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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宝贵双全-第33部分

小说: 宝贵双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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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好衣裳,缓缓下了床,宝龄叫招娣打开窗,果然,看见院子里忙碌的那个少年。坐在窗边,一阵风吹过,混沌的神智也仿佛清明了许多,她回过头道:“招娣,坐下,陪我说会话。”

  招娣乖乖地坐下来:“大小姐想说什么?”

  “二娘说,三娘告诉她一个关于爹屋子里的秘密,那个秘密,好像不止三娘一个人知道。”

  招娣愣了一下,不置可否:“老爷说了,那是外头胡乱传的。”

  “传些什么?”虽然退了烧,却因为刚睡醒,宝龄脸颊还是微红,眼睛却是通亮。

  “说说咱们府里有宝贝,说咱们顾家之所以有今天,全靠了那件宝贝。”

  宝龄曾听人说过,顾家之所以有今日,是靠了南京阮家的关系,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所以——所有人都以为宝贝放在爹屋子里?”

  “本来也不是,只是传着玩的,最开始,好像是外头传进咱们府里的,可昨日听二姨奶奶这么一说,很多人便都信以为真了,都说、说若不是藏着宝贝,老爷怎么会有一间密室。”

  “从外头传进府里的?”宝龄略微有些诧异,“咱们顾府应该有些个老伙计吧?他们在府里时间久,也没说起过?”

  招娣摇摇头:“招娣进顾府才三年,不太晓得,况且听说十几年前,府里的人统统换过了一批新的,只有祥福叔是一直跟着老爷的,除了他,最老资格的怕是贾妈妈了。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原来顾府曾经换过一批下人。十几年前,应该是很早很早了,当时顾大小姐恐怕刚出生而已,最多也不过是个孩童。就连顾大小姐也不一定会记得,更别说是她。

  只不过这件事与顾老爷的密室和顾府宝贝的传说,似乎扯不上什么关系。宝龄忽然想起那间她不过惊鸿一瞥的密室。当时的情景,她根本无法细心地打量,只记得仿佛是一间女子的闺房,清丽素雅、华而不俗。

  若说要收藏一件宝贝,似乎不必将房间布置成那般,只要有几个厚实、牢靠,又加锁的柜子就行。况且当时宝龄虽是匆匆一瞧,但也瞧见那间密室里只有一个衣柜,并不像能藏匿什么宝贝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以讹传讹、说多的所以变了真?顾老爷那间密室里压根就没什么宝贝,之所以在屋里子弄这么个密室,其实是因为另外的缘故?

  只不过许多人信了、白氏信了,似乎蒋氏也信了。所以,白氏会在那里出现,宝龄想起蒋氏指控她的那些话,说不定,是真的,只不过主角不是她,而是蒋氏自己。

  白氏进出那间屋子时被蒋氏发现,白氏为了堵住蒋氏的嘴,只好将秘密告诉蒋氏,两人相约等顾老爷去了杭州之后夜谈密室。结果,出于某种原因,白氏死了。蒋氏跑了出来,片刻后又装作若无所事的出现。

  从那条丝巾的事来看,这件事蒋氏是早有预谋,说不定是与白氏约好当日便想好了全盘的计划。杀了白氏,嫁祸与宝龄,宝贝的秘密也只剩一人晓得了,一下少了两个劲敌,若宝龄成为真凶,必定还会牵连到阮氏,这样一来,蒋氏的确可以高枕无忧了。好一个周全的计谋。

  只是,没有人会轻易怀疑到蒋氏头上去,毕竟蒋氏是如今顾府的当家主母,与白氏的关系也向来都颇为融洽,而昨晚,更没有人看到蒋氏进过仁福堂。就连宝龄自己,刚才的一切也不过是猜测而已,没有一丁点有利的证据。

  她正想着,忽然门外一阵响动,招娣疑惑地走出去,又兴奋地回来:“大小姐,您看是谁来了?”

