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飞龙艳侠情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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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望着少女答道:“江湖女煞玉女桃花!”少女眼视堂顶,毫无反应。
静云脸色倏变,心中隐隐感到一种不安和恐惧。她还想问江风什么话,江风已随着静空走了。
“静云大师,”少女静静地说,“他们走了。我们那桩买卖呢?”
静云定下神来,恢复了常态,冷声道:“买卖已定,自然要做。一个人是做,二个人也同样做。”
“本姑娘做买卖从不找伙计。”
“很好。现在就请姑娘去看货。”静云走到大士塑像旁,扭动塑像手中的净瓶,泥塑吱吱响动旋到一旁,祭坛上露出了一个黑魃魃的暗洞。
后院上房。
房内宽敞洁净,八仙桌、太师椅、茶几、面架、雕花木床、绣花枕被,一应齐全。中壁一幅《暮春行乐图》,写的是孔子率门徒浴乎沂,风乎舞云的情景,格调高雅别致。
房外,面对凉亭、水榭。窗台上错落有致地摆设着各种盆景花卉,甚是幽雅怡静。
想不到这庵堂内居然会有如此的房间!
江风洗去满脸污垢,换上锦衣缎服,在这高雅的房间中,更显得俊逸潇洒,倜傥英伟。
静空色迷迷的双眼望着江风,几乎忘记了庵主交给他的使命。
江风落落大方地在桌旁坐下。
静空一击掌,两个小尼端着托盘应声而入。
小尼将托盘中的四个碟子往桌子当中一放,酒壶、酒杯、牙筷摆到江风面前,然后垂手站在一旁。
江风顺眼一看:白铜打就的莲子式酒壶,青红白釉一口盅的酒杯,四个碟子也色、式、香、味各不相同。一碟青椒笋片炸长鱼,一碟卷饼凉粉拌鸡丝,一碟麻油酱醋醉草虾,一碟高邮咸蛋赛朱沙。在山东境界,高山庵里,能有这些南方菜,简直不可想象。
静空见江风惊奇的模样,笑道:“这只是小吃,少刻还有八盆四碗的正菜哩。”
江风指着碟中的鱼、虾、肉丝,道:“庵中也有这种荤菜?”
“庵中素荤酒宴都有,贫尼见施主乃风流公子,必是嗜荤之人,所以就叫了一桌荤宴。”
“庵中为何备有这种上等酒菜,难道知道本少爷今天会来么?”
“那倒不是。庵中常有客人借宿,这酒菜是常备”静云忽然发现说露了嘴,急忙捧起酒壶,岔开话题,“施主请用酒。”
江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酒!好酒!如我猜得不错,这是十年状元红!”
“施主真是行家,贫尼再敬施主一杯。”
“干!”三杯酒下肚,静空已是面泛桃红。
“公子不是要寻开心么?我让公子开心个够。”静空把“施主”的称呼改成了“公子”。她轻呼一声:“进来。”门外立即进来四个妙龄绝色小尼。她们个个云鬓半解,酥胸敞露。星眼朦胧,脉脉含情地望着江风。
静空一摆手:“给公子掌酒。”四个小尼抖落长衫,捧起酒壶,各执酒杯,翩翩起舞。
面对一群赤身艳女,谁能不动心?他,江风能不动心?他也是男人,真正的男人,并非圣贤,但他没有邪念,没有邪念就不会动心,不动心就会对此情此景产生反感,感到厌恶。
江风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他挥手推开一个凑近身旁敬酒的小尼,喝道:“滚开!”
静空心中一震:“施主,你”
江风夺过酒壶笑道:“你叫她们滚开,我要你陪我喝酒,我要寻你开心。”
静空两眼光焰灼灼:“真的?”
