篷里睡醒了出来。

男子的皮肤光洁而细腻,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在圆润而饱满的指甲点缀之下竟似泛着白洁的玉色,隐隐有光。骆炅从身后揽住了白晴雨,顺了顺她的长发,将头枕在她的肩上陪她一起望着水天一色的江河景致。

细细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颈边,骆炅两手揽着她的腰际,略侧过头盯着她耳垂下的颈线,轻声慢语佯喝道:“大胆女魔头,你竟敢口出狂言,掳劫我朝太原王府的小侯爷!说,你现今府里中有几位压寨夫郎?统统休了,只余骆小侯爷可做那压寨夫君,否则,捉你去见官分辨!”一边说一边抱着她连声轻笑,显然他觉得被白晴雨抢做压寨夫君这件事实在是让他身心愉悦,心情大好。

白晴雨被他笑得脸色修窘,眈了他一眼道:“王爷和王妃,你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太原王府中现今岂不是已人去楼空?”

“呵……除了那几只关在王府地牢里的。不过,以他们的本事,若是无人看守,应该很快便能脱身回国吧。届时……”骆炅笑着亲了亲白晴雨的脸颊:“我和晴儿便已在婆罗门中逍遥自在,不再管那些杂乱俗世了。逍遥公子,自此才算是名副其实。”

取过白晴雨手中的竹竿收在船上,任轻载小舟随河道顺流而下。他们现在汾河,顺流到底可直汇入黄河河道,然后一路顺沿黄河之水而下,抵达济南。而有着南朝第一密境之称的婆罗门,正是在济南泰山玉皇顶下的一个山腹之中。骆炅松了环抱住白晴雨的双手,拉着她缓坐在船篷,靠着躺下。

“只是,将故事善后交付给炎风那丫头,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呢。谁知道到她嘴里最后会变成个什么样。”

揉了揉眉心跟着躺下,白晴雨苦笑出声:“只怕会是一出女子版的王老虎抢亲。”

“呵……倒也贴切。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莹,会弁如星。

瑟兮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骆炅哼唱的声音很低,带着斯斯的魅惑和沙哑,被这汾河的水风一吹,飘荡出老远,一波又一波。白晴雨微闭着双眼将手枕在脑后,暖暖的日光吹晒在身上,丝丝清凉。听到骆炅的哼唱不由得就嘴角翘起,苦笑变成了讪笑,最后大笑出声来。

一个翻身,睁开眼斜睨着骆炅笑道:“君子如玉,有之这是在自夸,说自己值得我这一抢?”

骆炅一个翻身坐起,银紫色的绲边挑金丝缃线长袍,右腿直伸,左腿支地斜斜的靠坐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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