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令-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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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李慕和萧宗久难道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没了李慕手上的兵他萧宗久靠什么去打萧怜绝?”
“一面菩萨眼,一面修罗刀。这李慕也是个野心极大的人,怎会甘于屈居人下?他与天族国岂会没有接触。那次连山夜袭,看着是南宫令在帮天族国打西陵,实际却是李慕与天晨会师之地,为的就是出其不意横打萧宗久一击。所以说没了李慕,萧宗久还有南宫令只身赴敌,这一战打的何其漂亮,那时候萧怜绝手上若没有你恐怕也不敢轻易露面。天晨眼见李慕大势已去,对南宫令又难敢合作,就怕自己咬其不成被反扑一口落得尸骨全无,便只好随了萧怜绝。”
这该死的南宫令,怎么你的事每次我都要从别人口中才能知道?
“萧宗久虽然也有手段,但要是没了南宫令绝难走到今天这一步。至于萧怜绝,错就错在他拿了你开刀,皇城才会离他愈来愈远。”他顿了顿抬头看我,“前一段时间你有孕在身,南宫令只调了聚义庄和三位阎王殿的主,耗掉了萧怜绝不少兵力,更是把时间拖了下来,为的是什么不用我说了吧?所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萧怜绝能不恨南宫令吗?”
第 139 章
子时一场小雨浸透了天边一轮月色,远处马蹄踏碎水珠扬起烟雾朦胧,天色正蒙蒙鼓声震苍穹。
“我说二哥,你别是认错了路吧。”
“认错路?怎么可能……哎,这块长得很特别的石头刚刚是不是见过?”
我忍住一脚把他往土坡上踹下去的冲动,“难道所谓的万事俱备就是要你把我从军帐里带出来?”
这不是多此一举,干脆当初就不要把我推出去,绕了那么大个圈子又算什么?
“差不多吧。不过混进来不容易,要出去也不简单啊。这花了我多少工夫才寻到的一条道,要不是时间紧迫我都能挖出一条比这更好走的路了。”他拉着我,因为地上泥泞所以走得很慢。“南宫令知道自己的弱点,有句话说得好,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为了让敌方放松警惕,以为握着他的弱点在手,到关键时刻至少能全身而退。我会帮他这个忙也是看在你的面上,往后他若欺负你记得去别云山庄找双子危让他来找我,二哥替你出气。”
“我是很安全,那他自己呢?难道我就不会担心了?”
雨下得绵密如针,像蛛丝一样裹得人难受。
“你就不能信他一次?这小子大概上辈子没烧好香,碰上你这么个丫头。”
“那还有我儿子呢……”
“还不简单,你往前看,有看到什么没?”
“这乌漆抹黑的能有什么,下雨又这么大的雾。”
“眼神不好使的,过来!”他拍了下我的头,把我往前拉。
入眼白茫一片,将视线放远一些仿佛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建筑轮廓。
“呃,那个什么,天岐是不是?搞那么多花样,名字都不好记,那谁啊早把你儿子抱出来了。”
“阿青吗?”
“对,就是那个什么青的。”
我总算知道自己的性格是随了谁像的。
往前又走了一段,等脚下的路好不容易平坦了些再抬头我愣了一下,二哥见我突然不动回头刚想说什么,我已经斜身站到暗处顺手一搭把他扯了过来。
“貌似有人比我们还快一步。”
“什么?”
借着月光看去茅屋前有个模糊的人影,但因为四周弥散的雾气看的不甚分明。
“会是谁?”
“难说。”我想了一圈觉得谁都有可能,“你过去看看。”
“我?”
“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我睁大眼使劲瞪,他最后拗不过我只好硬着头皮摸了过去。
等他走开些我举起身边的石头就往他身上扔,他对我没防备自然会中招,就趁声响没发出前窜到了对面的暗处,要是屋子后面还有人……算了,就赌这一把!
屋前的人不出意外的被刚才二哥哼痛的声音吸引住了,我趴在屋后的土坡上大气不敢出一声,这帮人拿个孩子开刀也不怕报应!
“德馨,什么人?”
李钰你不是被押回京城了吗,怎么还垂死挣扎偏要再来参合一脚?
接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果不其然就是他,一袭月白素衫,背影清雅玲珑。
“孩……孩子啊,给口水喝吧……”
我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二哥你也太会演了,入戏倒是快。
“你是什么人怎会找到这等偏远处?”
“咳咳咳,在下一介书生,十年寒窗只为一心向西陵……”
听到二哥开始瞎掰我也没闲着,从后面的窗口望进去可以看到屋里面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昏黄一片下除了这些其它就啥也没有了,真的是啥也没有,别说看不见我儿子的影儿,连阿青的影都没瞧见。
“这样趴着不累吗?”
乍闻这个声音,背上猛然一僵,像是有条蛇带着一股湿滑阴冷慢慢地从尾骨一路爬了上来,让人不由得头皮都跟着一起发麻。
……
“白费了我那么多口舌,还不是给人逮个正着。”
容琪拨弄着额前的一缕碎发,拿起桌上的茶就灌。
我面上一抽,“也不怕喝了什么脏东西。”
“水清如碧,温茶可口,哪来那么多脏东西。”他挥挥手打发我,“那谁,你还活着啊?”
伸手一指,指到了坐在对面,面若霜华清冷,眼毒如鸩酒的君观。
被点到的人低眉含笑,还好是在屋里头,不然又是闭月又是羞花的,太折腾人了。
“掉江里头而已,能有这么容易死岂不是要辜负当年容四小姐的一念仁慈?”
