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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天下之风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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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璋院

*

花溪双手奉上一杯茶,君凤之伸手接了过去。

“是吗?”君凤之浅酌了一口。

“嗯,小女听说天圭院公子一回来就到处找他的秋姬呢。”花溪用扇子掩住脸盘轻笑道。

“秋姬啊,呵呵呵——”君凤之晃了晃杯中碧绿的液体,让它泛起一片涟漪,“他还真是念念不忘啊。”

“小女请公子恕罪,小女至今没查探出秋姬的底细,那日跟踪也失败了,小女真是愧对主人。”花溪说着拜伏在地。

“好啦,我不怪你。”君凤之淡淡道,“越是查不出来,就越是有问题,隐藏的再好也会有跳出来的一日。”

“主人,当日她先是接近主人您,没有成功又转为接近天圭院公子,她与这次地剑的丢失应该有关系吧。”

“哈,派出去的人有什么回报吗?”

“回报过,暂时还没有任何线索,其他殿所也没什么动静。”

“表面上平静无波,暗地里却暗潮汹涌是吗,呵呵呵——”

*

*

圣方儒门的圣尊陛下轻轻抬起了脚,一颗碎石翻滚着掉进了面前的大坑。

圣尊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这里几天前还是圣方儒门最神圣隐秘的地方——天地阁。

如今天地阁已经被破坏的完全看不出样子了,土地漆黑一片,黑色的烟气环绕着,透漏着死亡与不安。

不远处祭部大臣陈阁林组织神官们布下法阵净化着这里的土地。

圣尊信步走到了已经坍塌至底的封疆殿的位置上,轻抬手臂,气流运转,封疆殿的废墟被渐渐抬升了起来,他目光飞快的扫视了一下,袍袖回卷,碎石轰然又落了下来,手中多了一块黑色的东西。

圣尊把手中之物举到眼前,翻转着看了两遍,随即他哈的笑了一声,抛下手中之物,背着手迈着方步走开了。

*

*

今日,宣德殿四门大开,仪仗恢弘,金鼓齐鸣,侍卫宫人列队而站,文武百官手执玉板列队上殿。

宣德殿是圣方儒门圣尊陛下坐朝的主要场所,盘龙卷云的黄金御榻摆放在大殿中央后部三层平台之上,榻后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白玉屏风,雕刻的是气势恢弘的江山万里图,四角还有精雕细琢的黄金装饰,两盏从不熄灭的水晶宫灯高悬在屏风的两角。

端庄典雅的素色地毯覆盖住三层高台,台上梯次摆放着镏金的落地宫灯,散发着渺渺轻烟的大香炉,铜鼎、神兽端立大殿,各色用具无不彰显出圣方儒门的庄严与奢华。

圣方儒门的圣尊陛下威严的跽坐在御榻之上,三层台阶下,六院分列,面向众人侧身跽坐,底下十二殿,八部大臣,下位臣子分成两边,整齐的列坐着。

与半个时辰之前喧嚣的情景不同,此刻大殿之上一片静谧之声,众人恭敬的端坐着,时不时将目光转向始终坐着没有发话的圣尊陛下。

“陛下,臣有一疑问。”礼部大臣打破了这压抑的安静。

“哦,平远啊,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圣尊陛下抬了抬手。

“陛下,刚才李阁老所说臣并不苟同,臣认为,这次的事件一定有内应,天地阁乃是我圣方儒门至秘至重之地,外人如何能寻得攻破之法,如果没有内应外人断难办到。”礼部大臣说的慷慨激昂,花白的胡子都颤抖不已。

话音未落,礼部大臣把脸转向天圭院公子,“臣请问天圭院公子,天地之钥是否安好?”

