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刀巴记 >

第15部分

刀巴记-第15部分

小说: 刀巴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听土豆子惊恐地道:“你们……”
  这时一个人施施然走人房里,头向上仰,道:“这个人,对我义兄义嫂不敬,让他消失在这世上。”
  只听两声清脆的应声:“是。”“是。”接下来便是土豆子一阵凄然的惨啤,声音愈渐去远,终于缈然。
  那后来走进来的人,相貌堂堂,背后金弓金壶金俞,映得脸色发金,更有一种贵气,林情冷峻,但目光温暖。
  茹小意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神情和眼色完全两样的人。
  可是她一见到他,她就想哭。
  她合起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对剪出了泪珠,直挂落在她脸上。
  谁看了这泪珠,谁都会生起不忍心的温柔,那樊大先生温和地道:“嫂夫人,不要怕,都过去了。
  就在他说着的时候,一阵极侠而又轻微的步履声,急促响起。
  樊大先生回身,就看见粘夫于汗流侠背的闯了进来。
  看他的样子,想必是发现有敌来犯,想赶过来通知土豆子,却没料房里已全换了人。
  只听粘夫子张大了口:“你一一一”
  樊大先生一笑道:“不就是我。
  粘夫子也是极为机智的人,在阉党手下混久了,自然对见风转舵,走为上着懂得个中三昧,他一扭身,就反奔了出去,去时比来时至少要快上五倍!
  樊大先生摇首笑道:“可惜。
  他说着摘弓。取箭、搭矢、瞄准。发射,然后道:“可惜我对阉党下手,一向都不容情。他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粘夫子曾滚地避箭,但箭回转下射。粘夫子再纵身上掠,可是箭首追踪上扬,粘夫子向左闪,箭如蛆附骨,粘夫子往右向,箭如影随身,粘夫子退到将军柏后遮掩,噗地一声,箭自姓札番子,原先的死去番子身体穿过,再穿树干,然后射人粘夫子的身体里,把他也串在树干上。
  从今以后,这株将军柏在言传里变成一株杀人树。
  项笑影和茹小意虽身子不能动。但眼睛依然可以视物。
  他们看到樊大先生的箭法,除了叹为观止,也确切地清楚了解,以樊大先生这手箭法,纵自己二人联手,也断非其敌。
  樊大先生却道:“黄前使、孙后使,还不替我义兄义嫂解穴?
  那两个拦在项笑影和茹小意身前的高手,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分别替项氏夫妇解穴,两人出手极快,一下子,认清项氏夫妇被封的穴道并且解除。
  一般来说,穴道被封在解除时难免会有艰苦,甚至解除后也会有闷塞的感觉,只是这二人出手解穴,不但全不难过,而且还从解除的穴位中感到一股暖流,十分好受,可见得这两人功力十分深湛。
  虽然穴道已解,可是项笑影和茹小意四肢仍然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两人似有点意外。
  项笑影道:“两位可是绿林豪杰,孙黄二位前辈?”
  黄脸汉字道:”我是黄弹。
  白脸汉子道:“我是孙祖。
  樊大先生微笑道:“他们是小弟的前后巡使,我们来迟一步。让大哥大嫂受惊了,罪不可恕。
  项笑影叹道:“贤弟快不要那么说,你们已经及时赶到,我夫妇是着了迷香,一时半刻还难以恢复。
  樊大先生道:”那么,我们把大哥大嫂接回舍下再说。
  项笑影竭力偏头,道:“小意,你有没有事?
  茹小意静默了半晌,才答:“我没有事。声音却是冰冷的。
  项笑影涩声道:“小意,我……”
  茹小意心忖:我们的事,怎可以当着众人说?何况,你已作下了这等事,瞒了我这些年,还有什么可说的?当下便冷冷地道:“待复原再说吧。
  项笑影只有住了声。
  樊大先生点了点头,黄弹扶起项笑影,孙祖要去扶茹小意,但又丙于男女之防,有些踌躇,樊大先生道:“我跟大哥是金兰兄弟。不必避忌,只好权宜,想来大哥大嫂不至见怪吧!”
