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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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湛曾以太后的名义压过龙安知县,龙安知县也不敢再包庇金家。前些年征兵时,金家只有一个金远晟有资格服兵役,金家暗地里走了多少关系,最终还是没能留住金远晟。
金远晟是个年少气盛,既然不得不来到军营,他也要混出个风头来。金远晟一直觉得他哥哥不该这样死得不明不白,若非那些个狗官动用职权,官官相卫,他哥哥才不会死。他要坐到高位,为他哥哥报仇雪恨。
金远晟没想到会遇见何湛和杨坤,他觉得真是上天开眼,让他有了一个这样好的机会,为他哥哥报仇。
牧群这才查到:“哦,的确是金远晟先选的。”
金远晟嘴角扬起轻蔑的笑:“何湛,你离乌骓远点,你闻不见自己身上那股酸臭气,它的鼻子可灵敏着呢。”金远晟说完,身后人跟着他一趟哄笑。
杨坤怒起心头,说着就要走过去跟他理论,何湛及时拦住了他,让他不要冲动。金远晟得了口头上的便宜,自不会善罢甘休,继而道:“杨坤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来也就算了,就你,还想参加明天的比试?”
何湛低首同牧群说:“角落里那匹老马留给我好了,劳驾。”
牧群有些诧异,那匹马骨瘦如柴,加上年纪颇大,怎么都不会是战场上的好帮手。可牧群不好出口问,只将此马勾到何湛名下。
何湛不搭理他,和杨坤一起离开。双方擦肩而过时,从人群中忽地伸出一条腿挡在何湛行去的路上。
谁知何湛竟恰巧不巧地踩到那条腿的脚踝上,膝盖轻轻一别,那人狠狠磕在地上,大声痛叫。
何湛大惊着跳出好远,惊声喊道:“怎么了!怎么了!月黑风高的,狼嚎什么…哎?你怎么跪下了?快起快起!”
跪在地下的那人就是金远晟的小跟班儿,此刻他目眦欲裂,恨得咬牙切齿:“你!”
何湛摊手,奇道:“我?我怎么了?”
金远晟将小跟班单手拎起来,瞪着何湛:“你别得意,我们走着瞧!”
何湛哪里不得意?他得意着呢。
杨坤在一旁看着,心里高兴。以前总见何湛受欺负,别人叫他做什么,他不推辞;别人口头上欺辱他,他也不抬杠;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杨坤一直觉得是忠国公府失势才会让何湛如此缩头缩尾,心中万分愧疚。
不想何湛还会玩这样的小把戏,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回到营帐当中,杨坤辗转难眠,半夜披衣走出营帐在外头踱步。玉屏关的春天会较北方热一些,而且极为短暂,夜里的温度很舒适。
“校尉。”巡夜的一队士兵向杨坤行礼。
杨坤点点头。巡夜队长说:“刚刚在战鼓下看见何兄弟了。您知道最近军中戒严,下兵营中的士兵不能夜出,但是何兄弟说他在为您磨剑,敢问校尉此事当真?”
杨坤大惑,他什么时候让何湛去磨剑了?但面对巡夜队长,他只道了声:“是,我让他去的。我这就去把他弄回去。”
“好。”巡夜队长带着人离去。
杨坤瞧了瞧头顶上的大圆月,心中猜出何湛大晚上跑出来做什么了。他果然从战鼓下发现何湛——何湛倚着战鼓,手中执笔,揣了砚墨出来,借着月光在写字。写得是家书,不曾寄的家书。
杨坤走过去,何湛正好收了尾锋,身边儿还放着一把剑。这把剑是他从雍州城的古玩市场里淘出来的,几年都不曾好好用过,此时霜白的月光洒下,像是在剑身上镀了层银,熠熠生辉。
何湛把家书揣在怀中,冲杨坤一笑:“怎么这么快就来抓我了?那队长的嘴也太快了。”
“行了,这么晚了还不睡,信又不寄出去,改天写不行啊?”杨坤说,“对眼睛不好。”
“恩。不写了。”
“回头定得让那小子看看,你这一封封地写,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家里有个美娇娘呢。”杨坤与他并肩坐在地上,眼睛望向悬在空中的明月,皎皎月光悠然泻落,同是家乡那般圆。
杨坤问:“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回去?这身军袍一旦穿上,就不再好脱下。你想一辈子守在这里?”