周成斌面色一沉,双手在袍下暗暗攥紧,只见他面色不变,嘴角轻扬,淡淡道:“那么重要的东西我自当妥善保管,现在也还好好的在我殿里保管着呢。”

“那么能否请您拿出来让我等验看一下?”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我有问题吗?”周成斌脸色一沉。

“臣不敢,臣只是想说一种可能,在您跟随陛下外出期间,也许天地之钥会有什么不妥,臣并不是说公子您有什么问题。”

“哼,那么就是说如果我不拿出来,没问题也会有问题喽。”周成斌哧笑道。

说完这句话,周成斌面向圣尊拜道:“师尊,既如此,请您允许我现在返回宫中取天地之钥给您验看。”

圣尊陛抬起眼帘看了看周成斌,目光不动声色的转向了其他的人,须弥,圣尊陛下收回视线,放松身体向后靠了靠。

“算了吧,看不看的,地剑都不在了,还看个钥匙干什么?”

“陛下——……”礼部大臣大惊。

圣尊陛下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就这样了,现在事已经出了,再在这里讨论个不停也没什么用处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传我的圣令——”

圣尊陛下一开口,所有人立刻恭敬的俯身拜倒。

只见圣尊陛下端正了身子,神色一凌,不怒而威,气势迫人。

“传吾圣令——责六院找寻地剑封疆,六院之中,谁能找到封疆并将其带回圣方儒门者,吾将传位于他,即位新的圣方儒门圣尊。”

“仅尊陛下圣令——”

辉煌的殿堂之上,六院恭敬地拜伏着,一股看不见的波涛正在激烈的翻滚着,汹涌着。

*

*

少白进了讲经堂就看见陆华阳他们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于是他也挤了过去。

“怎么就你自己?”方子羽笑道。

“来个代表就行了,还都搁着挤着,浪费时间。”少白道。

“呵呵,听说圣方儒门的事情了么?”秦书道。

“是不是说圣尊的圣令啊。”

“是啊,这个圣令可不得了,听说现在整个中土都乱套了,到处是找地剑封疆的人,儒门六院也是明里暗里的使劲斗,闹得不可开交呢。”

“哈,这是必然的不是吗。”少白笑道,“那可是地剑封疆啊,有些人宁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也要插一脚,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那位朋友怎么样了?”秦书凑近了问道。

“不知道,武林大会回来后就再没联系,师尊让我们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别处去惹事。”

“是啊,还是不要掺和别门别派的事情为妙,尤其对方还是圣方儒门。”陆华阳道。

少白笑了一下没说话。

“说起来,你们最近有看到于玄机他们吗?”方子羽问道,“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也就只有一个人做代表来上课。”

“他们三个不是三好学生么,怎么也会不来上课?”

“不知道,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上次选拔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选的时候,他们本身是他们师尊保荐的人选,结果他们自己辞掉了,这事还小轰动了一下呢。”

“管他们的,反正我也看不上他们。”少白笑道。

几个人说着说着又把话题扯到别处去了。

*

无双光着脚丫子蹲在房顶上上房泥,五行小鬼忙上忙下的帮忙运东西。大太阳晒得人口干舌燥的,无双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低头去看院子里的桃姬。

桃姬正在院子里踢毽子,五彩的鸡毛毽子上下翻飞,桃姬像一只美丽的彩蝶一般在院子里飞舞。

毽子是无双给买的,桃姬没有见过,看见别人在踢很是新鲜,磨着无双给买了一个,事后又让无双教她踢,折腾了大半天。

无双看着桃姬踢毽子,看着她开心的脸庞不由得也笑了,心想这丫头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心道,下次对她好点,说话时也多点耐心好了。

天官举着一个大大的信封从门外跑了进来,对着无双说刚一出门就看见这封信扔在大门口。

无双扫了一眼信封,说了句,帮忙拿去给申荻吧,这是他的信。

天官举着信封跑去后院找北都申荻。北都申荻正蹲在藤椅上看着摆在石桌上的安息之花,那眼神,又爱又恨的。

天官把信封放到了石桌上,北都申荻目光依依不舍的从花上挪到了信封上,看着那没有署名的信封,北都申荻长叹了一口气,伸出修长的手指抽出了信,信纸只有薄薄的一张,上面也没写几个字,北都申荻还在研究那几个字,那张信纸自己呼的一下着火了,化成了一片飞灰。

