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逆情 >

第10部分

逆情-第10部分

小说: 逆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看你!还一副清汤挂面的穷学生模样,也不知打扮打扮,这样怎么交得到男朋友!”

几个人七嘴八舌,挑剔地打量她,作弄地啧啧地摇头。她任她们取闹胡来,以沉默应一屋子的喋喋不休。

其实,她们说的道理她哪不懂,可是没办法,她需要那些钱。光是靠白天这分薪水,省吃俭用虽然生活过得去,但还是很勉强,她希望能存一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我说阿飞啊——”小何合上香奈儿的两用粉饼盒盖子,丢进皮包内,顶着一张饱满多肉的紫黑色嘴唇,半开玩笑地戏谑说:“你如果嫌老板给的薪水不够,与其辛苦地打工累得半死,倒不如好好打扮自己,抓住一只大金龟,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让他供养你,一辈子过得舒舒服服!”

“你说到哪里去了!”她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这种事不过说说好玩而已,哪来那么好的事!

小何不以为意,拍拍她肩膀说:“你听过‘灰姑娘’的故事没有,张大眼睛仔细瞧,搞不好王子就在你身边。不过……”她故弄玄虚地停顿一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一副慎重的表情说:“成为‘灰姑娘’之前,你也得多到王子会出现的场合穿梭穿梭,那样,王子才有机会发现到你啊!像你这样,什么活动都不参加,餐厅、咖啡馆、pub统统都不去,老是工作、工作的,王子是不会从天上掉到你怀里的!”

什么嘛!李蝶飞蹙下眉,又白了小何一眼。但她知道小何没恶意,于是没有将她的戏谑放在心上。

小何说的其实不是没有道理。但她们聪明人却尽做些糊涂事,成天往“路易斯安那”泡不知做什么。真正的金龟是不会在pub那种地方的。真想过好日子,与其瞎碰钓金龟,还不如靠自己努力,老老实实的赚钱,还比较靠得住。

她草草又冲个脸,不再理她们瞎扯,很快离开公司。

走到车站,正好赶上公车。车上人多得不得了,一个贴一个,想寻出呼吸的空间都很困难,闻到的都是别人呼出来的废气。总是这样,每每不如意时,全世界的人就会跑出来对她为难!

车行一站又一站,下车时又是一番苦难。好不容易挤下车,她几乎变得面目全非。

“金龟婿啊……”她喃喃自语,重重吐出一口气。

小何说得戏谑,实际却谈何容易。还不如多烧香求神保佑,将来投个好胎,像罗家那样,想想那个罗家三少——她愣了一下,停下脚步,随即失声笑出来,对自己摇摇头。真是的!想到哪里去了!

但想想,罗叶的确是个超级好对象。他收入高,又有自己的房子、车子,而且学历和才华俱备,家世又良好,最重要的,长得英俊挺拔——像这样的男人,不可多得,小何她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疯狂、夸张的尖叫。

不过,罗叶的条件,实在完美得太过分了,不像是真的。如果世上真有那种“金龟婿”的话,如果容她选择的话,她希望那个人是阿彻——她猛然站住,心里震骇极了!她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怎么会——这个突然逸轨的思绪,太教她失措不安!她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怎么会有这种荒诞的想法?阿彻是她弟弟,她怎么可以——她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这几天她神经绷得很紧,一定是太累了!

疲倦一下子席卷向她,那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闷得她几乎窒息。她觉得身体发冷又发热,但还是勉强撑着到公司。

黯淡的日光灯下,她原就少血色的脸显得更苍白。捱到了八点,她开始觉得浑身轻飘飘,仰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一管管的都糊开成一团带丝的雾光。她转向主管的桌位,盯着什么稀世奇珍般地专注地盯着他,然后,她站起来……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大街上,轻飘的感觉不见了,脚踏实地的确实感又回到她身上。她忘记了她是怎么跟主管请假的,先前的一切发生得那么不真实,好象发了一场热病般。

都怪她太胡思乱想,但也许是她的身体借口偷懒。老妈死了后,她整个人就没有放松过;每天、每天,被一堆有形无形的烦恼和麻烦压力追赶不休。想想,老妈那个女人实在太任性自私了!活着的时候,没让她过过一天舒服的日子,只顾自己高兴,给她找了不少麻烦;现在死了,把所有的责任丢给她,她更是不好过。

没办法!她无法像老妈那样随心任性。如果她像老妈那样任性,那乔和小昭该怎么办!

她抬起头,朝天空吐出一腔郁闷。有太多的不得已,所以,她不得不压抑自己,扭曲自己的性格,以适应现实社会的生存法则。她不能做她自己,不能只凭高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甚至不能忠于她自己的意愿。“不负己心”——对她来说太难了。

她羡慕阿彻。他和她承受相同的压力,但是他一点都不妥协。她顾虑太多了,也许,她就是缺少一些任性。

其实她也渴望啊!渴望有一个撒娇的对象,在她累了、倦了的时候,可以温柔地抚慰她,将她拥入那温暖的胸膛。

也许,可以做一个好梦……生活中有太多无能为力,包括现实、抽象感情的。他们的问题,或者说困难,在于吃喝拉撒,柴米油盐的人间烟火中。

才刚上了楼梯,房东太太就等在楼梯口。李蝶飞心里明白,不等她开口,陪着笑,把这个月的房租交给她。房东太太用手沾了口水,点数无误,换了一张稍为和气的脸孔,抱怨说:“李小姐,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的话,能不能请你在房租到期前,提前在假日大家碰得到面的时候交给我?像这次,你看,都过期好几天了,我到现在才碰到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麻烦耶!”

