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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03.花凋-第6部分

小说: 03.花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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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目光洞悉地望进她的眼底,“你想知道我脸上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不是。”她出乎意料地摇首。

“不是?”

“我想知道……”她微偏着螓首,指尖跃跃欲试,“它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何不来试试?”他怔愣了一人,不考虑后果的提议。

她的水眸焕亮了起来,“可以吗?”

叶行远拉起她的柔荑,直接将它轻贴在颊上,“如何?”

许久没有回应的无音,在指尖上下地走过他的疤痕后,有些心痛地问:“那时,你一定很痛吧?”不知他是为何所伤,但不管原因是何,当时的他,想必是很痛心吧?

因她的话,叶行远板肃起俊容,双目稜稜地注视着她,刹那间闪逝而过的念头,实在是让他……很难控制自己。

不受制的双掌,缓缓伸至她的身后,甚想将她拥进怀里,他几乎能感觉到,汨汨的血液顺流而下,再溯游而上,急急缓缓的声音在他心中汇成一道激川,但,上一世的记忆又在他的脑海中涌现,他硬生生地,收回双手别过头去。

他的声音蓦地沙哑,“别再这样看我了。”

无音费解地望向他那看似极力自制的脸庞。

“我说过。”半晌后,他努力地释出一抹看似平静的笑意,“我很容易会错意的。”

第三章

“这里由我来就成了。”站在艳阳下的叶行远,面色不善地看着蹲在圃中辛苦除草的无音。

“来者是客。”无音以一句话打发他。

他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花锄,“我除了是画匠外,同时也是雷老爷聘来的花匠。”

无音想反驳什么,不意身后忽然一沉。

“早安。”消失了数日的碧落,呵欠连天地出现在圃中,习惯性地揽趴在她的背上,玻狭搜鬯坪跏窍朐谒成显偎痪酢�

“碧落……”无音小声地唤,一双水眸不确定地在自己的背上,和站在她面前的叶行远脸上游移。

“她是……”看着碧落过于亲匿的动作,叶行远反感地皱起了俊眉。

无音敏感地问:“你看得见她?”

“我……”叶行远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隐藏身为花妖的能力,明明他就是不想暴露身分的,没想到却在不意间自行招供。

忽然,自不远处的门外传来了阵阵叫唤,“女巫!”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抬首,昏昏欲睡的碧落,则是趴在她的身上几乎快睡着。

“住在鬼屋里的女巫!”一群站在园外的孩童,边叫嚷边拾起了地上的石子,朝无音的身上扔去。

没有防备之下,一颗锐石正中她的额心,她只觉额上灼烈地疼痛,她偏过面颊,含怨地闭上眼,额上的那份痛,感觉是纠心的,种种刺耳的讥笑声传来,听在耳边,万声轰鸣,她用力地掩住耳,不知不觉间,以往阴暗的记忆又重新回来缠索住她。

难以自拔的自惭涌上她的心头,住在园外的人们,总是将她视为不祥的异类,视她如妖如怪,不属于他们的一群,即使她也和他们一样会流血,也会落泪,但他们总是因她的异能而排斥,唾弃她。

但,她不过只是个寻常的女孩呀,有这一双能够视妖见魔的眼睛,她也不愿呀,自小到大,为了这双眼,她受尽了多少白眼和委屈,即使她再怎么想加入人群,总会因这一身异能而被排拒在外,说到底,就因她的娘亲曾是个在神社里为乡民祈祷的女巫,继承了娘亲一身能力的她,便要因此受这同样的罪?

