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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爱在时间荒野上-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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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副笃定的语气,但陶君朴知道一切都非常虚无飘渺,只有此刻的亲密相拥是真实的。而这样的真实,也将很快化为虚幻……
  一念至此,他下意识地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一些。在这间冰屋子里,空气中满是冰雪的清凉气息,唯有她满身春天般熙暖的温度。她抬起双睫看着他笑,一双眼睛,秋水横波清。如两泓月光下的泉水,波光潋滟,流金溢彩。
  他情不自禁地轻轻吻了她一下,黑暗中,她没有察觉他的吻温柔又悲伤。一边笑着把脸颊贴上他的胸口,一边声音甜软如饴糖似的低声悄问:“你是不是想……”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他明白她的意思。他们早在绑架风波后就已经同居了,她住进了他家,像个小妇人一样和他过起了小日子。这次出国度假,他们订酒店都是要的浪漫情侣房,尽情地享受二人世界。
  不过住进这家冰酒店后,他们一直没有做过爱做的事。因为这里的房间没有门,只是挂着一张驯鹿皮的门帘。生性保守的东方人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下makelove,所以他们住了两晚都只是规规矩矩地睡觉。不像邻室那对热情开放的英国情侣,不止一次让人隔着门帘听到房间里传出的激/情欢/爱声。
  “没有了,快睡吧。”
  他此刻并没有那方面的冲动了,死亡的阴影正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让他一颗心满是担忧——主要是对她的担忧。她却不解其意,以为他还是对环境有顾虑,有些羞赧地悄声说:“如果你想……就来吧。反正都这么晚了,别人都睡了,咱们悄悄地做就行了。”
  住进陶君朴家的第一夜,程楚翘和他一起度过了生命中最特别的一个夜晚。
  那个夜晚如梦如幻,美妙绝伦,如暗夜里的璀璨烟花,如芳草中的斑斓蝴蝶,美好得无法言喻。所谓灵与肉的结合,她以前只是当成书面词看的。可是那一夜,她真正明白了什么何谓灵与肉的结合——情爱与性/爱,男人的刚与女人的柔,原来可以如此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并产生一份如此隐秘也如此极致的快乐。
  她喜欢这种结合,也喜欢那份快乐。灵与肉,爱与性,对一对年轻情侣来说是不可分割的两部分,水乳交融般地合二为一。
  两个人真正的在一起后,他们从没有约束过对*的欲/望。不过住在这家冰酒店里,因为房间的环境私密性不够强,他们头一回在这方面约束自己。她不知道他有没有拘得难受,或许他比她想像中更能控制自己的冲动。但是这一夜,她却不想再当“乖孩子”了,因为她想念那份隐秘而极致的快乐。
  他低下头看着她,她红晕满面,发际间有香气氤氲,眉目间有春/色旖旎,缠绵的眼波仿佛千丝万缕的丝线,很柔软,也很动人。看得他一颗心也软软的,柔柔的。转过身,他开始细致地吻她,从额际到下巴,;从脸颊到嘴唇;细细密密的碎吻,像一簇簇火苗腾起来,一路蔓延与燃烧,直烧得两具身体在零下五度的房间里灼热无比……
  平静之后,她蜷缩在他怀里,满足的叹息着:“如果时间可以停留,我希望它永远定格在这个夜晚——真是太美太好的一个夜晚!”
  暗夜中,他的一滴泪无声落下,滴在她无知无觉的发丝上。他也但愿时光可以在此永久停留,可是,时光却如同潺潺流水,一旦流过便永不再来;如同飒飒西风,一朝拂过便永不再回;如同萧萧落叶,一夕飘落便永不再还。
  而这一刻属于他的时光,就如同地平线上正在沉没的落日,只剩下最后几缕残照的余晖……

  ☆、第十章 7节

  次日清晨时分,程楚翘还在熟睡中就被陶君朴摇醒了。一睁眼,她看见他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床边,弯下腰对她说:“楚翘,快起床,我们要去赶飞机回国了。”
  她听得意外极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赶着飞机回国,我还想多玩几天再走呢。”
  陶君朴已经想好了借口:“敏敏打来电话,说我妈身体有些不舒服。她说得支支吾吾的,我担心会有什么事,还是马上赶回去比较安心。”
  听他这么一说,她马上就爬了起来:“伯母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那我们可得赶紧回去。”
  两个人收拾好行李,匆匆忙忙地先从基律纳乘机回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然后再搭上一架回国的航班。因为昨晚没睡够,一上飞机程楚翘就接着闷头大睡,一直睡到飞机到了伊斯坦布尔才清醒过来。在伊斯坦布尔国际机场要呆上几个小时等候转机,他们就地找了一家机场咖啡馆坐下来休息。
  休息过程中,程楚翘随手拍了几张咖啡馆的照片发在微信朋友圈里,说明自己正在伊斯坦布尔机场等着转机回国。被管嫣看到了,有些奇怪地留言询问:咦,你们怎么就回国了?不是说至少要玩上半个月才回来吗?
  程楚翘回复:没办法,君朴的妈妈身体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他急着要赶回国。
  管嫣更奇怪了:不会吧?我中午和汤敏达一块吃饭时,还听他说他爸爸和继母在计划等敏敏放了寒假,带上她一起去马尔代夫度假。如果都能去度假的话,她的身体应该没问题呀?