“怎么会?我在等一个人。”何湛倚着战鼓架,月亮落在他的眼眸,让他眼底似乎都充斥着月光。他在等宁晋来,那是他的主公,他这一辈子都是为他而活的。
杨坤说:“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谁会来?”
恩…该来的,都会来。
何湛不再解释,转而道:“金远晟这个人易冲动,疑心重,虽然功夫算是上乘,在人群中颇具威望,但与你相比弱势比较明显。你的武功跟他不相上下,但太重义气,容易被人拖累。这次只是比试,不会有人有生命危险,该舍弃的一定要舍弃,不要优柔寡断。明日你一定要拿到头筹。”
“你呢?”
“我?…嘿嘿嘿,你别管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晋:离开何湛的第二章,想他。
何湛:仇人在手,朋友我有,军营的日子就是这么爽。我才没有想宁晋。
第35章 比试
这次比试选拔所比试的项目很简单,选定玉龙山为场地,第一个到达终点并且取得高台木架上红绸花球的人为胜者。
全局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段是通过从军营起点到玉龙山之间的阔辽原地带;第二段是翻越玉龙山——山内设有韩广义布下的人障和陷阱;第三段则是高台架上的决斗。
被其他兵士所“杀”者,出局;因中了人障或陷阱埋伏而“死”者,出局;上高台架后再度“落地”者,出局。
比试当天,何湛趁着集结时去洗了个小苹果,才牵着老马慢吞吞地赶来。
旗帜一扬,战鼓齐催,咚咚咚地响声震人心魂。
“大风兮——”指挥官站在城墙中央,手中执朱红大旗,鲜艳得如同染了血似的。鼓点密而沉,空气中升腾起紧张的氛围。
何湛牵着老马挤进大军当中去,旁边是不太熟识的士兵,不满地瞪了瞪何湛,将他又挤了回去。
在后面就在后面吧,何湛咬了口苹果,安安静静地傍着马呆在角落里。
指挥官一挥大旗,旗面猎猎作响。他长吼一声:“起——”
百马长嘶,撼天动地的马蹄声就如夏日里从天边压过来的滚滚沉雷,奔腾而去。
何湛顺了顺马毛,将啃得七七八八的苹果塞到马嘴里,说:“兄弟,别着急,慢慢跑就行。”马哼了哼鼻子,极不情愿地踢了踢蹄子。
何湛翻身上马,轻轻扬起马缰,老马果然很给面子慢悠悠地走了起来。
何湛:“…”好吧,反正跑那么快也没用。
兵营里各自为王,大流小流势力并涌。以金远晟为首和以杨坤为首的两大“阵营”素来交恶,只因军中禁止私斗,一直无处发泄。现在好了,比试中比得就是拳脚功夫,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至于其他的皆是些小分支,虽然面上平和,但底下早是缠斗不断。如今正是崭露头角的好机会,各方不遑多让。
前方是广阔的平原地带,是交战最有利的地势,可碍于韩广义在第二关玉龙山上设有人障陷阱,届时需要参加比试的各方合作,所以就算是在最有利的地势,各方也不会厮杀得那么厉害,避免不必要的兵力损失。
然而金远晟不一样,他向来目中无人,其他人于他而言只会是对手,不可能成为朋友。他同一个小跟班扯起一条绳索,专将马上的人挡下。尘土飞扬,鼓声大震,乱马当中已有不少人从马上摔下来,虽不是什么致命伤,可也在短时间内失去了行动能力。
当中不少都是杨坤阵营中的人,他策马将一个险些摔下马的人捞到自己的马上。杨坤眉间聚怒,大骂一声:“金远晟!你卑鄙!”
