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道03尸兵与死亡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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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这玩意儿不完全是黑色,首先,它有对白色浑浊的邪恶小眼睛,光溜溜的背、带有些许黄色的长长腹鳍、两片开阖不休的鳃盖……
“水蛇吗!”阿斯卡说。
““是鳗鱼!””黑色生物与阿久津同时吐槽。
“……我知道啦。”阿斯卡不满地噘嘴,“为什么镜会变成这样?喂、是镜吧!那种让人讨厌的口吻一定是镜没错吧!”
霹!
一道白光正打在阿斯卡脚边,地板在瞬间出现一圈焦黑的痕迹。
“……阿久津!快把它关回去!它对我怀着明显的恶意!”阿斯卡大声抗议。
“只是轻微地……打个招呼而已。”镜故意擦过阿斯卡的脸颊,对方只觉得被碰到的脸上窜过一阵细微电流,有些刺痛。“嗯嗯、这是电鳗呢,真有趣。不愧是阿久津佳哉,我收回刚才的抗议,这是我所没能得到的发想。太棒了。VIVA。好酷。”
镜/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所变成的电鳗,正尽可能地传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它电我耶!”阿斯卡终于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控诉道。
“别在意那种小事。”阿久津从座位上站起身。
“咦?是在说我气量狭小吗?喂、你也被电一下如何……哇!不要过来!”但阿斯卡的阻挡毫无用处,镜长达大约两公尺的身躯环上了他的脖子,头部还亲热地擦着他的耳朵与头发。
刺、哇哇……好麻、不对、好刺!哇哇哇哇!
“走吧,现在时间正好。”阿久津不理会缠斗(?)中的一人一鳗,径自走到门边。
“要去哪里?”阿斯卡呆呆地问。
“去上演复仇剧。”阿久津抿了下唇。
阿斯卡一愣,决定不管那只继续当电磁波健康项链的鳗鱼,连忙追了上去,“真是不可思议,你会用如此激烈的词。”
“如果你的电线也被硬拔下来的话,应该也会生气一个礼拜之久才对。一个礼拜还没到呢。”阿久津严肃地说。
“喔……”阿斯卡搔了下头,“嗯、我没有电线。”而且会“气一个礼拜”到底是依据什么而推算出来的呢?真是个谜。
“会痛。”阿久津不满道。
“很痛吧。”阿斯卡懊悔道,“我为什么老是在那种时候不在你身边。”
“就算你在也于事无补。”阿久津冷淡地道。“所以那次之后,我就想通了,应该要自己准备好弓和箭才对,因为你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阿斯卡笑了。他觉得阿久津是“记得”这几天的事的。“对方又不是知更鸟。”
“今日的小鸟法庭,我们来审判麻雀吧。”阿久津拍了下阿斯卡的肩,“你只要负责敲丧钟就可以了。”
在走廊尽头拐弯、拐弯、直走、往另一个方向弯。虽然他该很熟悉这栋楼了,但现在也只是跟着阿久津后头绕而已,并不知道正确的目的地在哪里。
就在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是想靠着在道路上来回折返也许能遇到百鬼夜行之时,阿久津终于停下了脚步。却不受停在门前、甚至不是一个有意义的“地方”,只不过像是在廊道上突然发起呆那样子的停滞不前。
“到了。”阿久津说。
“什么?”阿斯卡不解。
而这时那条电磁波项链……不、电鳗、不、镜。它从阿斯卡的颈项上溜下。
“把“这个”炸掉。”阿久津伸出白皙的手指,就指着身边的那道墙。
“什么!”阿斯卡连忙从墙边跳开,免得受到池鱼之殃。
“Rogre!”
阿斯卡明显地看见镜那双白浊的小眼睛中闪出了兴奋的光辉。黑色的身躯在空中灵活地翻滚,阵阵连肉眼都清晰可见的白色火光包围在它周遭闪烁个不停,仿佛在储蓄能源。
“五、四、三、二、一、零!”镜自己开始倒数,最后的尾音一落,一团直径约五十公分的刺眼白色雷电球从那漆黑的躯体上弹出,雷电球的速度并没有很快,在触碰到墙壁之间的时间大约有三秒,足以让阿斯卡看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轰隆!
因为站在近距离,所以感受到的爆发威力更是非同小可,一阵天摇地动过去,洁白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大约能容纳两个成人能并肩通过的开口。看见开口的模样,阿斯卡这才发现这墙壁至少有两公尺多厚,这也证明刚才的雷电球威力有多强,要是人碰上,可能瞬间就焦了。
啧、这么危险的东西刚才还欢乐地挂在自己脖子上挨挨擦擦呢!
