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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肉体开始爱情结束-第15部分

小说: 肉体开始爱情结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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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到我家去吃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说这句话时,她彻底地抬起了眼睛,也下定决心不再玩鼠标了似的。
    我说:“不去。我对你家的饭不感兴趣,也对你家的摆设不感兴趣,包括那些眼睛和呼吸。”
    “那你感兴趣什么?”
    “你。”
    “我的什么?”
    “你的人。”
    “为什么?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你这话问得没有意义,因为你太清楚为什么,你太清楚你有什么特殊之处了。”
    “我不知道,真的。”她的目光非常安静,语气也非常平静,这样子告诉我,她的心灵之深邃可能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兰石化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你。”
    “这个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呢?”
    “我也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
    “这个我也知道。”她还是平静地说。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有什么是你还不知道的?”
    “不知道。”
    我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也许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也许很快就会知道。把你的手给我。”
    她把两只手压在腋下,把自己抱了起来,就像抱着淋雨的自己,努力焕发着体内的能量以获得自我救助。她的这个动作正好掩护住了自己的乳房和小腹,而她的下半身又掩护在桌子下面。我感觉出,这时候她的确是不知所措的。
    既然我们之间的空气膜已经冲破,我还有什么犹豫的?就像一辆赛车开离了起跑线,为什么还要停下来?
    我踱到她的椅子后面,轻轻地环抱上她。我抱着的是她的双臂。她的双臂极力往外撑,拒绝着我施加于她的力量,拒绝我的手和臂进一步靠近她,贴上她。她极力缩着脖子,想把自己裸露的部位收缩进肩膀中去,以逃避我的攻击,但我还是成功地在她的脸颊重重地亲了一下。
    她的肩头在抖动。
    我这次来财务处,要的就是这样的两个吻。
    我说:“快中午了,再见!”然后,我以一个凯旋者的样子离开了财务处。
    中午时分,阳光正炽,空气颤抖,这样动人的天气,我不忍心浪费在宿舍和一顿似是而非的午觉上。
    兰石化和黄河之间是一大片农田,一派田园风光。地里正在吐绿,一畦一畦的菜蔬或深或浅,或绿或黄,塑料大棚鳞次栉比地掩藏着上个冬天遗留下的温柔,试图与这个正在消逝的春天实行完美的嫁接。是的,有的塑料大棚已经拆除了棚顶,半截裸墙、几棵椽子,一些深浅不一的椽窝,还有蓬勃蔓延的叶子,在和风丽日下安闲如梦。
    还有波涛翻滚的梨花,这才是这个季节最为壮阔的景象。骑着单车穿行其间,你是被梨花淹没的一只——赵传说的——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的那种物类。一片一片的梨树或被短墙围着,或被铁丝网圈着,中间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引你走向梨花深处。梨花没有香味,但有淡淡的花的气息,似苦似甜,氤氲在人的脑后鼻前,缭绕在寸寸肌肤上,让人浑身通透清明。
    后来,我来到了黄河边。这一处地方我是第一次来,因为在这个城市里,这个地方过于隐蔽,不易进入人的脑海。我曾经以为黄河的每一寸河岸上都留下过我的足迹,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轻狂、无知,就像我曾经轻佻地以为,在兰石化,所有的女人都庸俗而贪婪,浅薄而灰暗,走起路来松松垮垮,说起话来张牙舞爪。在这里我发现了黄河从来没有被我意识到的极其隐秘的一面,一个盛大的环形臂湾,两头均掩映在梨花深处,不见前方。对岸的梨花波澜壮阔,似云卷云舒,河滩里铺满了各式各样的鹅卵石,去年的衰草依然茂密不倒,今年的新草已经窜上了地皮。
    我躺在一面小坡上,仰望着蓝天,听河水淌淌,看轻云飘扬。
    想念着陈虹。
    我的嘴唇还留着她脸颊上的馨香,我的怀抱还保持着她身体的温软记忆。
    从第一次见她到刚刚吻过了她的脸颊,每一个细节都在我的脑海里反复播放,并且不时地倒退、重放,有些细节让我细细品味,不忍轻挑地滑过。比如上次在财务处她的莫名其妙又是情理之中的发怒,比如在十五街区夜晚的街头,她一声叹息似的身影。
    “陈虹。”我对着天空和旁边的河水说,“你他妈是个混蛋,你他妈是个妖魔。”
    “陈虹。”我又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你身上那些玩意儿他妈是金子做的吗?”
    “陈虹。”我又说,“如果我们从此不再靠近,我不会拥抱你,亲吻你,你会不会遗憾终生?”
    “陈虹。”我说,“偷情是挺可怕的,对吗?那样的话,人对得起自己和对方,可对不起的人该有多少啊,而且在兰石化,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数字是多少。你那么清楚地知道兰石化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你,你也清楚地知道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的关系只是到此为止吗?”
