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季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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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警察成长记(上)
刑警,神秘的职业。为了演好季洁,使自己更像一个女刑警,在《重案六组》进入正式拍摄之前,我和剧组其他演员一起到刑警队体验生活,和真警察泡在一起。那段时间,朋友给我打电话,如果我长时间不接听的话,他们就知道我又在跟着警察们体验生活了。
“又进局子了?”朋友们戏谑。
最初,我认为刑警办案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港剧中的警匪片情景。甚至自己还报了个跆拳道班,偷偷练了几下拳脚。
随着警队跟踪办案,进入真实的案发现场,我才发现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现实中的办案过程远比电视剧中看到的危险复杂地多。
其实,真警察对我们这些“假警察”的态度,一开始是挺淡漠的,觉得我们不过是走走过场,没想到我们动真格的了。
记得第一次下生活时,我和《重案六组》中饰演白羚的高榕来到北京通州公安分局的一个刑警队报道。结果正赶上了人家在调整宿舍,我们两个女孩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一旁尴尬地看着搬桌子扫地擦桌子的便衣警察们。
我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大多影视剧里的布景比这里“土”多了,这里新颖的办公桌椅洁净美观,一台台电脑和刑侦仪器摆放整齐,我正沉浸在对现代化办公环境的赞叹中时,高榕拉拉我说道:“这哪像警察呀,咱们跟他们学这个?”话音还没落,忽然背后就有人冷冷地问道:“你们哪来的?怎么跑这来了?”我俩赶紧回头,一个高个子警察正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我们,眼里流露出警惕的目光。
我说我们是来体验生活的。
“体验生活?你们是干什么的?谁派你们来的?”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的问下来,好在我及时拿出介绍信递了过去。看过介绍信后,高个子警察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指着身材娇小的高榕说:“我们这活儿,你们这样的可干不了,一线的同志成天跟嫌疑犯摸爬滚打,女的没两下子,哪儿干的了这个!”
高个子男警官说完扭头走了,嘿,看不起人?我和高榕不管那套,天天准时到警队报到,跟屁虫似的跟着他们,我还报了一个跆拳道的班儿,也是为了证明,自己也可以很“警察”。经过一段时间地磨练,高个子警察逢人便说我俩是他徒弟,当我们回到在导演面前时,他也说:真不错,有了点儿女警察的味道,尤其是审视一切的眼神和咄咄逼人的口气。
我知道,有了点警察范儿,对于塑造季洁这个形象是远远不够的,形似更要神似,所以,在跟随警察办案的过程中,我仔细观察办案人员的一举一动,先勘察哪儿,再勘察哪儿,如何给物证编号等等这一系列的程序和动作。
有一次,我跟随刑警队来到一件命案的案发现场,那个案件中的被害者是一个女性,死了已经有二十多天了,尸体高度腐烂,当时我们站在警戒线外,离她也不过就是数米远的距离。我既不紧张也不害怕,反而是感到莫名其妙的兴奋和刺激,看着技术人员搜集证据,刑警们走访调查,一切都是那么认真缜密,井然有序。当所有的技术证据收集完之后,批准我们个别演员可以进入现场观摩。
我第一个进去,浓浓的尸臭就差点让我恶心得吐出来,高度腐烂的尸体就在眼前。尽管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却出奇的冷静,好奇地把屋子里各个角落,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不慌不忙地出了屋。一出门看见带我们实习的刑警们都看着我,姜局笑着点了点头说:“行!是干刑警的料!”
接下来,跟着他们走访调查开案情分析会。一个案子下来,我彻底服了。开现场会的时候,平时那些哥哥弟弟瞎贫乱逗的刑警们,全都认真严肃,他们一个一个低声向局长汇报摸到的情况,不用讲稿也能够讲得头头是道,情况就像是印在了脑子里。局长听完汇报就一二三四说出还有哪些地方疏漏了,比如凶器是怎么被带上楼的,是凶手带上去的还是被害人带上去的等等,让刑警再去调查。
局长始终表情沉稳眼神锐利,他穿着西装,叼着一个小烟斗,分析案情时的帅气,几乎没有一个演员能够完全的还原。
所有刑警在工作中的认真敬业的精神感动了我。他们办案时职业和专业的素质让我钦佩不已。我内心的“刑警情结”也被焕发出来,幻想着自己能亲手抓到真凶,私下还跟到过现场的张潮分析案情,真心想为这个案子做点什么,尤其想知道我猜的那个人是不是最后真正的凶手。
其后每一部“重案”都会沿袭“下生活”这个传统,仅以《重案六组》第四部为例,我和编剧们列席了重案队案情分析会,深夜围捕盗窃团伙,出了劲松杀人案件的现场,护城河尸块打捞现场,参与施工现场追小偷的守夜人的猝死案现场勘查尸体解剖,几乎一字一句记录着经验丰富的法医主任进行尸体解剖的每个流程,当揭开尸体头皮的时候,编剧余飞几乎是眼都不眨地凑近观瞧,结果,他说后来做了噩梦。
★业余警察成长记(下)
我喜欢挑战,喜欢不断给自己增加难度,所以,重复之前演过的角色是我很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在《重案六组2》开拍之前,我就和制片方说,自己不想再出演季洁这个角色了,刚开始,他们也同意了我这个要求,考虑请别的女演员来扮演季洁,但最后反复考虑各方面的意见和因素,觉得还是我饰演季洁最合适。
