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巅峰-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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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又或者只在紫衣人闭眼睛后。青铭忽然看了看本尊,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
一个棋盘,三颗棋子。当棋子跳出棋盘,成为执棋之人,甚至是制定规则的人。他们,又分别扔下了代表自身的棋子。
他们,扔下的究竟是棋子?还是自身?谁又能说清。
六道,是有的。轮回,是一个圆,打不破的圆。生死循环,幽冥地府,是轮回,也不是轮回。
那是先天圣人们定下的规则,轮回之内的,小轮回。
但在诸多繁星似的低等位面,却根本无有大能者执掌生死轮回。这也就意味着,在低等位面,生生灭灭,自有造化去平衡。
灵魂,是一种能量。意识,可以从无中孕生。一只魂,代表一个人、或者一个生灵,这种观点,本就是片面的。
在大轮回的开始,无数个纪元之前,又何来六道轮回?
诸天众之,还有“天”。它掌控着一切,操纵着一切,平衡着一切。也许,那就是造化。
既然造化,本身就代表着最大的平衡,那么理当了解一切的诸天众,为何还要设下六道轮回呢?
大轮回无情,破灭了,也就破灭,合该出现新的意志。这比孟婆汤,还要管用。
地府,有着菩萨地藏,有着老祖冥河,有着阎王十殿。但地府,只有一座奈何桥,一碗孟婆汤——一碗饮之不尽的孟婆汤。
轮回,大轮回,是完美的。比六道之说,完美的多。如此完美,为何还要走向终结,谁又知道…
“天罚”,是天之罚、造化之罚。
或以己心,可体、可补一界之天心,诸如元神合道。那么,造化之心呢?造化,本就高于普遍意义的天道,等同于最广义的天。
“天罚”,从不该由人来掌控,甚至不该由神掌控。灭世之权,太大、太大。
但倘若,本身就处于完美平衡的造化之下,谁来掌控天罚,对造化,还不都一样?
终究,是一条,既定的路…
轮回,需要的只是起点和终点,当两点被圆满的连接,那么再多的波折,都将抚平。
道可盗,是为道。诸天众下,凡人皆是蝼蚁。造化之下,诸天众与凡人何异?
………。
十二金人,双目合张,无形的力量牵引,开始在皇城空波动。这座城中之城,坐镇一方,本就颇显压抑。再多一些压抑,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灰色的漩涡,并非凡眼能够看到。也许那些宫女太监侍卫,只是觉得天空变得更加阴沉。非视觉、一种感觉没来由的沉闷。也许,他们会片面的将这当成气氛,当成小太监惨死的怨念。
唯有楚翔明白,这就是轮回!生死轮回,人为的,小六道轮回!
一些大能者,倘若还有着因果羁绊,或是徒子徒孙、或是血脉至亲逝去。倘若,他们能力足够强大,又不想让那些亲朋好堕入圣人规定的六道轮回,未必不能取一些偏门的手段。
譬如——夺舍!
夺舍不是修真者的特权,夺舍一个完整的成人身体,才是修真者的特权,因为他们的灵魂足够强大。但倘若是腹中胎儿,凡人生魂亦能夺舍。虽难保无有胎中之谜,有人护航的情况下,终归,他就是他,还保留着原本的秉性。
若是入了大六道,谁能保证下辈子在哪投生,是人是畜?
夺舍,是一种主流的偏门手段,对于护航之人,相对要求较低。
在这皇城空,楚翔终于见到了另一番手段,一番许多人敢想,却无多少人敢做的手段!
自设六道!
倘若,一个王朝,拥有属于自己的六道轮回,那么,在不遭天罚的情况下,又如何能衰败?
小太监的死,明显只是恰逢岂会,而非他一个微不足道的生灵,就引起了轮回之门。静静等待了片刻,无数光点自远处掠来,一一投入到转生之门中。
地府尚需牛头马面勾魂,一般人正常死亡,生魂借着肉体七魄尚未散尽,还是可以支撑许久的。
楚翔整整在皇城空站了一个白昼,直到夜幕降临,某处宫殿红光耀天,与月争辉,他才默默离开。
这一个白昼,转生之门,打开过两次…
当他再一次踏足地面,又感受到了大地传来的咆哮,那是一种愤怒、一种警告。
楚翔坦然而行,背着皇城,宛若背着一座巨大的坟墓。
圣人有圣人的威严,就像天道有天道的威严一样。
此界天道的威严,楚翔先前已经挑衅,“不慎”遗祸毁了一脉宗派。至于圣人、诸天众的威严,楚翔尚未感受到。但想来,作为外来者,终归有和他们碰撞的一天。
秦,只是一个王朝,却有着属于自己的六道。这代表,在它治下,一亩三分之地,几乎自成一界!
只要有着两代明君,子继父果,父承子业,那朝政便可蒸蒸日。而每每发现的杰出人才,经过重点栽培,几乎可以沿用到亿万年之后!杰出之人的转世,自小培养,依旧是一代才俊!
这种情况,理论,是不可能被诸天容许的。至少站在楚翔的角度,倘若他掌管着一方天地,就不会允许凡间有类似情况存在。偏偏,秦,已经昌盛了数万年!
大地有着大地的意志,就和苍天一样。但这种意志,不应该会轻易表现出来。
楚翔两次落地,两次受到了大地意志的警告。他能感受到,这意志,远不如先前天道威严之万一,却依旧对他构成了致命的威胁。难道,这就是诸天众顾忌的原因?
也许是,也许不是。大地之墓的意志、被截断的大地意志,总不会最开始,就这么强横。
很多东西,看不清,就是看不清。这就好比,楚翔始终不懂,“造化”,究竟是什么!
倘若“天罚”,代表着是造化的愤怒。那么是否意味着,他也在这“愤怒”之下?
