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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宝贵双全-第231部分

小说: 宝贵双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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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一震,宝龄颓然地跨下肩膀,她用双手支撑着桌子,仿佛不是这样,便会倒下去:“可是连生,我该怎么办。。。。。。”

  连生望着宝龄,面前的女子额前的碎发柔柔地垂下来,脸色有一种无助的苍白,那一刻,他的心轻轻地一刺,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将她抱紧在怀里,抓住她的手捂住她的耳朵,又用自己的双手蒙住她的眼睛:“这样就好了。”

  宝龄怔怔地一动不动,听到连生轻柔的声音传来:“别看、别听、别想,什么都不要想,会过去的。有我在。”

  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略显瘦弱的胳膊不知何时已变得坚硬而强壮,曾是她喜欢摸摸他的脸颊,抱抱他,如同弟弟一般,而此刻,他的怀抱却给了她最大的温暖与力量。

  宝龄轻轻地吐了口气,闭上眼,没有再动。

  

  宝贵双全 贰佰肆拾 拖延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宝龄被一阵由远而近的警报声惊醒,她腾地坐起来,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靠着连生睡了一夜,而身边的少年为了怕吵醒她,竟是一动不动,半个胳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支撑着她的脑袋。

  她略微一动,他也醒了,睁开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望着她,她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

  “我本来就睡的浅。”他摇摇头,轻柔的朝她笑笑。

  她指了指他的胳膊:“我是说,我就这么睡着了,你的手是不是很麻?”

  连生刚睡醒的样子很可爱,红红的嘴唇嘟起来,睫毛一颤一颤的,听到宝龄的话,有些羞涩的晃了晃胳膊:“没事。”

  宝龄站起来,掀开珠帘朝窗外望去,几个守卫还在。她凝眉:“又拉警报了。”

  连生亦跟着她走到窗口,若有所思的道:“我去看看。”

  他推开门往外走,宝龄透过窗户看到他与那两个守卫不知说了些什么,神情有些凝重,待他回来之后,她连忙问:“怎么样了?”

  “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阮大哥如今只调动了一支护卫军,在与城南军防外树林里的那群人开战。”

  “为什么只调动一支护卫军?”宝龄虽不清楚阮系军的格局,但这样的时刻,阮素臣为何这样轻易?他绝不是个自信心膨胀的人,何况,对手也许是邵九。

  连生凝眉道:“好像。。。。。军权握在一位姓马的副官手上,而那位那位马副官前几日正巧身体抱恙回了老家。”

  马副官!马俊国的大伯!可是。。。。。竟然这么巧?

  她想起有一日在阮素臣的书房偶遇过马俊国,她印象中的马俊国虽然不至于是个世外之人,他的家族背景让他无法真正的与世隔绝,但他似乎更喜欢无拘无束的享受,高朋满座,煮酒谈天,这才是适合他的,然而,他却突然与阮素臣走得越来越近,究竟是出于朋友的情谊相帮,还是。。。。。别有原因?

  本来陷入沉思,而此刻的城南军防,却接到一个闪电般的消息。

  “大帅!”楚白一身风尘,走进屋子。

  “外面情况如何?”虽是白日,但城南军防因为特殊的原因素来关闭的十分紧密,故此,阳光被隔绝在外,而这个时候,屋内却没有掌灯,阮素臣站在一片阴影下,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形势混乱。”楚白喘口气,蹙了蹙眉道:“只不过,那群人似乎并不恋战,只守不攻。”楚白将始末原原本本说出来。

  原先在阮素臣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便下令开战,楚白本有几分担忧,怕护卫军终究只是防卫安全的军队,不如其他三军矫勇善战,然而几番混战下来,他发现一件古怪的事:那群人似乎有某种默契,在对战时似乎并不恋战,该退则退,只守不攻,在这种情况下,楚白的心微微一松,毕竟对方人数并不算多,又采取这样的作战方式,虽弄不清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但只要自己一方抓住机会,这一战还是很有希望速战速决的,抓住那些人,严刑拷问之下,说不定会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而事实出乎预料之外,经过一天一夜的混战,双方相交,死伤竟没有哪一方占了上风,并维持了一个继续僵持不下的局面。而且——护卫军已出现了混乱与体力不支,但那群人虽然都蒙着脸,但动作灵活,似乎那过去的一日一夜并未流逝掉他们一点精力。

  与此同时,楚白的心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这件事便发生在昨天晚上。因为事情都尚未明朗,所以阮素臣下令要活口,以便逼供。昨晚子夜时,本来有一个机会,护卫队抓住了一个人,但。。。。。。

  那人浑身是血被擒,正要押回来时,胡得发现他脸色变黑,一探气息,已死去,随后,更恐怖的是,那人慢慢地融化,先是四肢,再是身体,最后,化作一滩黑水,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个世间一般。夜色中,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楚白即便在此刻朗朗白日下回想起来,还是不觉身周打了个寒战。心中一开始的迷惑渐渐的专为更巨大的不安。那一霎那,他忽然想到一个词。。。。。

  “死士!”阮素臣的声音带着某种有沉得意味。

  楚白心里一个机灵,这正是他所想到的。

  死士。

  死士一般指的敢死的勇士。多为江湖人士。

  但近几个朝代也有为朝廷卖命者,他们多数是为了荣华富贵或报恩等原因,成为皇侯将相贵族的门客,为他们从事突击和暗杀两种任务。

  倘若那是一支由死士组成的队伍,那么,无疑等同于一支训练有素的暗军。

  只是,他们到底从属何人?放眼华夏,是谁有这样的势力和胆魄,能培养这样一支军队?要知道,要暗中私自培养这样一支军队,避开统治者的耳目已是不易,况且,这些人都是千里挑一,还要经过长期非人的封闭式训练,历经多年才能真正地称为一个合格的死士。需要的不只是金钱,还有大把的时间。

  而昨夜那一幕,那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的残忍与绝决,又让楚白想起了当年抓到的一个东瀛派来刺探军情的忍者。当时那个忍者,亦是这样一种惨绝人寰的死法。

  谁有这个能耐?楚白将军中有可能拥有这样能力与怀有野心的人细细想了一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难道真的与日本人有关?