听到这个决定,我心里“咯噔”一下,如何突破第一部的感觉,如何让观众看着不厌烦,当时我想了很多,千头万绪的。还没等我思想斗争有个结果,就又被导演送到了刑警队去体验生活去了。
再次深入警队,我知道演好季洁光有角色的大致轮廓是不够的,还必须深入挖掘季洁的内心世界,让她更加鲜活,更加生动起来。拍《重案六组1》时的那点生活底子太薄了,为了能够在原来季洁形象的基础上,塑造出一个更年轻更职业更有性格特点的新世纪女刑警,我深入到刑警队的第一线,参加实战,有的经历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2002年冬天,我张潮孙菲菲吕萧正在分局各个警队值班,突然接到通知到某派出所开会。一进门就感到气氛有些紧张,大家不敢多嘴,坐在角落里等待分配任务。散会了,我们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执行什么任务,只是跟着各自的小组长分别上车离开。
汽车来到了一个三环路边上的一个小区。下车之后,我跟着便衣进了一个餐馆,上到二楼,直接进了一个包间,里面或坐或站满满十几个人,其他几个演员也已经在里面聚齐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漫长而无聊,大家只是“呆”着,没有任何事做,没有水喝,没有零食,没有报纸杂志更不允许打电话。我试图出门买包瓜子,忍了忍又坐下,就这样一直等到天黑。天黑透之后,支队长突然进门,跟几个小组长耳语几句,没有更多的话,大家齐刷刷起身出门,我明白,这是开始布哨了。
我跟着三个男便衣走到位于小区中间的一栋楼旁边,钻进事先停放在那里的一辆轿车里。我坐在驾驶员的位子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身后的三个侦查员一动不动,从他们的三言两语中,我得知我们这次任务是要抓捕前来进行毒品交易的毒贩。
我们这辆车位于这个包围圈的二哨位置,是嫌犯的必经之路。三哨是核心位置交易地点,张潮王挺随侦查员已经埋伏在附近。而一哨的孙菲菲吕萧则在包围圈的最外延,三环路的公共汽车站,那么冷的天,两个可怜的孩儿冻惨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三个小时,已经超过预定时间两个小时了,对讲机里还是没有任何行动的消息。
一个让我抓狂的问题出现了我要上厕所!
俗话说人有三急,饿了还可以忍着,可如果被尿憋急了,那可真够受的。但是又不可能现在出去找洗手间,因为这辆车在这儿停了太长时间了,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人,甚至连玩耍的孩子近在咫尺也没有发现,如果我突然开车门出去,很可能暴露目标,造成抓捕行动的失败。旁边三个男警察可能看出我当时的难受劲儿,就尽量压低声音说一些分散我注意力的话。我一边忍,一边暗中祈祷,毒贩啊毒贩,你快点儿来吧,你再不来我就要尿裤子了……毒贩好像听到了我的心声,突然对讲机里传出第一组民警的声音:到位了!意思是说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擒获了。
身后的三个刑警跳下车,迅速向那里跑去,我也紧随其后,到了抓捕现场,我发现被手铐铐在一起一对男女正蹲在地上,看着屋子里的警察在忙碌,我也想帮忙,就想搜一下那个女犯罪嫌疑人的身,就把手伸向了她的裤袋,但还没等手触摸到,支队长就在我手上狠狠打了一下,“你不要命了?”
我愣住了,不解地问:“怎么了?”
支队长告诉我,现在的贩毒分子十有八九都吸毒,而且还可能患有艾滋病,他们的衣袋里一般都装有注射器,针尖上可能会携带病毒。以前分局的一位民警在搜毒贩身的时候,被带有艾滋病病毒的针尖刺破了手掌,产生了严重的后果。
听完支队长的一番话,我惊出一身冷汗,后怕得不行。任务结束后,支队长宣布收队,回去吃饭,和我蹲守在一辆车里的民警提醒我:你不是要上厕所吗,赶紧去吧。
我嘿嘿笑着,不想去了,被吓回去了。
后来,我把这个故事编到《重案六组2》中,警花田蕊抓捕过程中被毒贩(田珉饰)咬了一口,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姑娘在等待艾滋病检查结果的过程中表现出害怕紧张担心博得了广大观众的同情,很多观众说从没想到刑警的工作还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其实《重案六组》剧中的案例,大多数是现实中发生过的,除了电视里网上公开的案例,很多都是从我们师傅嘴里套出来的。在拍《重案六组》的这10多年时间里,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跟刑警一起出现场,深夜抓捕押审犯人,在这期间,我结识了很多很多优秀的刑警,他们是我的师傅,我的榜样。为了得到最精彩的故事,我们经常跟我们的刑警师傅聊天套磁喝大酒,一旦他把你当成朋友和哥们儿,他就会把他这一生中办过的最漂亮最难忘的案子讲给你听。
耳濡目染,我从努力地塑造季洁的职业味儿,渐渐地变成了游刃有余地把握季洁的分寸感。
在现实生活中,朋友们也都说我越来越像一个刑警了。一些初次见面的朋友会问:“你们领导会让你出来拍戏啊?不会影响工作吗?”
我笑:“我是个专业演员,我的工作就是拍戏。”
“别逗了,你不是警察吗?”
嘿,居然还有人不信我是个演员,算了,我只能顶着一脑袋的黑线,将这种误解理解为对方是在跟季洁说话。
★演警察演到警魂附体
出演过《重案六组》之后,很多时候,我走在街上,都能听到有人在小声说:“看,季洁!重案组的!”
几次去刑侦队体验生活,一些年轻的警察看到我也都这样跟我打招呼:“季警官好!”感觉我就是他们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