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音-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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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锋仍然在哭,哭得肚肠寸断,伊荃再也忍不住双脚一软,直直地跪在了草地上,泪水从她的眼里溢出,滑过她苍白的脸,一颗一颗地打在静锋的脸上,与他的哭水混在了一起……
“嘉南……嘉南……”伊荃大哭起来,望着那片空空如也的草地,心里就像是被人揉碎般的疼痛。
嘉南走了……
他真是走了……
伊荃忽然想起她对亚嘉南骑说的一句话来“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的选择里走着不同的道路”……嘉南走后,他会继续在王宫里生活,继续过得那没有自我的日子,继续与孤独相伴……那么她呢?带着静锋度过灵间这漫长的一生吗?
…………
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后,伊荃像行尸走肉般呆呆地抱着孩子进了门,静锋仍然在伊荃怀里哇哇大哭着,脸上早已是湿淋淋的了。
那奶娘阿冬见伊荃呆呆地抱着大哭的静锋回来,吓了好大一跳。
她连忙着伊荃从外面迎了进来,又小心地从伊荃手心接过正哭得伤心的静锋。原来静锋已是尿湿了,阿冬忙活了好一阵才将静锋停止哭泣,又给静锋喂了奶,静锋再渐渐地睡了过去。
伊荃一直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阿冬照顾静锋,看着静锋慢慢地睡过去,看着静锋那与亚嘉南骑相似的脸,她的心突地一跳,嘉南……嘉南……
阿冬将重新睡着了的静锋放回摇篮里,娴熟地给他盖好了小被子,伊荃忽然扑到摇篮前看着静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地落着:“静锋,爹爹走了,爹爹走了……”
阿冬被唬了好大一跳,勉强试着去安慰伊荃:“夫人……您……您……”
说到这里,阿冬才发现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木讷地瞧着那边的伊荃……
晚上睡觉时,外面的风声如鬼泣般一阵又一阵,伊荃在桌上点了灯,将孩子放在自己房里亲自照顾。静锋嗜睡,这会儿已沉沉睡着了,伊荃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天气越来越冷了,外面飘起了小雪。
回头看那张冷清清的大床,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嘉南,嘉南已离开了。自嫁给亚嘉南骑以来,他们每天都在一起,他突然离去,一切都变得不习惯了,晚上再冷,也没有人给她捂被子,自己再是怎样贪睡,也没有人会去叫她起床。前些日子,自己还扯着他的头发在他怀里撒娇,而今却是物是人非,那个人已远去了。
原来“物是人非”这四个字,竟是这样的沉重。
天涯再大,也没有人陪着她一起走……
没有嘉南的天涯,有什么意思……
伊荃轻轻地摇着摇篮,久久地凝视着熟睡中的小人儿,流着泪向熟睡中的静锋道:“静锋,以后就只有你陪着妈妈了。”
看着静锋这与亚嘉南骑相似脸,泪水潸然不止。
夜已是这样深了,不知嘉南现在在哪里?他会不会在想着自己?他会不会很难过?我至少还有静锋陪着,可是他……他……他始终只有一个人……
这样想着,伊荃心里又伤心起来,她并不是真的想让亚嘉南骑难过,让亚嘉南骑伤心的…… )
全文免费阅读 第三百六十六章 生病
天已下起雪来了,一夜的大雪纷飞,到了第二天就是银妆素裹的世界。伊荃披了件狐狸皮氅,怀抱着静锋走到这洁净的雪地里,鞋子踏在雪上是“咯吱咯吱”地响着。
看着这片干净的雪地,伊荃忽然想起了在沙石城时,她和亚嘉南骑一起去堆雪人。那两个并肩而立的雪人看着他们,他们看着那雪人。
她说:“我倒想起一句诗来了,‘你站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他凝视她说:“正因为对方的存在才完美,无论缺了哪一方都不行。”
……
这些场景历历在目,记忆清晰得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一般……泪水又不争气地从脸上滑落下来,滴在静锋熟睡的脸上,脸上被这滴凉凉的泪水惊醒,不免哭了起来。静锋的哭声将伊荃拉回了现实,伊荃将他抱紧了些,哄着他:“静锋乖乖,不哭哦不哭……”
静锋一面在伊荃怀里哭着,一面将他小小嫩嫩伸向伊荃胸部。伊荃知道孩子是饿了,正想走进屋子里喂孩子时,一个身影忽然从外面闪了进来,伊荃心里微微一惊,却仍然不动声色地往回屋子里走,阿冬正在屋子整理着静锋的晾干的衣裳,伊荃将阿冬唤了来,道:“阿冬,静锋饿了,你抱回房里喂他吧。”
阿冬应了一声,伸手小心地接过静锋,然后向屋子里走去。
伊荃也不关门。只是解下大氅挂好,坐在厅堂里的桌边,倒了杯热茶,然后悠闲地坐在桌边轻轻地啜了一口。微一皱眉,这茶好烫。
目光有意无意地向门外扫了一眼,她淡淡的说道:“外面雪大。您不怕冻着吗?”