  项氏夫妇当然说不见怪,樊大先生双手轻轻抱着茹小意,他抱得如许之轻,让茹小意感觉直如躺在云端里一般,毫不着力,只听樊大道:“走。
  三人或扶或抱着项氏夫妇,施开轻功,飞驰而去。黄弹、孙祖二人左右挽扶项笑影,奔行甚速,但又毫不费力,樊大先生独力抱着茹小意,稍微落在项笑影之后,茹小意心知是樊大先生怕她受震荡,故意减轻了速度,心里深为感动。
  三人疾奔了一阵,旭日渐烈,樊大先生虽不气喘,但身子渐渐也蒸腾出白烟,皮肤上也略为发红,冒出了微粒的汗珠;茹小意贴近樊大怀里,只一阵阵男子气息,粗旷得像烈日照耀下的金箭金弓一般,看去令人一阵目眩。
  樊大先生却十分循规蹈矩,眼睛只看着前路,并不向下望,茹小意知道他向下望,自己一定会很难堪的。
  但樊大先生双手只轻柔地捧着自己的腰部,一点也不轻狂。这是一个陌生男子在一天内第二次抱着她。她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奔驰了一段路,路转峻峭,直通山顶,樊大先生怕震动茹小意,又放慢了一些,落后较远,这时四周愈渐荒凉,山头间不时有嗯哨之声,有人影移动,但只要前面的黄弹发出异啸,立即不再有任何声响。
  黄弹的啸声十分奇样,每次作啸声音都不同,时如鸟鸣,时如龙吟,又似牛喘,亦像马嘶,忽作男音,忽变女声,有时一口气几种声音,他都能运转自如。
  樊大先生忙解释道:“黄前使是用绿林暗啸联络,山上有人把守,是自己人才不动手。”他是生怕茹小意的疑误,不料茹小意在想着自己丈夫背着她所作的事,心头很是不快,觉得自己信他半辈子,连孩子都赌上了还依着他,心头很是凄酸,樊大先生跟她说话,她一时无法回答。
  樊大先生越发以为茹小意对自己生疑,便急于解释:“在下所居之所。是绿林吸碧崖总枢要地。比不上武林名门正派。总是要严加防范,行动鬼祟之处,请你要见谅。
  茹小意这才意会到樊大先生以为自己怀疑他的用意。便微微一笑道:“樊二哥,你两次救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这次得以入绿林重地凝碧崖,承蒙二哥的信任,怎会有丝毫疑虑,二哥不要误会。”
  樊大见茹小意原来忧悒中略带艳愁的脸,忽有了微微的笑意,更有说不出的娇媚,仿佛这才放下心头大石。舒了一口气道:“这就好了…··”一个神驰,脚步一跌,几乎落崖,樊大先生在半空中一连两个翻身,飞拔而起,又平平落回地上,双脚屈膝,低马干托住茹小意。
  茹小意只觉得身子一虚,眼看已坠下崖去,忽又落回崖上,身体一点搓伤也没有,知道是樊大先生拼力护住,也了解樊大先生十分注重自己,才致几乎坠崖,否则以樊大功力,岂有失足的可能?