晚?李蝶飞听得有些啼笑皆非。她嫌她这时候回来得晚,殊不知她是难得向主管请了假,才提早回来的。当然,她没必要说明,低下气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下个月我一定会准时交租。”

“希望最好是这样,不要再跟我捉迷藏。”房东太太以为她故意拖延房租,避不见面,天晓得她巴不得能每天早早就回家,天天跟她打照面,烦都烦死她!

际遇平顺的人,多半不太能明白不幸的人乖舛波动的遭遇。“将心比心”实在太难了;“设身处地”也只不过是一句矫揉造作的口号。人是经验的动物,如果自己未曾亲身经历过,不管说什么都是白搭。就好象高唱道德的人,以一种绝对性定位道德的神圣,但对尺度和规范外的人来说,道德其实无用;道德并没有凌驾于一切的正当性,他们信仰的是“自我”。

孰对孰错呢?没有绝对。就像她也不能明白她的经验以外的愁悲与苦痛。爱、恨、对、错,总要自己深刻过了,才能定夺吧?

“阿飞回来了!”走到了顶楼,小昭听到声音,欣叫一声跑出来,一脸等待了很久,终于放心了的表情。

文静的乔也沉不住气地跟着跑出来。她觉得奇怪,问:“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睡?”还不到九点,不过对大孩子来说算晚了。

“我们在等你。”小昭躲到她身后,拉着她衣服,警戒地望着屋内的动静,报讯说:“阿飞,我跟你说,我们家有个奇怪的婆婆和阿姨!”

“奇怪的婆婆?”李蝶飞听得莫名其妙。

走进了屋子,她下意识地敛住气息。客厅中坐着两个充满知性气质的妇人,穿着一蓝一绿、风格相近的套装服饰,同样白净、修饰得体的妆扮,年纪相差应该有二十岁以上,看起来却像姊妹。两个人态度优雅端庄,一看就知是出自良好教养的家庭。

她的心倏地往下沉!麻烦来了。

她让乔带小昭回房间,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过去。“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们会来这里,对你们怠慢了。请稍等,我马上泡茶来。”

“不必麻烦了。是我们没有事先通知,你不必在意。”

开口的是年纪比较长的那妇人。她把一头尚乌黑浓密的头发高高地盘起,梳成发髻,雍容又贵气。贵夫人都喜欢梳这种发型,看起来特别有种欧风的宫廷贵族气。而且她长得好,五官细致不说,皮肤也显得不该是她这年纪还能保住的光滑弹性;整个人侬纤合度,神采标致,是那种没有为生活操劳过的典雅幽致——还有,冷淡。

李蝶飞轻轻抽了口气,过了十几年了,她没有变,仍然如她记忆中罗家那个雍容华贵又美丽的夫人。当然,一旁的罗家大小姐也一样,雍容、优雅和美丽的地方都如同她母亲的翻版,包括那冷淡。

然而她却变得不一样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她已经可以决定她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再忍受那种无奈的孤单无助。那时间的她,遭遇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现在,不管以后的际遇如何,她都是自己的主宰,凭着自己的意愿、自己的心选择自己的道路。

啊!成长或许是好的,将孤单的本质化为独立自主。

“请问罗夫人和大小姐今天来有什么事吗?”明知对方的来意,她还是礼貌的开口询问。

“不必我们说,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老三来过这里吧了?”罗家大小姐代替母亲开口,一贯的优雅雍容。

“罗叶先生的确来过了。”

“那么,他应该将我们的意思传达到了吧?”

“是说了没错。”李蝶飞把声音放松,无端觉得累。“不过,我也跟罗叶先生解释清楚了。以我的立场,为了阿彻好,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但这件事要由阿彻自己决定,我无法替他作主,如果他想到罗家,我绝对尊重他的决定。”

她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她跟本无能为力,找她也没用。

“这些老三都跟我们说了。只是,你口口声声要阿彻自己做决定,只怕心里未必这么想吧?”

“啊?”李蝶飞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

罗大小姐拿眼角余光轻轻瞟了屋内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你们原先住的公寓,要比这里大得许多,也舒适得许多,不是吗?好好的地方不住,却搬到这种地方来,稍有责任感的人都会放心不下,你想阿彻他能不替你们担心吗?此外,你到这么晚才回家,就这样把两个小孩子丢在家里,阿彻看了能安心吗?他就算心想回罗家,也不敢开口。”

“我——”李蝶飞蓦然涨红脸,口吃地接不下话。她们这样怀疑她,指责她居心叵测,搬家是别有用心,晚归是暗藏企图,却不想她的不得已,未免太……偏偏她口拙,说不出道理,期期艾艾的就一副心虚模样。

罗家贵夫人们既有教养,态度亦很从容,虽然看穿她的“企图”,仍是一贯优雅的语调。

“希望你能帮忙说服阿彻,主动提出让他回到罗家。”优雅的罗夫人直接提出要求,毫不拐弯抹角,但措词很客气。客气通常意味着距离,也代表着教养。而所谓的教养,说穿了只不过是一种门面伪装、阶级和身份地位的装饰。就像去吃一顿正式的法国餐,意义可不在于那道昂贵的价钱而已,而在于它“高级”的暗示。

阶级意识,是生物性共通的伦理,以强弱决定地位,代表的是一种优越。以人类的价值观来说,大抵以金钱为基准,类分为上流社会与下巨层社会。无庸置疑,优雅的罗夫人是属于上流人种的,最高级。她的言行举上,虽然表现得很客气,那分冷淡却让人感觉,若不照她的要求去做,就是亵渎了她似的。

李蝶飞本能的低下头,一种生性遇强显弱的非自主反应,不过还更复杂一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