  一人站在门口,银白的长袍飘起来,如同高山上的白云。招娣那丫头已不见了踪影。

  “你怎么”宝龄微微诧异,不是说,没有顾老爷的吩咐,谁也不能进来吗?

  阮素臣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守了一天,他们也累了,我请他们去喝酒了。”

  宝龄愣了片刻,几乎忍不住笑了,她没想到阮素臣也会做这样的事,沉默片刻,她道:“想必你已经都知道了?”

  盯着她唇边的笑,阮素臣眼底有一丝微微的迷惑,她看起来不像刚经历过昨晚那件事一般,虽然眉宇间有一丝疲倦,但眼神清澈,看起来并没有完全乱了方寸。

  “你就不怕我真是个杀人犯?这个节骨眼上来我这里,会叫人怀疑。”几分自嘲、几分促狭,宝龄一笑道。

  良久,阮素臣唇角一扬,轻轻地笑了:“我为什么要怕?”

  这句话有两种意思,第一种是,你不是杀人犯,所以我不怕;第二种是,就算你是杀人犯我也不怕受到牵连。可这两种宝龄都无法解释。

  宝龄看着他,他的神情自然而放松,语气很淡,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仿佛很了解一个人,那种自然流露的信任不需要任何解释。

  招娣相信她,因为招娣知道那条丝巾不见了;连生相信她,因为从那一晚开始,连生与她有旁人没有默契。而此刻,阮素臣是为什么?他们虽一起长大,但后来关系并不好,特别是出了宝婳的事之后,况且,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从前的性子,那般骄奢跋扈、不知天高地厚,一旦发起脾气来,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不是没有可能的。

  “别担心。”

  宝龄一愣,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三个字听起来竟是出奇的温柔,她抬起头,人却已转身走了。

  叁拾叁、预料之外

  正文 叁拾叁、预料之外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平日或许并不想出去,但一旦被关起来,便觉得日子过得冗长而缓慢。幸好,草药的调理加上每日两顿清爽的米粥,宝龄身子恢复的很快。

  米粥依旧是由那些守门的下人交给招娣,再由招娣端来给宝龄。宝龄有时经过天井,会看到那个瘦瘦的身影不知在屋子里忙什么,几乎从清早到晚上都不太出门。于是那一日,宝龄索性坐在花园里,终于被她“撞到”连生从屋子里端出一碗粥,再送去门口。

  宝龄乘其不备挡在连生跟前,连生一愣,手里的粥差点洒出来。宝龄看着那碗雪白的米粥,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到,鼻子竟有些酸酸的,面上却是微笑:“原来你做的粥这么香。”

  当面被揭穿,连生长长的睫毛飞快地垂下来,连耳根子上都染上了一层红晕,阳光下,小巧圆润的鼻尖上有密密的汗珠。

  一旁的招娣看了半响,忍不住道:“我还一直以为是外头送进来的呢。”

  “你房里怎么会有煮粥的锅子,还有那些皮蛋瘦肉,都是哪里来的?”宝龄看了一眼招娣,颇有些诧异地问连生。她记得连生屋子里是没有这些东西的,甚至整个拂晓园恐怕也找不出这样的几件东西。

  “那日煎药的时候,在厨房拿的。”连生愣了半响,眼角微微一抽道。

  宝龄怔了怔,忽地默然。连生这样的性子,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抛弃多少骄傲,才会偷偷地拿回来这些东西?幸好没有被人瞧见,若是瞧见了,再说些难听的话,他要怎么办?

