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大神住隔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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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朝说:“嫂子,你别激动,先去办住院手续。”
姐夫在一旁说:“家里没多少钱。一些货款没有收回来,你哥刚进了一批原料,然后就炸了,什么都没了。”
高朝咬紧牙关:“做这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这么粗心大意,爆炸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姐夫说:“有个老头抽烟,不小心点燃了一堆引线,那老头当场被炸死了,你哥进去救火,结果自己也被炸成了重伤,手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
高大嫂的哭声更加大了。高朝捏紧了拳头,陈随文拉了一下他:“我们先去办住院手续。”
第一笔就交了五万,这点钱估计还是杯水车薪。陈随文赶紧去晋江提款,幸亏这个月的款还没提,要是提了,就得等到下个月才能支取了。他将晋江账号里十一万多块的收益全都提现了,扣除税款,到手还不足十万,这点钱也要过两天才到账,希望手头这点钱能够支撑到稿费到账。
办完住院手续,高大哥还在抢救中,等抢救结束,人还没完全脱险,被送往了ICU病房。高朝决定回家一趟,家里只有年迈的父母,死者的家属现在肯定在家里闹事。
陈随文开车和高朝回老家去,高朝苦笑:“对不起,家里摊上了这么一堆破事,把你也连累进来了。”
陈随文说:“说什么连累,救人要紧。”高大哥必须要救回来才行,否则高朝的父母肯定会崩溃,一个儿子已经不能如他们所愿结婚生子了,另一个儿子要是还不在了,这要老人怎么承受。
高朝家里果然债主盈门,死者家属、讨工资的工人以及追债的原料商。高爸面对这群债主,满脸沧桑,仿佛在瞬间就老了十岁,高母以泪洗面,几个孩子也吓得哇哇直哭。高朝咬紧牙关,拨开人群,高朝父母看见儿子回来,立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老三,你可算回来了!”
高朝抱了抱父母以示安慰:“爸,妈,别担心。我来处理。”他转身面对那群债主,“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事故原因警察会调查,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绝对不会逃。请大家先回吧,事情有个轻重缓急,现在救人最重要,我们先抢救伤者,然后再来还大家的钱。我向大家保证,欠了谁的钱,一分也不会少,请大家一定相信我们。”
那些工人和原料商得到高朝的口头保证,都陆续散去了,只有死者家属还不肯离开。高朝要等警方那边判定责任后再跟对方谈赔偿的事,只是先支付了两万现金给对方回去办丧事,这种天,遗体不能久放,得先入土为安。对方也是熟人,见高朝回来主持事务,又有钱给,便也没有再为难,也离开了。
陈随文这才转过身来跟高父高母打招呼:“伯父,伯母。你们多保重身体,别太难过了。”
高父高母看他一眼,只是点了下头,扭过脸去没有说话,刚才高朝给死者家属的那两万块钱是从陈随文的包里拿出来的,他们有点不确定那钱是高朝的还是陈随文的。
陈随文看着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便明白高朝肯定跟家里出过柜了。
第60章 同舟
高朝看到父母的态度,伸手抓住陈随文的手:“我们上楼去。”
陈随文瞬间觉得高朝是故意的,当着父母的面牵自己的手,这么做真的好吗?他试图抽回手,被高朝抓牢了,只好低着头不敢看高朝父母。
高爸见高朝这样,用力咳了一声:“老三,你别上去,我还有点事跟你说。”
高朝拉着陈随文站住了,对大侄女说:“亭亭,带弟弟妹妹上楼去。”
正在抹眼泪的大侄女顿时不敢哭了,抱着弟弟,牵着妹妹上楼去了。高朝见侄女侄子都走了,这才开口说:“爸,我说了我不喜欢女人,不是开玩笑,我喜欢随文,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们就去外面住。帮完我哥这一次,以后我就不回来了,生活费我继续会给的。”
刚止住眼泪的高母听见这话又“呜呜”哭了起来。高爸的手和嘴都抖得厉害,看着陈随文的眼神分外复杂,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最后才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陈随文万分愧疚,低着头:“对不起,伯父,请您理解我和高朝。”
高父高母都没说话,屋子里气氛压抑又沉闷,高朝见父母不出声,拉着陈随文往门外走:“我们走吧。”
直到他们走到门口,高母才大叫了一声:“老三,你别走!去哪儿啊?这才是你家啊。”说得声泪俱下。
陈随文听着,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他拉了一下高朝,高朝站住了,低着头说:“妈,我不会走的,家里这种情况,我不在谁还能处理。我爸不让我住家里,我们只好住外面去。有什么事喊我一声就行。”
高爸终于开口了:“家里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嫌家里不够乱,还往我和你妈心上戳刀,你良心上也过得去?”
高朝知道父亲这是在责怪他这个时候带陈随文回家来,他咬了咬牙,说:“你只问我对不对得起你们,怎么不问问我对不对得起随文?他一听说你住院了,一天三餐费尽心思做好给你送到医院去,一句怨言都没有。他一听说我哥出事了,二话没说,就把他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我哥去付医药费,给家里还债。这个世界上你从哪里去找个比他还好的人?我们家这情况是个怎样的无底洞,你们想过没有,我哥和那个工人的病,几十万能治好都算是少的,治好了你还得赔人家钱。死了的那个,你没有几十万就能赔得清?这至少要上百万,我把房子卖了都不够!随文他要是个女的,这个时候跟我分手,你敢说人家没良心吗?谁愿意跟着我背一身债啊?”
