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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部分

轮回巅峰-第5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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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那般,我又何必还要存在。假如那般,又还有什么,能够抹去我的存在。造化?天道?我曾经恐惧、为之奋勇。我如今恐惧、为之奋进。曾经的无可奈何,却哪般还能比得,现在如之奈何。其实…其实我明白,自己亦在疑惑,造化能否毁得掉我。我执着着,只是不希望,某一刻果真去尝试,遭遇原本不该出现的毁灭…”
    “争?又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争的,超脱吗。”
    “为何,我觉得它离我,这般近…”
    “当梦寐以求唾手可得,这究竟是引诱、还是诱惑,二者,岂有本质区别…”
    “我承认,也许我在畏惧,畏惧命运背后,连它都被操纵的,那只大手…”
    …
    风起了,明光和煦。太虚天境里并无日月星辰,光暗的交替,却是每夕更迭。
    衣袍猎猎响动,再怎么柔和的微风,站的高了,也显得凌冽。
    长发飞舞,散了聚、聚了散。
    三千青丝凌空编织,总像是在演绎着一副又一副,黑色的画面。
    “你来了。”
    楚翔的声音幽幽,他的身形,亦在刹那于实质定格。
    背后不远处,空气绽放幽兰波纹,一抹纱裙露出了衣摆。
    仿佛早被预示到了,又或者画面出现的次数频繁,果如他所料,下一刻,碧落仙子娉婷而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三分疑惑,七分理所当然,究竟是疑惑,还是理所当然,只有话者自己才清楚。与天齐高,楚翔,又怎会不清楚?
    碧落仙子婉婉走到楚翔身边,看着他温柔中透着冷漠的侧脸,欲言又止。
    良久,直到楚翔显然又把注意力放在远空,碧落仙子这才舒息,香气逸散。
    “你总是喜欢呆在这里,不是吗。眼睛看不到,习惯却知道。强大的神通,甚至能够欺骗圣人破妄的视界,但它,不可能连习惯一起欺骗。呆的太久,总是看的更清,你以为别人不懂,别人其实未必不懂。智慧也许不够,高度总是需要仰望,但时间,能够弥补一切。你和过去,真的、真的很不相同。”
    语气复杂,多半连碧落仙子,自己都不明白,这是在感慨,还是缅怀。诚如她所言,人看别人,总要比看自己,更加清晰,尤其在时间的累积下。她又是为何,偏要等楚翔注意力不在己身,才发出感慨呢?这本无意义,但在两人之间,就有了意义。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我不是他。我不清楚,你口中所谓的我,是否当真是那时的我。纵然是,那时我所延续的道路,也已经在许多年前,随着一个非常白痴的家伙,陪着他那规划白痴的神国,一起埋葬到了时空深处。如今的我,只是我,也许延续了一个、两个三个人的命运,但不拘如何,我走了一条原本不会出现,但已经出现的,谁也不知终点何处的道路。我承载了什么,是你不可能凭着观察,就明悟的。”
    顿了顿,他的背后,那本被烈风拂动着的长发,齐齐披洒到肩头。那感觉,就像一池泄闸的湖水,终于从最初的澎湃激烈,渐渐变得平缓,形成了一道激昂、却至少不会再激起万丈叠浪的瀑布。
    “我承认,也许你,或者你们,甚至已经捕捉到了我的一些行为习惯,思维模式。但请,不要再试图把他同我比较,那结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对你却太残酷。何必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用试探,来惩罚自己。感情于他,于那个白痴,也许是某种无法割舍的羁绊。但对我而言,却只是故意套、不让心意脱缰的枷锁。自由和放纵,差距往往只有一线…你要记住,我已经把心栓到了你身,不要轻易让它飞走,那会连我,都无法捕捉…”
    漠然的话,究竟承载了怎样沉重的男人,才能说出这样一番对白。
    这是告白?是告诫?
    碧落仙子闻声愣住,她渴盼多年的,不正是话语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以这种方式获得,她总觉得,总觉得无法体会其中的甜蜜…
    沉默,并不能令她的美貌失色。相反,智慧的睿泽在面闪现,糅合了感性同知性双重美。这一瞬,她是那般具有诱惑…
    也许,只有这样完美的女子,才能在终末,配那样完美的男儿。但这为何没有比翼连理的亲密,鸳鸯双飞令人温馨?
    这更像是,一杯好的醇酿,总要配得体酒杯。理当如此、需要如此,而非情本如此…
    碧落仙子低头,雾眼朦胧。
    她的脸颊有些红晕,出现了可爱的酒窝。
    她究竟快乐着,还是在悲伤?
    她守候了一个诺言,生活在一段回忆和故事里。当故事终于谱写相对完美的句号,主角,却终究不曾询问过去…
    他是果真知道的,还是毫不在乎?
    碧落仙子挽了楚翔的右臂。
    她是果真知道的,但又,故作毫不在乎…
    :这是今天的。