  她正待要谢几句,却见樊大先生因翻身回崖,马步低平及地。双腿托住自己,这姿态使得樊大先生的脸部贴近她的腰身。
  这时候,刚来了一阵风。
  凤拂过茹小意的衣衫,衣袂扬起,也拂及樊大的鼻端,茹小意衣服就像鱼的衣服,在水里活得使人看了也感觉到触手的滑腻,所不同的,风在此时变成了水,感觉还是相同的感觉。
  茹小意的衣衫下还有衣衫,在山影下看不见什么,但衣袂掀扬处,令樊大心里空挂挂的,好像一直校在卷轴里的一幅画,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卷轴没有了画。
  然而还有一种比少女还有韵味的风姿,让人在一刹那问清清楚楚地省悟到青实的涩比不上熟果的甜,一个清纯的女子像一粒珍珠,可以让人失去愁伤,得到今人喜悦,但这样一位妇人却救人像宝石一般捧着,得到了在变幻的艳光里融为一体,失去了乒地一声打碎,也割得手伤脚破。
  樊大先生红了脸,茹小意本来正竭力想把双手掩在腰间,见他脸红通通的,心里头像长在胃里头,胃里像灌下了什么甜滋滋的东西,倒不忍明快地做出令樊大尴尬的动作。
  樊大愣愣地道:”对不起。
  茹小意的手指尖端触及他的衣襟,很希望能借助一些什么来使这个人孩子不要太腼腆:
  “你无意的。”
  樊大嗫隔道:“我……我有意的。
  茹小意倒是给这句话吓了一跳。
  樊大红透了脸,结结已巴地道:“我……忍不住要看……
  茹小意这才了解他的意思,知道这绿林豪杰却是情感的大孩子,微微笑道:“我知道,走吧。
  樊大先生如奉玉旨纶音,抱着茹小意前驰,很快便追上了前面的孙祖、黄弹、项笑影。
  五人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口大铜钟,巨钟是在一个大广场的前端,场上还有数十支旗杆,上绣着各种不同的旗号,有的绣龙。有的画凤,有的绣棵大树,树上有枝无叶,有的画了诛颜色翠艳的罂粟花,更有奇者,绘了只夜壶,总之千奇百怪,各形各色都有。
  樊大先生一走上山,不少人有前来恭迎,以手臂交叉为号。恭敬地叫:“总舵主。”樊大先生一一点头示意,并问候大家,又问山上山下这几天可发生了什么事?
  “禀总舵主,托您的福,这几天山上山下,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鸡毛蒜皮几桩小事,都给兄弟们打发掉了。
  樊大先生笑道:“很好,很好。”又向项氏夫妇引介道:“这两位是我义兄义嫂,遭无耻小人暗算,暂不能行动。
  忽听一个女子语音说道:“总舵主,不知这两位大哥大嫂中的是什么样的迷香。
  茹小意道:“我们只闻着香味,不虞有他,始终未曾见过那香。
  樊大先生却扬眉道:“林左使,你回来了,那放迷香的家伙呢?”
  那女子笑道:“已给右使宰了,属下却取了那小王八蛋的解药来。
  说着拿了一只玉蜀黍似的物件,发出一种浓烈的古怪味,仔细看去,那每一粒玉米似的东西竟微微在动,原来是活虫,放到茹小意鼻端,茹小意强忍烦恶之心,用力吸了口气,登时全身渐复元气,再吸多几下,手脚已能活动。
  茹小意这才看见那女子。那女子长得很纤细,瓜子口脸,五官纤秀,纤秀到连那么小的一张脸也嫌笔划勾润似略少了些,而她脸蛋儿也在那么伶仃的身子对衬下仍嫌小。她眼是眼,眉是眉,鼻是鼻,眼睛里黑是黑,白是白,分明得就像正邪这两个字。眼眉弯弯勾撇上去,眉毛根根清晰见底,服服帖帖,眉上眉下。都没多长一根毫毛,双眉之间的印堂所在,也是平滑光鉴。鼻子像画家惯常忽略了轻轻一笔,嘴巴只是一点缝红,只在笑起来的时候特别艳媚。
  这么清秀的一张脸,这么清秀的五官,加起来的总结居然是艳媚。
  可是这么一个清秀的女子,说起话来,粗哑难听,走动起来,跟市场里卖菜的女人没什么分别,肤色又浊又黄。
  那女子见茹小意似是不着意地打量她,笑道:”我是林秀凤。是樊大先生的左使,大嫂真美。”尽管她看来稚气未脱,但艳起来更令人犯罪,声音粗浊得更与她全不对衬。
  她笑着把那玉蜀黍似的东西交给茹小意道:“这是专解七闷香九流迷药的’玄札徐’.你给大哥闻闻,即可恢复。
  茹小意拍拍她肩膊,觉得她很伶仃,肤色很黄,心中却很感谢:“谢谢你,小妹妹。
  这时那孙祖对樊大先生道:“总舵主,刚有警报,有两个人,武功高强,似乎想强行抢上山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