“那还有假?本少爷就喜欢经验丰富的尼姐。”
静空挥手对小尼道:“退下!”复又对江风:“今夜贫尼就陪你个痛快!”静空嘴里这么说,心中对江风已是疑心重重。她虽然希望江风说的是真话,但却不敢掉以轻心,若有差错,庵主面前她可无法交待。
“让我来敬公子”静空装着去夺酒壶,一翻手腕,倏地扣住江风脉门,暗运功力一捏。刹时,她惊呆了,江风根本没有瘫软,仍然谈笑风生,运动自如。
“你捏着我的手腕干嘛?我酒还未竭够,早着呢。”
“我”静空支吾着,“我摸摸你的脉跳怎样?贫尼曾学过医道”
“好啊,”江风大大方方伸出手臂,“称仔细瞧瞧。”静空这次不敢造次,轻按江风脉门,会心测试。江风的脉,时有时无,十分怪异。这小子可有点邪门!
她哪里知道,江风幼年得一怪症,命在垂危,父亲把他送到江湖一怪异老人之处求救,怪异老人为救他一命,才授于他天魔大法邪功,移穴换脉保得一命,自此他的穴位、命脉,与常人大不相同。故此,少女在山道叉口袭击他时,他才能镇定自若,毫无顾忌。江风虽已移穴换脉,功力却是大受障碍,所以师父才传授他残杀令中的八式快刀及九旋游龙上乘轻功,以快制敌,以快取胜。他虽快而内力不足,这就是他刚才自觉内力不及静云的缘故。
静空瞧着江风英俊的面孔,说道:“公子真是个奇人!”
江风笑道:“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天下之人无所不有,你说是吗?”
静空再也不敢怠慢,扭头吩咐站在身后的两个小尼:“给公子爷换酒!”小尼应声走出房间,片刻之后送来一个小托盘,盘中摆着一只精致的镀金酒壶。
静空摆手命小尼退出房间后,抓起酒壶:“公子,这是本庵特制的消魂玉液酒,乃是用百年女贞陈绍配制而成,公子喝上一盅,保管今夜消魂荡魄。”说罢,便给江风满满地斟上一杯。
静空瞅了江风一眼又道:“这酒成双不成单,妾身也自斟一盅,陪公子消魂荡魄。”她说着,手在壶底心轻轻一按。
原来这是一只特制的酒壶。壶内有个暗档,分成两格,一格盛普通的酒,一格盛药酒,壶底有个机关可以旋动暗档,使用之人只要按动壶底机关,便可随心所欲地倒出自己需要的酒。江湖上称这种酒壶为转壶。
静空将迷魂药酒倒给江风之后,旋动暗档,正准备绐自己倒酒。蓦地,江风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酒壶,一只手绕过静空的脖子抓住了她的肩井穴:“这杯酒自该我来倒,我来倒!”
“公子,我自己来来”静空岂肯放手。
江风暗运内力,手腕一抖,他不是夺酒壶,而是摇酒壶,用的是巧力,只是听得壶内一阵轻微的响动,暗档在旋转、急剧地旋转。
江风放开抓住酒壶的手,笑嬉嬉的:“好,就让你来倒!”
静空怔住了,暗档对着壶嘴的一格,是药酒还是普通酒?
