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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红莲令-第38部分

小说: 红莲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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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上了贼船,不是贼也变贼了。

“这次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积极?”

“有些事我要找他问清楚。”

“哦,那赶紧走吧。”

看着她的背影,我张了张嘴,不对劲,十足的不对劲。

可在这之后想要再问什么止郁都不给我机会,要么就是含含糊糊的一句带过。

也许我始终是与大漠无缘,在北丘城,还未经过韩府,就有不速之客堵去了我们的前路。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什么人啊穿着孔雀羽就出来招摇过市,于是唾弃一下。

第二眼是不得不看,因为这人结结实实挡在了我面前,一身的幽绿晃得我眼晕,只好抬起头正视他的脸。

肤白如凝脂,眼如三月桃,樱绯色薄唇,削尖下巴,标准的一个美人胚子。

扑面而来的香艳之气,极尽靡丽繁华。

“是容莲吗?”

他一笑开就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兰花,艳丽耀目又风韵高雅。

“不是。”别开眼还是觉得一阵晕乎,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胭脂香。

“不是么……那可惜了,我就要走了,她若还不来就只好让她白跑一趟了。”

“为什么?”我顺口问了下去。

桃花眼一眯笑得是灿烂,“你既不是容莲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瞥了眼止郁,她沉默着,因为垂着头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

“告诉我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接下来我守在这里替你转告不就成了。”

他眨了下眼将那抹怔愣轻巧带过,“这倒是个好主意,只不过此等要事又如何能轻易告知于人呢。”

又是个打太极的,就不觉得累啊。

“好吧,实话跟你说吧,这位便是我家夫人。”

我指向止郁,后者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瞪着我。

桃花眼也讶异的朝止郁看去,“哦,失敬失敬。”

止郁牵强的扯出一个微笑,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那个桃花眼的男人表情中闪过一瞬的不自在,如果不是我一直盯着他不然肯定会错过。

“现在可以说了吧?”

却换来那个人掩嘴失笑,“我长得就那么像容易被套话的人吗?”

我反应了很久才回味过来,敢情又是个蜘蛛网心思的主。

“你直说你打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不就好了,绕这一圈子你就不累?”

“那你打从一开始就承认你是容莲不就省了这许多?”

堵着一口气,憋得我直冒邪火。还有,不要学我的语气说话!

“都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可多说了,你赶紧走吧,我就是白跑一趟也跟你没关系。”

“不行,你既然是容莲本人那我就得告诉你。”

瞪直眼我已经快被他折腾的吐血了,那你倒是痛快点说啊!

西北风来回刮了两次后他清了清嗓子,总算开了尊口。

“其实……”

他说得很慢,还拖了一个长长的尾巴,我和止郁都伸长了脖子憋着一口气就是迟迟等不到他的下文。

“其实什么?你爽快点成不成,就没见过你这么婆婆妈妈的男人!”

“真好玩儿,别急呀,反正你往前走,出了大漠也见不到南宫令啊。”

“什么意思?”我狐疑的瞅着他,又瞟了止郁一眼,后者立刻心虚的躲开了。

“嗯嗯,好像是听说了你要来,所以又失踪了。说起来我可是好不容易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又亲自跑到这种荒烟之地,逮不到人我还郁闷着呢。”

往后退了一步,我警惕的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

他撇嘴笑,眼神莹亮的诡异。

“良人。”

信你才有鬼!哪个普通老百姓穿得起你这一身的孔雀羽?普通人家养得出你这身用金银钱财堆出来的气质?

若不是这人正正好好卡在路口一点缝隙不留,我早就直接无视挥袖子走人了。

“你要抓我夫君,凭你一人?”

“怎么,不成吗?”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跟李慕那厮简直如出一辙。

对了,李慕!

“你认不认得李慕?”

“冠侯爷啊,大名鼎鼎的谁不认得。”

很有名?我怎么就不知道。虽然隐约觉得他和李慕有什么关系,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南宫令在躲我!

“别瞪我!我也没想到他会跑那么快,至于他现在的下落也别问我,我也没处知道。”

“我帮你找如何?”桃花眼男人插了一句。

我和止郁齐刷刷转头看他,他风情万种的抛来一个媚眼。

霎时,只觉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害得我之后的三天里愣是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第 94 章

此人姓萧名怜绝,身份不知,背景不详。生了一张狐媚面皮,端的是一品风流艳香,惑人于无形。

自家夫君见的多了对于这种好皮相的人我也就无感了,所以任他飞红了多少人的脸,我只是觉得有碍眼观。

看着眼前的一桌子菜我就是没有胃口,连姜汁鱼片都吸引不了我,又不是酷暑,还真是难得的稀奇。

“你不吃吗?”美人嘴边叼着一根笋,就是柴米油盐也是风韵十足。

“对着你没胃口。”

他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嚼下笋,又慢条斯理的开始吃饭喝汤。

“你知道你三个哥哥目前在何处吗?”

“我大哥在九华山吃斋念佛,二哥游历四方行踪不定,三哥归隐山林不问世事。这答案,你可满意?”

“既然是事实,我有何可不满的。不过,你有多久没和他们联系过了?”

“有些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吃饱喝足后他拿出帕子细细的擦过嘴,再伸开五指一根一根的擦过去。

“那就是说这几年他们做过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咯?”

听到此处我心里一抽,顿觉不妙。

“别这么紧张嘛。”

“你到底是谁?”

