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尘埃-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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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却尔主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少女和她哥哥一起参加了埃拉西亚商会到欧福的商队……在回来的一天夜里……”
女骑士叙述得很详细,所有的一切似乎是她本人亲眼所见。艾斯却尔主教也在听着,不过也许是听得太认真太入神的缘故,红衣主教的无论是面容还量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淡淡的看着女骑士。
“能够使用麻痹定身术,甚至还有天之佑,那人施法者至少是一位主教。虽然我也难以置信,但是以防万一,所以我不敢轻易把这女孩带去赛莱斯特。先来向您报告……”
“塔丽丝骑士,你觉得这个故事成立吗?”艾斯却尔主教突然打断了女骑士的话,淡淡说。
“这……”女骑士楞了。
“一位侍奉主的信徒,还是受主赐予传授容光的主教,特意去那种野蛮荒芜之地,把神圣的白魔法用在几只野兽上只是让它们杀掉一群满是铜臭的商人……”红衣主教叹了口气,淡淡的再问了一遍:“你觉得这个故事很合理?如果这些话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我会直接把他送上火刑柱。”
女骑士的脸上升起一阵嫣红,虽然顿了顿,但是语气却没有丝毫动摇:“他不会骗我,还有这个女孩,不可能是其它情况造成的。”
“他?”红衣主教对这个措词显得有点意外,“谁?这个女孩的哥哥?那个帮助过你的年轻人?”
“是。”
艾斯却尔主教坐直了身子,像神像一样面无表情地看向女骑士,眼神里的威严和气势无可抗拒:“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应该有的迷途的感情。身为一位将生命奉献给了伟大的正义和主的容光的神殿骑士来说,这是堕落。”
“不,我没有……”塔丽丝的身躯一震,满脸的错愕。
“即便这个女孩确实是用神之庇护救下来的,那也绝对不能说明他告诉你的就是实话。蛮荒高地上的野兽手中的血腥还少了么?过去数百年间葬身他们口腹中的冤魂难以计数,现在你反而相信有人会特意用神圣的白魔法去陷害它们?”
“不,主教大人,这是因为……”塔丽丝刚刚张开了口却又说不下去了。
“一个人相信什么,不一定是因为那件事可信,而重要的是人愿意去相信。这样劣拙的谎言你也相信,那说明你的内心已经被打动了,愿意去相信这个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可以把那这几个擅用白魔法的人变做受害者,让他们的罪行在这个虚构的情节中显得不是那么严重。这不过是那个年轻人为了治好自己的妹妹同时又想洗脱罪名而转移注意力的把戏罢了。”
塔丽丝看向艾斯却尔主教,迷茫,焦躁,不安等等情绪在她的脸上不停地变换交替,掺杂在一起。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软弱,迷茫,不安。还有地邪恶的诱惑。”红衣主教看向女骑士和眼神里的威严和光芒越来越重,几乎要将面前的女骑士看穿,看碎,声音也越来越严厉,“你自己感觉下下你的内心,这是一个心声坚定信仰虔诚的神殿骑士应该有的心灵么?”
塔丽丝眼中的光芒在红衣主教那胡如实质的目光下像一面玻璃一样无声无息的碎了,散了,终于低声点头:“是,我知道我错了。”
艾斯却尔主教的声音和眼神一缓,说:“你身为赛莱斯特最年轻的神殿骑士,兰斯洛特的弟子,天资和头脑绝对都是无可挑剔的缺乏的是在人世间的历练,对人心的了解和洞察。”红衣主教叹了口气,很语重心长地说:“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东西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单纯的。”
“是。”塔丽丝的头低了下去,但是突然又抬了起来,那双凤目中迷离的光芒再次凝聚出坚定的色彩,“但是我还是请求您把这个姑娘治好,至于那些事是否属实容等以后再查。”
讶异之色在红衣主教在眼中一闪而过。艾斯却尔主教点点头,露出个绝不多见的微笑说:“那是当然的,我自然会治好她。对了,她哥哥,你所说的那个年轻人来了么?你叫他到这里来。”
塔丽丝一楞,看了看红衣主教那张开始有了慈和之色的面容,欣喜地点了点头。
直到女骑士转身离开,红衣主教在独自一人留在房间中的时候,他脸上那慈和的笑容都没有减弱分毫。虽然窗外依然还是风雨雷电的世界,但是这原本严肃凝重的房间中似乎也开始弥漫起了一种温暖的气氛。
窗外的风依然猛,雨依然急。不知道是第几道惊雷把漆黑的天地闪亮了一瞬间,整个大教堂似乎都为之震动的雷声中,可以看见两个黑影贴在窗外,只可惜从屋内的角度无论如何都是看不见的。
两个黑影全身都已经被雨水浸透,身体和肌肉的线条轮廓清晰可见,但是却不动不动,似乎连心跳和呼吸的痕迹都没有,像两具和这石壁和风雨融为了一体的石雕一样紧紧地贴在外墙上。
其中一个小一点的黑影缓缓动了,这个黑影的身体曲线很柔和,很纤细又充满了一种野性的诱惑力,在黑暗中有如一尊魔鬼铸造的姹女像。她的动作很缓慢,很小心,即便是在这风雨惊雷声中也不敢发出一丁点最轻微的响动。她看着另外一个黑影,手缓缓地指着窗户中红衣主教的影子做了个下拉的动作。
另一个黑影缓缓摇摇头,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作出了个吐出一个单词的动作。
那是:等。
历史的尘埃 第四篇 混乱 第五十三章 风满楼(下) 知秋
当亚宾第一眼看到艾斯却尔主教的时候,确实也如同塔丽丝之前告诉他一样的感觉。如果这个人都无法相信,那也更不能再去相信其它人了。
这位埃拉西亚的红衣大主教大人端坐在上方,面容肃穆庄重,眼神虽然带点和善但是更多则是自上而下的威严。一位执掌整个王国的主教大人的气势,气度他都体现得淋漓尽致恰到好处。