金远晟回首大笑,眸中尽是轻蔑,轻狂道:“兵不厌诈。杨坤,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哈哈哈哈——”他笑着狠狠抽了一下马缰,乌骓飞快地朝玉龙山方向跑去,他带着自己阵营中的人遥遥领先,率先冲破山门。
杨坤马上还带着一个人,自是追不上。被他救下的那人说:“杨哥,你先去追,我跑着,一会儿在玉龙山跟你们汇合。”
杨坤刻意放慢了速度,摇头道:“我还在等裴之,你们先走。”他将那人扔到另外一个人的马上,说:“你负责指挥,带着他们先走,回头我带上裴之去玉龙山找你们。”
“杨哥!你还管他做什么!现在追上金远晟才是正事!”
杨坤回扯马头调转方向,说:“裴之一个人我不放心。去!”马蹄哒哒地往后方转去,负责带队的那人恨叹一声,只得带着众兄弟往玉龙山门奔去。
杨坤在人群中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最后面找到优哉游哉的何湛,还有他那匹老马。
杨坤不知是哭是笑,喊了声“裴之”,伸手拽住他的马缰,说:“你是不是来捣乱的?”
何湛也无奈地苦笑着说:“真不是。这家伙犯倔呢,死活不跑。”
“带着就跑了。”杨坤拽马缰,那老马还不愿意,长嘶一声,鼻子喘出粗气,反对得很。杨坤狠劲一扯,更是扯怒了他,接连翘了好几次前蹄子。
何湛赶紧接过马缰,被它带着转了好几个圈,努力安抚着他,这家伙才渐渐稳下来。何湛说:“碰到硬茬才知道软得来好了吧?还不听话?!走着!”
何湛轻轻一抽马缰,老马果然肯跑了起来。杨坤叹笑着跟上。
玉龙山上直通山顶的道路已经被封锁,众人骑马穿梭在丛林间,爬上山路,马渐渐吃不消。遇到难走的山路,马怎么也不肯上了,很多人只能将马舍弃,亲自挂刀前行。
金远晟也已经将马舍下,带着众人来到一片较为平缓的密林中休息。现如今已差不多快到半山腰了,按照规则,在这之后就会有陷阱和人障,需得万分小心谨慎才行。金远晟的有个小跟班儿名作贾灿,屁颠屁颠去打了水来,奉给金远晟。
金远晟坐在石头上,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才将剩余的一点儿留给贾灿。贾灿满心欢喜地喝下,说:“金少,您看这以后可怎么办?要是有陷阱什么的,怎么应对?”
“不用怕,我们人多,找几个人在前面探路便是。”
贾灿连忙点头,举手道:“哎,对,找几个人探路。我愿意,我愿意带队!”
金远晟眼底有些不屑,却用笑意掩住:“你?贾灿,什么时候你也敢冲锋陷阵了?”
贾灿笑得极为狗腿子:“能为金少办事,哪能含糊?要是金少能够夺得头筹,那我以后,也鸡犬升天不是?”
“哈哈哈——”金远晟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你可真会说话啊!去吧,要是我真能赢,你就是头功!”贾灿赶忙去点了几个人随他到前方去。
金远晟看着那队人马,手腕一翻,木剑挽了个剑花,他望着剑尖儿的方向,蔑道:“呵。蠢东西。”
金远晟正在休息,却见杨坤和何湛两人竟跟了上来。
原本在很早之前,众人都弃了马,就连杨坤的那匹小红枣都吃不消,只能留马走人,却不想何湛选得这匹老马看着不怎样,耐力惊人得很,驮着杨坤何湛两人竟也走了一程的山路。
杨坤一来,同他一个阵营的人赶紧站起来喊了声“杨哥”,并警惕地望向金远晟的方向。上前一人在杨坤耳边低语几句,大概交代了本阵营的情况,以及金远晟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