    卷四 血浴废土 第九十九章 脱枷
     5…6 14:51:11 4115

    我知道,我的身,背负着许多。!。
    是使命,是秘密,还是一些沉重的责任。
    我知道,我的背后,隐藏着许多。
    那许多,甚至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东西。
    它可怕,它令人战栗,它却终归,不曾戕害了我。
    许多秘密,已经随着时间淡去,甚或者变质。
    许多记忆,包括三生石刻写…朦朦胧胧,只会令人疑惑,而无半分美感。
    倘若连命运都能被强行改变,篡改一些记忆,又算得什么?
    但我终究是清楚,这一切,果真不重要,不曾重要,不再重要。
    我执着,那过去,只因为站得太低。
    我抬头,总能看见一座又一座挡在身前的高山,那种巍峨,压得我无法喘息,只剩畏惧。
    由于畏惧,不得不谨慎,不得不执着。
    那时的我,甚至每每抬头张望,害怕山巅不慎滚落的碎石。
    而如今…如今…
    我依是不懂,却已然不必去在乎…
    我终于,再看不见身前的山…
    它在更远处?还是已经没了能够遮挡我的高度?
    这并无区别,不是吗?
    我伸出手来,触摸苍穹。
    原来,天可以有界…
    …
    当需要畏惧的,只是比命运都飘渺的东西。当需要畏惧的,只是主宰着自己的自己。那么,实际已经无所畏惧的我,谁能阻挡!
    …
    这是哪一年的夏,天没有十个日头,凡尘亦不见往昔热闹。
    连枯骨都成了粉末,大地处处焦痕。也许地幔深处,尚有生命在顽强苟活。
    站在天空,俯瞰唯一仅剩,摇摇欲坠的中央大陆。
    大巫羿,无可唏嘘。
    行造福人类之举,未必怀着造福人类之念。而当他回眸,只是一次旅途中的一次驻足,心中也不会留下半个残念。
    轰隆隆…
    光和热浸透了大地,把得岩层腐蚀。假如连光明都开始做黑暗之事,希望又在何方?
    羿走了,一如当年,面无表情。
    只是当年,多少有人顽强的站在焦土,目送着他的破空。如今、如今却连载物焦土,都剩不下…
    被人设计嬉戏,终究不比天道脾气。太阳再多,不够造化唏嘘。
    地沉了,大巫羿离去那刻,唯一屹立不倒的中央玄元大陆,终于坍塌。
    四野无有海水倒灌,海已枯尽,水早干。
    又是哪里传来涕泣,是野猫嘶鸣?
    都说猫有九命,再怎么伟大的猫妖,躲得了天罚,避得过仙怒。在这纪元之末,只剩一声无人听到,无人在意的哀鸣…
    第八高等位面,唯一仅剩活跃高等位面,凡间界位面壁垒,开始崩毁…
    …
    “他们,要动手了…”
    太虚天境,一座另起的宫殿,辉煌大气。虽不如太虚主殿宏伟,奢华犹有过之。
    尤其,殿内歌舞升平,也不知哪里来的舞姬仙女,热闹非常。
    比之空荡荡、静悄悄的太虚神殿,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大殿深处,高台御座,本尊同两名美貌女子,三人并席。
    左拥右抱,他这小日子过的倒是惬意。当然,如果他脸的表情,不是终日一如,乏善可陈的微笑。也许、假如他能笑的再猥琐一些,更适合扮演昏君…或者明君。
    楚翔的出现,来的突兀,但不曾出乎本尊预料。
    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倘若终日与鬼龙相伴,想必,日子长了也就习惯了。君不见,除了本尊左右两女,起身同楚翔行礼。就连池中舞姬,都不曾出现半点异动。
    本尊笑看着楚翔,他的眼角余光,瞥了瞥旎姒,并未从对方神态察觉变化。倒是另一边…褚茗,显然同楚翔更熟悉。
    “无量天尊,太虚至!”
    作了个揖,褚茗脸流露出谦卑,恭敬的微笑。
    “陛下日前已经算到一切,他业已定下布局。天尊若是有意动手,不妨待我等先行试探。一些小卒子,总不劳天尊亲自降下恩威。”
    冠冕堂皇的话,却也是实情。
    楚翔闻言,无有表示,只是淡淡看着本尊。
    无形波动跌宕,融汇。
    二人无声交流,稍后相互颔首。
    紧接着,就如来时一般,白衣信步,随风而逝,无影无踪。
    有些默契,的确一如那种虚无缥缈的责任,不是靠着观察,就能够明白…
    …
    “陛下…本尊他,方才和你说了些什么?”
    “本尊啊…呵呵…记住,你们应该称他天尊,他,才是这里主人…他只是,对于我尚未谋夺帝位,却已经享受起了帝王待遇,颇有些微词罢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何必骗你。”
    “…”
    “姒,你又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茗姐姐刚才,问的话…”
    “呵呵…”
    …
    身份,真的重要吗?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每个人都清楚,那是错的,但既已如此,何不将错就错?
    从错到对,把错走到对,也许并不似人们想象那么复杂。
    那只是、只是一个简简单单,认知的过称。
    …
    “昊天,出来!”
    天庭,紫气的氤氲仿佛都淡了许多。伴随着凡间出现剧变,大劫不断。整个仙界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沉闷。
    比之更直观的,一些小福山,幻想地,甚至出现了崩溃的征兆。
    几亿年不曾淡去半点元气的仙界,竟然如同凡间,开始流逝灵气!
    诸天众不曾惶恐,各做各的。
    凌霄宝殿外,南天门前,还是日日有神将轮值。当然,也如同过去一般,他们并不似威严的外表一样,尽忠职守。
    背着弓,挎着箭,锦袍加身。一袭戎装,铁箍束额,大巫羿意气风发,屹立在南天门前。
    他雄伟异常的身姿,就像是一座大山,堵到了南天门口。
    明显轻慢的喝声,一层层传递至凌霄宝殿中,甚至汇聚成肉眼可见的音波。
    羿张扬、嚣张,根本无视了自己同天帝巨大的身份地位差距。
    他这行径,和几万年前,东皇太一疯子般于天庭外叫骂,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本质区别。
    当然,当年的东皇太一,明显就是生事儿挑衅。而现在的羿,并不谦卑,却带着善的笑。
    凌霄宝殿之,一道金光遁出,一枚玉碟飞遁至大巫羿的面前。凝神望去,那蒙蒙白光中,却是一块令牌悬浮。
    大巫羿哧笑,摇了摇头,暗骂故摆谱。
    他信手把牌子一抄,旁若无人,自顾踏入了凌霄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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