  然而这只是楚白的想法,楚白并不知道原委,所以他才会这么想。

  阮素臣却不同。

  正如宝龄所想,其实在事发的那一刻,她,阮素臣与骆氏心中都有个呼之欲出的身影。

  所以,阮素臣此刻心中所想,岁有一部分与楚白一样,但却比楚白深刻许多,故此他的心情也更为复杂。

  竟有这样一支军队,一直藏在暗中,藏在华夏的某个角落里,是多少年?五年,十年?还是更久?竟藏得这样深,这么多年来,阮家的人无一知晓。

  然而更深的,却是那个少年的心思。

  邵九是何时拥有这样一支军队的?很早之前?不,这个答案不符合实际。

  倘若是很早便有,那么,这一天恐怕会来得更早。

  那么,究竟是什么时候?邵九之前的曲折迂回,是否除了要一步步除去目标之人,还在等待一个时机?那个时机,是否便于那支军队有关?

  顾家的消亡,阮家的混乱,直到阮素臣掌权,华夏暗流涌动,这一步一步,似乎每一步都在那个少年的预料之中,他像一个落子人,每一步棋,走得小心翼翼,滴水不漏却从不放弃。他想要的,他都会得到,只是早和晚的差别罢了。

  阮素臣的心中掀起巨浪一般的翻腾。她的对手是这样一个少年。无论是之前的阮文臣,更甚至于他一直敬仰的父亲阮克,都没有让他产生过这样一种漂浮于空中的虚无感。因为他们都是人,都是有七情六欲,都有缺陷。阮文臣的缺陷是太过于冲动,急进,他的野心太过于明显,所以在那样渴望得到权力的情况下才会受人挑拨。而阮克,他有王者的霸气,但阮素臣不得不承认,阮文臣有一点也像极了阮克,那便是,极高的自负心。

  其实,这并不是阮克一人的缺点,多数掌权者都会有这样的缺点,因为常年高高在上,养成了一种俾睨天下,轻视一切的骄傲。

  他认为所有人都会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在乎冒险,因为他一直认为即便出了错,也是自己能挽回的。所以当初阮克才会给邵九接近他的机会。他是多疑的,但同时,他又想要利用一个人,却反被利用。

  而邵九。。。。。。

  阮素臣的指尖慢慢的蜷缩起来。倘若是江湖中的说法,那个少年全身仿佛没有空门。他看似云淡风轻的站着,全身都暴露在你眼前,但偏偏,你找不到任何方法打开缺口。

  他可以自负,可以骄傲,但必要时,他却可以连仅存的尊严都舍弃。他懂得什么时候要威胁,什么时候要诱惑,亦懂得在什么人面前,在什么时候必须要低头。

  这样一个人。。。。。

  “我要你查的事呢?”良久,阮素臣沉声道。

  “查过了。”楚白道,“军中除了死伤者,其余人数清点之后并无可疑,除了,一个负责安检的士兵,姓张名虎,事情发生后,不见了。我问过其他人,出事那天刚好是张虎当值。看来这个人,很可疑。”

  阮素臣秀丽的眉头压下来,这个时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疑与之前的爆炸逃脱不了关系,但城南军防处处设有关卡与机关,张虎只是一个负责安检的小兵,又怎么会那么清楚?城南军防的机关,算起来,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而已。

  “无论什么办法,都要找到这个张虎。”阮素臣道,随即想到什么,“人派去苏州没有?”

  “已经去了,快马来回要一天一夜,就算一切顺利,等拿到兵符,恐怕也要两三天之后。”楚白不无担忧的道。

  阮素臣指尖轻轻的敲击桌面,忽的目光一闪:“倘若,马副官根本没病呢?”

  楚白一惊,马副官是他的师傅,是一手将他提拔起来的,此刻阮素臣的话无疑在他心中炸响了一个闷雷,他说不出话来。他看见大帅秀美的眼睛里闪烁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幽光,一字字的道:“兵符要三日后才到,也就是说此刻我只有一只护卫队,这个时候,他们若想要做什么。。。。。。”

  便轻松多了。

  阮素臣的话未说完,楚白却已懂了。然而。。。。。。

  “既然如此,那些人为什么不趁机大肆进攻,而要。。。。。。”

  “楚白,倘若外头那群人不是想要进攻进来,那么,他们引爆炸弹,有潜伏在四周,是为了什么?”阮素臣盯着楚白道。

  楚白凝眉苦思,不知过了多久,忽的心中一凛:“拖延时间!”

  没错,制造混乱,拖延时间,等到军心大乱之时。。。。。军方的确是华夏的心脏,但这群人的目标恐怕不是这里,至少,现在不是。

  “拖延时间,拖延什么时间?”楚白喃喃自语。

  忽地,门口传来一个士兵仓皇的叫声:“北地军打过来了!”

  阮素臣的心脏募得一跳,楚白已揪住那人的衣领,厉声道:“什么?!”

  “北地军。。。。。。北地的军队打过来了,为首的是。。。。。聂子捷!”

  楚白已是面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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