“知道了又如何,这对你可没好处,恐怕还会招来一堆的祸事。”

你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说越是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嘛,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深深吸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算是笑的表情,“好,我不问,那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能找到他?”

“我自然有法儿,今天下午便会有消息来,反正你也不急在这一时。”

这口气相当的让人讨厌,笃定的像是把我吃死了一样。

而偏偏这一次我还真的乖乖地等到了下午。

远方飞来的苍鹰,鹰眼如利刃,俯冲下来的气势仿佛能将长空破开。

萧怜绝抬起手,苍鹰便收起羽翼停在了他的手上,他居然连手套都不戴。

鹰脚上用红绳绑了一个小指大小的圆筒,里面有一小卷纸片。

刚想凑过去看个清楚,原本还好端端的一张纸眨眼间就碎成了粉末,随风飘散而去。

“什么人不好嫁偏要嫁给自家的仇人,你大哥对你很失望啊。”

我一个激灵,这个人很危险!

“刚才那份信……”

“哦,容程写来的。”

“你认识我大哥?”

他不说话却是默认了。

“至于南宫令你也不必去追了,明知你最怕冷却要往那玉龙山跑,他是不是在躲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是全无感觉仍然不痛不痒的笑着。

“跟你无关。”

他终于忍不住含上讽刺,“你真当我愿意理你,刺头尖子谁碰扎谁,还真是没说错。”

“这不简单,一拍两散了最好。止郁,我们走。”

“你真信他?”止郁扯回我,“一个突然冒出来,来路不明的人,随便说几句你就信了?”

“行了,止郁,都到这份上了你也别演了。”

“你说什么呢?!”止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李慕的仰慕者本来就多的数不过来,像你这样为了他牺牲自己的更不在少数,大方点嘛……”萧怜绝轻佻的勾起唇,“还是说即便被我捷足先登了,你们下面还有另一手准备?哎,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多嘴了?”

“你、你、你……”纤纤小手一阵颤抖的乱点,脸都憋绿了,“血口喷人!”

“血口?”萧怜绝很夸张的睁大眼,“人家这明明是樱桃小口好不好。”

啊,双子安你碰到对手了!此时此刻这是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这一招真狠,动摇人心吗?远处的暗卫一定听得清清楚楚了。

“眼睛转那么快,你在打什么小主意?”一个不留神他就贴了过来,好奇似的盯着我的眼珠子猛看。

“从这里到玉龙山少说也要一个月吧,早知道就不应该拨给李钰银子。”

“你真的要追过去?”他挑起眉,有些意外。

“对了,双子安还欠我钱呢!”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喂!”

终于这个被我忽视的彻底的男人危险地眯起了一双桃花眼。

“跟我走,你哥要见你。”

“走开!”我慌忙打开他的手,只觉得心跳快的就要蹦出胸腔。

他的手怔在半空,“怎么了,脸色突然白成这样?”

第 95 章

彼时漫天飞雪,所有的一切都被埋覆在厚重的白色之下,连向来凌霜傲雪的腊梅也无法展开花枝绽放昔日的殷红。

那个孩子站在白雪覆盖的檐廊下,阳光打在雪上反照出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单薄身子之后的阴影如同洪水猛兽扑面而来一股绝望之气,只叫当时七岁的我头脑一片空白,还来不及反应就只剩满眼的雪色苍凉。

也许就是至此之后就开始模糊了他的样貌,就像是在刻意回避那骇人的死气。

可是不久之前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还记得是因为这孩子在堂上公然瞪我,当时的我纯粹只是想闹明白我们无冤无仇但他为何要用上杀人般的凶狠目光?他粘他爹粘得很紧,那个绿衣男子起初也任他拉着自己的袖子跟着走,我一路尾随了过来,没有冲出去质问是因为绿衣男子此刻一脸柔色且小心翼翼抱起那孩子的模样把我震在了原地动弹不得,那孩子笑得很开心,眯起的弯弯丹凤眼像一轮新月,漂亮的不得了。

绿衣男子的眼神又软了几分,甜蜜的唇线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轻轻吻上那孩子莹白如玉的脸颊。

檐廊上有一窝燕巢,有一只晚生的燕子还没来得及学会飞翔,那年的冬雪便突如其来,燕子南迁的仓促,终究是留下了它。

当那孩子喊出那个字,幼燕冰冷的尸体从檐廊上跌落的同时,魔咒被打破,徒留一院的落雪静默。

短短的瞬间方才入眼的一切都被颠覆,窒息的感觉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我在之后的那么多年里即使很多东西都模糊了,只有这种刻入血骨的窒息感,每每想起来都好像恍如隔日般的清晰明澈。

男人突然扭曲的脸狰狞可怖,甚至不给人丝毫反应的时间就将那单薄瘦弱的身子狠狠摔下,走时的身影暴怒下含着狼狈。

可惜绿衣男子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原先死气沉沉的素白里,有一朵血花慢慢地晕染而开,鲜艳的像是要冲开表层的凝霜,迎面而来一种仿佛能叫人眼睛都看出血来的妖异。

何其的惊心动魄,即使那朵血花很快的又被埋在了大雪之中,可却以一种极其霸道的血淋之姿将这短暂地花开一刻深深烙印在了见者的眼底。

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也许是因为刺激,也许是因为那孩子身上的阴霾,总之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害怕。

明明是应该要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两只脚就像生了根似的扎在那里,一直到那个孩子离开我还是无法移开视线也无法抽出自己的脚。

大哥说这个孩子太危险,迟早是要除掉的。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已经忘了,只知道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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