发觉她伤了额,心疼的叶行远,动作飞快地将受了伤的她拉至怀中,以双臂密密地将她圈护着,抬眼愤看向那群向她扔石的孩童,眼中闪烁着无以名之的怒火。

“住手!”他怒声一吼,震慑得外头的孩子们懾慴不安地想逃。

在他怀中的无音整个心神都怔住了,因他那怒火骤焚的眸子,因他,那结实紧密环住她的拥抱。

见自家的孩子遭叶行远这般怒吼,站在园外不甘又想为自己孩子出头的妇女们,面带不屑的嚼起舌根。

“哼,她娘亲身为女巫不为神守德守贞,反嫁给人作小作妾,没想到生出来的女儿更胜一筹,未出阁就在园子里养了男人。”

其中一名妇人掩嘴咯咯直笑,“谁晓得她种的究竟是芍药还是牡丹?俗话说牡丹花下死,不知住在这园子里的男人,是不是也不枉风流?”

听闻娘亲被辱,自己平白遭污,无音心如刀割,想为娘亲也为自己辩驳,却又疼痛得使不出力气。

“闭上你们的嘴。”不能允许无音受此对待的叶行远,当下面色峻厉,光火得只想将她们的话全都塞回去。

晚一步出声的碧落,不需眼见无音脸上的伤,光是看到那群又来找无音麻烦的女人,多年来熟悉的火气便冒涌了上来。

“又是你们这班臭女人……”生性冲动的她气岔地撩起两袖,举足朝她们飞奔而去。“看我撕了你们的嘴!”

“碧落……”无音抬起一手,虚弱地想叫回怒气冲冲想报复的碧落,深怕她会在外人的面前现形,然而她的脚下却忽然一轻。

“别管她们了。”叶行远动作俐落地横抱起她,在将她抱高时,不意见着了她面上淌下的血迹,“你的脸……”

在他直视的眼眸下,无音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一触,是温热的鲜血。

“小伤。”触及伤口后,经指尖的试探,她发觉伤口并不深,于是忍着不适想要下地,“放我下来……”

“你的伤得治治。”他不容分说地抱着她往宅子的方向走去。

在他厚实的胸膛里,无音绯臊了一张小脸,“这没什么,不要紧的……”

“你是女人,脸上有伤可不好。”脚下步伐飞快的他,转眼间已走至廊上,抱着她进到她的房里。

“叶公子……”

“叫我行远。”他不耐地指正,小心地将她放在椅上后,走至一旁取来盛着清水的黄铜盆,并找来放在架上干净的布巾。

无音在他将布巾沾湿了水,想往她额上擦去时,不自在地躲开来。

他止住了手边的动作,“你怕疼吗?”

“我不是……”觉得两个陌生人却如此亲近,是种不合礼教的无音,脸上的红潮显得更加红艳了。

根本不知该用什么为她止血癒伤的叶行远,两眼盯着一旁药柜上摆着瓶瓶罐罐的药,不懂医理的他,不知该何从下手,只是直觉地伸出手,想藉用妖力为她疗伤,但举至空中的手,却在她的额前停顿下来。

该这么做吗?

该让她知道他是一个妖吗?

她会不会在受到惊吓后,再也不敢亲近他了?

迟疑了半天,他不知该不该因妖力而将自己的身分暴露在她的眼前,他怕,她也会和从前的那些女人一样,因他是个妖而……

过去的种种,如卡梗在心的锐刺,依旧在他的心中隐隐作疼,回想起人类对妖们的对待,以及他们眼中的嫌恶和不齿,他失去了勇气。

“别装了。”在他踌躇不定时,无音反而先为他解困。

他蓦然抬起头,不解地盯着她的水眸。

“我知道你是妖。”看出了他的不安,她安然自在地道。

他一怔,玻噶搜郏拔尾灰豢季筒鸫┪遥俊�

“因为无妨。”她早已对与非人的众生相处习以为常。“就像碧落也是妖,我已经很习惯在我周遭有妖魔鬼怪的出现。”

“人呢?”他开始动手为她疗伤。

“人?”不自觉中,她的芳容上写满了防备。

他说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没有人陪在你身边?”除了那位会定时入园的嬷嬷外,这座园子根本就没有别的外人出入。

她别过脸,“也许是同类相斥吧。”

叶行远心疼地看着她,在她眼中,似藏有一份无人察觉的痛。

自娘亲离开后,因她再次成功地种出了芍药,雷家的家业才又繁盛了起来,因此即使她再无用、出身再怎么低下,雷家也不能让她走,更不会放开她,于是刻意将她安置在别院里,除了送饭来的嬷嬷外,也不让她步出园中一步,他们打算让她一辈子都留在府内种芍药。

见他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脸庞上,无音忙转了个话题,“那夜,你在找什么?”