江风搂住静空脖子的手轻轻一紧:“快倒呀!”静空无可奈何,只得斟满了自己的酒盅。
“喝,快喝”
“公子先请”
“不行!我是借花献佛,你一定得先喝。”静空还想推辞,只觉肩井穴一阵炸痛。它情知不妙,但已被江风制住,只得暂且低头就范,心想待会再伺机而行。
喝就喝,赌个命!静空银牙一咬,杯中酒已入肚内。刹时,只见静空眼珠翻白,口吐白沫,全身瘫软,已是昏迷过去。
江风搂住静空,背对房门,格格笑道:“尼姐别这么着急我还没喝过消魂酒哩
好,咱们先开开心”说着,江风抱着静空滚到了床上。他手一拉,帷帐垂了下来。
门外四个小尼抿嘴一笑,合上“猫眼”孔,相互丢个眼色,把手中的短刀插回腰间,悄悄离去。
黑沉沉的、深不见底的天宇,挂着一轮勾月。
江风掀开帷帐,跳下床来。静空还没有醒,仍然躺在床上。他既不想也懒得去管她。
他抓起包袱,推开窗户,一个燕子穿林飞出窗外。
他像幽灵、鬼魂,倏忽一闪,就窜过走廊到了后院凉亭。
他环目四顾。
没有人影、没有灯光,连小佛堂内也是一片漆黑,黑得奇怪,黑得出乎意料。
没有声音、没有响动,四周一片死寂,死寂之中隐隐透着阴森杀气。
他预料的没错,白云庵内一定出事了!不过,他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快,现在还不到二更时分,按理此事应发生在三更才对。
他手在凉栏上轻轻一按,腾身而起,疾如飞鸟,直扑小佛堂,蓦地,他在青石小道上顿住脚步。
道旁草丛中横着四具小尼尸体,血流得遍地都是。
江风走到尸体旁低头察看,发现她们的创口都是在腋下的胁骨之间,是被同一人、同一支剑、同一种手法所杀。他认出这四人就是在上房向他赤身敬酒的小尼,她们显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必如此对付她们。他紧紧锁起了眉头,脸色十分阴沉,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他疾行数步,跃上石阶,闯入小佛堂。
跨进堂内,他心头又是一阵抽紧。淡淡的月光下,地上流开的血水像一条条红蛇,血泊中又躺着五具尸体!
静无斜身倚躺在祭台大士塑像的脚上,人没死,还在抽搐。
江风纵身跃到静无身旁。
静无的创口仍然是在腋下胁肋之间,溢出的鲜血已把宽大的僧衣濡湿了一半,但她还未断气,瞪着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眼睛望着江风,努力翕动着嘴唇,然而从嘴里涌出的不是声音,而是血沫。
根据经验,静无已伤至内腑,无法救治,但江风仍想听她说什么,他出手在她神阙穴上一拍。
静无眸子大张,从嘴唇里拼命挤出几个字:“江湖双”一堆血沫堵住了她的嘴,刹时眸光消失,瞳孔放大,全身寂然不动,已是气绝身亡了。
果然是她!江风眼里闪烁出两道逼人的寒光。
江风搜庵而行,一路上到处都可见到女尼的尸体,一共是二十一具,看来庵内除了庵主静云和被他迷在上房床上的静空之外,所有的道尼都被杀了。
好凶好狠的女人!江风怒气上冲,杀机顿起。
佛殿前坪。月光下站着五人。
少女身着红装,手按在腰间,卓然挺立在坪中。
静云和二个手执怪异兵器的劲装疾服汉子,一个执禅杖的胖大和尚,分据四角将少女围住。
五人不说不动,敛声屏息,凝招待发。坪场上笼罩着一股沉重郁闷的死寂。
高手相争,一念之差,便生死立判,故此双方都不敢轻易出手。
坪场上的宁静,如酝酿着暴风雨的天空,电闪雷鸣,一触即发。
江风就在这个时候来到前坪,悄然窜上了佛殿前的古榕大树。
当他看清站在坪场上东西两角的怪异汉子时,不觉怒火中烧,原来是黑白无常崔氏两兄弟!
黑无常崔铁宝,白无常崔铁贝,是江湖黑道上的两个采花淫贼,奸淫掳抢,杀人放火,作案无数。他们作案时总要割下被害妇女的耳朵,用铁丝串挂起来悬在腰间,兄弟之间常常比较铁丝串上耳朵的多少,以此为乐,乃是两个十恶不赦的淫贼!
静云居然请崔氏兄弟两人助阵,看来白云庵内的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胖大和尚满脸横肉,凶神恶煞,谅也不是个善良之辈!
那红衣少女能算个善良之辈吗?江风在树荫之中淡然一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由他们去斗吧,先斗个两败俱伤,我再来收拾残局。”主意已定,江风双手抱肩,斜倚枝干,悠闲自得地准备观赏这场即将发生的恶斗。
坪中,少女突然发动,一声娇叱,寒光闪处,软剑出鞘指向静云。
果然不出所料,少女攻击的对像是静云,四人之中以静云武功最差,避强击弱乃是人之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