  这段时间,管嫣和汤敏达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经常见面聊天吃饭什么的。程楚翘为此笑眯眯地问过她是不是在和汤敏达拍拖,她答得坦率:“目前为止,我和他还只是好朋友的关系。以后有没有可能更进一步的发展,就看缘份吧。就算无缘做男朋友,有缘做好朋友也不错了。要知道有时候友情比爱情更牢固更长久。”
  管嫣与汤敏达来往密切,她从他嘴里获知的消息肯定是准确无误的。对于陶君朴忽然急着要回国的原因,程楚翘最初没有丝毫怀疑。但是得知了杜秋云的健康状况显然良好并无问题时,她的心里就格登一下,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程楚翘和管嫣在微信上聊天时,陶君朴并不在她身边,他去了洗手间。满心疑惑不安地等到他回来后,她给他看了自己与管嫣在手机上的微信对话,问得直接:“君朴,你妈妈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急着回国?”
  陶君朴知道自己只能骗得了程楚翘一时,骗不了太久,他只是想尽可能地让她痛苦的时间少一点,再少一点。这一刻面对她的追问,他定定地凝视着她,欲言又止,让她越发不安起来。因为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种沉重而悲伤的东西,那东西如石头般重重砸在她心上,砸得一颗心钝痛无比。
  “君朴,到底出什么事了?”
  陶君朴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继续隐瞒程楚翘,真相已经实枪荷弹地逼到眼前,他再也藏不住。沉痛而又无奈地一声叹息后,他艰难地开了口:“楚翘,我不是存心想骗你,我只是不想太快让你知道一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
  程楚翘的表情已经不安到了极点,变成了隐隐的恐惧。她两只手神经质地紧紧绞着一块餐巾,脸色微微泛白。陶君朴实在不忍心在她紧绷的神经线上再施加丝毫压力,犹豫着说:“楚翘,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一切等我们回国后再说好吗?”
  “不,你现在就要说,我等不了那么久,我会发疯的。君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是不是你……有什么事?”
  程楚翘隐约猜出了几分,原本计划至少半个月的假期,陶君朴却在来了不到一星期就改变主意要赶回国。他母亲的身体并没有出意外状况,而她家里也一切平安正常,那就只能是因为他个人的原因了。而他个人又会有什么原因呢?她无法不联想起他那个致命的基因问题。一想到这个,她就害怕极了!怕得整个人明明坐在温暖的咖啡馆,却宛如身处格陵兰冰原,身体不可自抑地变得冰冷僵直。
  沉默片刻后,陶君朴慢慢开了口:“是的,楚翘,我有预感,我的这一世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的话像颗炸弹似的轰然炸响在她心底,把一颗碧水溶溶的心炸得决堤倒坝,成了乱糟糟的一片污浆稀泥。像一个木塑泥像般浆地呆了很久后,她才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艰涩的声音:“君朴,你在说什么?什么预感啊?”
  “一个梦——一个灵魂即将脱窍的梦。每一世只要做了这个梦,就意味着我很快就要死了……”
  不等陶君朴说完,程楚翘就激烈地打断了他:“不可能,一个梦能说明什么,这太荒谬了!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她一边慌乱地摇着头,一边急切地摆着手,似乎这种摇头又摆手的坚决拒绝的姿态,就可以把自己不愿意接受的冷酷事实拒之门外。可是她连自己都骗不了,她嚷着不想听的时候,眼泪已经如一串断线珠子般的纷纷洒落。她绝望地意识到噩运就要来临了,死神已经张开了黑色的翅膀,她心爱的人已经被笼罩在那深暗的阴影下。她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个冬天被彻底冻僵了!
  陶君朴深深叹息着把她搂进自己怀里,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因为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唯有沉默。
  尽管已经在人世间历经千年沧桑,尝尽悲欢离合,历尽人情冷暖,一颗心早已经静如止水,轻易不会再起波澜。然而,每一次的预知死亡后,一想到至亲至爱的人很快将要悲痛欲绝地面对自己的死,陶君朴还是无法不黯然神伤。
  有好几世的少年早夭时,他都是死在母亲的怀里。记忆中最近的一幕就是周维铭那一世,他才刚过了弱冠之年就被一场伤寒击垮了年轻的生命。正值盛年的死亡,如雹打春红霜凋夏绿,格外的令人惋惜。而亲人们惋惜之余更是万分心疼,尤其是生育了他一场的周氏母亲,抱着弥留之际的儿子哭成了泪人儿一个:“老天爷,你太狠心了,居然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实在要收人,你不如收走我这条老命算了,让我这个老太婆替我儿子去死,让他活下来吧。”
  那一世,他只有对父母亲情的亏欠。订了亲的未婚妻还来不及成亲,他也坚决拒绝了冲喜的提议,因为他不想让那个可怜的女子一嫁过来就当寡妇。而这一世,除了对母亲的亲情亏欠外,他还多了一个丢不开放不下的人——程楚翘。她不是他的亲人,却是他的爱人。
  在他迄今为止数十次悲欢离合的人世之旅中,有缘相识并相爱的女子并不多。从玉真到桑娘,程楚翘是第三个。一千两百多年前,他失去了玉真;四百多年前,他又失去了桑娘。他无比清晰那种失去有多痛,可现在,他却要将这种痛失至爱的锥心之苦带给程楚翘了。
  爱情中,最大的悲剧就莫过于相爱的两个人遭遇生离与死别。无论时空是唐是宋,是三千年前抑或五百年后,爱情中的生离死别,对相爱的人的伤害永远那么深,深得刻骨。
  一对倾心相爱的爱侣如果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么当他们其中一位不幸辞世后,另一位就会成为世界上最不幸的人。那些曾经伉俪情深一起走过的岁月,在形单影只的日子里再忆起,会成为最甜也最苦的记忆。往昔有多甜,今朝就有多苦。
  没有人能够战胜死亡,爱情也不可以。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无论他们如何誓言相守一生,却总有一个要无可奈何地先离开。这一点谁也无力改变,唯有撕心裂肺的接受。情愈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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