他但笑不语,知道问不出答案来的无音,也不想求解,只是问。

“找到了吗?”她总能知道一下,往后他又要在夜半里找多久吧?

他失了笑意,“还没有。”

他这张失了笑意的面容,在无音的眼中,愈看愈像,也愈来愈像,几乎是一种笃定,让她确切的以为,她终于找到了多年来藏身在镜中的男子了。

她忍不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行远。”以为她那天没听清楚,他又重申。

她摇了摇螓首,“我说的是你真正的名字。”

他愣了一会,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地漾上心头。

深似黑潭的眼眸锁住她,过了好一会儿,他带笑地凑近她的面前。

“你猜呢?”

自那日有人在园外闹过一阵后,叶行远便跟紧在无音的身旁,怕她会再出什么意外,但日日下来,他发觉愈来愈不能控制自己。

或许在他人的眼中,她其貌不扬,但在他的眼里,却不是这般。

在他眼中,她的眼眉,她的容颜,远比她所植的那些芍药还要来得妩媚,虽不如牡丹那般令人绝艳,但却清新可人得令人深感其惑。

藏冬说过,他最坏的毛病,就是很容易爱上人。

经过数次心痛的经验后,他已得到了教训,因此这回,他小心翼翼地巩固感情的防线,努力提醒自己别再轻易给爱,但,说来容易,做来,却很难。

尤其,她又是他的主人。

是的,她是他新一任的主人,将他自土里植出来的主人,是她勤加浇水灌溉,是她小心看顾,他才能再度展叶伸枝,再度有了人形来到人间,是她,再次将他带回人间。

对于过往情爱的回忆,已在他的心头变得很淡很淡。所谓的永远,不过只是刹那间,过去那些女人曾对他许下的永远已不留云烟,而今,就算只是回想,也令他疲倦。

可无音的出现,让他再次兴起了爱人的冲动,也许是因她将他植了出来,也许是一种难言的宿命,每每见到她那双迷雾烟锁,看似有些妩媚的眼眸,总让他再次兴起了爱人的欲望。

世间的缘起缘灭,本就难以拘束,更何况是心?而他,也不过只是个易受春风摆荡的妖。

在今日的午阳下,他和无音各据花圃一方工作着,他总是偷偷地瞧着她,每当两人的视线交错,她便飞快地转移视线,一躲一藏间,似在躲着迷藏,又像在他们之间拉起了一道墙,谁也不必逾越,因而彼此困鬱。

直到他再次准确地捉住她偷偷望向他的水眸,转瞬间,他们放下了手边的工作,定定地凝视着彼此。

四下无声,世界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摆。

芍药的香气似条多彩的线,在他们之间绕了又绕,缠了又缠,卷成一团暧昧的氛围,他虽急于想拆解开来,好阻止自己再度陷进去,但心下却依依恋恋,漆黑眸子舍不得离开她那双美目。

远处幽微的轻响令他回过神,突如其来异样而尖锐的感觉,令他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了?”在他转首看向园门时,无音好奇地问。

他沉肃着脸,“有客人来了。”以这份感觉来看,来者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很是费解,“客人?”怎么又有客人来了?近来的花相园,还真是热闹。

当无音走出花丛间,果然如叶行远所料,园外又来了一名客人,正由嬷嬷领着他入园。

“小姐,这位是申屠大人。大人不但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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