高父没有了声音,高母的眼泪更是像泉水一样流个不停,这么多钱,她一辈子都没见过啊。
陈随文说:“伯父,伯母,你们不要急,我和高朝一定会想办法弄到钱救大哥的,花多少钱也要治好他。”
高母的哭声便成了呜咽,高父的肩垮下来,用力擤了一把鼻涕:“知道家里缺钱,还住外面浪费钱。”
高朝听见他爸这么一说,知道这是松口了,转身对陈随文说:“走吧,我们上楼去。”
高母没说话,默默转身上楼去给他么收拾屋子。高父在后面问:“你哥和老刘的情况怎么样了?”
高朝说:“我哥在重症病房里,还没有完全脱险。老刘脱险了,但是需要截肢,以后就残废了。”
高父颓然地坐下,眼睛木然地瞪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高朝知道他想的肯定是赔偿问题,工人伤残了,丧失了劳动能力,除了医药费,还得赔偿人家一大笔钱。
高朝没说什么,领着陈随文上了楼,高母要去收拾屋子,被他俩拦住了,高朝拿过母亲手里的盆和抹布:“妈,我自己来。”
高母说:“我来吧,我来收拾。”
高朝说:“妈,你去洗把脸休息一下,我自己来,我现在都会做了,随文教的。”他熟练地搓毛巾抹灰,高母看了片刻,转身出去了。
陈随文放下手里的包,准备来帮忙。高朝说:“你歇着,我来。”
陈随文便在他擦过的地方坐下来:“你过年的时候就跟家里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高朝抬起头看他一眼:“其实也没说。就是初二那天去我舅舅家拜年,他们要给我安排相亲,我不愿意,回来的时候还被我爸妈念叨,我就说我不喜欢女的,不会结婚的。他们可能以为我喝多了,没当真。初五在家开家庭会议的时候,又提到了这件事,我又说了,这次没喝酒,我爸可能觉察到什么了,气得用茶杯扔我,说要真是那样的话就别死回来,我当时就走了。”
陈随文看着他:“我就知道那次不对劲,果然是跟家里出柜了。”
“我没跟家里说我和你在一起,所以也不算完全出柜吧。不过我爸肯定猜到了,那次他住院你忙前忙后的,比亲儿子还贴心。”高朝说。
陈随文沉默了,这次自己过来了,就完全证实了高爸的猜想。陈随文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老人,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啊。
高朝擦完床,端了污水出去,高母抱着一床席子进来了。陈随文赶紧起身来帮忙:“伯母,我来。”
高母看着陈随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默默地帮着将床铺好了。高朝进来,看着床上的席子,说:“妈,不用席子,换床单吧。”
高母有些意外地看着儿子:“不怕热?”
“热一点没关系,别着凉了就好,晚上还是挺凉快的。”高朝打开衣柜,从里面翻找出床单,将铺好的凉席抽了,抖开床单铺床。
陈随文本来想说不用换了,睡凉席也没关系,但是高朝已经干脆利落地将席子抽了,铺上了床单。高朝以前自己住的时候是睡凉席的,和陈随文在一起后,他的身体不好,就没用过凉席,这个习惯就一直保留着,天气热就开空调盖被子,不睡凉席也挺好过。
高母见儿子在,犹豫了一下问:“小陈还是睡那边的屋吗?”
高朝直起腰:“不用了,跟我一起睡就好,没必要再铺床。随文,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厂里看看。”
陈随文说:“我跟你一起去。”
高朝说:“不用,你睡会儿,中午没休息。妈,你们都没吃晚饭吧,你能不能做?不能做我去外面买点回来。”
高母忙点头:“能做,能做,别浪费钱,家里有菜。”说着赶紧朝外面走。
高朝说:“做两个不辣的菜。”
“哦,好。”高母看了一眼陈随文,儿子的口味她很清楚,不辣的菜必定是给陈随文吃的了。
高朝见母亲走了,对陈随文说:“睡吧。我回来了叫你起来吃饭。”
“我不困,想陪你一起去看看。”陈随文说。
高朝说:“现场污染很严重,对身体不好,你别去。我去看看就回,放心,不会逗留很久。睡吧。”
陈随文只好不再坚持,高朝走过去将门关上了,回来将陈随文抱住,用力搂在怀里:“等我们渡过这个难关,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好,我陪你。”陈随文将耳朵贴在他的颈侧,听着他的脉搏跳动,一下一下的,从耳膜传至心房,格外沉稳有力,这个男人不知不觉就变得那么沉稳可靠了,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你小心点,现场不会再出意外吧?”
“肯定不会,火都扑灭了,我也不进去,就在外头看看,大致了解一下情况。”高朝说。
高朝走了,陈随文在床上躺下,明明都是洗过的干净床单毛毯,但依然还残留着高朝的气息,混杂着洗衣粉的味道,让陈随文很安心,他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很快就入睡了,今天奔波了一整天,又没有睡午觉,是真的很疲惫了。
晚上高大姐也过来了,一家人围桌吃饭,除了不懂事的三个孩子吃得香之外,大人们都没什么胃口。高朝自己没胃口,却担心陈随文饿着,给他夹了一堆菜,连鱼肉都是摘好了刺放到他碗里的。陈随文只好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将高朝给他夹的菜都吃完了。
高母看着小儿子,默默地扭过头去抹了把眼睛,老三终于会体贴人了,然而体贴的对象却是个男的。
吃了饭,高朝说:“开个会商量一下这个事的处理办法。”
高爸默认了,儿子都长大有主见了,他失去了劳动能力,不能赚钱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