而据塔丽丝据说,这位红衣主教虽然对他们的白魔法好像有些无法释怀,也不太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但是那堪称大陆第一的心智魔法绝对可以治疗好艾依梅。
亚宾直到这个时候才松了很大的一口气。他终于可以肯定,自己这一步确实是走对了的。
这一步很大,甚至是有点过大了。至少在他开始走之时自己都没有信心,让他迈出那一步的其实更多的是当时的冲动。即便他真的能够救出女骑士,女骑士会不会听信他的话,即便听信了,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些都是难以预计的。但是他终究还是那样做了,用自己和妹妹的性命作赌注。
不过看来这赌注确实是下对了。塔丽丝对于亚宾把自己从那一群恶毒的盗贼手中救出感激之极,她自己也清楚,落在那群人手中绝不会只是死那么简单而已。
虽然那些发生在蛮荒高地上的事情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但是塔丽丝还是相信了亚宾对她说的所有话。似乎只是凭感觉,她就知道这个年轻人绝对不会是编出那样谎话的骗子。患难中产生的信任和感情往往可以直接就达到一个很高的高度,塔丽丝甚至没有计较这个年轻人在逃亡中居然掌掴一位神殿骑士这种行为。而且从她自己的内心深处来说,那一个耳光也正是她相信这个年轻人地一个原因。
虽然塔丽丝自己主动要把艾依梅送去赛莱斯特治疗,但是亚宾却不同意。他一直没敢带着自己的妹妹去教会寻求帮助,一是顾忌着两人身上修炼的白魔法之外。最主要的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夜,隐藏在黑暗中控制着狼人的那个人所使用的白魔法是何等的精湛,深厚,那至少是需要主教级别的神职人员才能够有的修为。还没搞清楚那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冒险去向教会求助无疑送羊入虎口。所以他请求塔丽丝暂时不要伸张,而是请她找一个‘绝对可靠,绝对值得依赖的人’
“神与您同在。主教大人。”亚宾单膝下跪,恭敬地对着座上地艾斯却尔行礼无论从身份地位还是从这气度威严来说,这位红衣主教确实经得起‘绝对可靠。绝对值得依赖’。
艾斯却尔主教点了点头,用一种很有兴趣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转头对塔丽丝说:“你先退出去一下。”
塔丽丝一楞:“主教大人,您这是……”
艾斯却尔主教微微一笑,说:“等会使用法术治疗那姑娘的时候有人在旁我会分心的。除了他们两兄妹以外其它人都不能接近这里。你和外面地守卫也要离这里远一点。以免发出了什么响动打搅我集中精神。”
“是。”塔丽丝退了出去。走出房间的时候对亚宾露出个鼓励和安慰的笑容。
亚宾也是一脸地又惊又喜,他没有想到这位主教大人这样快这样直接地就答应了。
房间的门关上。只留下了两兄妹和艾斯却尔主教。塔丽丝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然后带着几个脚步声逐渐远去了。
红衣主教仔细听了听声音,确定周围的其它人已经走远,这才微笑着问亚宾:“是你反导塔丽丝骑士从那一群盗贼中救出来的是吗?”
“是。”亚宾点头。
艾斯却尔脸上地微笑丝毫不动,仿佛随口而出的淡淡问:“是你一个人把她求出来的吗?没要其它人的帮助?”
亚宾抬头看向艾斯却尔主孝。一脸的愕然。虽然这个问题本身并不奇怪,但是亚宾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头皮在发麻。
又是一声炸雷响起,雷光从窗户外透入照在红衣主教的脸上,他现在微笑现在看起来远不止是威严和和善,更多了种奇怪的神秘和诡异。
亚宾并没胡把全部的事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至少其实是那个神秘男子主动把他们两人放了这件事他不可能说。这件事几乎比蛮荒高地上那一夜的情形更古怪,更诡异,别说塔丽丝会不会相信,在他自己几次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艾依梅还没有治好,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徒增猜疑之心地怪事自然是能不说则不用说。何况连他自己都完全弄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那个男人交待给他的话,他把盗贼们将要去图拉利昂的消息告诉给了塔利丝。于是塔丽丝立刻赶回了赛莱斯特,当她再次出现在亚宾的面前的时候。带来的消息却让亚宾惊讶得无以复加。那个放走他们自称桑德菲斯又自称山德鲁的男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恶名满天下,被几乎所有国家和组织联手通缉,只要是人都想要那颗价值万金的头颅的大陆头号通缉犯。
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亚宾确定关于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就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即便是后来和塔丽丝接触的时间越长,戒心逐渐消去,他也始终没敢告诉她。
惊愕之色并没有转化为大惊失色,亚宾保持了一个很合适的表情,摇头回答:“没有其它人的帮助,主教大人。当时周围全是邪恶之极的盗贼,我凭着对主的坚定信仰,鼓起了勇气才没有在危险之前畏缩。”
艾斯却尔主教并没有对这种如同范本一样的信待式回答有所回应,还是淡淡地笑了笑。问:“那个自称是山德鲁的男人没有帮助你逃跑么?或者说,不是他让你救走塔丽丝骑士地么?”
亚宾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已经接近了极限,几乎立刻就要超出控制的力度自己抽搐起来。背心上明明感觉冷得几乎要打哆嗦,但是又在拼命冒汗,他自己都无法分清冲击在胸腹和脑海中的到底是惊讶,混乱,还是恐惧。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保持住了自己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