北都申荻惋惜地看了眼尸骨无存的信纸,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花朵上,那眼神,又爱又恨的。

*

山谷里微风扶苏,鸟兽齐鸣,一派和乐。

非凡找了一处凉快的地方把草药筐放了下来,坐在大石块上歇脚。小四盘在草药上面假寐,非凡把小四捞了出来,说我看看你的伤,绷带也该换换了吧。

非凡小心翼翼的把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露不出一丝的药汁。小四的伤好的飞快,身上的皮已经开始脱第五次了,烧毁的四肢也已经长出了形状,小四的伤基本上可以说是以看得见的速度在复原着,非凡已经能从小四的身上感受出它散发出的强烈气息了。

非凡上好了药,把小四放回草药筐上,“感觉怎么样?”

小四没说话,只是拿着一双金色的眼眸盯着非凡。

“不说话点个头也好啊,唉——”非凡撇了撇嘴,“想听琴吗?”

小四这回动了,它轻轻的点了点头。

非凡开心的笑了,就地盘腿坐了下来,手一划,魍魉出现在了腿上。

温婉流畅的琴音缓缓流淌,盘绕在山谷之中缠绵不去。

小四盘好了身子闭目养神,阳光从它的头顶投射下来,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盘伏着的投影。

*

*

神煜苍炎眯着眼睛舒服的靠在软垫上,怀里玉蟾宫夫人正用纤纤玉指剥着水晶葡萄。玉蟾宫腰肢扭动妩媚万千,她把剥好的葡萄送到了神煜苍炎的嘴边。

神煜苍炎张嘴吞了进去,手在玉蟾宫的身上来回抚摸着。

“陛下。”玉蟾宫呵呵的笑了,“您今天心情很好哦。”

“哦,你这么觉得吗?”神煜苍炎张开了眼睛,一双红色的眸子火热撩人。

玉蟾宫低声呻吟了一下,将柔软的身子靠了过去。

神煜苍炎伸手挡住了她慢慢靠近的脸庞,眼角斜瞄向轻纱幔帐之外。

一身淡蓝的墨怀风恭敬地垂首立于殿外。

神煜苍炎道,“怀风啊,什么事?”

“回禀陛下,臣下刚刚得到消息,妖界的第一皇子出关,第二殿也开启了。”

“终于有动静了是吗,呵呵呵。知道了,下去吧。”

墨怀风恭敬地退下。

“妖界的第一第二皇子么,听说都是大美人呢。”玉蟾宫伏在神煜苍炎的胸前,细长的手指在神煜苍炎的胸前跳动。

“哦,你很感兴趣吗?”

“呵呵,妾身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妖界皇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你的习惯一点也不好呢。”神煜苍炎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绝美的脸对上了他的双眼。

“喜欢玩可以,可别玩过火。”

“陛下,您说什么啊。”玉蟾宫媚笑道,晃动着腰肢往神煜苍炎的怀里钻去。

神煜苍炎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抬手抱住了她。

第二十三章 地剑现世(上)

 一个闷热的午后,三人去了趟太一宗跑腿,回来后在山下的小面馆里一人叫了一碗阳春面,少白又点了几个小菜,叫了一壶酒。

三人也没什么话,自顾自的吃着。

一只爪子,一只干巴巴长着稀稀拉拉褐色长毛的爪子从桌子里探了上来,摸索着去抓桌上的酒壶。

“啪——”少白用筷子头狠狠地敲了一下那只毛爪,爪子抽搐了一下,迅速缩了回去。

一声闷闷的呻吟声从桌子底下传了出来。

“真是太无情了,我的爪子都快断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沙哑又苍老的声音说道。

“不问自取谓之贼。”少白不客气道。

“真是太无情了。”说着话间,向南的那张空板凳上忽地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像是从土里钻出来的,好像是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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