  “连生”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连生却忽地朝她飞快一笑:“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皮蛋凉了会有腥味。”

  “你懂得挺多,你会煮很多东西么?”宝龄端着米粥,走回屋里。

  “以前也不会,不过不会,就得饿死。”连生淡淡地道。

  宝龄脚下一顿,是啊,连生与他们不一样,甚至与那些普通人家的小孩也不同,他从小过的日子,便是一切都要靠自己,什么都要强迫自己去做,否则,便难以生存下来。

  喝过粥,整个暖洋洋的。见连生趴在窗前,细细的胳膊支着下颌,像个乖小孩一般,宝龄忍不住道:“连生啊,明日做些其他的好不好?每天都是皮蛋瘦肉,我吃腻了。”

  连生回过头,嘴唇微翘着,几分怔忡。招娣已失声道:“大小姐,您不是叫连生再去”心里嘀咕:难道是大小姐受了刺激,从前捉弄人的毛病又犯了?却听得连生低声道:“只有红枣桂圆”招娣再一次张大了嘴巴。

  宝龄皱皱眉:“我不要吃红枣桂圆。”见连生微微蹙眉,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跟你开玩笑的!”

  招娣看看宝龄,又看看连生,原本莫名其妙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抿着唇笑:“大小姐逗你呢。”

  招娣这小妮子,被她惯得胆子越来越大了。

  听了招娣的话,连生洁白的贝齿咬着唇,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额前垂下几丝乌黑的发,他飞快地撩开,转过身去。

  看到连生这幅模样,不知怎么,宝龄连日来阴霾的心情如乌云散开、晴朗了几分。她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但刚才却忍不住想逗逗他,得到他的答案,她心里忽然满溢了感动,这种毫无顾虑的,温暖甜蜜的情绪,是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后便不曾有过的。

  宝龄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连生是这片陌生的时空里,唯一一个分享过她深藏心底的那个秘密的朋友?她可以对他放下戒备,流露本性,甚至,偶尔耍耍小性子。可惜,这次却连累了他。原本可以跟着顾老爷一道去杭州,此刻却只能关在拂晓园里,无法去跟祥福叔学算账,亦不能去青云轩看书。

  踏不出园子半步,宝龄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除了等待,她只能做一些消磨时间的事,譬如:整理房间。

  刚穿越过来的那几天,宝龄曾翻过顾大小姐的抽屉柜子,想寻找些蛛丝马迹。只是,讯息实在少得可怜,无非都是一些姑娘家家常放在房里的东西,首饰、胭脂水粉、小玩意什么的,再有便是一大柜子的衣裳,春夏秋冬,颜色鲜艳,款式各异。后来她便索性放弃了。

  只是,她没想到还有另一个地方。招娣见她破天荒的亲自动手整理屋子,便提醒她:“大小姐,床底下还有个箱子,您亲手放的,这些天也不见您打开过,不知那些东西还用不用得着。”

  原来如今宝龄手上的那串红豆珠就是招娣在箱子旁发现的,只是那个只箱子是顾大小姐亲手合上放在床底下的,所以招娣也不敢去乱动。

  宝龄怀着好奇将那只红木箱子,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尘,仿佛许久都没人去动它。扣动铜扣,啪地一声打开,宝龄倒有些吃惊。

  里头并不是些旧了的衣裳首饰,更不是一些古怪的东西,之所以奇怪,是因为里头什么也没有。

  顾大小姐为何要保留一只空箱子?还将它放在床底下?若里面有些秘密倒还说得过去,可偏偏里面什么都没有。

  宝龄抬起头,见招娣也愣愣地望着那只空箱子,于是笑笑:“我不记得我放了什么了。”

  招娣皱皱眉:“我记得那一夜看到大小姐放了许多东西进去呢,好像还有一叠厚厚的纸,写满了字的,怎么全不见了?”

  写满了字的纸?难道是从前顾大小姐跟着阮素臣学写字时写的一些诗词歌赋?与阮素臣闹了别扭,结果一气之下便统统丢进箱子里,眼不见为净。

  “这箱子除了我”宝龄顿了顿道,“除了我自己,还有谁动过么?”

  招娣摇摇头,忽地想起什么:“哦!招娣记得小姐吞了砒霜之后,太太来看小姐,在小姐床边坐了好久,招娣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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