倘若,他所求的超脱,就是脱离出这个轮回。那么,为何还要拿起,代表轮回威严的“天罚”…
凡人当有行止、自知,圣人也是一般。本体呢?本尊呢?
楚翔迷茫,迷茫本身,却不属于神的权利。
………。
“我有,一个计划。”
剑洗心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淡淡的威严。
此刻的他,坐在一排长席尽头,最尊贵的一张位置。原本,这位置是属于嬴莫的,但自从他昨日到来,日常宴饮,主家反倒成了陪衬。这厮,也没有丝毫赧然的觉悟。
听他如此郑重其言,嬴莫不禁放下了手中银叉,其他宾客,也是这般。
一整天,足够剑洗心竖立威严。嬴莫麾下势力虽然庞大,但终究由于个人实力太弱,吸引不到真正的强者。强者,都是有个人尊严的,绝不会为弱者服务。在强者眼里,嬴莫就是弱者。而在秦,力的威慑,远比权来的更重。
一招,统统只用一招,嬴莫麾下那些所谓高手,没有能接下剑洗心一招之人。一些出言不逊的,更是死状奇惨,全尸都未留下。杀一批,打一批,剑洗心此刻,已经成为嬴莫府强者核心。
身为至强者,便是受到再大的礼遇,都不为过。是以即便剑洗心公然以客欺主,都没有人埋怨半句,连嬴莫也觉得理当如此。剑洗心不止是他的宾客,更是他的唯一希望!
见到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向自己,剑洗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万众瞩目的感觉,当真让人有些飘然。
“莫皇子想要夺取权柄,按照本朝惯例,单单本座一人是无法改变大势的。”
剑洗心左手第一张座位,嬴莫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是必然,剑洗心再强,只能增加嬴莫的影响力。哪怕他召来更多强者,最终决定权还在嬴磐手中。若嬴莫太弱,嬴磐看不他,那么剑洗心声望再高一百倍,也是徒劳。
剑洗心脸露出一丝狞笑,冷冷扫了扫侍立在旁的侍女护卫。这些人一颤,立刻明白、接下来的话,不是他们该听。
见到嬴莫微微点头,这些人躬身退去。其他人,则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
“莫皇子若想驾驭社稷重器,办法有二——”
拖长了音调,剑洗心脸那一丝骇人的狞色消失,取而代之,看着分外慈祥、悲天悯人。
扫了扫侧耳倾听的嬴莫,剑洗心目光猝然变得冷淡,高高在,不似凡人。
“其一,杀光你所有的兄弟姐妹,孙辈重孙。只要所有拥有继承权的皇亲死绝,大位当然非莫皇子莫属!”
一言落下,便是血雨腥风。在座皆能入得嬴莫核心的强者、朝廷重臣,过半失色。余下的,要么沉思,要么偷眼看着剑洗心的表情,显得踌躇。
这手段,是皇族夺嫡惯用,当然,比起造反,只温和那么一点点。
嬴莫倒是不动声色,甚至,剑洗心觉得,他有一点点意动。重病还需猛药医,在高深武道这扇门槛之前、寸步难行的嬴莫,过去十年的暗战中,已经病入膏肓。
“先生,还有一个办法,是什么。”
嬴莫并未急着决断,他总觉得,这不够稳妥——不是办法太狠,仅仅不够稳妥!
“其二,就是直接逼嬴磐禅让,莫皇子登大位!”
漠然的话语,带着掷地有力的绝然。这,这分明就是让嬴莫造反!
卷四 血浴废土 第十九章 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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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洗心话音落下,原本安静的偏厅立刻出现了骚动。
只是,当他眼中冒出尺长的寒光,那银灿灿的光芒、每每划过一人,立刻让那一片都变得肃静。
造反,是要杀头的。造秦皇的反,无人想过,这根本就是自掘坟墓!但哪怕自掘坟墓,也有躺下去的时间。得罪了剑洗心,立马就是身首异处!
不知哪个大能说过,位者对下位者的掌控,永恒不变的,从来不是什么感情、利益,而是敬、和畏!
不服,杀到你服!不怕,杀到你怕!不敬,杀到你敬!不畏…还可能不畏吗?
商纣暴虐,天下共讨。秦皇暴虐,宇内慑服!区别,并非两者手段,而是利用这种手段的人,这才是根本!
假如嬴莫敢当众说这种话,他这本就偏重于权的集团,立马烟消云散,树倒猢狲跑!跟他造反的,一个没有。推他东窗的,比比皆是!只是,当这番话由剑洗心说出来,即便众人心中惊惶,也不敢公然反对。甚至,连举报的心思,都不敢有!
剑洗心太强了,强到和嬴皇一样,站在一个他们难以理解的位置!强者,有强者的特权!
和众下属截然相反,嬴莫闻言,反倒好似松了口气。只怕,他心中未必没有过这种疯狂念头!!!
嬴莫不知,大秦有着小六道,秦皇之位,早被注定,轮不到他。但他却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他慧眼如炬,清楚的看懂了父亲嬴磐的意思!雍侯!庸侯!雍容、亦是中庸!他的命,早被人批下,一世王侯!嬴莫不想只做王侯!
“先生…不知,你有几成把握!”
心中有旖念是一回事,真到了决断的时候,又是一回事。嬴莫涩声,显然说出这话,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哐啷当!
一名谋臣、手一抖,筷子落下、砸中了银盘。他张大嘴,瞪着嬴莫,难以置信!
在大秦,武者的地位无与伦比,远比文臣高的多。剑洗心就算当着嬴磐的面,喊造反,估计秦皇也不会拿他怎样。
嬴莫不同,他说出这种话,是要杀头的,剑洗心都保不住他。除非众人拥有击