    “陈虹。”我说,“到目前为止,我有过好几个女孩子,可我从来没有遇上过少妇,我真的没有经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虹。”我说,“其实有时候我的冲动只不过是想抱抱你,也让你紧紧地抱着我;亲吻你,也让你热烈的回吻我;只在你的衣服外面享受你的身体。可能你并不能相信,可我坚信我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太阳暖融融地晒在身上,惠风和畅,天远气朗,让我欲睡还醒。
    我把玩着手机,看着好友列表中那个叫“虹子”的名字,不断地进入,想着给她发几句什么话。又不断地退出,还是什么话也不能发。想起孙伟超,那个挺拔而略显忧郁的男人,我只能长太息兮心黯然。
    后来,我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强压着胃里的反应,就像要忘掉身体的所有感觉。早上我只在街边吃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这是我习惯的早饭,而且必须在五分钟之内完成坐下、吃饭到起身的动作,不然上班准迟到。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一个对自己负责的饮食习惯其实是非常重要的。
    我压下去了胃里的反应,现在它只是疼而不是烦人地叫。但有一个部位是我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的。我想起了“自渎”,那个我极其不喜欢的词,但我无法克制自己不把玩自己那个壮硕敏锐的小弟弟,它总是那么不失时机地跳跃而起,粗头粗脑,似乎是在张扬自己不羁的个性,表现自己无尽的欲望。我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陈虹,回味着她留在我嘴边的馨香,想象的触角不可阻挡地冲锋陷阵,在一阵晕眩和颤栗中,我体内的千军万马喷射向乱石堆中。
    我觉得太阳的光线有点眩眼,平静流淌的黄河水喑哑了许多,世界好象在悄声细语。
    第七章
    那天下午,我给陈虹发短信:信收到了吗?
    她回复:没有。
    我说:怎么可能?是你排斥我还是你的信箱排斥我?
    她回复:不知道。
    我说:我恨不能咬死你。
    她回复:呵呵,你是狗吗?咬人小心挨棒子。
    我说:我知道了,不但这次的收到了,上次的你也是收到了的。
    她回复:那又怎样?
    我说:你会遭到报应的。
    她回复:呵呵,是遭到你的报应吗?你会吗?
    我说:正在想办法让自己会,你这个魔鬼,我会有办法对付你。
    她回复:什么办法?用你那样的信吗?跟小说似的,骗小美眉吧。
    我说:你气死我了,陈虹!!!
    她回复:呵呵,我到真想看看气死是什么样子。不过,我喜欢你的信,继续写吧,真的。
    我说:可你不是收不到吗?
    她回复:呵呵,生气了?这么沉不住气,哪能干大事啊?
    我说:你一直在等着我生气吗?你这个冷血动物。
    她回复:我冷血吗?你要我怎么样?
    我说:我想你,虹子。
    她回复:收到,谢谢!
    我想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让它皮开肉绽。可还是克制住了,我的收入还没有奢侈到拿手机撒气。
    整个下午,我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沮丧,郁闷和烦躁,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最好是与我无关的值钱点的东西,比如公物——狠狠地砸烂。我感觉到了小人物的无奈,我想如果是椽子,这时候他会怎样?至少他有足够的东西供自己砸,说不定还会有人送上门来让他砸。或者我是税务所的官员,广告中心的主任,我都可以马上找到掂起来有份量砸起过瘾的东西。
    但我没有,我只能拿自己的一点可怜的自尊撒气。
    我给吴子云打电话,说话的口气是恶狠狠的:“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我总也找不到你?你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吴子云倒是客气:“你怎么了成为?谁惹你了?”
    “谁也没惹我,我讨厌!”
    “你讨厌什么?不是我吧。”
    “岂敢?讨厌一切,想把什么东西砸个稀巴烂。”
    “也想砸我吗?我是你仇恨的对象?”
    “你说得有点儿对头。”我像一个受了气的孩子,极尽委屈地向她发出了近乎气求的声音,“我能不能见见你?”
    “我在北京。”
    “你什么时候跑到北京去了?”我差点儿顺口说出一句:你到北京我竟然一无所知,为什么?
    “好多天了,有些事儿,回去告诉你吧,好吗?”
    “好吧。”我说,“我想你!”我不知道说这话时我到底在想着谁。
    她说:“我也想你,回去见!”
    与吴子云通完话后五分钟,我打通了第二个电话,是张荟的。
    张荟这几天在装房子,她的未婚夫回来了,他们急不可耐地准备着要在五一结婚。对我来说,这是个无所谓的消息,就像对张荟来说,这是个无所谓的计划一样。唯一让我遗憾的是,我几乎一个礼拜都见不了她一次。
    按约定,我应该是先给她发短信,可这会儿我没有了那份耐心。我直接打通了她的电话。我问张荟在干吗?没有打扰吧。
    她说当然没有,你知道这个时间肯定是我在学校。
    我说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你很忙吗?
    她说不是才开始吗?我不得不参与进去啊,早上睁开眼睛到晚上睡觉,脑子里全是房子,连梦里都在为装修奔波。那毕竟是自己的家,而你知道我这个人讨厌的一点是特别挑剔,自己亲手干的事儿都把自己气个半死,何况是别人干的。
    我很沮丧地说听起来我要见你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今天不行。张荟说,呆会儿他们买来的料我还得过一遍,你知道我这人有点贱。
    我说我想你。
    她说我也想你,有空我给你电话吧,好吗?
    我近乎绝望了。我说记住,那怕只有一个小时我也会赶去见你的。
    她说我知道。在电话中“啵”了我一下。
    由于天空晴朗,阳光充沛,下午的光线有些耀眼,让人睁不开眼睛,一起一落之间眼冒金花。我蹲在厂区一座花园的台阶上,看着刚刚破土而出的一片绿色的嫩芽,心里空空落落,有不知何处是归宿之感。
    这时候我唯一能想起来做的就是跑到放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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