眼前这个人无论他是否是真心想要我的命,我其实没有真正讨厌过他,如今他能再次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事实上我反倒松了一口气。
很多事情并不是死就能一了百了的,活着才有希望才能去改变,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还有……”君观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容琪不断拨弄头发的手,“你那双手是怎么凭空生出来的?”
二哥摸了摸鼻子,最后忍不住嗤笑一声,“谣言害死人啊。当时我按着爹的话跑去南宫家退婚,好像是把他给刺激到了,说话夹枪带棒,我听着不舒服嘴上也就不顾虑了,结果那小子突然就不说话,死死盯着我看了半天,后来……竟然就一股脑儿地把那些我知道或不知道的事全倒了出来,有些事我心里原也有些底,但还不能接受有个人亲口告诉我这些都是切实存在并且发生过的,我不肯相信便拔剑起鞘和他打了起来,那时候我还能和他拆几百招打个小半天,要换做今天恐怕十招之内我这双手还就真要没了。”
把什么都说出来的确不像是南宫令的风格,即使能做到再如何的不动声色,那时候的他可以说是四面楚歌又还年少,对他来说还是太痛苦了吧。
“被余波扫及的其实是我身边的一个侍者,当时的南宫令确实是起了杀心,要不是他身边的琼华拦着他可能真会杀回来补这两剑。”二哥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更显阴寒。“他那时候才几岁?却是眼含珠玉,若无血染成赤红致死不可休,剑在手便宛如修罗再生。这几年他身上的锐气是收敛不少,可一旦爆发出来,只怕不是白骨撑天、血流成河能交代过去的。”
我擦了擦手心上不知何时沁出的冷汗,屋里的其余三人脸色都有些压抑。说什么呢,搞得他南宫令像是万年一出的什么妖魔什么鬼怪一样。
“你回来时我不在家里,你待了没几天又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我也没亲眼瞧见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娘是见过的她总不会把自己儿子都搞错吧?”
二哥的表情错开一瞬间的尴尬,我心凉了一截,这摆的是什么乌龙?未免太离谱。
“那孩子失血过多,我是一路撕着自己的衣服给他包着的。传消息的人估摸着看到我们满身是血的回来给吓到了,跑去跟娘说的时候肯定是语无伦次,等娘再冲我到房间眼睛早就被泪水糊花了,不分南北东西抱着床上的人狠狠哭了它有一个时辰,这期间我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时娘就不见了,她老人家怕是被吓糊涂了,找个人问,不是给我找大夫居然先是给我烧香去了。接着找了几个大夫来看,都是说不可能再把手接回去,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上辈子积福了。我有些气,又觉得心里愧疚,总是自己对不住这孩子,等他情况稳定了些我便带了他出去,本来想找那个和莲儿你攀交不错的药王,可惜这人用药是无人能出其左右这断手断脚的事却并不是擅长的,如此便只好去找八怪的神医,奈何他行踪飘渺,好不容易有了些线索找过去又不见人,到头来还是南宫令帮我逮到了人,只是为时已晚,拖得时间太长,这双手始终是废了。”
第 140 章
“另外还有件事,我既然知道也不想瞒你……”
先是大哥,再是二哥,难不成连我三哥都逃不掉?
“容添从娘口中知道我双手被砍的事,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何况容家声势正盛哪里允许有人太岁头上动土。他闯去南宫家的时候正碰上南宫令闭关练心法,恰巧是最后一关,原本有琼华他们几个挡在前面容添讨不着便宜,影响不到什么,只是谁也没想到爹的出现,在当时的情况下南宫令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这一切南宫易也都看在眼里,却不闻不问,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自己的儿子被人平白拿去了十几年的内力……”
到这里二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难怪李慕老是说容家上上下下都对不起他南宫令,也不知他是真晓得那么多还是为了唬我却不想给猜了个正着。
“换作是我,这些对不起过我的人我定要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得好死。”
君观站起身,人单薄了不少,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莹冷,说话的口气仍是紧咬着狠绝。
“……先不说这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儿子呢?”
“我们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人了,茶水还是热的显然才走没多久,刚想找点线索你们两就跟着来了。”
一直未开口的李钰边说边慢慢摊开了手,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小片宣纸。
“觉不觉得眼熟?”
这不废话,白色的宣纸难道都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他见我眼里有鄙夷之色便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直跟你说了吧,如果这屋子里待的真是你儿子,他现在很有可能在封莫如的手上。”
“封莫如?开什么玩笑?而且他的动作能比你们还快?”
“我们?你什么意思?”有人一开口说话,我就觉得背上冷冷的。
“你们会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打我儿子的主意?”
君观斜来横瞪我一眼,“小人之心。我们是一路跟着封莫如后面过来的,管你儿子什么事儿。”
哦,和我儿子没关系就好,不过,“跟着封莫如做什么?”
“就是怕他来一招出其不意,好比你儿子凭空消失了这事终究是没防到。”
等等,这话听着有问题,帮我儿子,那就是……
“你们在帮南宫令?!”
“朋友不会是永远的朋友,敌人也不会是永远的敌人。既然帮萧怜绝是死帮萧宗久也是死,那我还不如帮和我并没有实质利益冲突的南宫令。”
李钰解释完了就该君观了,可我转头看了他半晌,他也回笑看着我就是只字不提。
嘿,这个人,你倒是给吭个声啊。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不是和你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看回李钰。
“可知封莫如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