“茅里,可以出来了。”阿久津只站在洞口道。
“咦?茅里他在这里吗?”阿斯卡刚问完,一张灰色的脸便从洞口探了出来。
果然是茅……咦、怎么好像有点……不、不对,是长大……长大了!从洞中钻出来的茅里,俨然是个俊俏的青年。
“啊……啊、阿久津……还有、阿斯卡……真的、来救我了……”青年喘着气,贴在墙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茅里?是茅里吗?怎么……”阿斯卡用力抓了抓脑袋。怎么最近老发生这种变大变小的事啊!拜托、这可不是什么充满杀意的推理作品啊。
“因为、总队长……他说……不用杀也无所谓……所以,就放任它们长大了……呼……可是……好像快满了……阿斯卡……好痛喔……头好痛喔……身体也好痛喔……”
“什么跟什么、完全听不懂啦!阿久津你快想办法!”阿斯卡看到茅里如此痛苦的模样,连忙转头朝阿久津求救。
“镜,钻进去。把“六稜唯”的魂核能量放大到最强,然后把其他两个不重要的压制下来。”阿久津做出指示。
“乐意之至。”镜眨了下它的小眼睛。飕地、拉直了身躯,就这么冲向茅里的胸口,“钻了进去”。
“哇、这个好恶……”阿斯卡看见此景忍不住缩了下身体。
“镜的构成介于伪魂与单纯的无机物之间,正好可以对应此处/冥道/异界·的各种空间,也可以做任意结合。”阿久津的解释跟没解释一样,不过他本来就没奢求阿斯卡能听懂。
“……啊……啊啊啊啊!”茅里揪着自己的胸口,砰地摔在地上挣扎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镜,衣服的话……普通的振袖就可以看来。”阿久津突然说了没头没脑的事。
在阿斯卡正准备询问之前,从茅里胸口中窜出丝丝黑色软膏状的物质,简直就像是那黑鳗鱼被丢到果汁机里头打成鱼浆后的感觉,黑色物质很快地包围了茅里全身,现在只能隐隐看到底下仍旧扭动抵抗不已的行为。
“喂、喂!这是在搞什么……”
“帮白川响也准备的特制绞刑台。”阿久津回答。
直到这时,阿斯卡才发现一件重要的事……“阿久津你……是“真的”在生气吗?”不然不可能说什么“复仇剧”啊、“绞刑台”之类,这根本就不像“那个”阿久津会讲的话。
阿久津唯一一次产生激烈感情的,就是在七海义诚的事件中,为了抵抗他、拒绝与周遭的一切接触,所以才爆发……之后就算连遭遇被神前掐了脖子,也是很快地就回复本来的平静,但为什么这次……是因为真的电线被拔掉这件事无意中踩到这个疯狂工程师的地雷吗?还是……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我说过了,他做的事会让人生气一个礼拜。”阿久津毫无表情地回答。
当阿斯卡的视线再度望向“茅里”时,他身上的黑色物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件黑底金蝶的振袖和服。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茅里的体态也有了显著的变化……细颈、丰胸、纤腰……还有从臀到腿那圆滑的曲线。
是女性,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女性。
“为什么会变成女的!”阿斯卡惊讶地问。
“灵魂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性别之分,你在这里所看到的性别大多是自我认定所影响下的外观,而茅里本来就对性别观念薄弱,而他体内的三个魂核中有一个本来就是男性认定复制过来的,在不稳定的状况下,外观会呈现哪一种其实看他当时的情况而定。现在我是强制把其中一个女性认定的魂核力量增幅,连带地当然影响外观。”阿久津说完,轻拍了下手,“站起来吧,“茅里”。”
茅里从地上缓缓起身,唇角透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那笑容阿斯卡认得。“谁取走知更鸟的血?”他问。
“是鱼。我用小碟子,取走他的血。”茅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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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里?想成为什么?
还是只是害怕被爱而已?
正是灵魂们依序排列,即将通过转轮台,进入转世的阶段。白川站在左侧,黑崎站在右侧,负责监看并指挥。
其实他们并不是随时都得在这里不可,负责监看转生系统的还有其他人,只是今天白川“想在这里”所以才过来的,而黑崎则因为白川的“想在这里”,所以也“想在这里”。
因为主要的大转轮台为了维修而停止运作,所以只好从转轮厅的孟婆庭将旧型号搬过来暂时当个替代。另外还有一台更破烂的水车型则放在地下室,多少可以分散一些魂魄。
灵魂们也不是这么严肃地只排排站成一列往前移动,他们偶尔低声交谈、或有笑声、或者其他耳语。聚集在这里的,都已经是受过简易审判,基本上直接转世也没有问题的灵魂,所以看管较松散也是事实。
当初阿久津就是被分在这一区,所以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逃脱。
白川默默用视线搜寻着“矢崎梦花”。
这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都已经轮回多世了、明明都已经成为他所不认识的男人或女人,明明早该被遗忘的记忆,为何直到现在都还如此鲜明?为何直到现在,他一直都还是受到同一个灵魂的吸引?
不、到底吸引他的,是那个灵魂,还是他回忆中的那个人?已经搞不清楚了。
是虚幻吗?是执妄吗?
下一刻,白川看见了不可思议的景象。即使夹杂在诸多灵魂的浪潮间,他还是立刻就发现了,他那魂萦梦系的身影。怎么会、怎么会,为什么会在这儿排队!
在仔细想清楚之前,身体率先做出反应。他猛然冲进排队的魂潮间,推挤、拨开他们!有谁发出吓了一跳的尖叫、有谁踩了后头的人脚背一下、有谁撞了身边的家伙一把,骚动、混乱、窃窃私语、吵杂喧嚣。
白川才不管那些、他第一次忘掉自己现在的职责,忘我热衷地,直直朝着目标冲去,仿佛只差一分钟就要赶不上跟女友第一次约会的青涩少年那样地,心脏狂跳、几乎都要忘记呼吸。
最后,大吼出声:“唯公主!”
仿佛丧服般的黑、袖口与衣摆则绣上金色的蝶,六稜唯听见呼唤,缓缓转过身。
唯一拢那头又长又美的黑色长发,金蝶纷飞,口唇带着笑。
“啊啊、响太郎……”
“唯公主……唯公主!”白川抢上前,发颤的双手轻轻握住唯纤弱的双肩,最后慢慢地将对方拥进怀中。
唉、唉,执念太深。
““欢迎来到小鸟审判庭。””六稜唯眯起眼,露出微笑。
在白川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之前,事情就发生了。穿着丧服的唯公主,手上拿着漆黑的巨剑,巨剑已经穿破白川的胸膛,直没入护手。是、黑色的,蝶形护手。
“审判结束。没办法判你死刑真可惜。”
六稜唯拔出巨剑,白川的身躯随之倒下。鲜红就像逐渐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