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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一川明月向北-第47部分

小说: 一川明月向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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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就下辈子吧。

  狠狠划下去,已经没有痛的感觉,纤白手指染了血红,在乳白色的地板上,那些嫣红蜿蜒瑰丽,像一朵又一朵的玫瑰,又凄艳又馥郁。

  ……

  很久之后,我回想起那一刻,当时其实没意识到自己是想自杀的。

  其实依陆小川的性格,那种傻事她是做不出来的,她只会当着人笑,背地里哭,哭完了笑完了,到最后还是可以坚强的走下去,无论暴风骤雨,哪怕茕茕孑立。

  我相信,那天晚上,我是真的喝多了,喝醉了。

  更宁愿一个人大醉而亡,或者血尽而死。

  是从什么时候,我有了这样愚蠢的念头。

  睡过去了,我终究是睡着了。

  房门是被砸开的还是被人用钥匙打开的,我竟不知道,只隐隐约约听到慌乱嘈杂的声音,那是谁将我从地板上抱起,刺耳遥远的救护车的声音划破宁静的雨夜……

  醒来的时候,大概是在医院吧,我疲然睁开眼,全身如被抽空,只觉得无力。

  左手腕子上缠了厚厚的白纱布,右手上扎着针,吊瓶里的药水滴滴答答地流进我的身体。

  到鬼门关逛了一圈,阎王爷终究是不肯收我,他对我说,陆小川你这么笨的人,怎么有资格来地狱呢?你还是滚回人间去挥霍你的青春吧!

  于是,我又活过来了。

  虽然脑袋裂开一样的疼痛,但此时我的意识却是无比清醒,我甚至在想,下一刻谁要先出现在我跟前,我这辈子就跟了他。

  当然,得是个男的。

  我开始躺在枕头上认真地思考起我的人生大事来。

  说好的,陪我看一场海 chapter1

  昨天晚上把我从房间地板的狼籍血泊中抱住来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苏睿,还是易君谦?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我眨了下眼,失望了。

  准备给我换药的小护士看到我睁眼惊喜地呀了一声:

  “你醒了?让我去给你男朋友说一声!”

  话音未落也顾不得把药瓶换好,便跑出了病房。

  一分钟不到,一个男子一阵风似地冲到了我的跟前,然后根本不顾及我手上挂着针缠着纱布,跑过来将我搂到怀里:

  “笨蛋,你要把我吓死吗?”

  男子熟悉的淡淡味道扑入肺腑,他抱得我那么紧,碰到了手背的针管处疼得我呲牙咧嘴地叫起来:

  “易君谦你快放开,要疼死我了!”

  怀里的男子一下放开手,英俊的脸上又恍惚又惊喜,黑眸里波光流转:

  “小川,我们走,等你出院了,我们立刻就离开这里。”

  不离开,又能怎样呢?

  谢冰薰说的对,苏睿不要我,易君谦和我也未必能走到一起。

  风远集团董事长的儿媳,不是好当的。

  在医院已经住了五天,手腕的伤口已经快愈合,我也预备要出院了。

  这是在医院的最后一天,刚下过一场暴雨,我打开窗户嗅着清凉,缩在病床上给妈妈打电话。

  头发长的已经盖过后腰,我苍白着脸给电话那头的母亲讲现在的生活多美好。

  她问我,瘦了没有,千万别减肥,要健健康康的。

  我说,胖死了,北京的年轻女孩儿都穿超短裙小热裤,我胖的只能看着人家流口水。

  一句话,把我妈说得乐呵呵,我知道她总算是放心了,我也在这边笑得没心没肺的。

  妈,我多想你。

  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们为我担心。

  我很好,勿念。

  其实我多想逃离。

  或者一个人,或者有一个人,能够带着我,逃离。

  第二天一早,天晴气爽,我换上易君谦为我买的新衣服,顿觉重生。

  昨天检查身体的时候称了一下,惊得我满脸喜色,体重下降足足快十斤,我突然意识到,从前的陆小川,该是有多胖啊。

  收拾好了东西坐在病房里等着,易君谦早在六点的时候就打过来电话,说中午回来接我出院,看他最近匆匆忙忙一脸憔悴的模样,我倒是不忍心了,说自己打车回去,最后却被他臭骂一顿,只好乖乖地等着他来接。

  阳光很好,我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说我要去旅行了,勿挂念,勿联系,勿打扰。

  被我妈骂我是白眼狼,却还是很开心,易君谦说买好了明天下午去青岛的机票,我等着,去看期待了许久的大海。

  只没想到,十一点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易君谦,而是他的妈妈,罗美英女士。

  “伯母?”我有些意外,怯怯地站起身子。

  表情复杂的易妈妈上下打量我了一圈,回头对身后的司机说:

  “把陆小姐的东西送到车上。”

  我忙道:“不用了伯母,待会儿易君谦就来接我。”

  “他还来不了,所以我才亲自接你出院,走吧。”易妈妈看我的眼神明显带着不屑,我心里一沉,勉强笑问:

  “他忙什么呢,我就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的,他还非说要来接我……”

  “君谦陪微微到另一家医院检查身体了,她怀孕好几个月了,你应该知道吧?”