话音刚落,一个身形便从门外闪了进来,伊荃微一抬眼,却是个高高大大的青年男子,正嬉笑着看盯着伊荃的脸看。
一见他这贼眉鼠眼的样子,伊荃心里便腻起一阵恶心来。
自亚嘉南骑离开后,红族总有些不正经的男子来打伊荃的主意。伊荃本就貌美无比。刚刚来红族时就是引得谗涎欲滴,只是看到一脸冷酷的亚嘉南骑,他们才不敢肆意妄为,如今见亚嘉南骑离开了,不少胆子大的人已开始不时来伊荃家里骚扰她了。
伊荃认得这男子。他叫尔达,是这一带有名的地痞流氓,想当初伊荃和亚嘉南骑刚来这里时,他就打过伊荃的主意,只是后来被亚嘉南骑一个眼神就吓得再不敢多看伊荃一眼。
伊荃苦笑,嘉南一走,别人都欺负上门了。
“孩子饿了,夫人怎地不亲自喂他?”这男子也不经过伊荃的允许,自作主张地走到伊荃身边的皮椅上坐下。一双眼睛直钩钩地看瞄向伊荃的胸部。
伊荃看了他一眼,然后忽地扬手,一杯热腾腾地茶水毫无顾忌地泼向他的脸,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伊荃会突然向他泼热茶,待反应过来,这茶水已全然洒在他的脸上了。
“啊——”尔达惨叫一声。捂着被烫伤地脸跌下椅子来,烫得在地面边打滚边惨叫道,“你这臭婆娘!啊!”
伊荃淡淡地说道:“天冷,伊荃请您喝茶,您既不喜欢,那请自回吧。”
说罢她也不理会这里痛得打滚的人,自回屋子去看静锋了,那阿冬正抱着孩子站在门道里偷偷看这里的情形,见伊荃走来不禁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躲回屋子里去了。
伊荃也不在意,回到屋子里后从阿冬手里抱过静锋,自己亲自喂他。一边的阿冬怯怯地看着伊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便说吧。”伊荃轻拍着怀里的静锋,向站在旁边的阿冬说道。
阿冬鼓起勇气,道:“夫人,您近来得罪了许多人,只怕不好。”
伊荃看着怀里的静锋,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刚刚所受的气也渐渐平息了,随口道:“不好便不好,有什么关系。”
阿冬看着伊荃这样子,脸上泛起一丝害怕来,自先生走后,夫人就越发冷淡了,真叫人害怕。
伊荃忽然抬起头看向阿冬,道:“正如你所言,我得罪了许多人,我这里也不安全,我等会给你结了账,你便回去吧,再不必来这里了,静锋我自己会照顾好的。”
阿冬脸色一变,忙道:“夫人,阿冬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伊荃打断她的说,声音放柔了些,道:“我说的也是实情,你不必多疑。何况我自有打算,你也不必为我担心。”
既然已这样说了,阿冬也只好离开了,其实说句实在话,看着夫人得罪的都是这里数一数二的无赖,她还真的害怕惹祸上身。夫人既说她自有打算,她也放下心来。
打发阿冬离开后,这里的日子越发冷清了。既然越来越冷清,这里就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伊荃也不是什么安土重迁的人,反正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这天晚上,伊荃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就离开红族,将一些平日里穿和多的衣裳一件一件叠好,心里想着北上是火族,去了火族再去哪里呢?若往东北而去,便是水族了……嘉南就在那里……
正想得出神,安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伊荃连忙放下手里的衣裳,抱走摇篮边将静锋轻轻抱起,一边抱着一边轻声哄着:“不哭哦,静锋。”
不知是不是伊荃的错觉,近来静锋哭得比过去频繁些了,伊荃心下黯然,抱着哭泣中的静锋低低地说道:“静锋是不是想爹爹了?”
静锋仍旧哇哇地哭着。
伊荃轻拍着孩子,良久,轻叹:“妈妈也好想爹爹……好想……真的好想……”
好不容易让静锋继续睡了,伊荃将他小心地放在床上,用被子小心地将他小小的身子盖上。再收拾了一会儿,才在孩子身边轻轻地躺下。
看着安睡着的静锋,伊荃又想着,算算日子,这会儿嘉南应该回到水族王宫了,在那样人情薄凉的地方,他怎么会好过……
也不知此时嘉南在做什么,他会想静锋吗?我真的要和他呕一辈的气吗?真的再也不要见到他了吗?嘉南……
外面飘着小雪,伊荃雇了辆马车,马车车夫叫阿三,据说是这红族出名的老实人,伊荃见这人方头大脸,憨厚老实,心里也颇为放心,于是给了他三片金叶子,阿三见伊荃出手这般阔绰,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不安地看着伊荃,道:“夫人……这……这……”
伊荃已将东西都收拾好搬上了马车,正要掀开厚重的帘子进车厢,见他这般模样,便微笑道:“我要去火族梅若城,那儿较远,一路上还得您多照顾。”
阿三点点头,伊荃便掀着帘子进去了。马车还算稳,走在这冰天雪地里压出两道长长的车迹。
今天的静锋总是不太安静,喂他他也不吃,还总是一阵哭一阵闹的,伊荃不禁有些担心起来,碰碰他的小脑袋,忽然觉得他身上烫得很,伊荃不由地吓了一跳,这孩子不会是发烧了吧!
伊荃吓得连忙叫住赶车的阿三:“阿三,等等!”
阿三拉紧马缰,马骚动一阵便停下了来,阿三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夫人?”
伊荃慌张的掀开帘子,道:“孩子病了,先回去,待孩子病好了,再离开!”
阿三已明白,急调转马头,准备往回走。然而马车刚刚走到城内,就被人劫了下来。
拦在伊荃前方的是一群泼皮无赖,看上去有十来个人,他们劫住了马车,将阿三强行从车上拖了下来,然后向马里的伊荃道:“夫人,前天我们老大好意去拜访您,您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将老大烫伤?!”
听他们这样一说,伊荃已知他们都是那尔达的人了。怀里的静锋仍然在不安稳的哭着,伊荃心里焦急,一时之间也难以冷静,向外面的人怒道:“走开!”
外面的人听伊荃如此无礼,更是大怒,伊荃只觉得厚厚的车帘子被一只粗大的手粗鲁地掀开,然后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探头向伊荃瞪来,然而在他看到伊荃的容貌的那一刻,脸上由愤怒转为震惊,然后化为痴愣,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