  易妈妈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我的心却咯噔一声沉到了最低处。

  说好的,陪我看一场海 chapter2

  出院手续被易妈妈的司机迅速办完,我耷着头跟着易妈妈的身后,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小媳妇儿……

  我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易妈妈这一张冰窖里拉出来的脸,哪里像是对自己媳妇儿的。

  和她并排坐进黑色的高档轿车里,没人说话,空气窒闷的令人喘不过起来。

  均终于她问我:

  “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一愣,微笑:“我爸是乡里的中学老师,退休了。我妈年轻时做过医生,生了我之后就没工作了。”

  耒“噢,老家是农村的啊。”

  那些鄙薄的语气,让我的微笑一下冷在脸上,凝滞了几秒钟我继续扯开脸上的微笑面具:

  “是啊,我在农村长到十五岁,进城之前见到最多的就是庄稼,山上种的是果树,山脚下种的是玉米大豆小麦,河里有大白鹅还有小水鸭,秋天的时候漫山遍野一片金色……”

  “我家君谦挺不错的吧?”

  兀然地,易妈妈打断我的娓娓追叙,偏首看着我,嘴角居然还噙着一抹若有所等的淡笑。

  我笑了,扭过头看向车窗外,心里却突然盛开大片大片的荒芜。

  “伯母,易君谦很好。”

  为什么我的喉间有一点点哽咽,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易妈妈叫住了司机:“到路边的那家意大利餐厅停一下,我请陆小姐吃个午饭。”

  “不用了,伯母。我不饿。”我微笑拒绝。

  易妈妈根本就是不容拒绝的,二话没说已经抢先下了车,而我只好跟着,只能跟着。

  “有些话,我想还是要找你谈一谈。”

  装潢精致的意大利餐厅里,我和易母以一种谈判的姿态对坐着,咖啡很苦,空调很冷。

  我的手腕依旧无力,上面爬着一道蜿蜒的难看伤疤。

  她看着我的手腕:“是为谁割的腕?是为君谦吗?”

  我摇摇头,放下咖啡微笑道:

  “易伯母,有什么话您直说好了,我什么准备都做好了。

  ”

  已经五十多岁但看起来仍像四十出头的罗美英女士拿疑惑的目光打量我,继而了然地优雅一笑:

  “你终于有了让我欣赏的地方……还是蛮聪明的,姑且也叫你小川吧。小川,下半年你易伯伯就打算退出集团董事会了,到时候君谦会从副总直接提到董事长的位子。”

  我搅着咖啡,静默微笑。

  “天成集团的许董也是风远董事会的股东之一,微微和君谦是从中学就认识的,交往也快一年时间了,小川……你觉得他们俩看起来般配吗?”

  她凝视着我,和易君谦有几分相似的眼眸尾部细纹蔓延,眼神却凌厉而嘲弄。

  我放下汤匙,脸上的表情无比宁静:

  “易伯母,我可以不回答您的问题吗?我只是想让您将您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说出来,我听完就走。”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脸上的笑容全部敛尽,冷冷从限量版香奈儿手包里取出一张小卡,易母将她推到我的手边:

  “这卡里,存有五万块钱,不多,但也够你四处玩上一阵子了。离开北京吧,到哪里去都可以,只要别再出现让君谦看到你。”

  交通银行的卡,五万块。

  我盯着桌子上的银行卡看了很久。

  我缺钱吗?

  我是在农村长了十几年,我是从小城里走出来的平凡女孩,我是曾经梦想着有很多很多钞票,然后穿漂亮衣服,逛美景,看帅男。

  可是我需要您的五万块钱吗?

  易妈妈,你怎么能使出这般拙劣的手段来赶走你儿子身边的女孩呢?

  “我知道你不是贪财的女孩儿,小川,我不是侮辱你,这是伯母给你的路费,趁年轻出去玩玩吧,报个旅游团,去丽江、凤凰什么的那些好地方走走,散散心。我知道你并不爱君谦,所以离开他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好啊。”我微微仰起脸,荡漾起一个缓淡的笑,嘴角高高地翘起,眼角也尽量弯成月牙,一弯一弯再一弯,让我想起和易君谦第一次见面的夜晚,我在他黑色悍马的玻璃窗上用手指画下的那张笑脸。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易妈妈长舒一口气,微笑地抿了一口咖啡,站起身子:

  “今天的事,我想君谦不会知道。”

  我点头,保证:“易君谦不会知道,您放心。”

  她说:“走吧,我送你先回君谦的房子,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

  低头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易母征询似的望着我:“如果来得及,我现在打电话帮你订机票,今晚上十二点之前,你就可以出发。”

  我去哪里呢?

  这个问题根本不必我操心,易母的神通广大让她只用一个电话就订到了票,握着电话问我道:

  “还剩去三亚的票,你去不去?”

  我如木偶,笑如塑料布花一样的假,还腻:

  “好。”

  “好的,谢谢你……今晚十一点,三亚,好好,再见。”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我还有十个小时准备。

  易妈妈看我无比乖巧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小川,伯母没别的意思。你别恨我。”

  “我怎么会恨呢,伯母,您请我旅游呢,还帮我买机票,我谢您还来不及。”

  我拿起刀叉,抄起一团意粉狠狠塞进嘴里。

  她高贵地站在那里斜着眼看我,叹息:

  “走吧。”

  “伯母您可以先走,我还没有吃饱。”我含着一口饭,含含糊糊地朝她傻笑。

  她转身就要走了,临别又回头叮嘱:

  “银行卡的密码是君谦的生日,八三零九零九。”

  易母离开之后,我依然坐在餐厅靠门口的位置吃东西,吃了很多,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红了眼圈。

  一定是这家餐厅的意粉做的太辣了,不然我为什么会吃得泪流满面。

  进门出门的人们来来往往,每个人都看见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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